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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殺 車禍

  時念的病已經再次恢復。她來到公司的時候,讓她有一種陌生的感覺。見到一個個不熟悉的面孔,她連忙退到門前,可公司的名字還對,為什麼這些人都不認識?

  「時念,你病好了?」謝華手中正拿著一個茶杯,見到時念。連忙熱情的詢問道。


  時念迷茫著盯著她,詢問道:「這是咱們公司?」


  謝華當然明白她想問的是什麼,隨口解釋道:「公司中的老員工都被蘇總給開除了。聽說就是因為他們喜歡說閑話,所以啊,這兩天就換了一批新人。」


  謝華的話。聽起來輕描淡寫。可是時念卻被驚的一愣,竟然把整個公司的人全部開除?king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啊?難道這就是得罪到他的後果嗎?

  想到嘴角永遠掛著笑的king,真是很難讓時念相信眼前的一切。


  謝華把她拉回座位,一直在噓寒問暖。


  時念有一句每一句的回答著,最後還是跑到總經理辦公室,想讓king方面把事情說清楚。


  「為什麼開除他們?」作為上下級關係,時念並不好用對沈弈一樣的語氣,而改成一種淡漠。


  king似乎並沒有在意,把手上的文件放到一邊,笑道:「喜歡說閑話的人,證明他們沒有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既然不能好好的工作,我要這樣的員工有什麼用呢?況且,他們還會氣倒新同事,這可不是一個好作風。」


  時念被king的話說的無言以對,可是事情還是因他而起,儘管所有的同事都離開,那自己以後要如何面對他們?

  況且很多人都需要這份工作,難道就因為自己暈倒,所有人就需要全部受到懲罰嗎?


  時念第一次感覺到king的可怕,這種男人遠比沈弈要可怕的多。


  走出辦公室,時念變得失神,電話突然響起,是沈弈。


  時念本來不打算接,可最近沈弈並沒有糾纏她,打電話過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才對。


  抱著這種心態,時念接通電話。


  「時念,最近怎麼樣?」沈弈對他的關心依舊不減,愛意同樣沒有少一分。


  時念回答道:「我很好,找我什麼事?」


  沈弈並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我們見一面,我有章路一的事情,要告訴你。」


  聽到章路一的名字,時念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找沈弈。


  兩人約定的地點是一家全魚宴,時念一直喜歡吃魚,沈弈記得很清楚。


  點過菜后,時念直接問道:「我弟弟現在怎麼樣?我想要見他。」


  沈弈考慮很久,章路一的事情雖然很棘手,可畢竟不是自己的原因所造成的,於是開口說道:「他現在人在二監獄中。」


  二監獄!?


  時念聽到這個地方如遭雷擊,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弟弟怎麼會又進監獄了呢?

  「我弟弟為什麼會在二監獄中?」時念失神的看著沈弈,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沈弈連忙把水遞過去,接著說道:「你弟弟涉嫌販毒,所以被公安部門的人送上法庭,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他被送到二監獄。」


  「不可能!」時念一拍桌子,整個人直接站起來。周圍的目光全部匯聚過來,好奇的打量著兩人,一群吃瓜群眾,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冷靜一點,事情還沒到不能解決的地步。」沈弈安慰道。


  時念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吃飯,直接拎起包,準備去二監獄中探望章路一。她不相信自己的弟弟還會二進監獄,而且還在本市關押重犯的地方!

  沈弈付過賬后,連忙跑到她的身邊,說道:「時念,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如果知道你會是這種狀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我怎麼冷靜?」時念挺住腳步,怒吼道:「那是我弟弟,不是你弟弟,所以你不懂我的心情!別在跟著我,我要去見他。」


  沈弈直接拉住他的手,安慰道:「二監獄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隨意去探監的,給我兩天時間,我安排一下,然後帶你去看他好嗎?」


  時念現在一分鐘都不能等,章路一是她活在世上唯一的牽挂,現在知道他的下落,她一定要去一探究竟!

  「時念,發生了什麼事?」


  king再次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他就像是一道甩不開的影子,總會悄無聲息的在兩人吵架的時候,突然出現。


  見到king,時念彷彿看到救命稻草,連忙準備上他的車,卻被沈弈一把拉到懷中。


  「沈弈,你幹什麼!你這是非禮知道嗎!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在不放開我,別怪我報警!」時念的力氣完全掙脫不來沈弈,只能用包拚命的甩在沈弈的身上。


  king看不慣,從車上走下來,一字一頓的說道:「沈弈,是男人就鬆開。」


  「別在這裡假惺惺,我們的賬早晚都會清算的。」沈弈沒有理會king,時念渴求的目光看向king,試圖讓他幫助自己。


  king冷笑著走上前,幫助時念脫離束縛,冷漠的盯著沈弈,淡淡地說道:「我真看不起你,對女人用強。」


  沈弈上前一步,兩人正視著眼神,他突然說道:「比你總耍陰謀詭計要強的多,你對時念好的話,為什麼要把章路一送進監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時念被沈弈的話刺激的退後幾步,若不是king的車在一旁,時念已經倒在馬路上。


  時念重複著剛剛沈弈的話,質問道:「你剛剛說什麼?是誰把我弟弟送進的監獄?」


  沈弈把目光看向king,一切已經不言而喻。


  king大笑一聲,隨即冷哼道:「沈弈,這就是你的手段?時念的弟弟是誰,我根本不認識,現在卻突然給我扣這樣一頂帽子,你是在逗我嗎?」


  沈弈拽著king的領子,眸子中滿是殺人的目光,「昨天是誰在時念家樓下,親口說的這些,現在你要抵賴嗎?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為什麼敢做不敢當!」


  king一把推開沈弈,冷笑道:「你怎麼知道昨天我去過時念家?難道你跟蹤我!還是一直在監視著時念!」


  「不要跟我說這些,我們現在談的是章路一的事情,你說為什麼要把他送進監獄!」沈弈已經接近憤怒,他的理智打消他想要用拳頭說話的念頭。


  king反駁道:「你這是誣陷!誣陷你懂嗎?今天我就會讓我的律師起訴你,如果你真的說這件事情是我做的,那我們就法庭上見分曉,你敢嗎?」


  king的話把沈弈逼到進退兩難的地步,況且我時念在場,他不能怯懦的離開。可現在他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king與這件事情有關,上法庭的話,一定是自己吃虧,最後還是被時念所失望。


  「我會慢慢找出證據,king,你不要太得意。」沈弈不想在與king糾纏,準備拉著時念離開,可時念卻掙開他的手,走上king的車。


  沈弈默然的看著兩人離開,他並沒有再去阻攔,這一次,他再一次輸給king,已經三連敗,他的交鋒從來都是失利。


  可king這種人,他又怎麼忍心把時念交到他的手裡呢?跟在king的身邊,時念就多一分危險,可她竟然不明白。


  king的車上,時念揉著發昏的頭,她突然想到章路一,剛剛的事情應該已經有分曉,既然沈弈不敢登上法庭,一定是這件事情並沒有與king有關,他想要誣陷罷了。


  時念不知道,為什麼沈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難道為了把自己綁在身邊,他不惜任何代價嗎?


  「king,你能不能帶我去一趟二監獄?」時念開口說道。


  king好奇的問道:「是因為你弟弟在那裡嗎?」。


  時念疲憊的癱軟在副駕駛上,淡淡的說道:「是,你能不能安排我見上我弟弟一面?他叫章路一。」


  king又露出恬靜的微笑,給人一種安全感。


  「我現在聯繫一下監獄方面,他們應該會給我這個面子。」king撥通電話,交代幾句后,直接開車駛向郊區之中的二監獄。


  路上,時念一句話都沒有說,她在想章路一,那個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到達二監獄的時候,時念的心正如亂撞的小鹿,她迫切的希望看到章路一。可又有一絲擔憂。


  二監獄的名字,她早有耳聞,章路一在這裡。究竟過得怎麼樣,自然不得而知。


  「時念?」king已經停下車許久。可時念還依舊驚慌失措的坐在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呼喚,時念回過神。才發現,原來已經來到二監獄。


  獄警為兩人打開門,見到king的時候。他們臉色微微一變。轉眼。恭敬的說道:「監獄長已經安排過,兩位是我們來。」


  時念詫異的盯著king看了一會。可又沒感覺出哪裡不對,只是以為他的光環可能已經到了任何地方,任何人,都會買他的面子。


  king紳士的伸出手,示意時念先。


  熟悉的探監室,熟悉的人。可這次章路一見到的並不是自己的「姐夫」。而是姐姐帶著一個陌生人。


  「姐。你怎麼來了?」章路一記得沈弈說過,他的事情不會告訴時念,可現在時念怎麼會出現在監獄中。


  章路一打量著時念身旁的king。一個風流倜儻。一個宛如天仙,實在是郎才女貌。


  對比之下,king的顏值還要高沈弈一線。兩人就像正邪的分割點。一個臉上永遠冷若冰霜,而另一個卻春風滿面。


  時念顧不得再去介紹身邊的人,眼神中掛著淡淡悲傷,淚光閃閃。對視良久,時念終於忍不住,哽咽起來,「弟,你在這裡怎麼樣?過得好嗎?」


  多時不見的寒暄,時念彷彿忘記開場白。她曾經想過很多種與章路一再次相見的方式,有在家中準備一桌子弟弟喜歡吃的飯菜,有在酒吧為弟弟開一個屬於他的派對,可此時此景,她只能開口,問一句,最近怎樣。


  章路一滿臉不在乎,可心卻在痛。沈弈並沒有騙他,時念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泛白的小臉,略顯凌亂的頭髮,就像是一個連連遭受重創的凄慘少女。


  「姐,放心,在這裡面過得還算不錯,獄友們看我小,都很照顧我。」章路一有意忍住心中的悲傷,他不想再讓時念傷心,與其自己默默難過,好過兩人抱頭痛哭。


  對於沈弈的能力,章路一是知道的。在自己還是吸毒少年,被關在戒毒所中的時候,若沒有沈弈的打點,恐怕並不會過的那麼安逸,可現在沈弈都沒有辦法讓他提前出獄,他只能盡量讓姐姐少受一些心裡折磨。


  時念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習慣素顏的她,看起來更多出一分嫵媚,聲音依舊微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了呢?」


  時念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可是章路一已經犯錯,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可以讓她與弟弟早日在外面相聚才對。


  king從衣服中抽出紙巾,摸了摸時念的頭,安慰道:「別哭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你們先敘敘舊,出去后,我會想辦法盡量幫你弟弟減輕刑罰。」


  章路一盯著king看了好一會,才開頭問道:「姐,這位是?」


  時念才介紹道:「他叫king,是我現在的老闆。」


  沈弈竟然會放縱自己的姐姐與別人在一起?章路一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時念與沈弈的感情一定出現破裂,才會導致king的趁虛而入。


  可king的能力應該與沈弈一樣大,畢竟這裡是二監獄,很明顯,剛剛帶他過來的獄警並沒有多說什麼,甚至沒有限制時間。章路一雖然人不大,可常年混跡在監獄這種地方,他早就懂得人情世故。


  king伸出手,溫和一笑,給人一種強烈的親近感,「時念剛剛客氣了,我們不僅是上下級關係,我更喜歡說成是朋友。」


  章路一同樣禮貌的伸出手,兩人相視一笑,好像並沒有因為這裡是監獄,而讓氣氛變得尷尬。


  時念聽到king說想辦法救出章路一,她彷彿看到希望,怯懦的看向king,眼中滿是哀求,「king,你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king一臉疑惑,隨即想起自己的話,笑著安慰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章路一注意到兩個人的動作就像是重複沈弈與時念,可現在男主角突然改變畫風。雖然king的性格看起來溫順,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但章路一知道這種人是最可怕的。


  就像是監獄中的一些刺頭,身邊總會跟著一些笑裡藏刀,類似軍師一樣的馬仔。


  「弟,你還沒說什麼原因進來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應該在戒毒所中嗎?為什麼會突然來到二監獄?」時念一臉關心,她的手一直抓著章路一的手,一刻都不想鬆開。


  探監中,這種動作是不被允許的,可為什麼沒人來制止時念呢?

  章路一開始偷偷的打量king,後者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安靜的坐在一旁,時不時的看一眼時念。


  「姐,這件事你知道也解決不了,還是不要說了。我們姐弟難得見面,聊些開心的事情,下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章路一隻能儘力讓時念減少擔心,現在的他,恐怕只有平心靜氣的與時念說說話,才會讓時念感覺到一絲安慰吧。


  king就像是早已經洞察一切,附和道:「你弟弟說的對,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多說無益,還是聊聊家常,總比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事情上強。」


  「可是……」時念欲言又止,看著king不說話。


  後者笑道:「既然答應幫你,我會想辦法的,你弟弟的話還不如直接看案宗的好,板上釘釘的案子,突破口已經不是你弟弟的證詞。」


  時念放下心來,把目光重新放到章路一的身上,見到穿著單薄的衣服,隨即說道:「弟,下次我來的時候會給你帶上幾件衣服,天氣越來越冷,聽說在監獄中很潮濕,小心落下病。」


  章路一笑著說道:「姐,這裡哪像是在家,有東西吃就不錯了,而且這穿的東西都是規定好的,搞特殊的話,別說獄警不讓,就連牢頭也不會放過我啊!」


  章路一脫口而出的話,讓時念再次感到心酸。想起這裡是監獄,神情再次變得沮喪。


  「咳咳……」時念捂著胸口狠狠的咳了兩聲,臉色的慘白更甚。


  重病未愈,時念已經是強撐到現在。她從來不是一個體弱多病的人,可自從車禍后,可能是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她的身體不堪重負。現在的她,每天都會感到頭痛,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時常還會咳嗽,有一次,她發現自己竟然咳出血來。


  時念不想剛章路一看出自己的異常,可最終還是沒忍住身體上帶來的壓力,她的眼神變得迷離,神情變得恍惚,只是心中還有一個呼聲,「弟弟。」


  時念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隨手拿起手機,她發現已經是晚間六點多,記得昏迷前最後一次的時間是下午一點多左右,那個時候剛剛到達監獄,算算時間,她昏迷整整五個小時。


  陌生的卧室,蠶絲被中的玉人好奇的打量四周。房間很大,歐美建築風格。房間中有著昏暗的光,是四周的人形擺設燈折射而出。


  淡淡的沉香,讓時念的心神平靜下來,現在的年代中還會有人喜歡沉香嗎?


  時念還沒想到答案,驚慌失措的拽起被子,把自己緊緊裹成一個大粽子,她身上竟然是一件陌生的女士睡衣,紅色的緞子,上面綉著一頓盛開到極致的牡丹花!


  「扣扣扣——」


  「時念,你醒了嗎?」門外響起敲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是king。


  天啊,時念現在才明白自己在哪裡,竟然是king的家!自己昏迷的時候究竟與他做了什麼,為什麼自己的衣服現在不知所蹤,莫名其妙的被換上這一身妖艷的睡衣呢!?


  時念木訥的說道:「進來。」


  king端著一個陶瓷碗,正泛著熱氣。


  「趁熱喝,我讓馮媽弄的。」king依舊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那個……我的衣服呢?」時念想來想去,還是沒有開口詢問是誰幫她換的睡衣。


  king自然清楚她的意思,他嘴角扯著一抹微笑,柔聲說道:「是馮媽,她聽說我們從監獄中出來,你又暈倒,特意給你買了這件睡衣換上,她說去去晦氣。」


  時念這才放下心,端起一旁的羹餚,又詢問道:「馮媽是誰?你的親戚嗎?」


  king哭笑不得的回答,「笨蛋,她是這裡的保姆。」


  想想也對,king這種人又怎麼會跟自己的親戚住在一起呢?就算是父母,應該也是被他安排在某棟別墅中吧。


  「房間布置的蠻別緻的,是客房嗎?」時念已經分辨出自己喝的是什麼,裡面有魚頭,川貝,山藥,枸杞,多半起一種葯羹,可味道卻還不錯。


  king卻隨意的說道:「這裡是我的房間。」


  時念這才意識到,剛剛在被子上嗅到的一絲淡淡古龍香水的味道,竟然不是錯覺!

  「我怎麼會在這裡?」時念挑開話題,避免一系列的尷尬。


  king解釋道:「難道你忘記了?在監獄的時候,你突然暈倒。把你帶到醫院檢查一番后,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這是什麼理由?可時念卻對king又增添一分好感度。能坐懷不亂並且沒有乘人之危的男人,現在可是少的可憐。


  「對了。我記得你說可以想辦法把我弟弟弄出來?」時念的心思還是在章路一的身上,她迫切的想找到一切方法,救出章路一。可法庭宣、判的事情。king竟然依舊給她希望。對於king,時念選擇相信。


  king眨著眼睛,深邃的眼神彷彿可以把人拖進深淵。讓時念陷入一陣迷離。他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

  時念突然有一種想法。眼前的男人,亦正亦邪。總是讓人感到希望,可又在眼神中彷彿看到絕望,這種人的氣場已經強大到一種難以形容的地步。


  king噙著一抹邪笑,修長的丹鳳眼注視著她,「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有辦法做到。我已經看過卷宗。章路一併不是沒有任何翻案的可能。」


  時念彷彿在黑暗中抓住一縷光,可又疑問重重,強行忍住內心中的喜悅。詢問道:「你怎麼能輕易看到公安局內部的卷宗?」


  公安局中的安保措施做的一定很好,king的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在說謊。而另一種則是他可以調動警察局的人。


  若是或者的話,眼前的這個人究竟已經強大到什麼程度?隨便進出監獄,輕易引發金融風暴,現在就連公安機構都可以隨意的出行,這些真的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嗎?


  畢竟king才僅僅三十有餘,縱使天賦決定成就,可他的成就未免太過恐怖。


  「我手下有很多搞it的,況且我做金融起家,身邊會沒有兩個知名的黑客嗎?對他們來說,侵入國內公安機構中調出來一些東西,小菜一碟。」king笑著回答。


  時念微微一愣,意識到剛剛自己的無理,又把話題扯回到章路一的身上,「我弟弟究竟是什麼原因進的監獄?」


  章路一在隱瞞什麼?

  king已經把資料彙集在幾張紙上,他把關於章路一的一切遞向時念,在他看來,時念完全有必要知道關於章路一的事情。


  king與沈弈不同,他會考慮時念的感受,可不會去刻意的讓時念避免傷害。


  king就像一個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出現是為什麼,同時要的是什麼。


  時念仔細的掃過眼前的一排排的字,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整個臉徹底黑下來。


  「不可能,我弟弟怎麼會販毒呢?」


  時念了解自己的弟弟,他就算吸、毒,也不會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又怎麼會販毒呢?


  king同樣一臉凝重,「事情已經成為事實,他販毒的罪行已經成立,現在翻案的條件只有想辦法找到他幕後的黑手。」


  「可是那個人就算找到,又如何讓他承認這是陷害?」


  king指了指腦袋,輕佻的說道:「想想辦法,總會解決。」


  時念不明白king的自信來自於哪裡,可現在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你在休息一會,明天我會著手處理這件事情。」king輕輕的關上門,走了出去。


  房間之中,沉香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古龍香水,讓時念又想起那個同樣喜歡古龍香水的男人,可沈弈的身上還會有淡淡煙草味道。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king的房子中只剩下馮媽在收拾屋子。


  「時小姐,早飯已經給你準備好,你洗漱后就去吃吧。」馮媽笑著迎合上前,就像是對待房子中的女主人。


  馮媽在king身邊呆十年左右,可還從來沒見到他帶女人回來,而時念,無疑成了第一個,同時也被馮媽誤會。


  時念揉著渾濁的頭,她現在的思緒還不是很清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變成片段式,就像是一段段拼湊出來的記憶。


  時念嘴角一抽,她摸到頭上的一處傷口,眉頭皺了起來,「嗯……」


  馮媽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檢查過後,關切的問道:「時小姐,你這裡怎麼磕出一個傷口?」


  時念猜想,多半是自己在監獄中昏迷時,不小心磕到重物。


  「不礙事。」時念輕輕的撫摸兩下,隨後沖著馮媽一笑,「阿姨,您叫我時念就行,不要老時小姐時小姐的,您跟我媽媽的年紀相仿,都是我的長輩。」


  想起她的母親,時念的臉上再次一僵。


  馮媽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笑著說道:「時小姐叫我馮媽就好。」


  「馮媽,這裡平時就你一個人嗎?」時念開口詢問道。


  馮媽笑著回答:「當然了,蘇先生可是從來沒有帶女人回來過的呢!」


  時念點頭,隨後走去洗漱。


  另一方面,二監獄之中。


  「你說的事真的嗎?」章路一的手緊緊握著,面色凝重起來。


  他對面的人是king,這個昨天來過的陌生男子。


  「可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會把你弄出來,你應該知道我的能力。」king已經沒有昨日的溫潤,臉上只有著邪笑,在人看來,不寒而慄。


  章路一沒有想到king會來的這麼快,昨天剛見面后,竟然隔一天就再次坐到一起。這可是二監獄,關押著全市以及整個周邊的窮凶極惡的犯人,他竟然來去自如。


  「只要不傷害我姐,什麼條件都可以。」


  章路一明白,king的目的與沈弈一樣,都是想用自己討好時念,可章路一不會為自己的自由而牽連到他唯一的姐姐。


  king輕敲著桌面,半晌,才吐出幾個字,「進入沈氏集團。」


  這是他的目的?


  沈氏集團是沈弈的產業,章路一想進入的話並不會很難。可是king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他的矛頭在於沈氏集團嗎?還是單純的認為沈弈是他的競爭對手呢?

  「就這麼簡單?」章路一不敢相信,king的條件實在是太容易完成,這完全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king壞笑著搖了搖頭,「在我需要的時候,你要無條件的幫我辦事。」


  章路一思索再三,他最終還是同意king的要求。現在的他渴望自由,只要有辦法離開二監獄,就算是殺人,他都會同意。


  king與章路一的談話就像是在聊生意,足足一個小時,才把事情談完,中途,章路一還簽一紙合同,上面明確的把章路一答應的事情全部寫下來,而其中一條還是用時念的自由為鋼。


  章路一本來想拿下這條,可king表示,這種合同只有加上時念,才會讓他感受到它的價值,不然章路一違約的話,不過是一張廢紙。


  king可以把這張紙交到時念的手中,不知道她看到自己的弟弟為了自由可以出賣自己,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章路一還是太年輕,他又怎麼會是king的對手。


  king回到別墅中,時念已經坐在飯桌前等他吃飯。


  「馮媽告訴你的?」


  king每天回來的時間很固定,他有明確的生活習慣,以及一塵不變的作息。


  時念就像是家庭主婦,安靜的點點頭。


  king已經看出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夾起一塊紅燒肉,輕描淡寫的說道:「章路一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這幾天應該就可以把後續的事情辦理好,你就能跟弟弟團聚了。」


  時念直接站了起來,一臉的不可思議,「真的嗎?」


  king柔和的笑著,示意她先坐下,「可我有一個條件。」


  「一百個條件都可以。」時念現在只想要章路一安全的出來,無論king提什麼條件,她都會答應。


  她相信king不顧提出出格的事情,如果避免不了,她只能出賣自己一次。


  king慢條斯理的說道:「在別墅里待七天,哪也不許去,等到你把病養好的時候,我就放你自由。」


  時念有一絲猶豫,可還是決定答應。


  king看出她的心事,繼續說道:「要是你擔心看到我尷尬的話,我可以不回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時念明白king是為自己好,可是這裡畢竟是king的家,她默默的嘆口氣,為了弟弟,還是先留在這裡吧。


  「明天開始算起,安靜的養病吧,我特給你休假一個星期。」king臉上洋溢著笑容,動用著總裁的權利。


  時念卻猶豫的問道:「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我弟?」


  king算了算時間,笑道:「章路一的事情還有一些後續,可能需要幾日,如果一切正常的話,七天後,你就可以跟弟弟團聚。」


  時念這才心滿意足的吃起飯,心中已經美的綻放出朵朵花。


  king已經幫她解決兩件棘手的事情,並且他為人謙遜,待人溫和,相對於沈弈而言,已經是在好不過的朋友。可king在時念的心中,最大範疇也只能成為朋友,因為她的心中還記掛著那個人,儘管討厭,可還會時常想起他。


  一個叫做沈弈的男人。


  king在與時念的七日之約第一天,已經安排監獄方面把章路一釋放出來。


  與此同時,沈弈對發生的一切還一無所知。他多次找不到時念。自己把目光放到king的身上。


  「好帥啊?他是剛來報道的新同事?」


  「犯什麼花痴呢,我好像在哪本雜誌的封面上見到他,好像是叫沈什麼吧……」


  「沈弈!他是沈弈!」


  此時。沈弈正坐在king的公司之中,等待著king的到來。


  沈弈對四周投來的火熱目光視若不見。安靜的坐在一處,冰冷的眸子時不時掃向門前。


  足足兩個鐘頭的時間過去,king的身影才緩緩出現。在他身後,有一道熟悉的影子,讓沈弈皺起眉頭。


  章路一?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沈總?我就說今天有什麼好事要來到。一早出門的時候。左眼皮跳個不停。誰知竟然在這裡見到沈總。」king依舊談笑風生,絲毫不避諱周圍的吃瓜群眾。


  章路一的表情有些尷尬。他既不想打招呼,又不想當做沒看到。


  沈弈並沒有機會king,而是看向章路一,目光中帶有一絲審問的意味。


  「姐夫,你怎麼來了?」


  打破平靜,章路一開口。臉上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沈弈反問道:「你怎麼會與他在一起?」


  king則拉著章路一走向辦公室,客氣的說道:「沈總,我們裡面談談?」


  沈弈尾隨其後。


  進入辦公室。沈弈與章路一坐在會客的真皮沙發之上,king則回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姐夫,我剛出獄。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走,所以才來到他的公司。」章路一解釋著,不敢正視沈弈的目光。


  章路一沒有想到沈弈會出現在這裡,可是king的表情已經說明,他早就知道沈弈要來。這個該死的人,難道要讓他難堪不成嗎?


  沈弈冰冷的目光狠狠落在章路一的臉上,冷漠的語氣夾雜著一絲怒火,「他把你帶出來的?」


  king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兩人,臉上掛著耐人尋味的笑。


  章路一從懷中掏出一包煙,點起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后,才吐出一個字,「是。」


  沈弈指著king,問道:「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章路一搖頭不語。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著他?」沈弈繼續質問,「知不知道現在你姐姐已經消失,多半跟他有關係。」


  章路一卻回答道:「可姐姐前天還跟他一起去監獄中看過我。」


  章路一話中之意很明顯,時念現在正與king在一起,只是不知道兩個人的感情已經發展到什麼地步。


  沈弈臉上的怒意更盛,「告訴我,時念在哪?」


  king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帶著一抹邪笑,問道:「沈總在跟我說話?」


  「少在這裡揣著明白裝糊塗。」沈弈一腳直接踢到一邊的花盆上,在他的力道之下,花盆興聲而裂。


  「沈總這是什麼意思?武力震懾?」king沒有一絲恐懼,依舊滿面春風。


  「時念到底在哪?」沈弈已經走到king的面前,兩個人隔著桌子正對視著。


  避免兩人打在一起,章路一連忙把沈弈拉回到沙發上。


  king笑道:「時念現在很好,在我家裡養病。」


  時念竟然在king的家裡!?


  沈弈調查過king所住的位置,可是並沒有一個確定的地點,他好像有意不暴露出自己的住處。


  沈弈已經把一切可以找的地方都翻遍,可還是找不到時念的下落,難道他們兩個人真的已經住到一起了嗎?

  沈弈不相信時念會背叛他,儘管兩個人不在有婚姻的束縛,可是時念並不是隨便的人,難道章路一的出獄,是時念與king有什麼交易?

  沈弈有他多的疑問想要得到答案,但這一切只能問時念。在king口中聽到的話,他都不會相信,畢竟這個男人的心中究竟在算計什麼,誰也不清楚。


  箭弩拔張的氣氛壓抑的讓人窒息,沈弈與king一直在無聲的對質,整個辦公室成為一處暗流涌動的戰場。


  章路一首先開口,「姐夫,我跟你走,咱們不要在這裡吵了。」


  辦公室外的人不明所以,時不時的偷看裡面發生的情況,雖然不能聽到幾個人的對話,可沈弈的一腳,讓所有人都聽到辦公室中傳來的破碎東西的聲音。


  沈弈冷冷的說道:「我還會在來找你。」


  回去的路上,坐在沈弈的車中,章路一不好開口。他現在就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而且還與沈弈的敵人走在一起,擔心會得到沈弈的反感。


  沈弈並沒有直接回公司,既然章路一叫他一聲姐夫,他還是要慶祝一下章路一從監獄中走出來,於是兩人來到一家他經常吃的酒樓。


  沈弈與章路一有事情要談,所以選擇了一處包間,酒菜上齊,沈弈開口,「出獄后,看到時念了嗎?」


  章路一搖了搖頭,他還是沒忍住大魚大肉的誘惑,動起筷子。


  「那你知道king用什麼辦法,把你從裡面弄出來嗎?」沈弈再次問道。


  章路一解釋道:「他好像是調出之前我的案子,然後找到真正的毒販了,所以我才無罪釋放。」


  章路一可是被判三十年,怎麼會轉眼就從監獄中出來了呢?莫非king有什麼超能力不成?


  「他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沈弈自然是指時念已經跟king在一起的事情。


  章路一其實對這件事也並沒有了解多少,只是知道時念與king的關係很好,可究竟是什麼關係,他同樣不得而知。


  章路一剛被king從監獄中救出,他還有任務,就是混到沈弈的公司中去,現在自然不敢得罪沈弈,只能模稜兩可的回答道:「應該沒什麼關係吧,兩天前雖然去看過我一次,可兩人並沒有多親近。最後要不是我姐暈倒,我還能再多見我姐一會。」


  時念暈倒了?時念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現在聽到他再次暈倒,沈弈的心揪在一起,臉色難看下來。


  沈弈瞬間開口,「時念現在怎麼樣?你沒有從king的口中打聽出什麼嗎?」


  章路一心裡苦不堪言,這是要做雙面間諜嗎?先是king讓他到沈弈的身邊,后是沈弈讓他從king最近問出想要的情報。


  章路一的心還是站在沈弈一邊的,畢竟在戒毒所中的時候,沈弈對他很是照顧,現在的king不過是在利用他,自然無法與沈弈相提並論。


  「聽說姐好像沒事,她現在在king家。」章路一道。


  沈弈接著問道:「你知不知道king住在哪裡?」


  章路一面露難色,隨後說道:「我剛被他接出來,他說要回公司處理點事情,然後把我安排到他的一處房子中去,絲毫沒有讓我見姐的意思。」


  「他有什麼權利不讓你見時念?」沈弈知道時念愛弟心切,現在的她恐怕還以為章路一在監獄中,所以才會安心的留在king的家中。可是king的位置根本飄忽不定,方致遠也搞不到有用的情報。


  「跟在king的身邊多一刻,你姐姐就會危險一分,你知道嗎?」沈弈皺著眉頭,似乎想從章路一的表情行看出他有沒有對自己說謊。


  章路一尷尬的撓撓頭,「姐夫,我自然懂得你跟king誰跟我近,可是他真的沒對我說任何的事情,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個謎,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king不會讓章路一一直不見時念,可能是自己出現,所以king還來得及安排章路一與時念見面。但是現在又如何創造下個機會呢?


  其實沈弈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king在搞鬼,他有意讓沈弈把章路一帶走,現在的king正在準備一份大禮,送給沈弈的surprise。


  在章路一的懇求下,沈弈決定把他安排到自己的公司中,可想來想去,只能掛著一個副總的名號,每天基本沒有什麼工作,只是白白的領著工資。


  而方致遠見到沈弈回來,已經迫不及待的把他拉到自己的辦公室,神色中有一絲凝重,說道:「沈弈,我有一個壞消息,還有我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先聽哪一個?」


  沈弈不耐煩地說道:「壞消息。」


  方致遠緩緩說道:「剛剛我給美時打電話,準備問問她的近況,可是美時竟然意外的說出一個名字。」


  「king!」方致遠的目光一冷,覺察出後背的寒意,才注意到沈弈那張黑的可怕的臉。


  「美時告訴我,蕭墨琛雖然最近一段時間很忙,可還是很驕傲,因為他的對手是金融巨鱷,king。」方致遠把美時的話轉述出來,語氣沉重。


  沈弈又問道:「好消息是什麼?」


  方致遠從桌子上拿出幾份文件,「最近拉到的幾個大的財團,現在已經做好與king對決的準備。」


  沈弈翻看著熟悉的名字,沒想到幫助自己的竟然是這幾個老傢伙,難道他們是看在自己父親的面子上嗎?

  方致遠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真正意圖並不是這些小魚小蝦,而是一個可以成為很好幫手的人,蕭墨琛。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相信沈弈與蕭墨琛,一定會在對付king的事情上,達成共識。


  「確定是king嗎?」沈弈並不是不相信方致遠的辦事能力,事情發生的巧合,他不能出一點差錯。


  king攪起一切腥風血雨究竟是為什麼?他明明可以用更刺激的方式。帶動其他國家甚至支持國家的財團陷入他的金融風暴之中,可目光停留在蕭墨琛的身上是什麼意思?

  蕭墨琛在英國的成就雖然與沈弈並肩,但一山更比一上山高。他倆與進入世界百強的企業無法相提並論。但是king粉墨登場,把兩人同時弄得焦頭爛額。莫不是有仇?


  沈弈確信沒有得罪過這個恐怖的敵人,蕭墨琛應該也不會。所在領悟不同的幾個人又怎麼可能有衝突?

  「難道是時念?」


  三人之間的彼此聯繫只有一個女人,時念!


  方致遠沒有注意到沈弈的自言自語。好奇的問道:「剛剛說什麼?」


  沈弈找回先前的話題,「有問過蕭墨琛,過於他與king之間的事情嗎?」


  「我向美時提起過。可她並不清楚蕭墨琛的事情。工作上的一切事。她從來不過問。我與蕭墨琛沒有交情,並沒有開口詢問。」方致遠緩緩說道。


  沈弈迅速打來電腦。尋找網上關於king的傳聞,決定把方向轉移,「媒體傳出,他最近消失,沒有人知道在忙什麼,可有些流言蜚語竟然說在忙著泡妞?」


  沈弈越看越怒。king難道在與時念談戀愛?

  方致遠作為沈弈的兄弟,很明白他此刻的心情,眼下束手無策。沈弈又陷入感情之中,恐怕這場仗會很難打,他猶豫良久。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主意,「沈弈,考慮過與蕭墨琛合作嗎?」


  「什麼?」沈弈眉頭擰在一起,「他與king,對我來說都是威脅。」


  與其說成威脅,不如情敵更親近一些。


  「可現在我們無路可走,king已經開始打壓我們國外的生意,你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麼。」方致遠作為公司高層,他不能只顧及兄弟的情誼,考慮員工的飯碗同樣重中之重。


  沈弈直接把電腦打飛到一旁,盛怒之下,周遭空氣彷彿下降至零度,「你說什麼?」


  方致遠意識到自己失言,事情發生在最近幾日,他並不想讓沈弈分心國外的生意,已經很努力在處理。可是憑藉他的力量以及影響力,把事情越弄越遭,國外的生意幾乎已經被打壓至縮水十之七八。


  「為什麼不早早告訴我?」沈弈見他不語,冷冷的問道。


  方致遠解釋道:「我以為可以處理好這件事,可是現在弄巧成拙,已經沒有補救的餘地。」


  言下之意很明顯,國外生意失守了。


  「你希望我與蕭墨琛聯手的原因,是想借他在國外的力量,幫助我們度過難關對嗎?」沈弈是什麼人,一眼就看透方致遠的想法。


  「已經沒有更好的方法了,我聯繫了國外的幾家財團,他們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誰都不肯在資金上幫助我們周轉。」方致遠同樣一臉焦急,可他並沒有解決事情的辦法。


  沈弈冷著臉,淡漠的問道:「你聯繫到的財團,也都是幌子嗎?」


  方致遠連連搖頭,「不,國內的確有財團願意幫助我們,可是把國內的力量轉移到國外去,恐怕我們會損失更多。」


  國內是沈弈起家的地方,在這個時候把重心放在國外的話,明顯不是明智之舉。收尾不能兼顧,沈弈不想捨棄任何一方。


  沈弈處處被king打壓,他要在生意場上搬回一局。


  「我會聯繫蕭墨琛,你繼續監視住king的一舉一動,不能有一絲的鬆懈,他的狡猾程度,操過我所有的敵人。」沈弈第一次意識到,他遇到勁敵。


  方致遠走後,沈弈盯著電話良久,最後才是撥通蕭墨琛的電話。


  「沈弈?」蕭墨琛在電話一頭傳來疑問。


  沈弈淡淡的說道:「沒錯。」


  「找我什麼事?」蕭墨琛正與美時逛商場,所幸無聊的時候,可以接到故人電話。


  沈弈單刀直入,切入正題,「聽說你先前與king交手了?」


  「是又怎麼樣?」蕭墨琛可是受到沈弈一拳,他一直記在心裡。


  沈弈冷笑道:「被king重挫后,你的性格依舊沒有改,看來打擊還是不夠。」


  「數落我?沈弈,你有什麼資格?我雖然敗了,可與king能交手,我雖敗猶榮。」蕭墨琛絲毫不認為敗仗丟人,反而引以為傲。


  沈弈冷哼道:「king不是神,我最近同樣在跟他博弈,有興趣在跟他玩玩嗎?」


  蕭墨琛會相信他的話?

  電話一端,果然傳來冷笑,「你開什麼玩笑?」


  沈弈淡淡的說道:「信不信由你,三天內給我答覆。」


  「等等。」蕭墨琛打斷準備要掛電話的沈弈,他凝重的問道:「你真的也在與king交手?」


  蕭墨琛一直引以為傲的敵人,怎麼會與他另外的敵人成為對手?


  蕭墨琛不想相信這樣的事情,可他清楚的知道,沈弈不會說謊,難道說一切都是真的?

  仔細想過利弊之後,他決定答應沈弈。


  「沈弈,你騙我的話,你會死的很慘。」蕭墨琛森然的吐出一句。


  沈弈冷笑道:「解決掉king后,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蕭墨琛絲毫沒有在意他的話,無所謂的說道:「沈弈,別把king想的那麼簡單,在英國,我的根子還是很深的,可同樣被他傷筋動骨,所以你懂嗎?」


  king的恐怖,蕭墨琛見識過。可作為一個失敗者,沒有挑戰下去的慾望,又怎麼對得起跟在自己身邊奮鬥的兄弟們?

  沈弈不屑的說道:「喜歡的偷襲的人,會感受到相同的痛苦。近期,我會擬定出一份方案,你覺得可以的話,我們合作。」


  蕭墨琛壞笑道:「我們之間不是合作,既然與king都熟悉的話,不如把這次的博弈權當作一場遊戲,只是出局的人會很慘。你不要太過於倚重我,在我的眼中,你同樣是對手,我的敵人。」


  沈弈與蕭墨琛是互相牽制的關係,打敗king后,他倆轉眼就會成為敵人,進行新一輪的角逐。


  一場遊戲,在適合不過三人。


  事情落實,沈弈放下心中巨石。他可以有蕭墨琛這種對手,可king是絕對不能悄無聲息的躲在暗處。


  king就像是一條毒蛇,被他咬中的話,一定萬劫不復。


  「姐夫,你在忙什麼?」章路一直接推開沈弈的門,把手中需要沈弈簽字的單子直接放到他的桌上。


  沈弈皺著眉頭,沉聲說道:「下次,記得敲門。」


  沈弈警告過章路一很多次,可是章路一沒有遵守一次,儘管才到公司三天。


  「姐夫,不要注意這些細節。」章路一坐到沙發上,臉上滿是疲憊感,「我以為副總不需要做什麼,可是每天需要看的東西怎麼這麼多?我都快累死了。」


  沈弈大筆一揮,桌上的文件全部在甲方處,留下他的名字。


  「整個公司中,只有一處部門不會讓你感覺到累,要不要去試一試?」沈弈冷笑道。


  章路一識趣的沒有詢問,沈弈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他一定要壞自己!

  章路一起身去收拾簽完字的文件,正欲離開,沈弈緩緩說道:「你要是不喜歡副總的職位,我可以安排你去門衛,做保安。」


  章路一滿頭黑線,轉身離開。


  自從時念與king走的很近之後,沈弈每天的日常起居已經定在辦公室之中。


  吃過叫來的便當,天色已經很晚,沈弈把要與蕭墨琛合作的文件再三整理后,才發到他的郵箱之中。


  「又不回去了?」方致遠抱著一桶泡麵,正站在門前盯著沈弈。


  「回家看到空蕩蕩的房子,心情會更不好。」沈弈又準備開始處理手頭的事情,就像是回到剛開始打拚的那段日子。


  方致遠壞笑的看著他,一臉邪惡的問道:「要不要出去嗨一圈?放鬆一下心情?」


  方致遠可謂是夜店小王子,有空的時候總會在酒吧中喝上一杯,身邊的女人也是一換在換。


  「不去。」沈弈低著頭,毫無表情的直接回絕。


  方致遠一臉沮喪地說道:「沈弈,你這樣一直熬會撐不住的,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熟悉的名字,沈弈停下手上的動作,淡淡的說道:「她是我的命,你不懂。」


  只有沈弈自己清楚,時念不在的日子裡,他究竟過得多麼痛苦。


  情毒往往會讓人陷入到無邊苦海中,一個人的力量永遠不會有脫困的一天,他在等時念回心轉意。


  「我是不懂,人活得快樂就好。兄弟,對待感情別太認真了,之前你對時念那麼好,可是結果呢?雖然時念是個好姑娘,但是你單相思,她能感覺得到嗎?咱們兄弟一場,我真的不想看你每天無精打採的活著。」方致遠搖了搖頭,一臉惋惜。


  「對她好是應該的,因為她是我的女人。」沈弈一拍腦袋,破天荒的開出一句玩笑,「我似乎忘記了,方情聖可是獵艷高手。每天早上醒來,身邊的女孩都不會重樣。所以啊,跟你談愛情,就像是對牛彈琴。」


  方致遠甩甩頭髮,語氣不善的說道:「活該你自己在公司!」


  七天的時間過得很快,時念迫不及待的找來king,想要打聽關於章路一的事情。


  「感覺怎麼樣?」king回到家中。見沈弈在幫馮媽坐到,笑著走過去問道。


  「好多了。」時念擦了擦手,轉頭放下手中工作。「我弟現在怎麼樣?」


  king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號碼。「諾,自己問吧。」


  時念諾諾的問道:「我弟弟?」


  電話一端已經傳來熟悉的聲音,「喂?」


  時念哽咽半天。終於還是哭出來,雖然已經極力剋制,可還是被電話中的章路一聽出她的聲音。


  「姐?是你嗎。姐?」章路一大聲呼喚著。他迫切的想要見到時念。


  時念止住哭聲。溫和的說道:「是我,弟。你真的出來了?」


  章路一笑道:「對啊,姐,我現在就在姐夫的公司里。」


  時念瞥了眼king,小聲問道:「誰的公司?」


  「沈弈啊。」章路一脫口而出。


  章路一竟然又與沈弈搞到一起,她現在已經極力躲避沈弈,可章路一竟然送上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心情油然而生,可想到弟弟剛離開監獄,還是咬了咬牙。說道:「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king不動聲色的坐在一旁,接下來要走的每一步,都已經在他的算計之內。她可不會相信時念會出現在沈弈的公司中。


  「我在公司呢,姐什麼時候來,我去跟姐夫說一聲,他一定很高興。」章路一道。


  時念連忙拒絕,「還是不要告訴他了,我不想再讓他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我們約個地點,到時候會面吧。」


  king突然笑著說道:「時念,現在正是飯點,你與弟弟在我這裡一起吃個便飯不好嗎?」


  king是章路一的救命恩人,時念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能笑著對章路一囑咐道:「一會路上小心點,我在king家中等你。」


  掛斷電話,時念把地址發到章路一的手機中,她坐到king的對面,想要說感激的話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在想什麼?」king安靜的盯著她,深邃的眼神,彷彿可以洞穿人心。


  「謝謝你。」


  時念與king只不過是公司上下級的關係,縱然成為朋友,king為她做的事情已經足夠她去正視他。蕭墨琛的事情棘手,同樣是眼前男人幫助解決。如今章路一能從監獄中重見天日,也是king的暗中操作,一句感謝,包含著千言萬語。


  king修長的丹鳳眼眯成一條線,就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他笑著說道:「時念,為你做什麼,我都是值得的。」


  king的話已經在露骨不過,時念雖然感激他,可並沒有再次戀愛的打算。與沈弈結婚,她是迫不得已,可現在脫離婚姻的束縛,她想要一種自己的生活。


  「對不起,我可能最近準備離開。」時念還是說出自己這幾天所考慮的事情。


  章路一出獄,時念已經沒有在挂念的事情,她想要開始一段旅行,先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


  「怎麼突然準備離開?」king的局才剛剛布好,豈能給時念逃脫的餘地?

  時念再三猶豫,還是說道:「在這座城市中,我有太多不愉快的回憶,或許離開才能讓我不會想起一些人,一些事。」


  king問道:「你是在躲避沈弈?」


  「不是。」時念連忙拒絕,可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沈弈那麼排斥,甚至見一面的勇氣都沒有。


  時念有過答案,可她不敢正視自己的想法。她不相信是因為自己喜歡上king,所以無法面對沈弈。


  時念對自己現在的感情很不明朗,她在這幾天里,經常會想一件事情,是不是king開口,她就會徹底的淪陷?

  「時念,你的表情已經把你出賣,告訴我,沈弈哪裡好?」king的語氣就像是在質問。


  時念淡淡的說道:「你們兩個人之間,完美一點的人是你,我想要選擇的人同樣是你,可是沈弈與我有太多的記憶,我揮之不去,那些記憶會讓我想起很多事情,包括他對我的好。」


  別墅外,章路一已經到達門前。而他沒有發現的是,在他的身後,一直跟著一輛不起眼的奧迪A8,兩人一前一後,出現在king的別墅之中。


  「姐!」章路一見到時念,一個熊抱撲了過去,「姐,你瘦了!」


  時念撫摸著弟弟的臉,眼角再次濕潤,「弟,答應姐姐,以後不要在做傻事,好不好?」


  章路一笑著點頭。


  就在兩人噓寒問暖的時候,king已經掃向窗外,他看到一道身影,是沈弈,意料之中的人。


  king起身走到時念身旁,把她緩緩抱到自己懷中,時念本來試圖掙扎,可還是在片刻后恢復平靜。


  章路一眸子逐漸冷下來,難道king與姐已經在一起了?


  沒等他有答案,一道聲音再次傳來,「時念,好久不見。」


  沈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時念連忙掙脫來king的懷抱,獃滯的看著沈弈,最後問道:「你怎麼會來?」


  沈弈冷笑道:「作為主人的king都沒有說話,你憑什麼問我?」


  「這裡不歡迎你。」時念下逐客令。


  沈弈慢條斯理的坐到沙發上,淡漠的說道:「你說話的語氣,真的很像這裡的主人。」


  king在一旁卻不解釋,只是隨手拿起一杯茶,正觀察著眼前的兩人。


  他算好七天的時間,目的就是要讓沈弈得知時念消失七天而產生一種絕望,現在又用章路一把他引到這裡,無非是要讓沈弈知道,時念在七天里一直與自己在一起,剛剛的擁抱自然也是有意,他要把戲做的更足。


  發生的事情看上去都像是巧合,時念留下的目的是養病,章路一出現的原因是想見到姐姐,沈弈則是偷偷尾隨章路一而來。一切剛剛好,誰都沒有去想,這會是刻意安排出來的一場會面。


  「沈弈,你不要在這裡無理取鬧好嗎?」時念語氣冰冷,一臉怒意。


  沈弈冷笑道:「我現在就是無理取鬧?我與king也算是朋友,來朋友家做客不行嗎?」


  「難道你也不歡迎我?」沈弈把目光放在king的身上,詢問的口吻更像是毋庸置疑。


  king無所謂的攤攤手,「沈先生,你都這麼說了,難道我還能下逐客令?」


  沈弈現在不想與king糾纏,他倆的矛盾是要在生意場上解決。可與時念的事情,才是他最大的心病。


  「沈先生是我的貴客,駕臨寒舍,蓬蓽生輝啊!」king笑道。


  笑裡藏刀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敵人!


  沈弈冷聲說道:「我們的事情,不要牽扯到時念,既然都明白對方的意思,還是等到生意場上解決。」


  king無所謂的說道:「沈先生的意思是準備對我動手?」


  「不然呢?」沈弈冷笑道:「我的盟友同樣想與你好好玩玩,上次他並沒有盡興。」


  king微微一驚,繼續裝糊塗的問道:「我的敵人那麼多,你指的哪一位?」


  「蕭墨琛。」沈弈淡淡吐出兩個字。


  一旁,時念一臉不解的看向king,隨後問道:「蕭墨琛的事情與你有關?」


  king雖然算計好一切,可是沒有想到沈弈竟然已經把蕭墨琛的事情調查清楚,同時兩個人莫名其妙的聯合到一起。雖然他自信不懼怕兩人,可現在還是讓時念不要知道真相太早。


  「蕭墨琛是誰?」king一臉疑惑。


  沈弈冷笑道:「少在這裡跟我裝糊塗,幾天前你不是剛剛與他交手嗎?現在他可是很想繼續跟你較量一下。」


  科技時代,時念一個電話就會知道結果,他只能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眼下看來,沈弈果然不是很好對付。


  「你說的是英國的那個家族?」king隨意的問道。


  「呵呵,你還要裝多久?」沈弈眼神如刀,死死的盯著king。


  king卻慢條斯理的解釋道:「我不認識什麼蕭墨琛,之前我的確在英國打算收購一處企業,可總裁是英國人。」


  蕭墨琛的老師就是英國人,king自然不僅僅是要對付一個老頭,他的最終目的的確是蕭墨琛。調查過後,king得知蕭墨琛迅速起家的原因,所以他才把目光放到蕭墨琛老師的身上。


  蕭墨琛重情重義,果然回到英國解決老師的困難,這也是king早就布好的局。


  「你跟我說這些沒什麼用,既然你那麼喜歡收購公司,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沈氏集團就擺在你的眼前,你要不要拿?」沈弈的指甲已經深深嵌入肉中,眼中的怒火絲毫沒有掩飾。


  king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他與時念的感情,現在是時候討回公道了。作為男人,能為自己的愛人放手一搏,一敗塗地又算得了什麼?

  king緩緩的問道:「這算是戰書嗎?」


  整個客廳瞬間硝煙瀰漫,時念與章路一安靜的看著戰圈中的兩人,可又沒有立場。


  沈弈與king對視著,彼此之間,只能留下來一個!

  「別忘了,這裡是中國,不是你的華爾街!」


  「沈先生對我的事情很感興趣?」


  king在華爾街起家,同時成立全球最大的金融投資所,從一個風投師走到今天的位置。他可謂是艱難險阻。


  英雄不問出處,king自成名之後,很少有人會把他與華爾街聯想到一起。很顯然,沈弈已經把他所有的事情調查清楚。


  「我最感興趣的還不僅僅這些。十年前,你去華爾街之前同樣生活在這座城市之中,那個時候你籍籍無名的待在時念父親的公司中。究竟為的是什麼?」沈弈目光如炬,一字一頓的,彷彿一把刀狠狠的劃在king的臉上。


  king臉上掛著的笑終於僵住。一雙丹鳳眼不在是波瀾不驚。沉默片刻。他終於冰著臉。冷聲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


  king已經把自己的資料修改,他相信所有人都不會在想起他的過往。還有在這座城市生活過的痕迹,可沒想到,這些怎麼會被沈弈掌握?


  「你在中國生活二十年,為什麼會突然去華爾街,又為什麼會成為著名的風投師?」沈弈咄咄逼人的目光,把king已經逼到死角。


  king的確在中國生活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他叫做蘇昕,只是時念父親手下的一個小分析師。可是他野心太大,聯合其他公司使時念父親的公司陷入到一度的危機之中。


  「方面他老人家看重我,而我留在他身邊有什麼不對?我在國外聽到他老人家去世。所以想幫他照顧時念,又有什麼不對?」king似乎在咆哮,提起時念父親,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十年前發生的事情,沈弈並沒有全部調查清楚,他現在只是知道一些零碎的前段,逐漸拼湊,才匯聚出一段小故事。


  可沈弈知道真相不會僅僅如此,king的出現分明有報復的意味,他不相信時念父親與king是很友好的關係,兩人之間一定有矛盾,甚至關乎生死!

  「你的解釋有什麼可信度嗎?隻字片語就想誘導我們的方向?」沈弈冷哼道。


  時念已經獃滯的站在一旁,king竟然與自己的父親有關?


  為什麼king從來不提起,難道說其中真的有什麼隱情嗎?


  時念現在感覺很累,她的頭越來越痛,心中一直飄蕩著一個聲音,為什麼自己認為好的人,最後都會讓她感到恐懼?

  沈弈是這樣,蕭墨琛也一樣,現在就連被自己視為朋友的king,也目的性很強的存在自己身邊,這究竟是為什麼?

  「想知道我回國的真正原因嗎?」king終於還是爆發,「那是因為我想要與時念在一起!我已經喜歡她十年之久了!」


  「時念父親當時不同意我追求她的想法,最後把我送出國,所以我才到今天都是單身一人,為的,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重新回到她的身邊!」king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整個人近乎瘋狂。


  「啊!」時念感覺頭部神經傳來一陣劇痛,她狠狠的抱著頭,怒吼一聲,徑直的跑出king的別墅之中。


  章路一緊隨其後,擔心時念出現危險,沈弈同樣一瞬間跑出去,他最在乎的依舊是時念。


  幾人相繼離開之後,king狠狠一腳踢在實木茶几之上,泄憤之後,才轉身回到書房。


  「看來沈弈的確不好對付,今天險些露餡了。」king從資本論的書中抽出一張照片,如果時念在的話,她一定會認出上面的人!


  章路一追上時念,連忙拉住她,關切的問道:「姐,你怎麼了?」


  時念捂著頭,她現在感覺頭痛欲裂,已經變得語無倫次,「弟,快,快去給我買葯,頭,頭好痛!」


  章路一一時無措,他哪裡知道應該買什麼葯。所幸,沈弈及時趕到。


  「上車。」奧迪A8停靠在兩人的身邊,沈弈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沈弈與章路一一同把時念送到醫院,急診室外,兩人正焦急的等在一旁。


  沈弈感覺他的胸口一堵,隨即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一片。


  「姐夫?」章路一連忙上前攙扶,他哪裡見過這般情景。


  沈弈從懷中取出紙巾,擦拭過後,才緩緩說道:「不要告訴時念。」


  沈弈的病情早在去英國的時候就已經很嚴重,由於一直有事情,所以他還沒有來得及去治療。


  章路一再次詢問道:「真的沒事?」


  章路一生平第一次見到吐血,在他的印象之中,只有武俠片中,才會無休止的有人會直接吐出血來吧。


  「誰是病人家屬?」急診室的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名大夫,手中正拿著病危通知單。


  沈弈推開章路一,沉聲說道:「我妻子怎麼樣?」


  「妻子?」大夫一臉迷茫,「我記得病人是一個男人的。」


  沈弈滿頭黑線,還沒弄清楚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時念已經被護士從裡面推出來。


  「時念家屬嗎?」主刀醫生知道弄出烏龍,連忙解釋道:「時念小姐沒什麼大礙,只是以後要精心照顧,不要在讓她受到什麼刺激,不然我們也會很棘手。」


  時念舊病一而再再而三的複發,最近一段時間,就像是醫院中的常客。


  病房之中,時念還沒有蘇醒。章路一擔心的問道:「姐夫,你真的沒事?」


  沈弈不耐煩的擺擺手,「自己身體自己清楚,照顧好你姐姐,勸她離king遠一點,那個男人不是什麼好人。」


  章路一隻能不在問他病情。


  沈弈最近一段時間的胃病已經越發的眼中,他時常還會感到胸口發悶,可現在大戰在即,他又怎麼能倒下?


  時念醒來之後,見到身邊兩人,她看向章路一,眼中滿是歉意,「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好好談談。」


  章路一出獄,本想慶祝一番,可她的身體不爭氣,再次躺在病床上。


  章路一笑著說道:「姐,只要你沒事就好,以後弟弟不會再犯錯,我們有很多時間在一起。」


  時念淡淡的點點頭,「我有些餓了,你去給我買些平淡的東西。」


  章路一清楚,時念無非是想支開他,與沈弈好好談談,他識相的快速閃出病房。


  病房之中,沈弈與時念對視良久,竟一直沒有開場白。


  「感覺怎麼樣?」沈弈率先打破平靜。


  時念淡淡的說道:「沒什麼事。」


  時念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沈弈,可是話到嘴邊,還是生生吞下去。她又有什麼資格去質問沈弈呢?兩個人已經離婚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與king是什麼關係?」沈弈還是沉不住氣,開口說道。


  時念意外的沒有發火,淡淡的說道:「朋友。」


  沈弈再次說道,「我希望你能離king遠一點,這個人很危險,他出現的目的很不單純。」


  「可是他沒做過害我的事情不是嗎?」時念反問道。


  難道只允許你沈弈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而不允許別的男人在我身邊噓寒問暖,幫我解決事情嗎?


  「沈弈,你怎麼還是那麼自私呢?」時念把頭扭向一邊,語氣透露出不滿。


  沈弈說道:「可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你。」


  時念再次爆炸,已經極力的剋制還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沈弈,你每次都會這麼說,可是你的所作所為真的為我好嗎?king的事情不需要你去調查,我也不是你們爭奪的戰利品,不需要你們拼個你死我活,懂嗎?」


  沈弈無言以對,他心中有很多警告想要對時念說,可是時念的性格他了解,倔強的人又怎麼會輕易的被他安排呢?

  「時念,回到我身邊吧。」


  舊事重提,沈弈一直以來掛在嘴邊的話,再次提起。


  時念冷笑道:「分開這段時間,我想的很清楚,我們還是保持現在的狀態會好一些。」


  「因為king嗎?」沈弈眸子暗下幾分,「時念,你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要幫助你嗎?而且他做到的事情都太過蹊蹺不是嗎?難道你不認為他就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嗎?解決自己弄出來的麻煩,你還要感激?」


  時念嘴角噙著一抹譏諷的笑,「沈弈,這就是你眼中的king?是不是蕭墨琛在你的眼中也是這麼黑暗?」


  「時念,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蕭墨琛公司的事情,就是他在搞鬼,你可以打電話向美時求證!」沈弈對於執拗的時念,已經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為什麼要問她?king已經解釋的很清楚,難道他們公司上的事情,我也要去干涉?」


  king的初衷是什麼,時念並不清楚。可king既然為她而放棄對蕭墨琛的打壓,已經足夠說明,king是正人君子。


  「沈弈,至少king敢作敢當,你呢?就是一個可笑而且可悲的人。」時念冷聲嘲諷,絲毫不在顧及沈弈的顏面。


  沈弈只感覺胸口透不過氣來,用力咳嗽幾聲后,才有所緩解。他扯著嘶啞的嗓音,繼續說道:「時念,我成為我是個失敗者。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彌補你,可以嗎?」


  沈弈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可他不能倒在時念的面前,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病房之外!

  沈弈與時念兩人再次陷入僵局,時念已經不想在對他說什麼。她現在心很累,想要休息。可又無法下逐客令。


  所幸,章路一在這個時候趕回來了。


  手中提著外賣的章路一,就像是一個送餐的小哥。見氣氛緊張,調侃道:「姐。姐夫,你說要不明天我開始送餐得了?」


  時念突然又說道:「弟,明天開始。不在再去麻煩沈先生,你有手有腳,為什麼在人家的公司裡面混吃混喝?」


  章路一正要說話。沈弈漠然的說道:「我喜歡他在我身邊。難道這你也不允許?」


  沈弈感覺自己已經堅持到最大限度。他有一種感覺,片刻之後就會昏倒的強烈預感。


  時念拿出家長的氣勢。冷聲說道:「我是他唯一的長輩,他自然要聽我的。」


  沈弈不想多說,直接摔門而去,章路一剛要去追,便被時念叫住。


  沈弈並沒有直接離開醫院,他坐在病房不遠處的座位上。止不住的呼吸著帶有強烈消毒水味的空氣,試圖讓自己好受些。


  他的頭上已經滿步細汗,臉色隨著呼吸逐漸變得慘白。


  病房之中的兩人。絲毫沒有察覺出沈弈的異樣。


  「姐,你怎麼對姐夫那麼冷漠。」章路一把買來的飯菜擺放到病房之中的桌子前,一邊弄東西。嘴裡一邊不停的說話。


  「還有。以後你不要在叫他姐夫,聽到了嗎?」時念對於這個稱呼很反感,儘管對弟弟愛護有加,可需要改正的問題,她還是冷冷的指出來。


  章路一不滿的說道:「你與姐夫兩個人出現問題,為什麼我也要跟著受牽連,況且姐夫對我很好啊,在公司中特別清閑。」


  「小恩小惠就把你收買了嗎?」時念已經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筷子狠狠的敲了敲章路一的頭,「沈弈現在是在收買你!小心哪天被他給賣了!」


  姐弟倆的氣氛很融洽,兩人的爭吵都會帶著無聲的笑。時念在這個世上,或許只有在章路一的面前才會感到一絲欣慰。現在的她就像是一隻羽翼受到重創的鳥,她需要時刻謹慎著,來自周圍的暗箭。


  「姐夫不是那種人。」章路一想把自己與king的交易說出來,可是又受制於king。


  章路一雖然年幼,但他也看出king的目的性很強,很明顯,king是危險的人物。他雖然對時念姐弟很好,可不知道在秘密籌劃著什麼。


  病房在,沈弈感覺恢復不少,才準備離開醫院。路上,紅綠燈強烈的閃爍,刺激著他的眼球,最後他還是昏迷在方向盤之上。


  「滴滴滴——」


  沈弈的車依舊在行駛,只是他卻已經在方向盤上不省人事。


  「什麼情況啊!」方致遠收到沈弈出事的消息,氣急敗壞的開車趕往醫院。


  到達醫院,韋德已經等候多時。


  「沈弈怎麼樣?」方致遠陰沉著臉,一副殺人的模樣。


  「正在搶救。」韋德同樣情緒不高,他已經多次勸過沈弈,後者卻對他的話視若無睹。


  「媽。的!」方致遠丟下一句狠話,準備開車去找king。


  在方致遠看來,沈弈的車禍一定與king有關。下午,沈弈突然不遲而別,晚上,他就收到沈弈病危的消息,這難道會是巧合?

  作為緝毒警察,常年與毒。販在一起的他,早就已經養成暴戾的性子,現在他只恨手中沒有槍,不能直接斃了king這個混蛋。


  韋德一把拉住他,疑惑的問道:「你要幹嘛?」


  「幹嘛?當然是去找king那個傢伙,我要把他打殘!」方致遠緊緊握著雙手,眸子中的怒火讓周圍的人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弈,是自己發生的事故。你現在去找那個傢伙,不是在惹麻煩嗎?」韋德對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同樣有所耳聞。關於king,他雖然不是很了解,可是還是從沈弈的口中得知,那是一個危險至極的人物。


  方致遠一拳砸在醫院的牆上,拳痕隱隱可見,力氣之大,讓韋德側目。


  「沈弈究竟是怎麼發生車禍的?」方致遠平復下心情,向韋德打聽情況。


  韋德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沈弈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可能是開車的時候突然昏迷。最後他撞到路邊停靠著一輛大卡車上,幸好他的卡宴安全性比較高,可依舊還是傷的不輕。」


  兩人正說話的同時,五六個人從醫院外面氣勢洶洶的走來。


  「哥,聽說那小子就在裡面!我們就在這等著他出來,商量不出一個合適的價格,老子弄斷他兩條腿。」人群中,一個紅毛青年拎著一個棒子,眼中滿是兇狠的目光。


  方致遠被他們的話吸引過去,上前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紅毛青年用棒子指著他說道:「你丫誰啊?趕緊給我滾開。」


  方致遠一把抓住棒子,直接一腳把紅毛青年踢飛到一邊,「老子被人用槍指著的時候都沒怕過,你算個什麼東西。」


  領頭人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不知道兄弟這是什麼意思?」


  方致遠已經猜出他們的身份,所以才會走過來,冷冷的問道:「你們是來找沈弈的?」


  領頭人剛剛已經向值班護士打聽過,撞他們車的人,也是一個叫做沈弈的男人,看來眼前的人與沈弈是朋友。


  「他撞我們的車,自然需要賠償,兄弟這樣攔著是什麼意思?」領頭人雖然畏懼方致遠的身手,但自己一邊人多,絲毫沒有一絲怯意。


  方致遠掃過眼前幾人,看到的都是二十多歲的社會小青年,這種貨色,他完全可以一個打十個,不屑的說道:「索賠的話需要帶這麼多人?」


  「兄弟什麼意思?」


  周圍已經聚集很多看熱鬧的人,正好奇的打量著雙方,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值班護士見到這等箭弩拔張的氣氛,早已經撥打報警電話,現在正躲在值班室中,不敢出來。


  方致遠隨手扔出一張銀行卡,冷冷的說道:「滾。」


  領頭人終於忍無可忍,一揮手,身邊的幾個小弟正準備動手,警笛聲響起,一群值班特警接踵而至。


  「誰在這裡鬧事?」


  領頭人沒想到警察會來,可自己有理,他開始陳述事情經過。


  當警察準備把方致遠與鬧、事那群人一同帶回公安局中審問的時候,方致遠淡漠的拿出一本證件,冷冷的說道:「我要一個滿意的答覆。」


  方致遠不僅是緝毒警察,他同樣在軍隊之中有著頭銜。軍隊中的人就算是殺人,當地警方都沒有權利去處理。


  領頭人悔恨不該貪財,來招惹這麼硬的茬子。


  事情平息之後,醫院中閃過一道身影。方致遠並沒有注意到對方正在盯著自己,只是那人似乎很惋惜的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他身邊的人同樣不好對付呢。」


  king眨著丹鳳眼,臉上掛著陰柔的笑,原來事情還真的與他有關,只是眾人都不會聯想到他的身上。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天色越來越暗,方致遠的心越來越疼。他躊躇不定的走來走去,心煩意亂的說道:「沈弈怎麼還不出來!」


  韋德在一旁抱怨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別在走來走去的好不好,我現在頭都被你晃暈了!」


  方致遠本來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人,現在看到自己的兄弟躺在手術室中,又怎麼能安靜下來。


  「叮——」


  手術室門打開,沈弈被推出來。


  「醫生,他怎麼樣?」方致遠連忙上前詢問。


  醫生如釋重負的說道:「輕微腦震蕩,休息幾天就會沒事,可是他的胃病不能在拖下去,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方致遠看向韋德,作為沈弈的私人醫生,他不相信韋德對於這件事一無所有。


  果然,韋德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沈弈交代過我,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方致遠可能擔心韋德聽不懂,直接冷冷的吐出一句,「fuck!」


  沈弈走出手術室不久,麻藥剛剛褪去,他就已經蘇醒過來。


  「沈弈,你感覺怎麼樣?」方致遠關切的問道。


  沈弈淡淡的說道:「沒事。我怎麼會躺在這裡?」


  方致遠把事情的經過與沈弈陳述一遍,最後才開口詢問道:「你有那麼嚴重的胃病,為什麼要隱瞞著?」


  原來他已經知道了。


  沈弈把目光看向韋德,後者表示並不是自己所說。方致遠才說道:「醫生剛剛告訴我的,我已經跟他們交涉過,七天後,給你做手術。」


  「不行,公司的事情還沒處理完,king又在一旁虎視眈眈,我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倒下?」沈弈直接拒絕。


  方致遠已經猜到他不會同意,可還是執拗的說道:「king的事情我會去處理,可你有想過嗎?你要是倒下了,最得意的人是誰?難道你想看著時念落在king的手中嗎?」


  果然,提到時念,沈弈的臉色略微一變。


  韋德在一旁附和道:「他說的有道理!弈,你要是倒下了,一切可就全沒了!」


  方致遠似乎鐵了心,繼續說道:「這幾天我會幫你守住公司,king的手段我同樣了解,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


  「韋德,能聯繫醫院方面,把手術的時間拉進嗎?」沈弈扯下身上的針針管管。試圖起身。


  韋德與方致遠同時制止住他的動作,韋德問道:「可以是可以,可是你現在要幹什麼?」


  「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我要回公司。」


  對於工作狂而言,在醫院中浪費中無非是浪費時間。沈弈忍受不住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的感覺。


  「弈,你剛剛蘇醒,還需要靜養的。」韋德向方致遠投向請求的目光。似乎知道自己根本拗不過沈弈。


  方致遠直接站到門前,不滿的說道:「沈弈,你離開可以。從兄弟的身上走過去。」


  幾個人爭持不下。病房外。章路一輕輕敲了敲門,「不知道我方不方便進來?」


  沈弈坐會到病床上。正在自顧的換衣服。


  章路一感覺出氣氛有一分詭異,把手中提的水果放到一旁,諾諾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方致遠看到他,突然想到一個人,顧不得上回答問題,直接把章路一拽到病房外。


  「哎……怎麼我剛來就趕我走啊!」章路一有些不滿意的撅了噘嘴。似乎對方致遠的動作很反感。


  方致遠開口問道:「時念在哪?」


  想要讓沈弈乖乖聽話,只有時念可以做到!


  章路一一愣,隨口說道:「二樓啊。」


  「什麼?」方致遠微微一怔。似乎明白了什麼,瞪著眼睛問道:「時念住院了?」


  章路一被他問的糊塗,「啊。對啊,你找我姐幹嘛?有事啊。」


  方致遠拉著章路一走向電梯,邊走邊說道:「先帶我過去。」


  方致遠掏出手機給韋德發了一條簡訊,通知他一定要把沈弈控制在病房半個小時。


  「時念怎麼生病了?難道與沈弈一起來的?」方致遠以為發生車禍的時候,車上還有時念。


  章路一解釋道:「我姐是今天上午來的,剛剛我聽說姐夫出了車禍,所以就趕過來看看。」


  方致遠這才放下心中的擔心,可還是想知道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沈弈與時念兩個人會相繼進入醫院之中。


  到達時念病房之後,方致遠說明來意,「時念,能不能麻煩你去勸一下沈弈,讓他安心的留在醫院,先把手術做完?」


  時念本不想答應,在得知沈弈已經重病,卻還在強撐著身體,還是憤恨的點頭,「他在哪裡?」


  方致遠帶兩人正準備回沈弈的病房,卻在電梯之中碰到另外一道熟悉的倩影。


  一身塑形緊身衣下,火辣的身材暴露無疑,讓人浮想聯翩。


  「蘇影?」方致遠眉頭微皺,他沒想到會在電梯中碰到她。


  蘇影摘下墨鏡,眼神中滿是不屑的掃過一臉憔悴的時念,冷笑道:「真是冤家路窄,走到哪裡都能看到你這個災星。」


  章路一聽出她話中所指之人,怒目而視,正欲上前,卻被時念攔下。


  蘇影見章路一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怒氣油然而生,隨口諷刺道:「還真是在哪裡有能找到姘頭,可是老牛吃嫩草,牙口不錯嘛。」


  「總比某人跟在別人身後,熱臉貼冷屁股會好的多吧?」時念不甘示弱,一語戳向蘇影痛處。


  「你!」蘇影舉起手中的lv新款就欲砸向時念,卻被方致遠直接攔下,「夠了!」


  「知不知道沈弈病重,你還在這裡無理取鬧,信不信我讓你在也見不到沈弈!」方致遠狠狠的甩開蘇影的手,直接把她震到電梯內側。


  蘇影怒火中燒,指著方致遠怒斥道:「你算什麼東西,知不知道我與沈弈哥的關係!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信不信我讓沈弈哥把你開除?」


  「開除我?」方致遠指著自己,淡漠的注視著蘇影,冷冷的說道:「你以為你是什麼?要不是因為你哥哥,沈弈會一直包容你?最好給我安靜一點,不然我現在就讓你滾出醫院。」


  方致遠發起火來,整個人都變得凶神惡煞。蘇影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最後狠狠一跺腳,幽怨的說道:「他是我的沈弈哥,我現在想看他……」


  「那你就給我安靜點。」方致遠放下一句狠話,與時念,章路一先走出電梯,蘇影緊緊的跟隨在幾人身後。


  「又什麼了不起,總有一天我要讓沈弈哥把你開掉!」蘇影狠狠的咬了咬牙,強行咽下一口惡氣。


  章路一好奇兩人的關係,向時念遞了個耳語,「姐,這個瘋女人是誰啊?」


  章路一一直在監獄與戒毒所中,所以他並不清楚時念與蘇影之間的戰爭。


  時念淡淡的說道:「你只要記住離她遠一點幾天,她會經常出現在沈弈的公司中,別與她接觸,放心瘋狗亂咬人。」


  時念已經與章路一談過,讓他離開沈弈的公司。可是章路一已經受制於king,他不能違約,儘管不想違背姐姐的意願,還是選擇用一種懇求的方式,讓時念同意他繼續留在沈氏集團。


  到達病房的時候,韋德就像看到救星,直接跑到方致遠身邊訴苦,「你幹嘛去了?我都快拖不住他了……」


  見到方致遠身後的幾人,韋德悄悄豎起大拇指,一臉敬佩的說道:「厲害,竟然能把它們兩個同時帶過來,恐怕除了你,只有沈弈能做到了。」


  時念與蘇影再次出現在同一視野中,不僅韋德不敢相信,沈弈同樣側目。


  「時念?你怎麼知道我住院的事情?」


  沈弈雖然知道與時念在同一所醫院中,可自己住院才僅僅幾個小時,他還沒來得及囑咐韋德兩人,沒想到時念已經出現。


  「聽方致遠說你生病,為什麼還不手術?」時念冷冷的質問著沈弈。


  方致遠,韋德,還有章路一都識趣的準備退出房間,卻發現蘇影依舊站在一旁。方致遠直接把她連拖帶拽的強行帶出來。


  對於蘇影渴求的目光,沈弈視若不見,依舊把注意力放在時念身上。


  「我還沒感覺怎麼樣,既然能堅持,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這裡?」沈弈已經再次穿上西裝革履,正站在洗手間旁,用鏡子整理著領帶。


  時念冷冷的說道:「自以為是的連醫生的話都不聽了嗎?沈弈,你要是先離我而去,我會恨你一輩子,不,還有下輩子。」


  沈弈突然停止手上的動作,他彷彿看到一絲曙光,「時念,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沈弈,醒醒吧,我只是念在夫妻一場罷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已經煙消雲散,你究竟還在執著什麼?」時念不耐煩的說道。


  沈弈一把抓住她的手,他的唇正對著她的耳邊,緩緩開口,「時念,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時念再次無情的把沈弈推到一旁,可能是剛蘇醒的沈弈並沒有恢復,也可能是兩人之間的曖昧動作讓時念感覺噁心,沈弈竟然被時念推到床上。


  「因為king?」提到那個男人,沈弈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


  時念站到窗前,已經儘可能的與沈弈保持來距離,她不想在觸摸到他的身體,她不想讓自己做再次陷入回憶,她不想在這兩人的感情之中猶豫不決。


  「他相對你而言,更像一個正人君子。」時念眼前出現與king相處的一幕幕,king從來不會趁人之危,在她需要的時候,總會無條件的幫她解決任何問題,可她們只能在朋友的範疇之內,但她不會對沈弈說。


  「你的意思是已經與他在一起了,是嗎?」沈弈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慘淡的面容給人一絲涼意。


  時念刻意迴避,她的初衷只是想讓沈弈誤解,從而不在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可是她錯了,沈弈從來不會知難而退,既然在king身上跌倒,就一定要在他的面前找回場子!

  「我們在不在一起能說明什麼?在你的思想里難道沒有朋友兩個字嗎?你認為我與蕭墨琛有過不堪的交易,現在又懷疑我與king?可是你現在是我的什麼人?前夫懂嗎?」


  沈弈拎起旁邊的水壺,狠狠甩向一邊,他試圖用暴力宣洩出情感,可隨著破碎聲,他只感覺到胸中的怒火併沒有宣洩,他要把時念佔有,才能平復心情。


  聽到病房之中的響聲,章路一第一個推門而入,緊接著是方致遠,以及蘇影與韋德。


  「偷聽別人說話很有意思嗎?」沈弈把怒火又轉向方致遠等人,可胸口處的煩悶還是刺激著他的意識,逐漸淡泊,最後再次昏迷在眾人眼前。


  「沈弈!」


  「沈弈哥!」


  「姐夫!」


  沈弈只感覺耳邊一陣喧囂,意志還是逐漸散去。


  病房外,安頓好沈弈后,方致遠與時念坐在走廊之中的長椅上。


  「他同意不離開醫院了嗎?」方致遠把手攤在兩旁的椅背上,臉上滿是疲憊。


  時念搖了搖頭,她同樣揉著發昏的頭,淡淡的說道:「我還沒有跟他提,我們就已經爭吵起來,讓你失望了。」


  方致遠的形象還算不錯,時念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態度還算過得去。


  「其實沈弈對你還是很挂念的,昏迷的幾個小時里,他一直都在呼喚著你的名字。」


  時念能會不懂沈弈的心?可沈弈的愛太極端,太自私,她承受不來他的愛。


  沈弈與時念的談話之後,他方法看到一絲希望,儘管時念對他的態度依然不冷不熱。可他還是選擇留在醫院之中,安心養好病。


  沈弈與方致遠達成協議,他在醫院之中最多不會待過七天。在韋德從旁再三勸說,沈弈決定五天後手術。


  「姐。你不去看看姐夫嗎?」


  醫院之中,時念正與章路一吃著午餐。院方表示讓時念靜養幾天,時念才不情願的留下來。


  「看他做什麼?」時念正在翻看著手機。瀏覽最近發生的一些新鮮事。


  章路一從方致遠的口中得知,沈弈今天正是手術的日子,他猶豫再三。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姐夫手術。姐真的不擔心?」


  「嗯?」時念冷笑道:「沈弈的嘴在硬。還是抵不過韋德與方致遠在一旁勸說吧。」


  時念以為,沈弈肯動手術的原因。一定是兩人從旁勸說,絲毫沒有想到是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談。


  「畢竟姐夫對你一往情深,姐難道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章路一人小鬼大,他內心中希望兩人和好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時念可以與king保持距離。


  時念淡淡的說道:「你什麼時候成了沈弈的說客?一個副總的職位就把你收買了?」


  章路一連忙轉移話題,每次提到副總之後。時念總會在第一時間讓他辭掉。


  時念與沈弈的關係已經不同當初,章路一自然不想讓公司中的人說三道四,雖然自己不在乎。可每天聽到員工說他位置是如何來的,總歸是一種彆扭。


  章路一心中暗暗打算,king與沈弈的事情解決完之後。他就會帶著姐姐離開這座傷心的城市。


  「姐,你覺得今天的排骨怎麼樣?這可是你最喜歡吃的東西。」章路一挑出一塊最大的,直接放到時念的碗中。


  時念回想起父母健在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坐在飯桌前,父親總會把菜夾到自己的碗中。每當這個時候,章路一就開始抱怨,有幾次還耍小孩子脾氣。


  「弟,你真的長大了。」時念欣慰的吐出一句話,已經忘了兩人之前所談論的話題。


  吃過飯,章路一打算帶時念出去逛逛,可時念擔心碰到方致遠幾人不好說話,還是決定待在醫院中。再有兩三天,她就可以出院,她要好好安排一下接下來的打算。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時念一直在翻看各大網站的招聘信息,她突然發現一條信息,上面竟然是自己曾經工作的崗位,蘇影的經紀人。


  看來蘇影的確沒有改變性格,經紀人一換再換,在她身邊待時間最長的,恐怕也只有她一個人了。


  「姐,還在找工作?」章路一從外面回來,手中拎著兩袋子水果。


  「不是告訴你不要買東西來了嗎?馬上就要出院了,之前買的東西還沒有吃光,現在你又買這麼多。」時念抱怨道。


  章路一卻不以為然,隨手拿起水果刀,一邊切芒果,一邊說道:「姐,吃不了扔了就得了,再說你現在生病,應該多吃點新鮮的才有好處。」


  時念不滿的說道:「你別忘了,現在你的一切可都還是靠著別人,你要是在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錢,小心丟了工作餓死大街上。」


  章路一已經把芒果切成小塊,他恭敬的遞到時念面前,一副諂媚模樣甚是搞笑,「看在弟不辭辛苦照顧您的份上,到時候姐一定要賞口飯給弟弟!」


  時念摸了摸他的頭,一副又氣又恨的模樣,假意嗔怒道:「這可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你要是在敢做惹我生氣的事情,小心我把你逐出家門!」


  章路一乖乖的點了點頭,安靜的坐到時念身邊,陪她一同看起招聘信息。


  病房外,一道身影飄過,探頭探腦的正打量著時念病房之中的情況。章路一警覺的看向來人,隨口又說道:「是那個女人。」


  蘇影正站在病房前,見到時念,她才氣勢洶洶的推門而入。


  「時念!果然是你。」蘇影多番打聽,才從護士口中得知時念的病房。


  時念支走章路一,她冷漠的盯著蘇影,淡淡的問答:「你來做什麼?」


  「我要為沈弈哥討回一個公道!」


  蘇影聽說時念與king走在一起,她要抓住機會,一舉把她踢出局!


  「公道?我奉勸你不要無理取鬧,否則難堪的還是你自己。」時念斜倚著床,眸中掛滿輕視。


  蘇影冷哼道:「收一收你的態度吧,真是不明白沈弈哥喜歡你哪一點,水性楊花嗎?」


  病房外,一直偷聽兩人說話的章路一臉色瞬間難看,一腳踢開門后,直接把蘇影按在桌子上。蘇影沒有防備,偷襲之下,她整個人都驚慌失措起來。


  「你說誰水性楊花呢?再說一遍試試!」章路一瞪著泛紅的雙眼,手中力道不減,狠狠的把蘇影控制在桌子上。


  「你知道我誰啊!趕緊把我放開,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蘇影如玉般的脖頸微微泛紫,章路一的力道讓她呼吸變得困難,可嘴上依舊不饒人。


  時念擔心出事,制止道:「弟,把她放開吧。」


  章路一狠狠的把蘇影甩到一邊,指著她一句一頓的說道:「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趕緊滾!」


  「好!好!姐弟倆合起伙來欺負我是吧!」蘇影甩著手中的包,玉指輕抬,冷哼道:「你們給我等著,看看誰能斗得過誰!」


  蘇影摔門而去,章路一連忙跑到時念身邊,四下檢查過後,才說道:「姐,你沒事吧?」


  時念早已經習慣與蘇影的衝突,她們就像是前世仇家,今生來平息恩怨。


  「蘇影陰險的很,以後你小心一點,別被她抓住什麼陷害的把柄,知道嗎?」時念愛憐著摸著章路一的臉,她擔心剛剛獲得自由的弟弟,再次被人送到監獄中。


  夜晚,見時念睡著,章路一偷偷去沈弈的病房中看看情況。


  此時,只有韋德安靜的陪在一旁。


  「扣扣扣——」


  手術后,沈弈一直沒有蘇醒。聽到敲門聲,韋德為沈弈蓋好被子,悄悄的走出病房。


  「你是時念的弟弟吧?」韋德記起白天事,同時想起章路一的身份。


  章路一趴在窗戶上,看了看沈弈,才擔憂的問道:「我姐夫怎麼樣?」


  姐夫的稱呼已經成為習慣,章路一也並不想改口,他初衷不改,希望沈弈與時念再次走到一起。


  「弈,身邊狀況很不好,今晚應該是他的昏迷期,應該可以平安度過吧。」韋德嘆氣,他作為沈弈的私人醫生,卻還是讓他身體變得如此虛弱。


  手術前,韋德與醫生們一同給沈弈做過全方位的檢查。韋德發現沈弈有輕微的心臟病,想到沈弈的母親,韋德知道可能是遺傳。


  沈弈身體狀況一直良好,最近一段時間,事情越來越多,他開始黑白顛倒,晝夜不分,時常整日整夜不吃東西。吸煙的頻率越來越頻繁,種種習慣都是促使他病重的主要原因,可沈弈卻絲毫不在乎。


  韋德多次警告過他,但離開時念以後,他好像變了一個人。難道愛情的力量真的如此大嗎?


  「時念怎麼沒來?」韋德見他自己,開口詢問。


  章路一尷尬的笑了笑,隨便找了個借口,「姐姐難受,正在病房中休息。」


  韋德心思全在沈弈身上,淡淡嗯了一聲,重新回到病房之中。


  章路一跑回病房中的時候,發現燈竟然亮著。


  「姐,你還沒睡?」章路一撓了撓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時念猜到他的去向,也不拐彎抹角,笑道:「他怎麼樣?」


  「哎,不是很好啊。」章路一人小鬼大,有意賣關子。坐到一旁空著的病床上,才繼續說道:「姐夫的外國朋友說,他身體太虛弱,需要好長一段時間調養呢。」


  時念似乎沒有后話,把枕頭一橫,直接翻過身準備睡覺。


  章路一迅速爬起來,跑到時念的床頭,蹲著打量著她,「姐,你真的沒有跟姐夫重新在一起的打算嗎?」


  「你個小孩子懂什麼,趕緊睡覺。」時念眼睛都未曾動一下,似乎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章路一就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自顧的說道:「我感覺姐夫挺好的,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能跟我說說不?」


  兩人離婚之時,章路一正在戒毒所中,自然對一切一無所知。


  時念鳳目輕抬,睫毛閃動,一副吃人的模樣,怒聲說道:「趕快睡覺,不然就給我回家去!」


  畫風變得會不會太快了?章路一連忙退到一旁,無奈的攤攤手,安靜的躺到一旁的病床上。


  時念並沒有借著月色安靜的睡去,她也在回憶,為什麼與沈弈會到今天的地步,可能是性格不合,也可能是天生不適合在一起,總之兩個人的矛盾遠遠多過恩愛。


  時念厭倦在無休止爭吵中的感情,她會感覺到累,她雖然還念著沈弈,但只能偷偷的放在心裡,成為她不能說的秘密。


  隨著時光荏苒,她希望可以淡忘掉兩個人所有的記憶,重新開始屬於自己的生活,可真的可以嗎?

  時念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沈弈與時念的談話之後,他方法看到一絲希望,儘管時念對他的態度依然不冷不熱。可他還是選擇留在醫院之中,安心養好病。


  沈弈與方致遠達成協議,他在醫院之中最多不會待過七天。在韋德從旁再三勸說,沈弈決定五天後手術。


  「姐。你不去看看姐夫嗎?」


  醫院之中,時念正與章路一吃著午餐。院方表示讓時念靜養幾天,時念才不情願的留下來。


  「看他做什麼?」時念正在翻看著手機。瀏覽最近發生的一些新鮮事。


  章路一從方致遠的口中得知,沈弈今天正是手術的日子,他猶豫再三。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姐夫手術。姐真的不擔心?」


  「嗯?」時念冷笑道:「沈弈的嘴在硬。還是抵不過韋德與方致遠在一旁勸說吧。」


  時念以為,沈弈肯動手術的原因。一定是兩人從旁勸說,絲毫沒有想到是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談。


  「畢竟姐夫對你一往情深,姐難道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章路一人小鬼大,他內心中希望兩人和好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時念可以與king保持距離。


  時念淡淡的說道:「你什麼時候成了沈弈的說客?一個副總的職位就把你收買了?」


  章路一連忙轉移話題,每次提到副總之後。時念總會在第一時間讓他辭掉。


  時念與沈弈的關係已經不同當初,章路一自然不想讓公司中的人說三道四,雖然自己不在乎。可每天聽到員工說他位置是如何來的,總歸是一種彆扭。


  章路一心中暗暗打算,king與沈弈的事情解決完之後。他就會帶著姐姐離開這座傷心的城市。


  「姐,你覺得今天的排骨怎麼樣?這可是你最喜歡吃的東西。」章路一挑出一塊最大的,直接放到時念的碗中。


  時念回想起父母健在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坐在飯桌前,父親總會把菜夾到自己的碗中。每當這個時候,章路一就開始抱怨,有幾次還耍小孩子脾氣。


  「弟,你真的長大了。」時念欣慰的吐出一句話,已經忘了兩人之前所談論的話題。


  吃過飯,章路一打算帶時念出去逛逛,可時念擔心碰到方致遠幾人不好說話,還是決定待在醫院中。再有兩三天,她就可以出院,她要好好安排一下接下來的打算。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時念一直在翻看各大網站的招聘信息,她突然發現一條信息,上面竟然是自己曾經工作的崗位,蘇影的經紀人。


  看來蘇影的確沒有改變性格,經紀人一換再換,在她身邊待時間最長的,恐怕也只有她一個人了。


  「姐,還在找工作?」章路一從外面回來,手中拎著兩袋子水果。


  「不是告訴你不要買東西來了嗎?馬上就要出院了,之前買的東西還沒有吃光,現在你又買這麼多。」時念抱怨道。


  章路一卻不以為然,隨手拿起水果刀,一邊切芒果,一邊說道:「姐,吃不了扔了就得了,再說你現在生病,應該多吃點新鮮的才有好處。」


  時念不滿的說道:「你別忘了,現在你的一切可都還是靠著別人,你要是在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錢,小心丟了工作餓死大街上。」


  章路一已經把芒果切成小塊,他恭敬的遞到時念面前,一副諂媚模樣甚是搞笑,「看在弟不辭辛苦照顧您的份上,到時候姐一定要賞口飯給弟弟!」


  時念摸了摸他的頭,一副又氣又恨的模樣,假意嗔怒道:「這可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你要是在敢做惹我生氣的事情,小心我把你逐出家門!」


  章路一乖乖的點了點頭,安靜的坐到時念身邊,陪她一同看起招聘信息。


  病房外,一道身影飄過,探頭探腦的正打量著時念病房之中的情況。章路一警覺的看向來人,隨口又說道:「是那個女人。」


  蘇影正站在病房前,見到時念,她才氣勢洶洶的推門而入。


  「時念!果然是你。」蘇影多番打聽,才從護士口中得知時念的病房。


  時念支走章路一,她冷漠的盯著蘇影,淡淡的問答:「你來做什麼?」


  「我要為沈弈哥討回一個公道!」


  蘇影聽說時念與king走在一起,她要抓住機會,一舉把她踢出局!


  「公道?我奉勸你不要無理取鬧,否則難堪的還是你自己。」時念斜倚著床,眸中掛滿輕視。


  蘇影冷哼道:「收一收你的態度吧,真是不明白沈弈哥喜歡你哪一點,水性楊花嗎?」


  病房外,一直偷聽兩人說話的章路一臉色瞬間難看,一腳踢開門后,直接把蘇影按在桌子上。蘇影沒有防備,偷襲之下,她整個人都驚慌失措起來。


  「你說誰水性楊花呢?再說一遍試試!」章路一瞪著泛紅的雙眼,手中力道不減,狠狠的把蘇影控制在桌子上。


  「你知道我誰啊!趕緊把我放開,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蘇影如玉般的脖頸微微泛紫,章路一的力道讓她呼吸變得困難,可嘴上依舊不饒人。


  時念擔心出事,制止道:「弟,把她放開吧。」


  章路一狠狠的把蘇影甩到一邊,指著她一句一頓的說道:「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趕緊滾!」


  「好!好!姐弟倆合起伙來欺負我是吧!」蘇影甩著手中的包,玉指輕抬,冷哼道:「你們給我等著,看看誰能斗得過誰!」


  蘇影摔門而去,章路一連忙跑到時念身邊,四下檢查過後,才說道:「姐,你沒事吧?」


  時念早已經習慣與蘇影的衝突,她們就像是前世仇家,今生來平息恩怨。


  「蘇影陰險的很,以後你小心一點,別被她抓住什麼陷害的把柄,知道嗎?」時念愛憐著摸著章路一的臉,她擔心剛剛獲得自由的弟弟,再次被人送到監獄中。


  夜晚,見時念睡著,章路一偷偷去沈弈的病房中看看情況。


  此時,只有韋德安靜的陪在一旁。


  「扣扣扣——」


  手術后,沈弈一直沒有蘇醒。聽到敲門聲,韋德為沈弈蓋好被子,悄悄的走出病房。


  「你是時念的弟弟吧?」韋德記起白天事,同時想起章路一的身份。


  章路一趴在窗戶上,看了看沈弈,才擔憂的問道:「我姐夫怎麼樣?」


  姐夫的稱呼已經成為習慣,章路一也並不想改口,他初衷不改,希望沈弈與時念再次走到一起。


  「弈,身體狀況很不好,今晚應該是他的昏迷期,應該可以平安度過吧。」韋德嘆氣,他作為沈弈的私人醫生,卻還是讓他身體變得如此虛弱。


  手術前,韋德與醫生們一同給沈弈做過全方位的檢查。韋德發現沈弈有輕微的心臟病,想到沈弈的母親,韋德知道可能是遺傳。


  沈弈身體狀況一直良好,最近一段時間,事情越來越多,他開始黑白顛倒,晝夜不分,時常整日整夜不吃東西。吸煙的頻率越來越頻繁,種種習慣都是促使他病重的主要原因,可沈弈卻絲毫不在乎。


  韋德多次警告過他,但離開時念以後,他好像變了一個人。難道愛情的力量真的如此大嗎?


  「時念怎麼沒來?」韋德見他自己,開口詢問。


  章路一尷尬的笑了笑,隨便找了個借口,「姐姐難受,正在病房中休息。」


  韋德心思全在沈弈身上,淡淡嗯了一聲,重新回到病房之中。


  章路一跑回病房中的時候,發現燈竟然亮著。


  「姐,你還沒睡?」章路一撓了撓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時念猜到他的去向,也不拐彎抹角,笑道:「他怎麼樣?」


  「哎,不是很好啊。」章路一人小鬼大,有意賣關子。坐到一旁空著的病床上,才繼續說道:「姐夫的外國朋友說,他身體太虛弱,需要好長一段時間調養呢。」


  時念似乎沒有后話,把枕頭一橫,直接翻過身準備睡覺。


  章路一迅速爬起來,跑到時念的床頭,蹲著打量著她,「姐,你真的沒有跟姐夫重新在一起的打算嗎?」


  「你個小孩子懂什麼,趕緊睡覺。」時念眼睛都未曾動一下,似乎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章路一就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自顧的說道:「我感覺姐夫挺好的,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能跟我說說不?」


  兩人離婚之時,章路一正在戒毒所中,自然對一切一無所知。


  時念鳳目輕抬,睫毛閃動,一副吃人的模樣,怒聲說道:「趕快睡覺,不然就給我回家去!」


  畫風變得會不會太快了?章路一連忙退到一旁,無奈的攤攤手,安靜的躺到一旁的病床上。


  時念並沒有借著月色安靜的睡去,她也在回憶,為什麼與沈弈會到今天的地步,可能是性格不合,也可能是天生不適合在一起,總之兩個人的矛盾遠遠多過恩愛。


  時念厭倦在無休止爭吵中的感情,她會感覺到累,她雖然還念著沈弈,但只能偷偷的放在心裡,成為她不能說的秘密。


  隨著時光荏苒,她希望可以淡忘掉兩個人所有的記憶,重新開始屬於自己的生活,可真的可以嗎?

  時念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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