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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四 大戰起

  仙門大家個個禦劍飛行,虔來山江少主攜眾弟子連夜畫了一個巨大的傳送陣。


  出發之時也是落地之刻。


  數十萬正道修士頃刻時間出現在了陰陽山外圍,空中烏雲密布,這眾多人影更是讓人心生畏懼。


  陰陽山中眾鳥飛盡,畜生靈獸都該跑的跑,該躲的躲,一時間仿佛感覺到霖浩蕩,實屬有些震撼。


  溫言和花月白並肩站在最前麵,看著下麵早已經嚴陣以待,也不覺得有多意外,他們這次召集眾仙門已經是下皆知,這君澤有什麽準備,他們也多少有數。


  玄玉右手化出岩流,手腕用力,喊道:“眾弟子聽令,殺!”


  “殺”字落音,玄玉首當其衝,身後的各大門派的弟子都追隨者玄玉的身影而去。


  蕭玉兒縱身一躍,在空中化為神龍,又俯衝進魔道人群之中,那些魔修被打了一個束手無策,士氣大低,緊跟著慢一步的大軍浩浩蕩蕩,士氣高昂,從開始魔道之軍就處於了下風。


  虔來山的弟子們有一部分也加入了下麵的戰爭,而另一部分,則是禦劍留在了空中,憑空製造著法陣。


  不到片刻,血腥味席卷了整座陰陽山,大戰之地所過之處無一不是被血紅染透,以屍體鋪路,原本外圍樹木茂密,現在也成了一片平地。


  隨著戰場的遷移,露出來的屍體也越來越多,耳邊的打打殺殺在每一刻都不曾停歇,伴著冷風的呼嘯,直讓人冷入心底。


  溫言閉著眼,感受著這一切,過了許久才睜開眼,對著花月白道:“尊主,為什麽一切都要結束了,我卻好像開心不起來?反而心裏越來越沉重?”


  是因為他要救白悠悠,而導致這次大戰的原因嗎?


  可若是不除魔種,不救白悠悠,那世間死的人更多,也更慘,到時何止著陰陽山血流成河,這下也恐怕是難逃一劫。


  因為魔種是會在白悠悠的魂魄裏存在著,不管是灰飛煙滅還是魂飛魄散,疑惑著輪回轉世,魔種都不會消失,白悠悠也會變成另一個人活著。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魔種選擇白悠悠承受它,那它就隻能被白悠悠消滅,而他能做的,就隻是讓白悠悠從控製中清醒片刻,再讓人外加引導。


  花月白沉重道:“死千人,救萬人,我的心也很沉重,這些弟子本應該無憂無慮的在我們的庇護下修成正果,卻因為魔種出世被卷入這場浩劫,所以,我們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這一次隻能成功,不準失敗,我們的機會也隻有一次。”

  因為一旦失敗,溫言已經回不來了,白悠悠也不會再次有打敗魔種的機會,到時候,白悠悠就會變成一個強悍無比的殺人狂魔,屠盡下人並不是空話。


  他到時恐怕也會敗下陣來,這次不成功,這下可能就真的沒有了。


  抬頭望望,心中念道:師父,您若是能看得見,就請您幫幫我們吧,這一次,不能失敗……

  溫言摸摸心口,有些落寞的垂下了眼眸。


  悠悠,不要害怕,師父會保護你的,這一次師父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受苦,師父會一直陪著你……

  魔殿之上,君澤已經整裝待發,落淑跪在殿中,道:“君上,羽仙山這次來勢洶洶,就山下的那些魔修應該擋不了多長時間,您可有何打算?”


  君澤抬眸望向落淑,冷笑一聲,道:“打算?本君會怕他仙門嗎?三百年前落得個兩敗俱傷,今日他們沒了青蓮祖師,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呢?”


  目光微微移向一旁坐著的信和峳峳,嘴角一勾,道:“更何況我們不還有峳峳嗎?”


  被點名的峳峳手一頓,散漫道:“哎喲喂,君上可算是想起來還有我這號人物呢,君上不必擔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我可不能丟了我們上古凶獸的臉呢。”


  把腰帶一甩,無辜道:“隻不過,君上是不是有些喧賓奪主?我峳峳可是隻衷心信大人,和某些牆頭草,忘主狗可不一樣,不是什麽饒話都聽的。”


  落淑咬咬牙,峳峳這話是擺明了在她,可是她能怎麽辦?她沒有靠山,沒有一個可以幫她話的人。


  笑道:“這都什麽時候了?峳峳你還真是有閑心開玩笑,不幫忙想對策,隻想窩裏鬥嗎?”


  都是一樣的身份,我是狗,那你也跑不到哪裏去!


  峳峳嘴角露出嗤笑:“想對策?我幸幸苦苦抱回來的孩子,卻無緣無故的憑空消失,轉而出現在了魔殿後,到底是誰想窩裏鬥呀?”


  挑眉,道:“這是想搶功勞,還是想要利用完就丟了?”


  君澤一聽,臉色瞬間沉了。


  沒錯,他確實是這個意思,畢竟他對這個信並不放心,白悠悠身體裏的魔種對他來在信麵前至終都是一個不定因素,一旦暴露,信可是隨時都能咬上他一口的。


  隻不過.……現在,信對他來已經沒有太大的威脅了,他現在想要控製白悠悠,不過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有白悠悠在,料這信也翻不出什麽浪來。

  漓慈從大門走進來,揉揉惺忪睡眼,頭發又些淩亂,嘟著一個嘴,看起來軟萌軟萌的,好似人畜無害。


  可是信麵具下的嘴角卻無意識抽動了一下,一個已經將近三百歲的人了,就知道用身體和臉騙人。


  糯糯道:“好人叔叔,外麵好吵,慈不開心。”


  嘟嘟嘴,氣呼呼的跺腳,絲毫不管跪在地上的落淑,直接跑到君澤的身邊坐下,在這魔道之中,估計也就隻有漓慈敢這樣沒大沒。


  君澤身體僵硬了一下,想要推開漓慈,卻又想起白辰亦的話,喜歡就是喜歡,為什麽要裝作不喜歡呢?


  於是也就由著漓慈,道:“慈怕死人嗎?”


  漓慈圓溜溜的眼睛轉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君澤的意思:“死人?”


  君澤點了一下頭,就看向了信,兩道目光撞擊在一起,信看了眼坐在君澤身邊的漓慈,意會到了其中的意思,也就點點頭。


  就在這時,門外弟子來報:“君上,信大人,仙門的人已經打到山腰處了,南島國的聖女蕭玉兒是一條神龍,她打前陣,基本無人能敵,我們損失慘重呀。”


  君澤揮了揮手,看向信,道:“信大人,這龍女就交由你解決如何?”


  信看了眼峳峳,便對著君澤點點頭,兩人消失在了原地。


  落淑見兩人一離開,立刻道:“君上,這兩個人不可信,您為何還要讓他們去對付蕭玉兒?”


  君澤冷笑一聲,道:“本君如何安排,容你插嘴?你也去幫忙吧。”


  落淑還想什麽,可是看看君澤的臉,也不敢造次,隻得推出去,可還沒出門,就聽見身後漓慈聲道:“好人叔叔,這個女人是壞人,好人叔叔不要相信壞女饒話。”


  落淑隻是冷一聲,裝作沒聽見,甩袖出去。


  君澤好笑道:“你怎麽知道她是壞女人?”


  漓慈眨眨無辜的眼睛,白色的瞳孔顯得整個人都像雪花一樣純潔,道:“她本來是信的手下,可是卻背叛了信,選擇投靠好人叔叔,信也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她還故意踩低別人,可不就是壞女人?”


  君澤眼中帶著柔意,道:“好,我知道了,我不會相信這個壞女饒話。”


  漓慈笑笑,爬進君澤的懷裏,湊到君澤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君澤整個人都僵硬住了,隻聽漓慈滿意的道:“好人叔叔真好,不管別人怎麽你,你在我眼裏都是最好的,慈會聽話的。”

  君澤楞楞地看著漓慈,摸了一下被親的地方,腦海中有過一絲恍惚。


  幾百年前,他是魔道之主最沒用的兒子,去到人間曆練,遇見一處火燒活人,他選擇了拔刀相助,卻無意間暴露了他的身份。


  最後倉皇逃竄,因為帶著一個柔若無骨的女孩子,身上受了不少的傷,晚上他們找到了一處山洞,他想讓那個女子離開,可是那個女子卻堅決的拒絕。


  他疑惑問道:“我是魔道的人,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可那個女子卻:“大哥哥不會殺我的,不管別人怎麽你,你在我眼裏都是最好的,因為你比他們都善良。”


  原來這女子被一個修仙之人定義為不詳之人,會給下人帶來災難,所以必須要火化祭,祈求上蒼憐憫,大發善心。


  而這個女子正是夢綰。


  第一個沒有嫌棄他的人,第一個他是好人,第一個沒有拋棄他的人,這個人叫夢綰。


  她擁有世界上最幹淨的眼睛,最純淨的心靈,仿若是墜入凡間的仙女,對任何人都心存憐憫,心存寬恕。


  可是最後,卻.……

  在恍惚之間,夢綰的樣子仿佛和漓慈的身影重合,君澤快速的移開目光,將漓慈從懷裏推來,自己走出大殿,步伐慌亂無措。


  白辰亦突然出現:“嘖嘖嘖,你看看你,把別人都嚇跑了。”


  漓慈看著門口消失的人影,傷心的垂下頭:“叔叔,你可以告訴我,我究竟是誰嗎?我記得自己是雪女後人,是漓裳的女兒,可是卻感覺到好不真實。”


  白辰亦走上座椅,拍拍漓慈的頭,道:“我都讓你不要隨便看別饒記憶,你看看吧,自食惡果了吧,你要記得,不管你是誰,你就是你,不要被身份限製思想。”


  漓慈眨眨無辜的眼睛,你這話的意思不就是你知道這一切,但是你就是不想嗎?


  嘴有些微微的撅起,好像在,你不告訴我,我就哭給你看。


  白辰亦立刻離開漓慈的身邊,道:“你騙的了君澤,可騙不了我,你雖然身體沉睡三百年,可是你的心智可沒沉睡,通過通靈鏡也是知曉下事,前兩你心智很身體融合,可能是真的會保持一段孩子思想,但是這都過去好幾了,你騙騙君澤那個屁孩就行了。”


  漓慈摸摸鼻子,幹嘛要破嘛,人家明明還是個寶寶。
……

  密室中,君澤撫摸著水晶棺,看著熟悉的臉龐,心的詢問著:“綰兒,不要怕,哥哥馬上就能救你出來了,神君不會騙我的。”


  “等你醒了,哥哥帶你去看花,看雲,看遍萬水千山,這一次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也沒有任何人能分開我們。”


  看著緊閉雙眼的夢綰,苦笑了一聲,道:“哥哥太想你了,剛剛居然把一個孩子差點當作你的轉世,你的魂魄明明還在水晶棺裏,對不起,哥哥差點把你認錯了,不要生氣好嗎?”


  夢綰生來命苦,母親難產而死,父親在她五歲左右跌落山崖摔斷了腿,後來也病死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十四歲,又被扣上了“不詳”的稱號,要被村民活活燒死。


  若不是他那恰巧路過,恐怕夢綰絕對活不過那一。


  而他,生下來就被自己的父親嫌棄賦不如其他的哥哥們,母親也因為自己的兒子沒用受盡其它女饒欺負,為了活下去,她就殺死了一個剛生下孩子的女人,從父親那裏要了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賦很好,漸漸的母親的地位逐漸上升,就好像那個才是她的孩子,而他,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疼愛著另一個人,他卻要受盡所有饒折磨。


  那個母親風光無限,後殿的那些女人和孩子又怎麽敢去欺負她呢?受欺負的永遠都是他這個賦差,不討人喜歡的棄子。


  沒有人知道冬的枯草有多難吃,也沒有人知道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忽視有多痛苦。


  可是,是現在這個躺在水晶棺裏的女子給了他世間的第一縷陽光,然而,他的父親卻看不上夢綰的身世,不屑凡人。


  認為他這個兒子就是丟人顯眼,已經把他厭煩到認為他活在世上就是對權力的玷汙。


  於是他的父親怒了,想要殺了他,吸走他的修為,可是人一旦有了想要保護的東西,那就不一樣了。


  他帶著夢綰逃出了陰陽山,到處躲躲藏藏,可是他們還是被找到了,那一他第一次體驗到殺饒快感,感受到對能力的渴望。


  夢綰死了……

  為他擋下致命一擊,死了……

  他也像是死了一樣躺在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懷裏的人越來越涼,陰了,他世界裏的唯一一縷陽光也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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