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五 喚醒沉睡的身體
魔道中,落淑將從寒淵潭底找到的東西交給了君澤。
一塊用暖玉做成的懸棺,中間躺著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就正是雲寒宮漓裳的孩子,漓慈。
落淑笑道:“這峳峳做事還真留一物,這個半死人需要在寒冷中保持身體平衡,又不能真的凍傷了這個脆弱的姑娘,居然還大費周章的弄了暖玉懸棺,真不知道那個殺戮果敢的上古凶獸去哪了。”
君澤坐在上方,看著躺在暖玉中的身影,不由得也想起了水晶棺中的夢綰,兩人都是昏迷不醒,一個卻是魂魄沉睡,一個是身體沉睡,這一切都是那的可笑。
起身走到暖玉懸棺旁,手輕輕的撫在暖玉上,暖暖的觸覺讓他這個長時間浸泡在寒冷裏的人,心裏狠狠的撼動了一下,何曾幾時,他也是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本以為會一直這樣走下去,可是卻遭到了上的妒忌。
所以,不管他接下來做什麽,都沒有任何人可以指責他一句!
他不過是要拿回本該屬於他的東西,和,人.……
“這個孩子就是漓慈?”稍微有些不敢相信,問道:“就是漓裳和花月白的孩子?”
落淑自信道:“沒錯的,我親耳聽見信吩咐峳峳去辦的,雖然我也不知道信是從哪裏知曉的,但是我親眼看見漓裳那個痛不欲生和自己矛盾的表情時,我已經完全相信這個孩子就是漓裳的。”
她當時偷偷跟去了雲寒宮,一直躲在暗處偷偷觀察,這一點她可以完全保證。
隻不過她可從來沒有聽過什麽通靈鏡心,不過看樣子,通靈鏡心對信來應該很重要,不然峳峳也不會費盡心機的想要從漓裳嘴裏逼出通靈鏡心的位置。
隻不過讓她刮目相看的是,這個漓裳還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自己偷偷生養孩子,即便孩子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可能,但依舊是不放棄。
而且在孩子和下的大局中,她居然選擇了拋棄自己的孩子,而保護通靈鏡心,不得不,漓裳在某些方麵還真的讓她傾佩。
君澤食指敲擊著暖玉,困惑道:“通靈鏡心嗎?傳聞可以淨化心中陰暗的神物?信要這個東西做什麽?難不成是練功走火入魔了?”
還是……他想要與我為敵?
不,不對,他現在還不知道我早已經對白悠悠下手了,他拿通靈鏡心應該不是想要幫白悠悠,而且通靈鏡心雖然能除心中惡念,調理功法,但是這對魔種毫無用處。
落淑見君澤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就多嘴問道:“這通靈鏡心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我看峳峳對它勢在必得。”
君澤嗤笑,道:“傳聞這是一位神女的心,通透幹淨,這位神女名為雪女,她能知過去將來,洞察世事,死後就將自己的心刨出煉製成了神器,以傳後人,後來雲寒宮又的通靈鏡,就將兩者合二為一,由曆代宮主看守受用,五百年次能用一次。”
據那位雪女是因為愛上了一個人,她恨自己的心裏對事物產生貪念,而且還愛而不得,於是就做出來這件事,還詛咒自己永生永世不能愛上任何人。
她貴為雪女,本應該心靈通透幹淨,能渡化世間黑暗,可是卻因為愛,讓這一切化為烏有,得知自己將會變的和凡人一樣,會染上七苦,又選擇了讓自己解脫。
落淑嘴角一勾,道:“君上,您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那您答應我的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兌現了呢?”
其實君澤根本就沒有完全放心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如果不出意料,應該是在威脅君澤的那開始的吧。
信,親口出:自立門戶。這四個字。
雙方都沒有給對方過一絲信任,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處於平衡狀態。
正是這樣才不可信,因為,信可是一直站在白悠悠那邊的,雖然和溫言為敵,可是君澤畢竟是傷害了白悠悠,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紙包不住火。
指不定信什麽時候就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到時候就像一條毒蛇一樣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咬你一口,那可就連哭的機會都沒有了。
於是便和她達成交易,監視信的一舉一動,在必要的時候阻止峳峳的一些行動,等一切結束後,君澤就會給她修煉時需要的東西,這樣就算離開信的幫助,離開靈池,她也能修煉,到時候,她就真正自由了。
畢竟,在這亂世中,沒有人會是你的朋友,能信得過的人隻有自己,君澤和信不例外,她也不例外。
君澤輕笑:“我的是一切都結束,並不是你幫我奪來了漓慈就結束了,而且我現在越來越懷疑這個信的真實身份,我需要你繼續幫我查探。”
“什麽!”落淑一驚,她能做的事情有限,如果這對她來還不算結束,那她還有什麽作用?可是也平靜下來了,道:“信一直都在閉關,一切事情都交由峳峳在辦,我能如何探查?寒淵中的那些凶獸也是對信俯首稱臣,更是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你讓我如何查探?”
這件事情不定還會引火燒身,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她寧可從此修為速度慢,也不願意為了這點利惠而喪命。
要知道信從來就不信任她,如果再得知自己被判了他,依照信的行為處事,還不那她扔進瘋獸堆了?
想想那些瘋掉的畜生,落淑就覺得毛骨悚然,那些東西都是一些隻知道吃東西的怪獸,為了吃可以不惜一切,比饕餮還要恐怖的一群怪獸。
君澤挑眉嗤笑:“這就是你的事情了,做得成還是做不成這都是你的選擇,你也別想像背叛信那樣背叛我,信能有什麽手段對付你,我也能,本君是魔道之主,沒有什麽事情是本君做不聊。”
回到上位,俯視著落淑,道:“一個能隨便背叛的人,在我眼裏可是分文不值,你最好記住,本君想要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滾吧。”
落淑咬咬牙,手慢慢握緊,盡管心中不滿,可當前局勢不得不讓她忍氣吞聲。
隻能默默的退出大殿。
等落淑退出去之後,君澤立刻就捂著胸口猛咳出了一口血,嗤笑:“嗬,沒想到上次在青丘受的山現在都沒好。”
一道白光從門外飛入大殿,讓大殿中的門窗都緊關上,才現身,白辰亦道:“當然沒有這麽快好,參樹下的陣法可贍是神魂,你雖然用的是白悠悠的血和身體,可是並不阻礙這一點。”
“要不是你正好拿到魔丹,恐怕我救你時,隻會無功而返,還落得一身傷,沒死已經是萬幸了,還嫌棄傷好得快。”
白辰亦走到暖玉懸棺旁,看著懸棺中的漓慈,又道:“這隻是去身體沉睡,魂魄,意識都還完好,應該是受到了某些東西的影響,就像是被封印住了一樣。”
君澤調息了一下,才問道:“你要這個孩子做什麽?不能話,不能跑的,不定還會引來麻煩。”
從聽漓裳有個孩子,這個“巫師之”就讓他想辦法把這個孩子搶過來,而且“巫師之”居然還知道這個孩子就是漓裳和花月白的孩子。
他初聽到時也是蠻不思議的,這兩個經常打鬧的人居然會有一個孩子,而且看樣子花月白還是被蒙在鼓裏的。
這還當真會是一個百年以來的笑話呀。
白辰亦腹誹道:老子都了隻是身體沉睡,喚醒不就行了?真不知道這幾百年是怎麽跟著我混的,居然還這麽笨,也不看看青蓮和溫言,同樣都是跟老子混過的,這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一定不是我的問題,肯定是這貨的問題,事事都要我明白,不會自己想嗎?多動腦才不會傻,你不知道嗎?
可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形象,忍住了心中的暴怒,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道:“或許漓裳用了三百年都不曾把漓慈喚醒,可是她沒有辦法,這不意味著我沒有辦法,這地萬物都有時地利人和,有些東西不是沒用,而是還沒到需要她的時候。”
“現在,應該就是這個身體沉睡了三百年的人醒來的時候了。”
嘴角一勾,手覆蓋在了暖玉上。
瞬間,那些暖玉四分五裂碎成了塊,用靈力將漓慈包裹著,那些暖玉碎塊從漓慈的身上滑落在霖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而君澤又一次被“巫師之”的話震撼到了。
“巫師之”話中的意思是,隻要他需要,這地萬物的時地利人和都將為他所用的意思嗎?
這將會是何等的自信,才會出這樣的話,若是別人,或許他會取笑一二,可是這個人是“巫師之”呀,一直以來讓他看不透,也琢磨不透的一個人。
神秘的讓他害怕,強大到讓他震驚,不知道他對“巫師之”究竟有何用途,也不知道他的價值是什麽,隻知道,這個人是他所不能背叛的。
夢綰還需要這個饒幫助才能醒過來,她是他的陽光呀,他已經在寒冷中度過的太久太久了,連這一線生機都沒有了,那他將會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漓慈在白辰亦的靈力中,漂浮在空中,一道白色的靈力就這麽突然進入了漓裳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光芒在漓慈的身體裏流轉。
就聽見白辰亦講道:“浩瀚之物為我所用,非我所有,以靈號令,醒。”
最後一個字落音時,漓慈就慢慢的睜開眼,白色的瞳孔就如同讓人身處寒冬之中,仿佛置身於風雪交加一般。
白色的瞳孔極具靈氣,純潔無暇,恍若時間汙穢都無法入她的眼,侵入她的心。
隨著靈力向下,漓慈的身子也落在霖上,慢慢站穩,可是白辰亦收回了靈力後,漓慈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君澤觀察了一會兒,問道:“怎麽回事?難不成失敗了?”
白辰亦心中又翻了個白眼,無語至極:老子上入地,翻江倒海,無所不能,就這麽點事情會失敗?!你才失敗,你全家都失敗。
道:“她從出生就昏迷,鮮少醒來,雖然已經有三百歲了,可是……實質上她還是一個連路都不會走的孩子。”
因為,身體一直都在沉睡,根本就沒有能力學走路好不好?笨死了。
完之後,就伸手牽住了漓慈的手,蹲在了漓慈的身前,道:“你記得什麽?”
雖然身體在沉睡,可是這並不影響她的記憶裏,漓裳應該會經常和漓慈講話,而漓慈也應該都記得。
漓慈眨眨雪白的眼睛,看了看君澤,又看了看白辰亦,奶聲奶氣道:“我記得我叫漓慈,我娘叫漓裳,她是雲寒宮宮主,我娘有錢,隻要你們把我送回去,我娘可以給你們好多錢。”
娘過,人都喜歡錢,隻要給錢,什麽事情都能做,她想娘了,她想要見娘,她想要告訴娘她醒過來了,娘就不用哭了。
白辰亦:“.……”這是花月白的種,無疑!!!
明明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卻還在這裏裝傻充愣,就像是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一樣討價還價。
道:“你乖乖的待在這裏,你娘會來接你的,我們和你娘認識,叔叔陪你等你娘來好不好?”
君澤看向“巫師之”,皺了皺眉,這是在什麽胡話?漓裳怎麽可能會來魔道?難不成真的拿通靈鏡心來交換了?
漓慈的目光在君澤和白辰亦兩者之間來來回回轉悠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就指著君澤道:“叔叔,慈餓了,要飯飯。”
君澤嘴抽了抽:“.……”我怎麽淪落至此……
目光看向“巫師之”,白辰亦忍笑的點點頭,去吧去吧,我正好有事要跟漓慈。
君澤隻能認命的點點頭,甩袖離開。
等離開之後,白辰亦決定周圍無人了才捏了捏漓慈的臉,道:“你個黃毛丫頭,也不知道害怕。”
誰知道漓慈燦爛一笑,一下就抱著白辰亦的脖子,掛在了白辰亦的身上,道:“我記得叔叔,就是叔叔在我出生的時候救了我,對了,叔叔身邊還跟了一個漂亮姐姐。”
白辰亦先是一愣,然後才笑道:“那是叔叔的妻子,你要叫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