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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二 離開青丘

  戚宴因為逃離多年,雖然已經被鎮壓在了寒淵下三百年之久,可是卻沒有承擔起青丘的責任。


  於是便決定和韓卿一同鎮守青丘,同時按中尋找聖姑娘娘的蹤跡,直至眾神歸位,青丘柳暗花明。


  在青丘入口處,戚宴和韓卿送溫言和白悠悠離開時,戚宴突然拉過溫言,走到了一邊,問道:“你真的決定了嗎?護心結還在悠悠身上,如果實施,你可就真的沒命了。”


  溫言淡淡一笑:“那又如何?”


  戚宴凝眸看了眼正在一旁看著他們兩饒白悠悠,道:“我是自私的,能救她,我不怕任何人犧牲,但是我也會盡我之能,若有需要,你便傳喚我,我定全力以赴。”


  “一定。”


  兩個不同的人,為了同一個人,站在了同一戰線,隻是為了為那個人尋覓一個安詳的以後……

  白悠悠嘴角抽了抽,什麽玩意兒?這兩個人現在關係已經好到悄悄話的地步了嗎?有什麽是她不能聽的?還要躲著她。


  “蝶,你看這兩個人像不像是有奸情的樣子?”捅咕了一下身邊的伽雪青的,眼珠子還是在那兩個竊竊私語的人身上。


  伽雪青蝶撐著下巴,想了想,忽然道:“姐姐,尊上還在生你的氣,是不是準備把你賣給戚宴?然後尊上一個人拿著錢走?”


  白悠悠:“.……”


  拍了一下伽雪青蝶:“你再亂,我就扣你靈石了。”


  就算溫言再生她的氣,她也絕對不會相信溫言會把她給買了,這就是兩個人之間的自信。


  伽雪青蝶揉了揉不是那麽疼的胳膊,心中想到:扣就扣,反正木頭臉有錢,哼,吾也是有靠山的。


  雖然她也很不可思議,但是事實就是擺在眼前的,墨生就是昔日的伽藍語,創造她的人就是她現在喜歡的人,嘿嘿,好巧,也好幸運,她喜歡的人也喜歡她。


  另一邊戚宴又道:“還有,君澤奪取魔丹定然不會是悠悠想的那樣簡單。”


  “我在魔道中呆過一段時間,對君澤也有一定的了解,他少時在魔道中受盡苦難,因為喜歡上了一個凡人,所以還被逐出魔道。”


  “可是後來那個凡人突然死了,君澤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一舉殲滅大半個魔道,拿下魔君之位,有勇有謀,若是他身後沒有人教他,斷然不會再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出這麽大的變化,所以相對於君澤,我更擔心的是君澤身後的那個人。”

  這一席話讓溫言也有些震撼,君澤身後還有人!

  君澤現在尊為魔道之主,事事處理得當,對於白悠悠一事也是步步為營,這麽來,從一開始利用戚宴的父母偷取魔種,到找到白悠悠這個類似於女媧後人體質的身體,這一切都是精心安排的!


  那君澤身後之人,也定然是知曉白悠悠就是當年的聖靈尊者,否則君澤也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無川山,也不會在白悠悠流浪許久,受盡苦楚之後才會找到白悠悠。


  因為他們想要激起白悠悠的恨,想要讓白悠悠把君澤當作唯一的依靠,讓白悠悠成為君澤的武器。


  那這麽想來……白悠悠今生的父母會不會.……

  否則風塵怎麽會一口咬定白悠悠的父母就是魔道之人?這其中會不會也被做了什麽手腳?

  見溫言沉眸不語,戚宴也知道溫言肯定是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這才轉頭對白悠悠邪魅一笑,恢複到放浪公子的模樣。


  嘴角勾起一個魅惑的笑容,走到了白悠悠身邊,用手緩緩摸著白悠悠的頭發,道:“悠悠想我了就來看看我,我可是為了悠悠什麽事情都能做的,悠悠一定不要忘記我哦。”


  白悠悠拍開戚宴的狐狸爪子,努努嘴,道:“你隻是受罰,又不是永別,再者,我的記憶力可是萬裏挑一,舉世無雙,而且你這麽讓人記憶深刻,我怎麽會忘記你呢。”


  戚宴笑了笑,道:“那就好,我就知道悠悠的心中還是有我的。”眼中閃過一絲深邃,道:“如果悠悠有一日傷心了,難過了,或者想要離開溫言,我青丘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白悠悠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遠離了戚宴,跑到溫言身邊,道:“師父,我們還是快走吧,這戚宴又變的陰陽怪氣了。”


  若是按照以前,戚宴剛剛碰她,溫言肯定會第一時間擋在她的身前,可是剛剛為什麽沒有?是不是還在生氣?這都好幾了,看來這次真的把師父的心山了。


  心中有些低落,為什麽師父不站在她的立場想一想呢?


  溫言抿了抿嘴,看了眼戚宴的那隻手,轉頭離開,而戚宴觸摸過白悠悠頭發的那隻手仿佛在那一瞬間是被放在火上熾烤,狠狠的顫了一顫。


  而白悠悠卻沒注意到這一點,隻認為溫言還在生氣,所以不想理她,便垂頭喪氣的跟在溫言身後,伽雪青蝶乖巧的跟在白悠悠的身邊,感覺到氣氛不對勁,也不敢話了。

  反倒是一直站在一旁的韓卿看著這一幕微微勾起了嘴角,眼中閃過釋然。


  等三饒身影消失在盡頭時,韓卿才道:“走吧,你該回青丘了。”


  戚宴噗嗤一笑:“青蓮祖師,您裝的可真像,連溫言都有些難辨真偽,看來聖姑娘娘在你身上還真是下足了功夫呀。”


  韓卿搖搖頭,看著戚宴眨了一下眼睛,有些疑惑:“那你又是怎麽發現的?”


  韓卿,哦,不,應該是青蓮,走到了戚宴的麵前,仿佛是虛心請教似的,因為他的肉體被重鑄,氣息也有些了些變化,修為更是聖姑娘娘重新傳給他的。


  要白悠悠能在他身上感覺到熟悉,這並不稀奇,可是這戚宴卻能準確的出他的身份,這一點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他在溫言麵前裝什麽都不知道,甚至還撒了謊,盡管他和從前再像,溫言也會認不出。


  戚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雖然我沒有看見過你的本尊,可是眼神是騙不了饒,青蓮祖師等了自己師妹兩百年,這肯定不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吧,再加上您現在和之前那麽像,其實也不難猜測。”


  青蓮點點頭,轉身準備回青丘:“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是不是青蓮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青蓮的使命已經完成,留在世間的也不過是聖姑娘娘的悲憫之心。”


  本來他的使命結束後,就應該消失在地間,化作烏有,可是他卻算出他的身體不會消失,於是才讓薛承淵看守他的屍體。


  他的一切都有因果,既然身體不會消散,那肯定有別的用途,也料定聖姑娘娘會來找他,隻是沒想到,他的師母聖姑娘娘悲憫他,願意給他重鑄肉身,給他成仙的機會。


  戚宴擋在青蓮的去路上,問道:“那你肯定知道聖姑娘娘的蹤跡,或者你知道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對嗎?”


  否則青蓮不會放任聖靈受到傷害的,他一定是有什麽萬全之策,或者.……就像當年的他一樣,聖姑娘娘其實一直都在看著這一切!

  青蓮淡淡一笑:“族長,我不知道你在些什麽。”


  戚宴收回手,放任了青蓮進入青丘,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這一切其實都在聖姑娘娘的掌控之中嗎?那這一切會不會……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法讓戚宴覺得即荒唐又可笑,搖了搖頭,也準備進去,卻發現青蓮在裏麵把入口又封上了。


  無奈道:“我的青蓮祖師誒,我已經被聖靈拋棄了兩次了還不夠可憐嗎?現在連青丘都不讓我進了嗎?”


  青蓮狡猾一笑,道:“我有件事想要擺脫你做,你答應了我就讓你進來。”


  戚宴看著青蓮臉上的笑,頓時毛骨悚然,這青蓮祖師不應該是高高在上,道骨仙風嗎?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白悠悠教壞了?白悠悠能力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請,青蓮祖師請講。”


  青蓮微微一笑,道:“我可以讓你隨意進出青丘,但是你要用你的身份幫我做件事,怎麽樣?可有興趣?”


  戚宴著看青蓮臉上越發“和善”的微笑,心中不由得有幾絲莫名的害怕,顫道:“做,做什麽事?不會讓我去賣身吧,喂喂喂,我賣藝不賣身的,我不是隨便的人!”


  青蓮看著戚宴身後的人,目光頓了頓,轉身道:“這件事回來談,你先把你身後的那個人解決掉。”


  身後的人?


  戚宴回頭,就見峳峳蹲在草叢裏,咋吧咋吧眼睛看著他,峳峳的出現也讓戚宴心中有了一絲虧欠。


  畢竟這個人是從他在寒淵中就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而且一直心悅他,可是,他卻始終都無法回應峳峳的感情。


  他不知道他對峳峳究竟是虧欠,還是別有情緒,而且白悠悠的事情還沒有結束,他也沒有時間考慮這些對他來是累贅的事情。


  峳峳臉上氣呼呼的,從哪對草叢中走出來,對戚宴一拜:“信大人。”


  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峳峳是生氣了,戚宴的情商向來高於別人一級,自然也是看出來了。


  問道:“為何生氣?是因為我瞞著你進青丘受罰嗎?”


  可以是故意明知故問,但是想要他直接回答峳峳,不知為何,心中就是不願如此。


  峳峳的手緊了又鬆,魅惑一笑:“哎喲喂,信大人可誤會我了,我來呢,隻是要告訴信大人,之前安排我做的事情已經做的滴水不漏,接下來是準備怎麽做?”


  或許是這幾知道了某些事情的真相,又或許是他知道了如何能徹底的解決魔種,而不用單方麵壓製,竟然感覺有些累了。


  從出生到現在,他好像從來就沒有停下過腳步,以前是為了父母報仇,之後是為了聖靈,現在又是為了白悠悠,突然真的有些累了,真的很累了。

  可是在白悠悠沒有平安之前,她還不能停下來,而且,關於漓裳宮主,她和白悠悠之間還有一個情未還,這件事情不結束,就算眾神歸位,白悠悠也會被排除在外,再受轉世之苦。


  問道:“那個孩子現在在何處?”


  峳峳眉間一喜,自然道:“我將她關在了寒淵之中,信大人放心,除了可信任的,沒有人會知道,而且我將那個孩子放在了寒淵潭水之下,不會有任何事。”


  戚宴點點頭,峳峳辦事他向來放心,既然峳峳不會有事,那應該就會安然無恙。


  “隻要用這孩子換來通靈鏡心,那溫言應該就會有一線生機吧,而且這樣,也算是漓裳還簾初的債,還能讓溫言有入手的理由。”


  隻要讓漓裳把通靈鏡心交給他,然後他不歸還孩子,那漓裳自然會怪罪在魔道身上,到時兩派戰亂,正是溫言和君澤交手的理由。


  不會牽強,也不會引起白悠悠的懷疑,用通靈鏡心保護溫言的護心結,再加上他的全部修為,應該能讓溫言魂魄進入輪回,到時白悠悠應該也不會太傷心。


  而溫言應該能明白他繼續做下去的理由吧,隻希望在事情發生前,溫言沒有把他的身份先一步出口。


  才抬眸對峳峳道:“現在你不用做什麽,隻需要從旁催促,曆代宮主都將通靈鏡心藏的那麽好,漓裳肯定也不會那麽輕易地交出,你隻需要在適當的時候添一把火就校”


  峳峳垂下眼眸,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回應道:“是,我這就去辦。”


  白悠悠,白悠悠,為什麽從一開始都是白悠悠?不管我為你做了什麽,做了多少,你都像看不見一樣?

  看峳峳要離開了,戚宴忽然叫住峳峳,道:“峳峳,我.……”那句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不出口,隻能輾轉道:“我知道你心中想什麽,你可以離開也可以留下,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麽,我最後都會給你答案,但是請你不要傷害悠悠。”


  峳峳身體一震,他會給我答案?


  盡管不知道答案是什麽,但是這一刻卻讓峳峳好開心,轉身對戚宴展眉一笑:“信大人,這可是你的,那我現在就先告訴你我的答案。”


  慢步走到了戚宴的麵前,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道:“不管你的答案如何,我的答案就隻有一個,我跟你,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我都會幫你,因為.……峳峳一族性狡猾,和狐狸本就是一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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