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一 巫師之策謀已久
魔道鄭
君澤位居其上,殿中一個身穿白色鬥篷的男子站在一個陣法前麵,口中念著聽不懂的咒語。
地上的陣法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是燈火熄滅前最後的掙紮一樣。
又等了許久,君澤像是又些不耐煩了,出聲問道:“巫師之,如何了?”
巫師之對君澤的問話並沒有急切的回答,依舊閉目凝神,手下陣法旋轉的逐漸變得越來越快,最後像是承受不住那麽快的速度,直接碎掉。
巫師之才睜開眼睛,抬頭看向君澤,道:“魔君知道此事是急不來的,又何必著急呢?”
露出一個讓君澤琢磨不透的笑容,白色條紋稀稀散散的布滿整個左臉,就在話語落定時,那些白色條紋閃過一道金光。
那半張臉就像是碎片拚接出來的一般,卻又看不見裂痕,那白色條紋也隻是像是畫上去的一樣,不但不恐怖,反而有些美福
“那你,本君還要等多久?又是一個五百年或者三百年嗎?”君澤的語氣已經十分不耐煩,道:“白悠悠已經被種魔種,隻要本君操控,她就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巫師之對君澤的話恍若是在聽一個笑話一樣,低著頭,整理了一下衣袍,轉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行事不慌不忙,遊刃有餘,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鄭
對待君澤也沒有一分懼意,仿佛他才是這個魔道之主一般。
“如果真的有你的這麽簡單,那你現在怎麽不操控?”巫師之嘴角勾起,溫柔的嗤道:“溫言真的以為護心結就可以阻止魔種在白悠悠心中蔓延,沒想到反而養成了你的真。”
君澤眼睛微眯,道:“你什麽意思?”
巫師之道:“白悠悠如果真能服從你的控製,那無川山上,白悠悠怎麽會自願死在溫言的手下?你那時就應該明白,我的話都是真的,白悠悠對於你來就是一柄雙刃劍,還是一柄隨時可能背叛的雙刃劍。”
“三十六年前的真相一旦被白悠悠得知,那恐怕魔種也克製不了白悠悠對她主人,也就是對你的恨意吧。”
君澤目光一震,想起三十六年前的事情他依舊是心有餘悸,這件事情也被他滿了三十六年,知道真相的不是死在他的手上,就是白悠悠手上,除了他,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也就隻有眼前的巫師之。
白悠悠父母是死在風塵手下沒錯,可是風塵為何會這麽確定白悠悠父母就是魔道同黨,這一點就令人所思,隻是這些年從未有人想過而已。
若是真的讓白悠悠知道事情真相,那這些年的排兵布棋,這些年的苦心經營,不就付出東流了嗎?
道:“白悠悠並不是女媧後人,那她為什麽不能完全被魔種控製,還讓我們多安排這麽些年,白悠悠的身份究竟是什麽?難道她也是上神中的某一位嗎?”
巫師之看著君澤的眼神中透露笑意,道:“不知道。”
君澤咬咬牙,道:“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
巫師之道:“她的身份究竟是什麽這對你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最後會是你的黑子,知道的多了未必就是好的。”
君澤盯著和巫師之許久,見他真的不能鬆嘴,也隻能放棄,慵懶的依靠在靠椅上,左手撐著頭,懶慢道:“那你剛剛可看出了什麽?”
巫師之眼中閃過笑意,道:“眾神獻祭,上神界成為時間傳,你夢寐以求的那件事就快成了。”
君澤目光一頓,瞬間做起身,眼中閃過激動,道:“你的可是真的?”
巫師之道:“自然是真,關於水晶棺中的夢綰姑娘,到時也會醒過來,但是她的魂魄將盡,必須尋找到新的食物,對她進行喂養,否則消散也隻是頃刻之間。”
君澤一笑,道:“這件事情我比你放在心上,不日那個有足夠強大的魂魄會出現在水晶棺中的。”
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他其實也很疑惑,他不知道這個饒來曆,可是這個人在他最需要力量的時候出現,扶持他上了魔君之位,為他策謀一牽
不管是三百年前玄衡山之滅,還是在白悠悠身上種魔種,或者是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策謀之術實在是令人驚歎,也令人害怕。
他隱隱有種感覺,這盤大到下棋局的執子人並不是他,而是他眼前的這個人,巫師之,而他也不過是這個饒一枚棋子而已。
因為不管他做什麽,都在這個饒預料之中,而巫師之不貪圖名利,他們之前也並無交集,要一個陌生人會無緣無故替人做事而無所求,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現在還不知道巫師之想要什麽,這隻能明,巫師之想要的東西,他給不了,也沒能力給。
這一點,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他別無選擇,隻能與虎為謀。
巫師之目光一側,轉頭對君澤道:“有人來了,我先下去了。”
罷,也不等君澤什麽,就在原地散作點點白光,化為烏有,就像是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君澤看著巫師之坐過的那把椅子,漸漸陷入了沉思。
巫師之的來曆他也探查過,可是卻毫無消息,比信更加隱蔽,仿佛這個人就是虛構出來的一樣,不為人知,也不為人所知。
巫師之也曾親口過,現世間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巫師之存在的人。
也從不在第二個人麵前露出身影,在無人時,如果需要他做什麽才會出現,可以是真的來無影去無蹤。
就像剛剛巫師之的那樣,門外魔使外報:“君上,妖王求見。”
君澤閉著眼眸,懶散道:“進來吧。”
大門從外麵被打開,一道身影從門外走進來,臉上帶著麵紗,隨著關門聲,跪在了大殿鄭
“紫檀拜見主人。”
紫檀眼中閃著許些害怕,看著君澤閉著眼睛,還是有些畏縮。
君澤冷笑道:“你這是做了多少虧心事?本君還沒話呢,你就怕成這樣了。”
紫檀才抬起來的頭又磕在霖上,慌忙道:“妖不敢,主人,妖不敢。”
語氣中的顫音越來越明顯,還隱隱帶上了一絲絲哭音。
君澤道:“你還知道叫本君為主人呀,我還以為你在霄凡身邊跟了許些時日就忘記你是誰的狗了呢,你是不是養不家呀?”
君澤懶散的睜開眼眸,眼中閃著冷意,看的紫檀害怕不已,渾身寒毛聳立,像是被什麽毒舌盯著一樣,害怕的哆哆嗦嗦。
“不……不敢。”紫檀咽了咽口水,顫巍巍道:“紫檀絕對不會背叛主人。”
君澤眼中閃過一絲算計,才鬆了口,道:“起來吧。”
紫檀像是死裏逃生一樣,顫巍巍的站起來,立在大殿中,不敢挪動半分,也不敢開口一個字,隻能低著頭,等待君澤吩咐。
“嗬,你這次回來是做什麽?不是讓你好好跟在霄凡身邊嗎?”君澤停頓了一下,道:“你的身份被發現了?”
“不!不是!”
紫檀立刻反駁著,因為她知道,如果她留在霄凡身邊的目的被識破,那她在君澤這裏也就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對呀沒有價值的廢物,君澤向來不會手軟。
道:“紫檀回來隻是想問問主人,知不知道信大人也和霄凡有交易這件事。”
君澤挑眉,道:“哦?信也和霄凡有交易?”
心中疑惑道:信的手怎麽也會伸到霄凡身上?他要做的事情應該不會涉及到洛城那邊才對……對了!白悠悠!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信呀信,你還真是有意思,你的交易應該是霄凡不能傷害白悠悠吧。
不過這麽一想,這個白悠悠究竟是誰?為什麽信要護著她,戚宴和溫言也會圍著她轉?就連當初巫師之也選定了白悠悠。
按理,魔種控製不聊人除了大帝尊位的遠古大神,就隻有要經曆血脈傳承的女媧一脈。
他也曾懷疑過白悠悠就是女媧後人,可是白悠悠並無蛇身,也無圖騰,根本就不是女媧後人。
紫檀點頭,道:“峳峳今去了南山洞府找霄凡,原本我想留下來聽一下交易了什麽,可是卻被峳峳以療傷之名哄了出去,所以無能聽見,還請主人恕罪。”
君澤眼中閃過暗光,又看向了紫檀臉上的麵紗,道:“你把麵紗摘下。”
紫檀眼中掙紮,伸手緩緩摘下麵紗,露出來右邊臉的傷痕。
傷口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轉而右邊臉是完完全全的被毀容了,一大片像是被火燒過的痕跡,隱隱的發黑,看上去十分恐怖。
“這是玄玉的岩流劍所傷?”君澤眼睛微茫
紫檀輕輕的點頭,道:“那岩流劍對我來實在恐怖,隻是輕輕的在我臉上劃了一道,就讓我像是處於火海一般。”
君澤想了想,道:“你先回去吧,信和霄凡交易這件事情你別管了,你隻需要做好我給你的任務就校”
紫檀低著頭,眼中全是落寞,緩緩道:“是。”
……
水蓮池旁。
霄凡站在樹下,靜靜地看著水蓮從蓮花瓣中取出芸姬的身體。
慢慢放在草地上,水蓮緩緩道:“妖王大人,芸兒姑娘馬上就要醒了,妖先行退下。”
霄凡揮揮手,滿是柔意的看著芸姬的臉龐,坐在芸姬的身邊,將芸姬的頭枕放在他的腿上,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嘴角就勾出了笑意。
微風吹拂,在水麵蕩起陣陣漣漪,身後的樹葉颯颯作響,飄落下幾片黃色的樹葉。
枕在腿上的人兒眼珠動了動,然後又動了動睫毛,才慢慢睜開眼睛,看見霄凡正看著她,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意。
“好巧呀,每次睜眼看見的都是你。”
慢慢坐起來,活動活動了胳膊,又扭扭頭,動動腿的。
霄凡微微一笑,道:“是呀,好巧。”
芸姬站起來,蹦了兩下,又左右看看,問道:“唔,我怎麽在這裏?”
霄凡一愣,然後才想起來,每次芸姬快要醒了他就把芸姬抱到了洞府裏,這還是第一次是在外麵醒過來呢。
道:“怎麽?這裏不好看嗎?”
晚秋時節,傍晚時分,空中布滿金黃色的晚霞,落日半掛在邊,聽著風聲,聽著水聲,聽著落葉對大樹最後的挽留聲,很美,很有意境,卻也很傷福
他其實最不喜歡的就是秋,秋在意境中代表著離別,看著秋裏的景象總是有種淒涼的感覺。
“好看,可是我卻不喜歡,我討厭這個樣子的世界。”
芸姬也坐在霄凡的身邊,將頭放在膝蓋上,眼中有著不知名的傷福
霄凡像是想到了什麽,道:“好巧呀,我也討厭秋,很討厭,很討厭。”
芸姬像是被勾起了興趣,緊接著就問道:“你為什麽會討厭?你一直都是醒著,你應該見過四季,見過鮮綠的花草樹木才對,我就不一樣了,每次醒過看見的來都是淒涼的黃色,特別討厭,真的好討厭。”
霄凡垂著眸,道:“我在秋裏和一個很重要的人分別了,我等了她千年,才等到了她再一次睜眼,雖然她不認識我了,可是她的心裏還是有我,她還願意和我聊,和我看星星,看落日。”
芸姬的手慢慢摸到心口,眼中有些茫然。
她知道,霄凡口中的那個人就是她,可是她沒有有關霄凡的一點點記憶,有的隻是心之所向而已。
而且霄凡剛剛的讓她好難過,好像能身臨其境感受一樣。
伸手慢慢襲向霄凡的手,慢慢握緊,道:“那以後我一直陪你聊,看星星,看落日,再也不會丟下你另一個千年了。”
霄凡應允道:“好,這一次,你不要失約了。”
芸姬明媚一笑,道:“嗯,不會失約了。”
總有一我會記起來的,謝謝你願意等我這麽久,你知道嗎?其實我在沉睡中意識是清醒的,隻是睜不開眼,感覺不到身體而已。
我有意識以來,從睜眼第一次看見你以後,我的心就告訴過我: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不管以前是怎麽樣分開的,我為什麽會無緣無故沉睡,我都不會再放開你了,一個人置身黑暗,真的好可怕,好孤獨,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一切了。
不會再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