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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這一世,我護你安好

  也可能是伽雪青蝶的話再一次提醒了白悠悠,溫言是怎麽認出她的?


  她也沒有漏出馬腳呀。


  伽雪青蝶看白悠悠陷入沉思,便繼續道:“而且吾是真的認為尊上對待姐姐是好的不得了,如果尊上真的討厭姐姐,現在就應該把姐姐交出去,而不是放在化羽殿好好保護著。”


  白悠悠麵色一僵,心中又浮現出一絲雀躍,可是卻又被她自己打壓下去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她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飛蛾撲火,粉身碎骨的感覺是很疼很疼。


  匆匆將蓮藕洗淨,隨意剁成了塊,放在一旁,轉身又去生火。


  伽雪青蝶看白悠悠臉色不佳,也不敢再拐彎為溫言好話,嘟嘟嘴,走到盛著蓮藕塊的盆旁,不經意的一瞥,不由得對白悠悠膛目結舌。


  這蓮藕.……不用削皮嗎?

  她怎麽記得山門的食堂裏的蓮藕不長這個樣子?而且這上麵好像還有泥吧.……

  伽雪青蝶咽了咽口水,偷摸打量了一下白悠悠的行為舉止,忽然發現太安靜了,安靜的像是山雨欲來之前的平靜。


  白悠悠看著冉冉升起的火堆,想象著蓮藕排骨湯的清香,不由得被勾起了饞蟲。


  溫言封住了她的靈力,導致她現在做事及其不方便,生個火還得老半,不過還好有火折子,否則指望旁邊那隻傻乎乎的蝴蝶是不可能的了。


  最後還得餓肚子。


  最最最可氣的是就連無名都被拿走了!!!
……

  水榭之鄭

  白悠悠看著麵前的這一大盆傳中的蓮藕排骨湯,深深的受到了鄙視。


  這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呀。


  烏漆麻黑的,隱隱還有一股糊味,極其的不美觀,讓人根本沒有食欲。


  白悠悠摸摸已經餓的咕咕叫的肚子,眼神忽然瞄向一旁正沉浸在震驚中的伽雪青蝶,便十分和藹可親的為伽雪青蝶加了一塊酷似黑炭的排骨。


  道:“嘻嘻,蝶,你剛剛幫忙打下手太累了,多吃一點補補。”


  伽雪青蝶看著麵前碗中的黑炭,心中就如同被暴風雨卷過一樣。


  這個東西吃下去,她會不會見不到明的太陽?


  嗚嗚嗚,誰能救救她?

  “姐,姐姐吃吧,吾不餓,一點都不餓,倒是姐姐現在沒有靈力護體,應該是很餓了才對。”伽雪青蝶迅速的把那塊名叫排骨的黑炭夾到了白悠悠的碗裏。


  還把自己的碗放的老遠,生怕白悠悠又給她夾回來。


  白悠悠看了一眼這塊排骨,又摸了摸肚子,咬牙一口吃下:“.……”


  好硬……

  這是石頭吧.……

  強顏歡笑給伽雪青蝶看,道:“味,味道還不錯,蝶吃一點吧。”


  剛剛伽雪青蝶也有幫忙做飯,秉持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伽雪青蝶也一定得吃!

  伽雪青蝶皺著眉,癟著嘴,看著白悠悠筷子上的東西,是真的十分不情願,可是看看白悠悠那個“善意”的微笑,又不敢不從。


  緩慢的張開嘴。


  排骨入口即苦,完全和石頭沒什麽區別,心中苦悶:蓮藕排骨湯都做成這樣,那做的其他的東西還能吃嗎?

  存著這個疑慮,想象著溫言吃東西的畫麵……

  等等!


  尊上好像從來沒有讓姐姐吃過她自己做過的東西!

  每一次都是一個人吃完,還吃的津津有味,從不讓姐姐和吾吃.……

  看看這一大碗,伽雪青蝶心中突然生起了一個可怕又大膽的猜測。


  尊上會不會為了不打擊姐姐的自尊心,每次都強硬的自己一個人吃完?


  同樣的,疑惑的還有白悠悠,她記得她以前沒做一次菜都會被溫言全部吃光,溫言辟穀不喜吃飯,嘴也挑,按理她最多飯菜能入溫言口,那應該是絕世美味級別的了。


  可是……這簡單的蓮藕排骨湯怎麽會做成這個樣子?

  白悠悠心弦微顫,想起伽雪青蝶剛剛對她的話,默默放下了筷子,看著眼前這一大碗不能入口的東西,心中隱隱有種想哭的感覺。


  卻不是很願意相信那個猜想,便連忙起身奔向廚房。


  伽雪青蝶站起身,連忙詢問道:“姐姐!你做什麽去?”


  白悠悠從長廊後麵傳來聲音道:“我再炒兩盤菜。”


  伽雪青蝶看著眼前的大碗裏的東西,咽了咽口水,這一個湯能做成這樣,炒菜又能好到哪裏去?


  當然,這個話她是不敢出口的,否則不知道白悠悠會如何“虐待”她,恐怕最輕的是讓她把這一大碗的蓮藕排骨湯吃的一幹二淨吧。


  伽雪青蝶坐在水榭中,無聊的等著白悠悠,忽然感覺身後大門有聲響。


  轉頭一看,就見溫言慢步走回來。


  頓時,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樣,就奔向了溫言,直接抱住溫言的大腿,委屈道:“嗚嗚,尊上,您這兩怎麽不回來呀,您不知道,姐姐快把化羽殿拆了,還給吾吃毒藥。”

  溫言臉色有些不對,看著腿邊的伽雪青蝶有些無力,側目看向荷花池,頓時就覺得喉嚨裏有個疙瘩,上下氣十分困難。


  “毒藥?”


  溫言疑惑著,白悠悠雖然調皮,喜歡和伽雪青蝶打鬧,現在又身份暴露,可是,對待伽雪青蝶,白悠悠真的很喜歡,和對待親妹妹已經沒什麽區別了。


  這怎麽可能會喂伽雪青蝶吃毒藥?

  “嗯嗯嗯。”伽雪青蝶點點頭,伸手指向水榭中的那大碗,道:“姐姐做了蓮藕排骨湯,和毒藥沒什麽區別,嗚嗚嗚,尊上,那個排骨真的好苦,吾快被毒死了。”


  溫言:“.……”


  原來如此……

  以往白悠悠做的飯都被他解決了,白悠悠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實水平。


  現在又做飯,估計是餓了。


  這也怪他疏忽,白悠悠沒有了靈力護體,就和普通凡人沒有什麽太大區別,一日三餐必須按時進餐。


  想想白悠悠在灶台周圍忙碌的身影,溫言嘴角便勾起一絲柔和,可是想到現在兩饒處境,又閃過落寞孤寂。


  如今將白悠悠困在這裏,往日溫馨恐怕是回不來了。


  可是要放任白悠悠離開,他是決計做不到的。


  “蝶,菜好了,你再來試.……”


  白悠悠端著一盤青菜,從長廊走出來,看水榭中沒有伽雪青蝶的身影,正疑惑,目光輾轉,就看見了處在門口的伽雪青蝶。


  以及……被伽雪青蝶抱住大腿的溫言……

  化羽大殿之鄭

  白悠悠抱著一盤烤鴨蹲在離溫言老遠的椅子上,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瞄向上方的兩個人。


  溫言衣衫半褪,露出右胳膊和半個胸膛,伽雪青蝶拿著藥箱,手上還拿著紗布,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傷口處應該是被浮玉處理過,隻是又被血沁濕,因為要換藥,舊紗布的撕拉,讓傷口處的血膜受損,血珠順著胸膛流下,慢慢滑入衣裳內。


  久久不見好轉,看上去有些駭人。


  白悠悠生氣的別開眼睛,不想再看第二眼,惡狠狠的咬了一口烤鴨腿:跟我有什麽關係?失血而亡才好,到時我想走就走。


  伽雪青蝶努努嘴,眼眶有些濕潤,估計也是被溫言給嚇的。


  自她出世,溫言在她的映像中都是不管受了多大的傷,他都會站在最前麵,為身後的人保駕護航,不苦,不累。

  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見溫言的傷口,不由得也感覺到了心疼。


  道:“尊上,是什麽人敢傷你,你告訴吾,吾和木頭臉為你報仇。”


  伽雪青蝶的語氣有些委屈,紗布在手上來回比劃都感覺和剛剛包的不一樣,不知道該怎麽下手,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傷口。


  溫言看白悠悠一臉無動於衷,心裏苦笑一聲,便對伽雪青蝶道:“無事,我自己來。”


  “尊上,你流了好多血,傷口還好深,你自己怎麽可能包紮的好?”伽雪青蝶的不爭氣的流著淚,是出自內心的害怕。


  其實她也不知道害怕什麽,就是感覺如果溫言沒了,白悠悠也會崩潰的,到時她也會難過死的。


  “好了,別哭了,再哭你姐姐會心疼的。”溫言無力的笑了笑,伸手拿過伽雪青蝶手上的紗布放在一旁,接著道:“你先去給我拿顆止血丹。”


  伽雪青蝶楞楞的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朝門外走去,路過白悠悠身邊時,聲叫了一聲“姐姐”。


  可白悠悠轉頭不想理伽雪青蝶,因為她知道,現在伽雪青蝶要什麽,可是了還不如不,她是絕對不會給溫言包紮的。


  她又不是大夫,要包紮就找浮玉去呀,在她麵前裝什麽可憐?

  當初她在溫言手下受了那麽多傷,也沒見她對溫言裝過一絲可憐呀,憑什麽現在又要她來心疼?

  想心疼溫言的人都可以圍著羽仙山排上個千百圈了,還缺她一個?

  可是看著手上的烤鴨,心裏總不是什麽滋味,感覺這個烤鴨好像不如以前好吃了,就好想是別人做的,感覺好陌生。


  吃在口中就如同嚼蠟.……

  溫言左手拿著是毛巾,將血液一點點擦幹,可是傷口處卻和溫言的想法背離,血液不停的往外冒出。


  左手不便,反倒還將傷口弄疼,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額頭上冒出大大的汗珠,硬是咬著牙,不肯吭聲叫白悠悠。


  就在又準備下手時,突然有一雙手將溫言手中的毛巾搶過去。


  白悠悠冷著臉,把毛巾洗淨,見溫言一直看著她,白悠悠支支吾吾道:“你將我從青微君手下救出,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也算還了你的人情。”


  溫言本心生喜悅,乍一聽這話,臉上冷的都快掉冰渣子了,又將毛巾搶過來,道:“不勞煩你了,你的命還不至於這麽低賤。”


  溫言頓了一下,覺得剛剛語言有些過激,便道:“你若真的想還人情,就把賣身契簽了。”


  白悠悠又把毛巾搶過來,怒氣衝衝道:“我的命反正在你眼裏一文不值,更何況我一個魔女,命本就低賤,不如溫言尊上高桑”

  溫言抿了抿嘴,想不是,卻還是咽下了肚子,此刻這些話,白悠悠未必會聽,聽了也未必會信吧。


  白悠悠看溫言不否認她的話,心中淒涼一片,果然,不管她做什麽,什麽,在溫言的眼裏,她終究是魔,終究入不了他的心。


  大殿之中忽然安靜了許多。


  “對不起。”


  這三個字在大殿之中清脆響亮。


  也在白悠悠的耳朵裏盤旋三響,她聽見了什麽?溫言了“對不起”?

  “地牢水極,對不起,無川山,對不起,湮山之巔,對不起。”溫言低著頭話的聲音有些悶沉,像是在對大壤歉的孩子。


  而且,在白悠悠的眼裏,溫言始終是高高在上,又何時在一個人麵前低著頭著對不起?

  “嗬,溫言,你現在對我這些有什麽意義?地牢水極的罪你受過嗎?無川山的錐心刺骨你受過嗎?湮山之巔的絕望你受過嗎?”


  白悠悠苦澀一笑,輕輕地把傷口周圍的血跡擦幹抹淨,又從藥箱中拿出藥粉,均勻的灑在傷口上。


  再用紗布將傷口包裹,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不帶半點拖拉。


  看著溫言裸露的這半個胸膛上滿是傷痕,心中又忍不住有了疼惜的念頭。


  高處不勝寒,能者多勞,誰知道溫言又背負著多大的責任呢?


  想到此處,又忍不住笑自己賤,笑自己傻,笑自己笨,溫言都那麽對她了,她還返到過來心疼溫言。


  溫言抿嘴,伸手把衣服拉上,蓋住那些醜陋的傷疤。


  良久,才道:“這一世,我護你安好。”


  正在收拾藥瓶的白悠悠手一顫,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溫言,感覺到嘴裏有一千句話,有一萬句話,都被憋進了肚子裏。


  白悠悠轉身想要離開,她不相信,不信這句話會是溫言對她出來的,這個傷她最深的人,現在這一世要護她周全,好可笑,真的是可笑至極。


  眼淚在眼眶裏來回打轉,鼻子酸澀難耐。


  剛踏出一步,就被一道力氣拉進了一個懷裏,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懷抱.……

  溫言緊緊的抱著白悠悠,挽留道:“留下,我都聽你。”


  白悠悠咬著牙,癟著嘴,幹脆把臉埋進了溫言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抓著溫言的衣襟,雙肩微微顫抖。


  溫言一隻手為白悠悠順著氣,一手依舊緊緊把白悠悠禁錮在他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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