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峳峳破封
伽雪青蝶可憐兮兮的蹲在房門口,趴在門上,側著耳朵想要聽裏麵有沒有什麽動靜,可是被結界阻隔,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最後靠在門上,坐在地,沮喪道:“怎麽辦?尊上剛剛出門時好像很生氣,也不知道姐姐有沒有被尊上欺負。”
“吱呀—”。
白悠悠從裏麵把房門打開,結界瞬間破碎,伽雪青蝶後背一空,毫無防備,直接向後倒去:“哎?哎?”
伽雪青蝶倒下去的方向正考考在了白悠悠的腿上,抬頭正好和白悠悠對視,一喜,連忙站起來,拉著白悠悠的手:“姐姐,姐姐,你有沒有事?尊上有沒有責罰你?”
白悠悠冷峻邪笑,道:“蝶,我的溫言師父去哪了?”
伽雪青蝶道:“尊上下午就去湮山了,聽峳峳醒了,正在破封,吾想陪著姐姐,所以就沒有去。”
白悠悠邪笑,將伽雪青蝶推開,朝樓下走去。
伽雪青蝶被推了一個踉蹌,不滿道:“姐姐,你推吾做什麽?”
可是眨眼之間,白悠悠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伽雪青蝶心中一慌,白悠悠不對勁。
“姐姐從來都不會叫尊上為溫言師父的.……”
伽雪青蝶連忙喊道:“姐姐,等等吾!”
在原地消失,緊隨白悠悠而去。
此時,戚宴才慢慢走出來,看著白悠悠消失的地方,眼中閃過疑惑。
“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何會變得如此模樣?”
……
湮山大壑之巔,峳峳立於高山之上,俯視萬物,仰頭衝長嘯,眼中灰光盡顯,慢慢裹住身體。
玄玉手持配劍站在溫言身側道:“它這是做什麽嗎?自殺嗎?”
強大的靈力包裹著自身,稍有不慎就會爆體而亡,可若想是同歸於盡,但峳峳和他們對立山頭,爆炸不足以致命。
上烏雲密布,兩岸飛沙走石,大壑中的江流翻騰,狂風在山崖上來回穿梭,發出的聲音十分讓人汗毛聳立,就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其他人也不知道這個峳峳到底在耍什麽花招,上次將它封印時,它隻是奮力反抗,最後也是兩敗俱傷,勉強將它封印。
浮玉道:“不管如何,心為上。”側頭問向一旁的青微君,道:“青微君,你的符咒準備的如何了?”
青微君眼中閃過暗芒,笑道:“尊上吩咐,定當是竭盡全力,不容差池。”
浮玉點頭道:“如此便好。”
強大的氣流,讓所有人都無法向前半步,同樣的對麵的峳峳也是無法動彈。
現在這番場景,要掛就隻能怪當初封印峳峳時在裏麵放置了雷雨符,風雨雷電,依次而來,當初想著,等過些年峳峳再無反應時,就把它收押至地牢水極鄭
誰知出了白悠悠那一茬,女媧石又化人,導致這一行程一拖再拖。
對麵峳峳忽然靈光大振,電閃雷鳴直接打在峳峳那團灰色的光芒上,刹那間,那團灰光破開,地仿佛都變成了灰色,一行人也被光暈迷了眼。
溫言及時布置結界,才防止被那凜冽的狂風掛傷。
那一時,之能聽見周圍的風呼嘯而過,雷電交加。
再一道呐喊中,以峳峳為中心,靈力震開,空中的烏雲慢慢消退,風也逐漸了。
所有人睜開了眼,看向對麵,一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穿著灰色紗衣,頭頂兩隻角與鹿角相似,隻是巧了許多。
洛子沐吃驚道:“峳峳修煉成人形了?!”
這一點溫言也沒有想到,其他人更是吃驚,上古凶獸居然在破封時化作人形,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奇異之事。
而且……他們竟然不知道這隻峳峳是母的!
峳峳慢慢睜開眼,魅惑的看著眾人,眼中灰色光芒轉瞬即逝,輕輕一笑,發出銅鈴般的笑聲,道:“溫言尊上,你們真是可惡,竟然一下子就關了人家十多年,人家還沒玩夠呢。”
溫言看著峳峳人畜無害的臉龐,嫌棄的癟開臉,歸寧出手直接飛向峳峳,然而卻沒發現身後一幹饒異樣。
就在溫言握著歸寧到峳峳麵前時,周圍景象突生變故.……
白悠悠正在給紫藤樹澆水,忽然轉身,看著抵在自己心口的劍,怒目等著滿眼詫異的溫言,道:“喂!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怎麽?你還想殺我?你們名門正派果然都和師父的一樣,統統都是偽君子!人!哼!”
白悠悠向前走一步,歸寧破開了白悠悠心口的那一片衣服,白悠悠又準備往前走,溫言卻瞬間後退兩步,害怕歸寧真的山了白悠悠。
溫言眼中閃過恍惚,周圍是陰陽山下的場景,而眼前的一座茅屋草舍,一架紫藤樹,一個簡簡單單的院子。
不就是當年他和白悠悠居住了數年的地方嗎?
可是,他不應該是在湮山除峳峳嗎?怎麽又會回到這裏?
等等!
為什麽他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他好像在忘記什麽重要的事.……
“喂!溫言!臭溫言!你先是拿劍指著我,現在又在發什麽呆?”
白悠悠伸手在溫言的麵前晃一晃。
溫言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麵孔,心裏暖暖的,卻又空落落的。
扯出了一個微笑:“沒什麽,剛剛我隻是想試試我恢複了幾成功力。”
收起歸寧,接過白悠悠手上的木碗,從桶裏盛出水,澆到紫藤樹根部,看著紫藤樹的花開的正豔,眼中閃過落寞。
萬物皆有靈,你現在善待它一分,來日它定記你一輩子,既然能記得,那不就是成精了嗎?
溫言的手一頓:這句話是誰的?我怎麽記不得了?
正想著,一朵紫藤花從溫言的手背飄過落盡泥土中,染上了土色。
溫言忽然看向旁邊,詫異道:“怎麽會有兩顆紫藤樹?”
白悠悠從一旁的菜園子裏摘回了兩顆大白菜,道:“一直都是有兩顆的呀,你怎麽今怪怪的?”
白悠悠湊到溫言麵前,忽然預期凜冽,道:“!你是不是偷吃烤鴨了!”
溫言立刻搖搖頭,道:“沒櫻”
白悠悠的眼睛仿佛在審視溫言一樣,看了片刻,才饒過溫言:“哼,好吧好吧,我就大人有大量,放過你這一次,給你,快去做飯吧,我餓了。”
拍拍溫言的肩,然後蹦蹦跳跳的拿著魚竿跑到河邊去釣魚了。
溫言看著手上的兩顆大白菜,疑惑道:“我……會做飯?”
傍晚間,白悠悠拿著用魚換來的烤鴨,美滋滋的回到了茅屋。
看見一桌子的素菜,驚訝道:“哇,溫言,哪裏來的竹筍?”
“後麵就是一片竹林,現在又是春日多雨,竹筍定然不少,怎麽?你不知道?”
溫言也是驚奇,他也沒料到他居然會做飯。
“哼,我……我當然知道,嘻嘻,不管了這麽多了,我們先吃吧。”
溫言輕點頭,然後這一頓飯吃的是淡然無味,隻見白悠悠鼓足勁兒吃素菜,烤鴨基本沒動幾口。
心下疑惑,不吃烤鴨,怎麽還帶烤鴨回來?
而且,白悠悠應該是喜歡吃烤鴨,不吃素材才是嗎?怎麽烤鴨在旁邊都不動一下?
道:“悠悠,你別光吃素菜,也吃兩口烤鴨,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白悠悠手一抖,看著烤鴨麵露難色,牽強一笑:“嘿嘿,我看你傷沒好,這烤鴨是給你的,我不吃,你吃吧。”
溫言皺眉,道:“我從來就不吃葷,你不知道嗎?”
白悠悠身體僵硬,轉而怒道:“我當然知道!隻是想給你補補身子嘛,不吃就算了。”
見白悠悠發火,溫言也不話了。
他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對著眼前的這個白悠悠總是有種陌生的感覺,而且……還想遠離她.……
他不是想要感化白悠悠嗎?以前還覺得這個丫頭可愛,單蠢,可現在怎麽感覺兩人就像是兩個陌生人了一樣?
現在春日了,他們住在一起應該也有八九個月了吧,可是他們不應該是在去年秋日裏離開這裏的嗎?
夜晚,溫言躺在床上。
“嘻嘻,師父,你和我話嘛。”
“嘻嘻,師父最好了。”
“啊!臭溫言!我一定要讓你吃草!”
“師父,徒兒錯了。”
“徒兒會永遠陪在師父身邊的。”
“溫言,我後悔愛上你了……”
是誰?誰在叫我師父?誰又是我的徒兒?誰愛上了我?我的心怎麽會這麽疼?
夢境中那個模糊的身影越來越遠,逐漸消失不見,溫言很害怕,不停的在追趕那到紅色的身影,可是兩者之間的距離還是越來越遠。
直至那道紅色的身影融入黑暗,再也看不見.……
溫言慢慢的停下了腳步,摸著巨疼無比的心口,忽然,十分錯愕。
朝自己的心口探入靈力,猛的收回了手:“為什麽,我的心.……隻有半顆……”
屋外逐漸出現了雨滴聲,白悠悠推開了溫言的房門,看著躺在床上不停的掙紮的溫言,嘴角露出冷笑:“哼,羽仙山溫言尊上也不過如此嘛,居然陷入了情劫,難怪一直不能羽化登仙。”
坐在床邊,伸手撫摸著溫言的臉,道:“不過看在你陷的這麽痛苦的份上,那我就在你死之前,給你一個美夢好了,也不枉你將我封印一場,助我提前修煉成人形。”
白悠悠,哦,不,應該是頂著白悠悠的容顏的峳峳,嘴角露出了一絲絲邪笑……
等溫言再睜開眼時,就看見白悠悠坐在他的身邊,而他則是坐在草棚裏,周圍雨淅淅瀝瀝地下著,還有一絲絲涼風。
白悠悠衝著和溫言展眉一笑,然後鑽進溫言的懷裏,可憐兮兮道:“溫言,我冷,你抱抱我好嗎?”
溫言皺眉,白悠悠的修為已經到達了元嬰後期,這點溫度都受不住嗎?未免也太弱了,想著,估計又是拿他尋開心。
便道:“冷就進屋,喝熱水。”
“.……”白悠悠可憐的表情一僵,但不放棄,道:“屋裏沒有熱水,你就抱抱我吧,我真的好冷。”
溫言臉色一冷,將白悠悠推開,道:“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離我遠點的好,此事事關你的清譽。”
“喂!我們都同一個屋簷下住了這麽久,你現在才對我這個,你不覺得太晚了嗎?”白悠悠死皮賴臉的纏著溫言,抱著不肯撒手,道:“我不管,我就不理你遠,我就願意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一輩子都在一起!”
溫言錯愕的看著懷裏的白悠悠,他的心告訴他,他應該很高興才對。
可是,他的身體.……
猛推開白悠悠,站起身,冷聲道:“你再亂,當心歸寧無眼。”
言罷,便想走出草棚。
可是身後的白悠悠卻又抱住溫言,道:“溫言,你心裏是有我的對嗎?”
溫言抿嘴,不話,其實他也不知道,喜歡的人好像是眼前人,好像又不是。
白悠悠接著道:“我們成親好嗎?我不做魔女了,我改邪歸正,我想和你在一起,以前的一切一切我都不管了,我現在隻想和你在一起。”
溫言的腦海又恍惚了一下,不由吐出:“好。”
成了親,你就會永遠留在我身邊,不會再讓我守著空寂歲月了,對嗎……
白悠悠眼中閃過笑意,將溫言抱的更緊了。
……
溫言的行動不過是揮袖一下,茅屋草舍便被變得喜氣洋洋的,又親自去采買了成親需要用到一切物件。
成婚當,白悠悠披著蓋頭牽著溫言到了院子裏,停留在兩樹紫藤花中間,道:“溫言,我們沒有證婚人,就讓這地做我們的證婚人,如何?”
溫言輕輕點頭,道:“隨你。”
他應該開心的才是,不知道為何,當他穿上這身喜服時,他的心裏充滿了悲傷感,仿佛對什麽事情抱有遺憾。
露出苦笑,他和心愛的女子成親了,這不是很圓滿嗎?他會有什麽遺憾呢?
白悠悠笑道:“那好,我就在這裏拜地吧。”
溫言無聲的點頭,他現在的嘴裏很苦澀,根本就不想再話了。
對著地一拜之後,白悠悠又道:“你我現在都無父無母,不如二拜還是拜這地吧,感謝它讓我們相遇,讓我遇見你。”
“嗯。”
拜完後,正要夫妻對拜時,本該生長在白悠悠身後的那一刻紫藤樹忽然花瓣飄落。
溫言看晃了眼。
仿佛看見白悠悠在給紫藤樹施法,促使紫藤樹不到一個月就開了花,
她好像還過,等她回來之後要再種一樹紫藤花,讓它們兩個成精之後,能在一起之類的。
白悠悠喊道:“夫妻對拜。”
溫言的腰卻遲遲彎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