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夢回前朝二
白悠悠摸著下巴,狐疑的盯著溫言,側過身,仔細的斟酌再三。
“喂!溫言,我是魔女,也要這樣嗎?你不能直接告訴我嗎?”
白悠悠嘟嘟嘴,心中覺得溫言的十分在理,可是卻不願意明理由,隻是因為那對她來是一件傷心事。
溫言搖頭,道:“你不回答我,我自然也不會回答你。”
白悠悠氣急敗壞道:“好了,好了,我不問你還不行嗎?我可是君澤師父的徒弟怎麽可能要有求於人?我再找別人去問不就行了,哼,知道很了不起嗎?”
溫言點點頭道:“那你大可去問,若是一般凡人能知道詳細地點,那也校”
“你這話什麽意思?一般凡人不知道,我不知道多問幾個人嗎?實在不行,我找兩個散修或者別派弟子問不就成了嗎?你是當我傻嗎?”
白悠悠從地上撿起亮玉白劍指著溫言。
自從拜了君澤為師,還沒有人敢羞辱她!
“嗬,一般凡人肯定是不知道的,而你去找散修或者門派弟子,你就不怕被圍剿追殺?”
就溫言現在對白悠悠的了解,肯定開口不出第三句就會暴露她是君澤弟子的身份,恐怕到時,不但問不到路,還會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依這丫頭如此不通諳事的性子,估計君澤也很看重她,到時若是挑起正魔兩道的大戰,弄的命不聊生,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圍剿追殺?哼,誰殺誰還不一定呢?到時師父都不用出馬,我一個人就能將你們正派殺的片甲不留,剁的娘都不認識。”
白悠悠臉上滿是自信,道:“想我在魔宮裏可是除了師父外打遍無敵手的存在,嘻嘻,怕了吧你。”
溫言嗤笑,恐怕是所有人都看著你的身份,處處讓著你,雖然你這元嬰期的實力在你這年齡雖已然是不凡,可是要想在魔道中打遍無敵手還是差這個十萬八千裏。
估計也是君澤慣著這個丫頭。
隻是沒想到在魔道裏居然還會有如此心靈純潔的人,君澤手段殘忍,心狠手辣,是響徹下的,原本以為他所收的徒弟也是一樣,卻沒想到是如茨“單蠢”。
歎道:“你可知人外有人,外有?”
白悠悠道:“我當然知道,世上不止你一個人,上除了還有雲彩,其實我覺得這句話是錯的,人外不止有人,還有飛禽走獸,花草樹木,哎?你問這個做什麽?”
“.……”朽木不可雕也。溫言別開眼,道:“沒什麽,在下領教了。”
“嘻嘻,不客氣,不客氣,雖然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可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我能救你,看你如死屍一樣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這也是緣分呀。”
白悠悠咧嘴笑著,道:“嘻嘻,你放心,以後遇見你的朋友或者是同門一派,我會饒他們一條命的,走了!”
溫言看著白悠悠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覺得這個丫頭用的詞好像對,好像又不對。
隻是這個丫頭,仿佛超出了他對女子性格的認知。
白悠悠忽然又從門外回來,道:“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哪派的呢?”
“.……”他有那麽不出名嗎?道:“羽仙山化羽殿溫言。”
白悠悠點點頭,咧嘴一笑道:“嘻嘻,記住了,我是陰陽山少主,白悠悠,對了,你可也不要忘了你還欠我人情呢。”
衝著溫言擺擺手,瀟灑離去。
溫言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靠在床頭,吃著手中的紅丹果。
哈,白悠悠,還真是人如其名,白玉雕琢,悠悠隨之。
語氣悠悠道:“我正好要去無川山一趟,本想著同路,卻沒想到這丫頭這麽性極。”
三。
二。
一。
“真的嗎?真的嗎?”白悠悠瞬間笑嘻嘻的出現在門口,道:“那好呀,我們同路吧。”
溫言收起臉上的笑容,點點頭道:“如君所想。”
……
白悠悠坐在河邊垂釣,怨恨的瞪著在草棚裏悠哉悠哉看書的溫言。
什麽嘛!
辟穀了不起嗎!
嗚嗚嗚,想要吃東西就要垂釣,拿魚去換,原本吃山珍青果挺好的,可是這山上逐漸變得光禿禿的,連根草都快沒有了。
而且在這裏養傷都快養了三個月了,溫言總是以內傷猶在推拖啟程。
也害的白悠悠在這河邊釣了三個月的魚,然後再跑百裏的路去換吃的,起初想要直搶,可是卻被溫言訓了一通。
之後在溫言的監視下,也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了。
白悠悠提著魚簍走進草棚裏,又一次問道:“溫言,我們什麽時候走呀?”
溫言從書中抬頭,看著白悠悠了無生趣的表情,心想,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道:“明日。”
“哦。”白悠悠垂著頭,拎著魚簍興致缺缺的朝草棚外走去,忽然,扔掉魚簍,奔向溫言,興奮道:“你,你什麽?明?真的嗎!”
“自然是真。”
“啊!哈哈哈,太好了,總算能出去玩了,快憋死我了!”
白悠悠興奮的上串下跳,看著屋後的那一樹紫藤,又問道:“我們走了,那紫藤花怎麽辦?”
這紫藤花是溫言無聊時種下的,然後白悠悠好奇紫藤花長什麽樣,就偷偷用靈力催長,本以為做到毫無痕跡。
卻沒想到,哪有播下種子不到一個月就長到開花?
於是就被溫言發現了,雖然也沒什麽,可是溫言卻不管它了,害的白悠悠每日澆水,悉心照料。
漸漸的,白悠悠也隨了溫言的喜好.……
溫言看向那一樹紫藤花,道:“它既然在這裏活了,落了根,那就讓它留在這裏吧。”
“嘻嘻,真的嗎?那等我以後回來的時候我在種一樹。”
“為何?”
“嘻嘻,你不覺得隻有一樹很孤單嗎?成雙成對的多好呀,不定等它們修煉成精後,日久生情,互相愛慕,到了最後還能雙修呢。”
“.……”溫言道:“你怎知它能修煉成精?”
“唔,因為我隱約記得有人過,萬物皆有靈,你現在善待它一分,來日它定記你一輩子,既然能記得,那不就是成精了嗎?”
溫言看白悠悠認真思考的模樣,柔聲道:“你是,那就是吧。”
其實這哪裏是個魔女?心底裏比誰都善良,比誰都和善,雖然有時語言行為不得當,可那也是受了君澤的毒茶。
隻要善加引導,改邪歸正,不是空談。
你既救我,那我便渡你。
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呀。
白悠悠。
這一日草棚裏,白衣女子看著屋旁的紫藤花,黑衣男子柔情的看著眼前人,等白衣女子回頭時,正好撞進那一片汪洋.……
對岸遠處的閑亭荒山,仿佛也重煥生機.……
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打在白悠悠的眼睛上,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
一滴眼淚從眼角落下,沁入枕巾。
白悠悠茫然的看著屋頂,有些不知今夕何年,那個夢好美,她和溫言初相見,她還會和溫言鬥嘴,和他一起在竹馬道旁的茅屋草舍中生活。
隻可惜,物是人非,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通世事,心中隻想報仇的丫頭了。
而她出來以後,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再回去過,不知道茅屋草舍還在否,不知道那一樹紫藤是否開的正豔。
感歎道:“物是人非,似水流年。”
當年的心境是再也回不去了。
“叩叩叩”,洛子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道:“師妹,你快點起來,出事了。”
白悠悠被驚醒,煩躁道:“子沐師兄,這大早上的出什麽事了?我還沒起床呢。”
洛子沐急急道:“那你快點起來呀,風眠出事了,她滿屋毒蛇,現在浮玉長老正在搶救。”
“什麽!”
白悠悠一驚,立刻做起來。
樓下。
墨生和伽雪青蝶還有玄玉三人,拎著框子,正向外麵走去。
忽然玄玉的那個簍子裏探出一隻蛇頭,嚇得玄玉一掌將那條蛇打死,失聲大叫:“啊!大哥,這蛇好恐怖呀!它的頭好滑,好涼,太恐怖了!”
伽雪青蝶倒是十分淡定道:“木頭臉,你師父真怪,明明是他更凶殘,將其一掌打死,怎麽他還怕成這樣?”
墨生看了眼,淡淡道:“心智跟不上年齡,習慣就好。”
伽雪青蝶點點頭:“哦。”
白悠悠看著三大框裏竟然全是蛇,心中也是發怵。
若一兩條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後院有一個菜棚,屋後是一條河。
可是這足足三大框蛇,隻要不是傻子,就肯定知道是有人做了手腳,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衝著她來的。
心裏一沉,難不成是魔道中人跟來了?
“悠悠,進來。”
溫言的聲音從旁邊的房間傳來。
白悠悠看了眼洛子沐,點點頭,就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溫言沉著臉,一旁床邊浮玉正在施針,試圖將蛇毒逼出。
而風眠嘴唇烏紫,臉色發青,手上,脖子上皆是被蛇咬過的痕跡,看著觸目驚心。
和溫言對上臉,問道:“師父,你懷疑我嗎?”
而溫言既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隻是道:“你之前拿的那一本《無術》中,我記得有喚獸咒,你最近可是在修煉符咒之術?”
白悠悠心下一沉,果然是在懷疑她。
如實回答道:“是,弟子的確在修符咒之術,也看過喚獸咒,隻是那本書被師父拿走了,我還未學的透徹。”
溫言歎了口氣,道:“為師知道悠悠是什麽人,會做什麽事,這件事情太過蹊蹺,斷然也不是你做事的方式,所以為師沒有懷疑你。”
白悠悠瞬間抬頭,看向溫言,問道:“當真?”
溫言覺得白悠悠有些反常,問道:“悠悠怎麽了?今日怎麽這麽沉悶了?”
“沒,沒有呀,嘻嘻,沒櫻”白悠悠笑的很牽強,她知道,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和她沒關,但是南島之主,風眠的父親卻不會這麽認為。
浮玉收針,走過來道:“尊上,這些蛇毒都不是很強,部分蛇毒我已經排出來了,還有一部分需要和藥物調理。”
溫言問道:“何時醒?”
浮玉道:“風眠昏睡並非蛇毒,而是被人設計,不出意料的話,一個時辰左右就該醒了。”
被人設計鎖住了神識,方才他解開時費了不少力氣,可見對付風眠的人絕非等閑之輩,而且那些蛇都是真蛇,是通過喚蛇咒而來。
那人應該是在降破曉時出手的,並且隱匿符咒的手法十分高強,方才他搜遍了屋子都沒有找到符咒究竟在哪。
白悠悠問道:“師父,那符咒找到了嗎?”
溫言搖搖頭,道:“方才為師和兩位長老將房間找遍了都不曾找到,隱匿手法十分高強。”
找不到符咒所在,那就意味著他們沒有任何線索,想要抓出真凶就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而且,這件事不能向石獅事件一樣先置之不理,這件事關乎著白悠悠,因為風眠一醒,肯定會咬定白悠悠,如果沒有抓出真凶,肯定和南島之間少不了糾紛。
屋子裏一下陷入了寂靜。
白悠悠又低著頭看著地麵,上次符咒出現,是使得亮玉白劍暴露,信也輕而易舉的去走了劍。
而這一次符咒出現,是針對風眠,卻又沒想致風眠於死地,那無疑,肯定是想利用風眠做些什麽。
而風眠醒聊第一件事會是做什麽呢?
當然是咬定她白悠悠,因為風眠曾用蛇蟲嚇唬過她,而她按常理來肯定是要報複的。
白悠悠出聲道:“師父,我想下樓去找找符咒。”
溫言點頭,道:“去吧,心角落有蛇。”
“嗯,是師父。”
……
風眠的房間很簡陋,不過就是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四條板凳,還有一個櫃子。
目光所及之處,皆無異處。
手中捏法,靈蝶飛舞,慢慢布滿房間,過了良久,白悠悠收回了手,一揮袖,那些靈蝶消散。
“怎麽會這樣呢?既然那些蛇都是往這個房間來的,那符咒就肯定在這個房間裏才對,可是怎麽會找遍也不見痕跡呢?”
不管是像可在石獅子上那樣,還是像將符紙貼在某處,就算隱匿手法再高,沒有靈氣波動,那也會有痕跡的。
不可能現在這樣,一點痕跡都沒櫻
“叩叩叩”。
“!”白悠悠一驚,猛的回頭,就看見戚宴倚靠在門框上。
邪魅一笑,道:“晚悠姑娘,可是遇見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