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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一日為師,終生為夫

  白悠悠輕手輕腳繞過屏風,探出一個小腦袋偷偷向外看去,就見溫言悠悠轉醒,捂嘴輕咳著,眼眶中還有不少血絲,臉上也是煞白的。


  一向整潔有度的人,此刻身上的衣服都出現了褶皺,整個人看上去都疲憊不堪,和往日風光無限,傲立高嶺的溫言完全不一樣。


  此刻的溫言仿佛從雲端之上跌落下來,落入了泥土,滾了一身的泥一樣,與往日一比,讓白悠悠一陣心酸。


  這是白悠悠第二次看見溫言這麽狼狽了。


  前世遇見時,溫言在竹馬道旁躺著,一身鮮血,可眉間氣度依舊傲臨霜雪,脊背依舊挺直,雖然是躺著,可看上去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感覺。


  無疑,白悠悠此刻心裏很難受。


  她多半是猜到了,溫言現在的這副模樣很有可能是因為她的原因造成的。


  或許是白悠悠的視線太過明顯,溫言回頭就看見站在屏風旁的人兒,見白悠悠臉色好了很多,懸著的心也才放下了。


  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道:“悠悠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也許溫言自己不知道,他的這個笑容有多麽的虛弱,白悠悠嘴抿的很緊,眼眶紅紅的。


  明明你自己都快撐不住了,為什麽第一件事情還是關心我?


  溫言,明明我已經決定以徒弟的身份好好待在你的身邊,可是你為什麽一次又一次擾亂我的心弦?

  曾經白悠悠用性命都換回不了你的一絲柔情,可是為什麽你現在卻要把你的柔情全部交付在一個徒弟身上?

  白悠悠就真的那麽不堪,就真的那麽不入你的眼嗎……

  兩步走上前,蹲在溫言的身邊,摟住溫言的腰,把頭埋在溫言的懷裏,才出聲:“師父,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明明你是一個“跪求不見”的人,可是現在你最討厭的人換了一副軀殼在你麵前,你卻溫柔以待。


  溫言摸摸白悠悠的頭,歎道:“一日為師,終身為夫,你是我唯一的徒兒,不為你好,還能為誰好?”


  溫言說完,耳尖微紅,慘白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紅暈,隻可惜白悠悠把頭埋在溫言的懷裏並沒有看見這一幕。


  一日為師,終身為夫……

  聽見溫言的這句話,白悠悠哭的稀裏嘩啦的:嗚嗚嗚,完了,師父說話都說不清楚了,看來為了救她真的傷及根本了。


  猛勁點頭:“師父,以後徒兒也隻為你好。”


  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以後不可以讓溫言在傷心了,就像對待親爹那樣對待溫言就好。


  既然不能和你真正的在一起,那師徒就師徒吧,那些對不該產生的“雜念”就讓我埋在內心深處吧。


  白悠悠說完後,嘴角上揚,摟著溫言越加用力。


  溫言身體一僵,他完全沒有想到白悠悠會回應他,他剛剛說出口就已經有一股後悔摻雜在心中了,白悠悠前世雖然喜歡他,但最後的那句話是他的夢魘。


  那句“溫言,我後悔愛上你了”不知是他多少個日日夜夜痛苦、不安的根源。


  而此刻,白悠悠換了一副軀殼,現在就在他的懷裏,卻說下了另一句話:以後徒兒也隻對你好……

  她沒有反駁他的話,還給了他一句承諾,這是不是說明,她的心裏還有他?


  是不是還是喜歡他的?

  這樣是不是她以後就不會再想著離開他?

  緊緊的把白悠悠抱在懷裏,渾身都洋溢著溫暖,柔聲道:“悠悠,這是你說的,我不允許你後悔。”


  “嗯嗯,我絕對不會後悔的。”然後從溫言的懷裏退出來,關心道:“師父,你是哪裏受傷了?需不需要我給你看看?”


  溫言原本見懷中空落落的心裏一陣不舒服,可是看白悠悠這麽關心他,心裏不禁覺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值。


  搖頭道:“沒有,隻是這幾日靈力透支的厲害,休息一會兒就好。”


  白悠悠皺眉,溫言的這副模樣根本就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好不好?

  可是溫言不說,她也不能強行給溫言檢查吧,而且她現在身體還沒好透呢,到時溫言再一反抗,弄個兩敗俱傷,萬一被傳出去了,那臉還不得丟盡了?


  白悠悠不放心的囑咐道:“那好吧,如果師父哪裏不舒服了可一定要告訴我,不可以硬撐著。”


  溫言淺笑點頭:“嗯,好,依你。”


  聽溫言答應了白悠悠心裏也才鬆了一口氣,溫言的性格向來孤僻,有什麽事情也是自己撐著,還以為他會糊弄過去沒想到會答應。


  看來對待自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樣。


  “對了師父,我和那個白袍人打架並沒有受傷呀,可為什麽我會胸口悶痛,最後還會昏過去?”


  溫言抿嘴,良久才說道:“你身體和別人不一樣,如果身體裏靈力空虛,就會這樣。”


  其實溫言也是現在才發現,隻要白悠悠的靈力透支,她就容易被邪念驅使,可是她的身體是女媧石所化,靈力又源源不斷,所以才會造成那股邪念在白悠悠心口作祟。


  才會造成白悠悠身體裏的靈力恢複緩慢,導致暈倒。


  於是又補充道:“以後你做事量力而行,不管你在哪裏,遇見了什麽危險,你第一件事就是要保全自己,撐到師父找到你,知道嗎?”


  “嗯,知道了,可是師父,如果你找不到我,又或者我撐不到你找到我呢?”


  “不會的,師父一定會找到你的。”


  溫言語氣肯定,不容置疑。


  白悠悠笑著點頭,道:“嘻嘻,聽師父的,可是我怎麽不知道我的身體不一樣呀?”


  白悠悠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一樣,這不是很普通嗎?


  溫言一笑,道:“你之前身體受過損,自然是不一樣。”


  “哦。”白悠悠點頭,也坐在了凳子上。


  之前昏睡了五年,想必也是因為身體受損,再加上她的到來,才會這樣吧。


  忽然又想到那個白袍人,說道:“師父,我在法陣裏遇見了一個白袍人,他好像隻是針對安城的百姓,我最初和他對上,他也隻是看了我一眼,之後為了要殺那幾個護城人才和我動起了手,可是那好像隻是一個分身。”


  聽白悠悠這麽一說,溫言也說道:“我也遇見了一個,身手不錯,靈力也高深,他也並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隻是一直拖著我,最後周旋了很久才把他打散,這才讓你受了苦。”

  如果當時快點解決那個分身,說不定白悠悠就不用吃這一遭苦了。


  “嘻嘻,我沒事的。”白悠悠忽然無奈,道:“師父,你既然能製住他,那為什麽不把他製服審問一下?我這剛問出口,人就沒了。”


  “.……”


  當時隻是想著要快點找到白悠悠,一時間也沒有多想什麽,現在想起來,好像是那麽一回事,可是溫言卻不後悔。


  因為……

  白悠悠大於一切。


  道:“當時為師沒有想那麽多,他沒了可以再找線索,而你卻是我唯一的弟子。”


  白悠悠目光一頓,咧嘴傻笑道:“那師父的意思是……師父以後都不會收其他弟子嗎?”


  “嗯。”


  “嘻嘻,師父最好了。”


  看著白悠悠現在對他撒嬌是越來越熟練了,溫言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揚。


  誇獎道:“悠悠這次做的很好。”


  “嘻嘻,那是自然,我可是羽仙山溫言尊上的弟子,我可不能丟了師父的顏麵。”


  白悠悠被一誇,小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溫言挑眉一笑,別以為他不知道白悠悠的小脾氣,原本肯定沒有想著要拚命,肯定是那個白袍人說了什麽話把白悠悠刺激到了,所以才會打起來。


  “好了,但是你記住,這護腕中的結界每天隻有一個,打不過就跑,顏麵什麽的不重要。”


  “.……”


  你真的是溫言嗎?確定不是逗我的?有師父教徒弟逃跑的嗎?


  應付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就揉揉肚子叫道:“師父,悠悠餓了。”


  溫言:“.……”


  這個時候不應該感動一下嗎?怎麽反倒餓了?難道說書上都是胡寫的?
……

  其他弟子各自分散著坐著,而溫言獨自坐一桌,桌上擺著烤鴨,烤魚,辣子雞等等。


  “哇,師父,師父,來了,來了。”白悠悠端著兩盤菜從後廚快速跑出來,放在桌上,雙手捏捏耳垂散熱。


  溫言這幾日不眠不休的照顧她,作為徒弟,自然要報答一下自己的“老父親”,於是白悠悠就決定自己親自下廚給溫言做兩個菜。


  “嘻嘻,師父,一道清炒豆角,一道小白菜,你嚐嚐,不好吃就告訴我哦,下次再改進改進。”


  白悠悠坐在溫言身邊,眼巴巴看著溫言,等溫言試吃。


  這兩盤菜顏色鮮豔看著不錯,也就拿起筷子先夾了一根豆角開始試吃。


  “師父,怎麽樣?怎麽樣?顏色這麽鮮豔明亮,應該還不錯吧。”白悠悠雙眼放著光,十分興奮。


  這還是她第一次親自做菜呢,上次的烤魚讓她感覺到了十分的挫敗,沒想到炒菜就簡單多了,直接把菜放進去,看著差不多就好了。


  溫言咀嚼一頓,隨後點點頭,淺笑道:“尚可,還不錯。”


  “真的嗎?那師父再嚐嚐小白菜。”白悠悠殷勤的把菜端到溫言碗旁邊。


  溫言又點頭,把筷子伸向了小白菜,一吃,手一頓,隨後細嚼,細嚼,再細嚼。

  白悠悠迫不及待道:“師父,怎麽樣?合不合你的胃口?”


  溫言又嚼了一會兒,才咽下去,道:“很清淡,很符合為師的胃口,悠悠辛苦了,你也吃飯吧。”


  聽見溫言對自己做的菜評價這麽高,白悠悠頓時都快飛到天上了,笑道:“不幸苦,不幸苦,原來做菜這麽簡單,嘻嘻,以後我也可以開飯館了。”


  白悠悠看看那兩盤賣相實在不錯的菜,然後就把筷子伸過去了,卻不料被溫言一擋,疑惑道:“師父,怎麽了?”


  心下覺得奇怪,平時都是把青菜往她這裏塞,今天她主動吃怎麽還給擋上了?

  “既然是報答為師的,那為師自然是要收下的,悠悠今天還是吃肉吧。”


  說完,又吃了根豆角。


  白悠悠一拍腦門兒,才想起來:“嘻嘻,是徒兒忘了,師父吃就是了,不夠徒兒再去做。”


  溫言手一頓,然後點點頭。


  聽著溫言略大於平時的咀嚼聲,白悠悠一陣自豪,看吧,看吧,本姑娘就是上的了戰場,下的了廚房,打的了妖怪,照顧的了師父,簡直不能再優秀了。


  這時,站在後廚門口的小二哥看著溫言欲言又止,又見溫言吃的香,然後也回了後廚,喃喃道:“仙君的口味都這麽怪嗎?不吃鹽,吃糖?還吃生的?”
……

  飯後,白悠悠看著被吃光的兩盤菜,滿滿的自豪感,心中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為溫言多做飯,要把溫言樣的白白胖胖的。


  正在不停喝水的溫言完全不知道白悠悠的心裏在想什麽,隻是覺得自家徒弟真的變了,變得更加“孝敬”師父了。


  這時,唯二走過來,道:“尊上,我們明日是要從哪裏入手察起?”


  他們之前也沒有探查什麽,就是聽百姓說天虞山上有妖,所以就直接去了,然後就栽了……

  溫言放下茶杯,想了想,問道:“據說受妖怪困擾的是男子?”


  “回尊上,確實如此,而且那些男子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護城人。”唯二回想了一下,道:“他們好像是陷入了什麽癔症,整日自殘傷人,神智不清,弟子懷疑他們是中了什麽妖術。”


  溫言點頭,也不排除這一點。


  “明日你們再去看看,還有,天虞山上究竟有什麽還需要打探一下。”


  唯二為難道:“可是那個結界.……”


  “無事,這個本尊親自去。”眼神挪向了還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白悠悠,嘴角一勾。


  “是。”


  唯二心裏鬆了一口氣,又給溫言講了講他們是在哪裏掉進結界的。


  白悠悠忽然抬頭,看了眼溫言:奇怪,剛剛怎麽感覺好像被什麽人盯上了?是師父嗎?應該不是吧,師父現在這麽疼愛我,肯定不會用算計的目光看我的。


  而溫言心中卻想到:悠悠契約的雪青蝶,也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剛剛白悠悠還給他哭訴了一句,伽雪青蝶太能吃了,朝她討要了好幾塊玉石,然後又躲進了無名裏。


  可憐的伽雪青蝶完全不知道因為白悠悠的一句話,她就被惦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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