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賣假符賺大錢!
“你這不叫急，叫貧。江湖救急不救貧。”
聽完楚丘牧的請求後，天妖非常果斷的給予了拒絕。
“咱能不貧嘴麽？這可是大事啊，我沒錢就買不了材料築基，我築不了基你們就要當一輩子的囚犯，連出來放風的機會都沒有。難道你們就不想要自由麽？”
楚丘牧沉著冷靜的以理說之，以利誘之。
“外邊世界那麽多小妖女，那麽多白花花的大腿，閉月羞花的絕世容顏等著你，難道天妖兄你就不心動麽？”
“我是堂堂天妖，怎麽可能給你去賺錢。”
天妖咳嗽一聲，稍稍有些心動，但還是十分堅定的拒絕道。
“那你起碼給我出個賺錢的法子吧？”
楚丘牧歎了一口氣，退了一步。
“這是真的沒錢用啊。”
“……你知道製符麽？”
沉思良久，撇去了許多因為楚丘牧的修為而不能實踐的想法後，天妖最終答道。
“就是畫符，畫靈符？”
楚丘牧想了想，對天妖的這個說法倒是有些意外。
製符、煉丹、煉器被稱作非戰鬥修士的上三品職業，待遇、收入比其他的靈食、靈植、馭獸、土木、製衣等職業要好許多，僅次於最上品的陣法師。
但由於後者的入門門檻實在太高，所以製符、煉丹、煉器便是常人所能展望的最好的目標了。
不過也隻是展望而已，上三品以及更高的陣法師對於天賦的要求不亞於修行結丹，擁有這種資質的人，不管在哪裏都是極少數。
“你要是樂意也可以把它叫做鬼畫符，總之，你要是打算製符，就買到符紙來，我教你畫一種一品靈符。”
天妖凝望著眼前空無一物的虛空，回想起自己還未被壓入鎮妖塔下時的那些妖生，不禁有些惆悵。
若他生來是人類就好了。
“一品靈符？能賣多少錢？啊不對，我能畫麽？”
楚丘牧非常明智的選擇了更實際的一個問題，一品靈符他也算見過，但他並不覺得自己能夠畫得出來。
例如他曾使用過的那些千紙鶴，從某種角度上來講那也算是靈符，隻不過結合了一定的煉器手法和陣法禁製，屬於別具一格的新新科技產物，比一般的同品級靈符要更難一些而已。
“你描朱筆我染靈，如果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你還是去鴨店看看人家缺不缺一個門口掃地的好了。”
天妖回過神來，極其不屑的諷刺道。
“那你要畫什麽符？值不值錢？”
對於天妖的諷刺，一向秉持晶石至上觀念的楚丘牧左耳進右耳出，權當聽都沒聽見過。
“龜雖壽。”
“那是什麽？詩？”
楚丘牧有些懵，如果這就是靈符的名字，未免太不通俗直白了吧，而且如果要簡稱，那該叫什麽？龜符？壽符？都不是聽上去能大賣的名字啊。
“是符的名字，這種符可以助人延年益壽、靜心凝氣。本來是三品，不過簡化之後，差不多你也能畫了。”
感覺到楚丘牧的不滿意，天妖不由得拿出三品的名頭說服道。
“簡化之後，效果有保證麽？”
楚丘牧暗自想了想，延年益壽倒還好說，靜心凝氣有什麽用？這符還不如改名叫益壽符好了。
“一品的效果能有什麽保證，無非給個心理安慰而已。”
天妖毫不負責任的答道。
“那你豈不是在賣假符？”
楚丘牧呆了一呆，忽然有些不太能接受。
“什麽叫我在賣？買符紙的是你，描朱筆的是你，賣符的也是你，跟我有什麽關係？而且這符是有效果的，隻是不明顯而已，你長期佩戴個十年八年的，總能給你長個一年半載的壽命。”
對於楚丘牧忽然湧現的假正直，天妖宛如一個奸商般不屑的說道。
“況且，沒有負麵作用，這就不是假符！”
“…這符一張能用多久？”
聽得天妖的說法，楚丘牧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問道。
“個把月吧，具體得看畫出來的實物，但不會超過三個月。”
“那你打算賣多少一張？”
“看市場價，應該百來晶一張，再多我也不好說。”
“王母蟠桃三千晶一顆，延壽三年，你這符帶三十年可能才有這效果，前後至少要花三萬晶，你搶錢呢？搶的來麽？”
楚丘牧終於沒辦法淡定了。
“你見過金丹吃王母蟠桃的麽？那種東西也就築基都沒完成的普通人吃了才有增壽三年的效果，修為越高，效果越低。你要是陸地神仙，天天當零食吃，吃一百年也不一定加一年的壽命。我的符可不一樣！”
天妖不屑的反駁道。
“但是……”
楚丘牧還想再說，但天妖已經搶先一步開口。
“沒有但是，我就問你一句話。窮別人還是窮你妹妹？修為低的人沒有多少晶石可以分配，你要麽去偷去搶去騙屬於別人的那一份，要麽就抱著自己僅有的連你妹妹一起餓死。”
“…好像…現實並沒有殘酷到這種程度吧？”
被天妖戳中命門，楚丘牧先前的正直與堅持慢慢消失。
“如果你隻是要活著的話，或許不會。但如果你要修行，你要長生，你要你妹妹安然無恙呢？力量、財富是捍衛自由的前提，沒有這些你誰都保護不了。”
天妖繼續蠱惑道。
“也許我們可以畫些其他不那麽傷良心的符？”
楚丘牧隱隱有些動搖。
“畫龜雖壽你一張符可以淨賺七八十晶，不增加投入的情況下，換別的符，不一定有五十晶的收益。你一張符半個小時，一天畫十張，一個月可以多賺九千晶。九千晶是個什麽概念你知道吧。”
天妖開始算賬，慢慢算到最後，楚丘牧的呼吸已經變得有些粗重了。這是被晶石徹底蠱惑了的跡象。
“我可以向你保證，什麽時候你可以畫二品靈符了，我就教你畫些更好用的，保全一下你的良心。”
“…這種符真的賣的出去麽？”
楚丘牧調整呼吸，不斷地勸說著自己：‘良心誠可貴，晶石價更高，若為妹妹故，兩者皆可拋，我不是為了錢，我不是為了錢’，慢慢冷靜下來。
“那當然，我們欺詐呢，不對，詐騙…也不對，我們賣符，我們賣符呢，最重要的是要讓用戶有直觀的感受，讓他們相信，自己戴的這個符是有用的。”
連續換了幾個詞，差點沒跑偏的天妖終於抓住了中心。
“怎麽才能讓他們相信？”
此時的楚丘牧已經全然忘了道德仁義這些詞，滿腦子隻剩下賺晶石了。
“還記得我說過的麽？龜雖壽除了延年益壽，還有靜心凝氣的效用。前者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看出效果，但後者卻是時刻都能感受到的，這就是讓他們相信的關鍵。”
天妖說起了興，也不再顧及自己堂堂天妖的身份，直白的為楚丘牧解釋道。
“延年益壽是個噱頭，隻要讓那些沒眼睛的品鑒師確定，這張符有這樣的效果就行了。至於更具體的，多少張符，戴多久才能增長壽命，這些你不說，那些轉手的商家也不會多問，甚至還會為你保密，因為沒人想沒錢賺。”
“隻要你有品鑒師的鑒定做底，那你賣的就是有效用的符，沒人會掀你的底。隻要靜心凝氣的效果還在，那些買了符的人就不會覺得自己買的是假符。說到底，我們賣的是心安，沒有負麵效果，就永遠不會有負麵新聞。”
若不是天妖此時是陰神狀態，這麽長的一番話說下來，肯定會覺得口幹舌燥。因為就連聽的楚丘牧，都隱隱覺得身體有些燥熱，恨不得立馬就去買符紙畫符。
“天妖兄，你這麽好的頭腦，不去做奸商真是可惜了。”
長舒了一口氣，楚丘牧由衷的讚歎道。
“不可惜不可惜，你以為龜雖壽是誰研究出來的。”
天妖沾沾自喜道，毫不覺自己的老底已經被自己掀了出來。
“人才，不，妖才，大天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