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前來
“當然,不管怎麽說,你也是本殿的父皇,本殿便讓你選好了。正好,說了這一會兒話,一個時辰也到了。你若是不選,本殿便第一個殺了越溟。”越池眼睛裏寒芒一閃,揮了揮手,紫山便走過去,在紫陽皇和越溟身邊站定。
紫陽皇有心想咒罵越池,可是見到紫山手中寒光閃閃的刀,又無奈的歎息。如今他的大內侍衛,甚至他身邊的隱衛,都被越池除去或收買了,他這些年當真是老了,居然漏算了越池的性子。
“陛下若是再不選擇,紫山也隻得得罪了。”紫山等了片刻,見紫陽皇落入沉思,依然沒有回複的意思,隻得開口道。
“你們……唉,那邊吧。”紫陽皇此時想起,越池這些年裏做過的事兒,如今也沒什麽能要挾製約越池的手段了,越池要殺誰,他當真也攔不住。便隻得隨手一指離他和越溟最遠的方向。
“不……不要……陛下……三殿下……”那被指到的妃子驚恐萬分,慌亂的叩頭求饒,可越池又哪裏會心軟。
不過片刻,這大殿之中的血腥氣,又濃了一分,這紫陽皇宮,又添了一抹冤魂。
“嘖嘖,果然是狠心啊。比起你的心狠手辣來,本殿都有些自愧不如了!小五,你可有什麽話要與咱們的好父皇說一說麽?”越池邪魅的笑著,笑罷又狠狠咳了兩聲。
“殿下說笑了。小五的親人隻殿下一人。這裏血腥氣太重了,若是殿下不適,不若把他們拖去殿外處置吧。”小五對眼前的一切恍若未聞,隻每次越池叫到她的時候她才會說話。
小五的話讓殿中的那些妃子皇子們都嚇得差點魂飛魄散,拖出去處置,並不比在殿中等死好上多少,至少在這殿中,他們還可以期待武賢王早一點來。早來一點,他們是不是就有更多的人可以活下去。
“罷了,本殿正好最後在欣賞欣賞,他們的掙紮和戾氣。本殿自知沒有來世,有這麽多人陪本殿,也不錯。”越池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隨即又笑著道。
“殿下,九公主不在宮中,據說,晨起時就偷偷出城了。”去宮中搜尋回來的侍衛稟報。
“嗬嗬,九兒倒是好命,本殿來的如此迅速,她卻能正巧避過去。不用找了,本殿隻知道,待這皇宮都不在了,待紫陽都落入了靖安軍手中,她若是不能放下,這輩子定然活的痛苦。本殿,最喜歡人與本殿一樣痛苦了。咳咳……”越池的咳嗽聲,每一個字,都敲打著眾人的心弦,如擂鼓一般。
越池讓人把皇宮的人都抓到這大殿中,卻獨獨少了九公主。
自打越九兒回了紫陽皇城,便見到包括紫陽皇在內的宮中人都被囚禁在皇城內城。她因為這段時間不在宮中,守衛們對她也沒有看管起來。
這兩日,不知從哪傳來的消息,稱謝玄的左膀右臂在和南疆王太子葉爾沙的對壘中都受了重傷。越九兒聽了,哪裏還坐的住,早早的就溜出宮去,去了天機閣在紫陽的分堂。
越九兒手裏有雲無涯的信物,天機閣定然會對她知而不言。而正因為這個謠言,越九兒才避過此劫。
大殿中又沉寂了下來,隱有輕輕的啜泣聲,卻誰也不敢出聲。有人出聲打擾了越池的沉思,就已經變成那躺在血泊中的人了。
越溟身子不好,血腥味太濃,嗆的他很是咳了一陣,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紫陽皇隻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安慰著他。
這一幕,讓越池眼中的冷色更重。
越池身子也的確快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大殿的血腥之氣他也受不住。小五拿來了一壺酒,往裏麵投了一丸藥。搖了搖酒壺,遞給了越池。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玲瓏的葫蘆,上麵打著孔,應該是南疆的一種樂器,吹了起來。
越池也不問,接過酒壺,就慢悠悠的喝著。
那樂器聲,時而婉轉如鶯,時而如野獸悲鳴,越池一邊閉著眼喝著酒,一邊聽著。
就這樣,又過了三四個時辰,這大殿的門,吱吱呀呀的被人推開,外麵的守衛整齊的的圍著一個人。那人手中提著劍,即便被很多人圍著,也未露一絲怯色。他緩步往前走,最終站在了大殿中。
謝玄一路快馬趕來,在紫陽皇城內城門口,見到了越池的近侍紫千。便隨著紫千來到了這大殿。大殿門前守著百十名死士,越池果然是在等他。
見到大殿中的景象,謝玄的心裏也是咯噔一聲,越池已經喪心病狂至此了麽?那清兒……
“謝玄,你來了。”見謝玄在殿中站定,越池一笑,打了個招呼。想不到他來的這樣快。
如果不是時候不對,越池都要為謝玄的幹脆利落鼓掌了。靖安軍和王府諸事,正在大勝之時,他都能這麽快放下,難怪木清安傾心於他。
“清兒呢?”謝玄不理會越池的招呼,環顧了一圈,並沒有看到木清安的身影。便冷森森的問道。
“司昭,把你的舊主子帶出來吧。”越池也不囉嗦,和聰明人講話總是省事兒的很。便對大殿一側的隔間喊到。
那隔間的門被打開,出來的兩個人正是司昭和木清安。
謝玄見木清安神色如常,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這才放了一半的心,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隻是木清安身上的那身衣服,讓謝玄皺眉凝思,那是一身大紅色的衣裙,不是木清安所愛。
再看木清安身邊站的司昭,已經不複往日的清冷,臉上一臉的落寞,神色中清晰可見的痛苦。
肖然給謝玄的信上是說了這件事兒的,但謝玄還是不能原諒任何傷害木清安的行為。
雖然不能原諒,但謝玄可以理解。畢竟當初司昭,就是為雲昭容之事跟隨木清安的。這兩年,當初的恩情也早已還清了。
“怎麽,很意外?司昭雖然不是本王的人,但雲昭容卻是。自古美人鄉英雄塚,若是他不從,雲昭容就會在他麵前痛苦而亡。”越池很滿意的看到了司昭臉上的痛苦之色,和謝玄的驚訝之色。
謝玄沒有作聲,他倒是不懼和越池做口舌之爭,可是眼下形勢於他們不利,逞一時口舌之快倒真沒什麽用。
“咳咳,沒想到你來的這麽快,本殿這一宮的人,才處置了不過三十,真是可惜了!”越池邪魅的一笑,又灌了一口酒。
大殿中那些人都抖了一抖,不過三十……殿下你說的可都是人命,真當做是白菜麽?
謝玄的目光從司昭身上移開,落到木清安的臉上,見她輕輕的對他一笑,緩緩的搖了搖頭,謝玄便明白了木清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