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瘋狂殺戮
諸葛明和木清寧木清澤退了出去，雖然他們不大認同謝玄的選擇，但也不得不尊重他的決定。走出去的步伐都沉甸甸的。
“季川，你也回安城吧。你跟了本王許多年，如今本王把小世子托付你了。以後王府諸多雜事，就辛苦你與薛老了。”謝玄見人都走了，季川還杵在那裏。
即便不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麽。季川雖是他的近侍，他主仆二人關係卻勝似兄弟。那些不好過的日子裏，季川一直陪著他。
季川二話不說，撲通一聲朝謝玄單膝跪下，忍不住用手背狠狠的抹了兩下眼睛。
“這是做什麽，快起來罷。本王倒沒見你落過淚，這可有些驚訝了。回安城以後，與子湮兄細細道明，他會知道如何做。阿玨和無涯那裏若是問起，你便實話說與他們吧。”謝玄微微搖頭輕笑，故作輕鬆的調侃季川。
季川忠心耿耿，此番主仆別離，不知再見是什麽情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此番越池會擺出什麽陣勢迎接他，也不知道，最終會是什麽樣子。所以他能理解季川的心情。
想到端木玨和雲無涯若是知道，又會是個什麽神情，也不知端木玨會做出什麽事兒來，但願無涯能勸得住他，別太衝動了。
“王爺……季川定好好護著小世子和小公子長大……王爺此去……務必保重，季川在安城恭候王爺王妃歸來。”季川依然單膝跪地不起，帶著濃濃的哭腔鼻音說道。
季川很想陪謝玄前去，奈何自己功夫太弱，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添亂。所以，他隻能看著主子孤身犯險，自己回到安城，護衛小主子。
“如此便好。本王這就去了。”謝玄說完，也不再囉嗦，提起飲血劍，便出了門。
季川就跪在那裏，看著謝玄邁出門去，身影逐漸消失，他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紫陽皇宮。
偌大的宮殿裏，此時寂靜無聲。一地的血腥氣，彌漫開來，讓人作嘔。
大殿中有數十人，或跪或躺，或者哆嗦著身子蜷縮到一旁。數十名黑衣人手持大刀，神色冰冷的看著他們。
有幾個人，已經倒在血泊裏，身首異處。其他人的眼睛裏，也彌漫著恐懼和哀傷，更不敢看向上首坐著的那個人，那個人正是越池。此時越池在他們眼裏，就是魔鬼的化身。
越池坐在本是紫陽皇的皇位上，斜著身子窩在代表皇權的龍椅中，邪魅的看著被他的數十名死士拘壓在下方的人。
紫陽皇，也在大殿中，越池難得的給他留了個小凳。紫陽皇眼中有怒火，也有悲哀，神色複雜的看著越池。
紫陽皇身邊靠著個少年，少年眼神澄淨，有些過分的白皙，此時淚眼婆娑，看上去讓人忍不住心疼。
“怎麽，心疼了？這才隻是剛開始。本殿早就說過，有這麽一日，本殿定要帶你們同去。”越池也看見了紫陽皇的表情，嘴角一抹冷笑，嘲諷道。
“你，真是個魔鬼。你要權利，朕給了你。你要自由，朕也給了你。”紫陽皇中氣十足，嗓音渾厚，嗓音中透著壓抑的情緒。
“哦？這麽說，本殿還要感激你不曾？這世間，就因為你這般自私，假仁假義之人，才會這般的混濁。本殿那可憐的母妃，因何而死？本殿這身子，又因何變得這般田地？你都忘了麽？”越池嘴角的嘲諷擴大，反問道。
紫陽皇神色幾變，並未出聲回譏。
“怎麽？覺得本殿說的不錯？這權利，便是你不給，本殿也能得到。本殿沒有早早的就去了，就是想讓你們多體味體味這暗無天日的感覺。本殿獨自一人身處深淵，你們何不來陪本殿呢。”
“殿下還有小五，並非孤身一人。”越池話音剛落，一直呆在他身邊站立的黑袍下的小五說道，她的目光始終追隨著越池，眼中並無他人。
“當然，你始終陪著本殿。對了，可憐的父皇，你已經不記得了吧，小五她，本該和九兒一樣，是你紫陽國尊貴的公主呢。”越池看了看小五，把目光轉回到紫陽皇的身上。
聽越池這麽說，紫陽皇抬頭看了看黑袍下瘦小的人影，卻看不清麵容，也想不起來，自己何時有過這樣的女兒。
“小五她，不過是反應慢了一些，耽擱了你救治越溟的路，你便狠心將他一腳踢開，碎了五髒六腑，差點見了閻王。本殿費了無數心血，將她救了回來。”越池看到紫陽皇的疑惑和沉思，就知道他根本不記得有過這樣的女兒。
紫陽皇聽了越池的話，這才恍惚記得有這麽回事兒。那時越溟病情複發，十分危急，他抱著越溟去找藥，路上一個小女娃坐地玩耍阻擋了他的路。他當時著急，見女娃並未躲開，便踢了一腳。事後，他也並未記起這件事。
“是了，你眼裏心裏，隻有越溟母子，又怎會在意他人？小五沒錯，本殿也沒錯，錯隻錯在，都生在你這無情帝王家。既然你心裏隻有越溟，這宮中的人，生死你也不在乎吧？”越池嗤笑一聲，眼中隱有瘋狂之意。
他能有今天，走上這條不歸路，都是因為紫陽皇。
“你瘋了嗎？你到底想做什麽？不要命了？”紫陽皇聽越池說了這麽多，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嗬嗬，本殿何時沒有瘋過？在你們眼裏，本殿不是早就瘋了麽？命，那又是什麽？別告訴本殿，那巫師沒有跟你說過，本殿既然給越溟養了藥，就決活不過三十歲。”越池好像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對紫陽皇譏諷道。
紫陽皇啞口無言。正是因為他知道，所以他放任越池的權力，放任他做任何事，隻要他不反抗，不傷害越溟。他早該料到，以越池的性子，怎麽會任他擺布，怎麽會明知道將死之日，不做任何回擊。
“你想怎麽樣！”紫陽皇有些受不了越池給的壓力。他忘了，他已經老了，這些年紫陽的權力被越池握在手中，他已經不能完全無視越池了。
“怎麽樣？本殿所剩時間不多，在這裏也是為了等武賢王一會。很簡單，本殿最近比較喜歡人血噴灑的感覺，灑落一地，像曼珠沙華。他們這幾百人，本殿每隔一個時辰會要一條人命。直到武賢王來了。”越池眼睛裏綻放了嗜血的光芒。
這皇宮一向是他最討厭的地方，這些人，也沒有誰是無辜的。就連性子單純如越溟，身上也關聯著許多人的性命。他下起手來，也沒什麽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