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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1 章 第 331 章(捉蟲)

  331

  「我主曾經還有一個名號,叫做『失序女神』。除藝術之外,祂在很久以前,還有戰爭的權柄。」舞者瞥了一眼血騎士,血騎士雖然已經身處弱勢,但還是瞪了回去,「但在四千多年前,我主在神戰中戰敗,被血腥騎士與葡萄大公捕獲,祂只能徹底交出戰爭的權柄,『戰爭讓女人走開』這樣的箴言開始在物質界流傳,女性在戰場上的地位得到前所未有的打壓。這件事是當時的太陽主君與天秤女士交易的結果,天秤女士得到了我主曾經使用的武器,那柄寶劍被融進了祂的天秤里。」

  農婦、夫人、殯葬師這三位所供奉的神祇也被天秤女士在背後捅過各種刀子,只是相比之下,沒有前面幾位那麼慘烈,畢竟祂們侍奉的神原本就沒有那麼強的攻擊性。這些神在如今地位一個比一個弱勢,天秤女士在背後都居功至偉。

  祂與原太陽主君,哪裡是敵人?根本是一對默契的合作者。

  六位眷者挨個講述完,舞者說:「至於您的第一個問題……權能之主散播出了大量的關於過去真相的情報。」

  從他們的講述中,昆茨對這個結果已經有所懷疑了,但真正聽到,還是覺得震驚:「祂不是已經休眠了嗎?」

  「應該是休眠之前做的動作,夾雜在精神世界的力量潮流里,向路過的神國散播過去的真實碎片。」

  這是死了也要拉著老對手下水?是對權杖最後的保護?還是為自己的蘇醒做準備?畢竟,如果沒有這些事實真相,那昆茨這個新神即使不會被徹底幹掉,也將會被天秤女士壓製得死死的。

  ——沒有這些過去的真相,昆茨與眾神的交情,絕對比不上過去幾千年與祂們並肩作戰的天秤女士。祂們會為昆茨說點好話,但也僅此而已。

  現在,天秤女士成了眾神之敵,想到祂過去的作為,只要精神正常,絕對沒有任何一位神祇願意與祂為伍。可天秤女士的強勢地位已經註定,諸神即使團結起來,也只是與祂達成一個平衡而已。

  這樣一來,如果權能之主回歸,只要不是天秤女士掌權,那就還有祂的一席之地。其餘諸神是祂的老對手或老下屬,祂認識昆茨的時間雖然短,但也知道這位是一個防守反擊類型的。

  神與神之間的對峙,以千百年來計算,一時的勝敗,並不算什麼。

  昆茨面對祂們,缺乏足夠的經驗。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未來會被魔網直接隔絕,昆茨現在可能已經痛哭流涕了——在未來失去了J管家、官方和格嘰格嘰的幫助后,他拿什麼保護蒙羅非?把命拿出來也不夠。

  「權能之主真的沉眠了嗎?」祂離開時都沒有對祂的教皇做下安排,以至於權能之主的教會一片混亂,更沒有選擇新的眷者,某個方面上,肖格特還是權杖。祂但是表現得彷彿慢一步就徹底崩潰死亡了,就像是一個喪家之犬。可祂卻能放出這些歷史真相的碎片,難道這件事很容易嗎?

  昆茨忍不住開始懷疑,這傢伙只是躲起來,看著天秤陣營的盟友關係徹底破裂,然後祂再跳出來。

  聖騎他們沒有回答昆茨的問題,他們心裡或許也存有相同的疑問。昆茨在思索著的同時,下意識朝著血騎士他們那邊掃了一眼。

  血騎士大概誤以為這是某種暗示了:「我主去探查過,權能之主的神國已經封鎖,祂不再能夠聽到來自於物質界的聲音,物質界傳遞上來的信仰,也只能接收很少的一部分。祂所執掌的法則,確實有脫離、崩潰的跡象。權能之主是否陷入沉眠我主不清楚,但從這一切展示出來的跡象看,祂確實遭受了重大的打擊,必須盡全力穩定自己的權柄。」

  昆茨深吸一口氣,即使不要呼吸,但這樣做總是能讓精神穩定下來:「請坐下吧,諸位。門外的諸位也請進來,找個椅子坐下。」

  這間教室能容納五十人左右,不過現在外邊進來的眷者有點多,但沒關係。眷者們都很有能動性,他們主動把桌子搬了出去,部分眷者把他們在走廊里的椅子拿了進來。還有些擁擠,三個人坐兩把椅子之類的,但這可以忽略。很快,這裡就坐滿了大人物。

  現在需要的不是多疑和矯情,必須朝前走。

  「首先,不需要擔心投已經注入魔網的力量被天秤女士所掌握。我知道諸位應該也都知道這個情況,但還是說一下為好。魔網建立初期,有大量的學者、科學家、宗教人士,參與了魔網法則的建立,天秤女士毫無疑問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魔網不屬於祂。」

  魔網應該說,是一部沒有金屬零件,徹徹底底的由魔力與信仰力所組成的龐大機器,還是可無人駕駛,並且可自行修理的那種。天秤女士一開始是啟動開關,後來則是「填料」開關,想加入魔網的需要得到祂的允許。可祂無法取用不屬於祂的魔網力量,丁點也不行。

  眾神如果不是已經確定這一點,那絕對不敢反抗天秤女士。

  「其次,沒加入魔網的……我可以幫助你們加入。」

  對,他在魔網上留下了後門,在官方的法學學者、程序員與J管家的共同幫助下,留下的後門。他可以在不通過天秤女士同意的情況下,將其餘神祇的力量填入魔網,並讓祂們與物質世界的特定職業產生聯繫。

  天秤女士是秩序之神,在法則方面的造詣毫無疑問是極強的。但是,官方帶來的知識體系和蒙羅非原體系是迥然不同的,天秤女士和祂教會的相關人員只能通過祂們自己的腦子和經驗來解析相關的法則。但在藍星那邊有大型計算機,在托星這邊還有一個J管家。

  基於他們,昆茨在知識層面上,對魔網的掌控甚至比天秤女士還要強(雖然大部分是知識是死記硬背下來的)。當然在經歷過剛剛那件事後,這有了一個前提,就是天秤女士沒有對構成魔網的法則施加曲解與扭曲。

  昆茨剛剛從精神世界回來前,試了一下,那留下的幾個後門,目前還能用。

  「只是加入,我無法對魔網施加更多的控制,在許可權上,天秤女士在我之前。」

  「但您在侵蝕祂的權柄。」後排有一位胖乎乎的眷者突然說,結果他把自己嚇著了,捂住嘴匆忙后縮。

  「我是太陽領主,光明之神。太陽的權柄已經足夠沉重,比起爭奪神的權柄,我更希望看著我的小城市蓬勃發展。」昆茨毫不遮掩的讓自己的臉上流露出疲憊,他掃視著這些眷者,他們背後的神必然存在著間諜,「我喜歡規則,也喜歡平衡,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在自己的領域裡安靜平穩的待著。誰也不會去招惹誰。好吧,我也知道這有些妄想了……那就建立起一個理事會吧。」

  「我、天秤女士、花冠少女、吹螺女、血腥騎士、白色盾牌。」昆茨向後看了一眼。習慣默默守候的盾衛突然被點名顯然是嚇了一跳,「還有……權能之主。我們七個為諸神理事會常任理事,對於理事會的一切事物都有一票否決權。而這個理事會的成員,就是諸神。別打了,直接在談判桌上解決問題,這不是更符合法則嗎?」

  昆茨借用一下藍星五常,在這裡弄成了諸神的七常。未來諸神就算是被魔網踢到物質界外,但也還是存在著的,還有各自的神國,無法對物質界施加直接的統治,但在物質界的生靈死後還是有一定可能產生交集與影響的。七常如果建立,還是有點用處的。

  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撐過這四到五年,比起打生打死,他更願意盡量維持和平,保存大地上生靈的生命。

  而諸神……一次一次的情況,讓昆茨徹底明白了——只要有人神在,祂們就會一直混亂下去。諸神關係和國家政治差不多,也有永遠的朋友,或者一直保持善良的神祇,但很少。諸神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動。

  所以昆茨在七常里加入了天秤女士,因為他知道,不會有人提出反對意見的。

  「有問題嗎?」

  盾衛立刻舉手:「我……」

  「我相信你保護他人的決心。」昆茨微笑,「除了盾衛之外呢?半個小時的思考時間。」

  眷者們都閉上了眼睛,思考的不是他們,而是那些神祇。相信現在精神世界又熱鬧起來了,無數的神祇都串聯、交流、詢問……

  而果然,沒有人問為什麼要加入剛剛還打生打死的天秤女士,以及陷入沉睡的權能之主,他們都是一臉的理所應當。

  昆茨同樣一臉的理所應當,沒有把心裡的遺憾表露出來。

  敲門聲響起,靠門的一位眷者在昆茨點頭后打開了門,一位少女走了進來,她黑髮藍眼,青春美麗,穿著白色的長裙,手裡拿著一本白封皮的書冊:「您好,冕下,我是律者。遵照我主的意願,來加入這一場盛會。」

  昆茨的神情有些複雜,眷者們的眼神比昆茨的還要複雜,並且飽含怨憤,但他們也沒油任何一個人出聲拒絕。

  隨著她的走進,更多的眷者也有出現在了門口,更多的神祇來參加這次的會議了。房間內後排的低位眷者站了起來,椅子被挪了出去,他們擠擠挨挨的站在了後方,但外邊有眷者沒擠進來。

  眷者們當然有能力擴充空間,但這裡是蒙羅非的地盤,是太陽領主的居所,他們必須保持足夠的尊敬。

  「我們換大禮堂吧。」

  第一次諸神大會召開了,過去諸神並非沒有聚集過,→_→比如多次神戰。但從未曾將這種集會確定下來,並規則化過。他們有所期待,想要從這個理事會裡得到些什麼。卻又像是覓食的麻雀,充滿了警惕。

  昆茨在這開了一個月的會議,諸神才還算滿意的散開,並決定將所有的眷者派駐到蒙羅非。

  少女律者捂唇笑著:「未來,大概所有的神祇都至少有兩個眷者了,一個在地面上行走,一個常駐蒙羅非。」看得出來,她的真實年紀確實並不大,有著年輕人特有的天真和大膽。直視昆茨時,甚至帶著毫不隱藏的驕傲與敵意。

  「弄一個這樣的眷者,不怕這個小姑娘崩潰嗎?」昆茨抬手,在少女的額頭上敲了一下,他不是對少女說的,而是詢問著她背後的神靈。

  少女輕呼一聲,捂著有些疼痛的額頭:「您這樣可太失禮了。」

  「是我多慮了,壞掉了一個,還能補充上一個。」昆茨沒什麼想說的了了,他很累了,沒有精力與這位小姑娘做戲了。隊長在那邊對他張開雙臂,他毫不猶豫就撲進了他的懷裡,閉上眼彷彿在入睡。

  「神怎麼能如此?」女孩轉身的同時匆忙掏出一條白色的頭巾,罩住整張臉,轉身離開了。

  【呼……又撐過去一個月……】他和諸神的眷者在開會,外界蒙羅非的發展也沒有絲毫的停頓,每個人該做什麼還在做。

  傭兵工會在短短一個月內建立了十幾處,雖然都是建立在一些小國家與前線城市,但也讓那些還在左右搖擺的大國、大城市徹底動心。同時這些傭兵工會的建立,也為蒙羅非累積了足夠的經驗,公會的各方規章制度會越發的完備。

  蒙羅非新統治區早已經徹底穩定,蒙羅非獲得了大量的可耕種土地,今年的糧食也再次獲得豐收。國庫里的存糧足夠全國人口吃上十年,該把底層的糧食翻出來,出售一些了,今年的新糧和新鮮水果也得賣一些,前者正常售往國外,後者與精靈帝國交易。

  一批走歪了路的公務員落馬,一批新的公務員上崗,徵兵範圍擴大到了全蒙羅非實際掌控區,並且獲得了大量優質兵員。今年的大學入學率終於達到了百分之九——新生指標的百分之九。

  唯一有些憂慮的是,公務員、教師、律師、神職人員、商人與大學生等職業中,都出現了大量前貴族的身影。

  說好的遺老遺少呢?這些貴族可實在是太過能夠適應新的時代潮流了。但,如果他們能遵守蒙羅非的法律法規,依靠自己的能力合法的站在高處,也沒有必要歧視他們。但還是要加大監控的,防止這些傢伙吸吮著蒙羅非的養分養出來一個新歇爾弗帝國。

  隊長直接把昆茨帶回了他們的房間,昆茨眯著眼睛,把隊長也拉了過來:「我們一起休息一會。」

  隊長在過去的一個月里一直站在他身邊,他也算是一位神祇了,不,一位半神。眾神的糾結隊長比昆茨了解得更多,也比J管家更能理解,許多事的決斷都是出自於隊長,昆茨只是一個傳達者。

  「好……」

  昆茨重新閉上眼睛,他的腦子不夠用了,他的腦子早就不夠用了,他需要休……不,休息之前要先順一順目前的情況,也不,要先找一下萬一點。

  要向官方說明一下之前在精神世界發生的情況,蒙羅非和天秤女士的問題,還有法則被扭曲的問題。

  【我認為你更應該先休息,休息之後才能用良好的精神狀態去解決這個問題。當你連解決1+1等於幾的問題,還需要努力思考的時候,你怎麼能去思考微積分的問題嗯?】

  【好吧,你說得對……】昆茨發現自己確實很累了,最近他一直都很累,想什麼都不思考的躺在床上,擁抱著隊長,就像現在這樣。算了,放縱一下自己吧。

  昆茨的放縱持續了八個小時,他清醒的時候,發現隊長還抱著他,依舊在沉睡中。

  【隊長是在我入睡之後,才睡著的?】

  【是的。】

  昆茨保持著動作不變,他覺得還能夠再躺一會,畢竟他的工作又不需要他本人過去。他的壓力很大,但他不認為隊長的壓力就小【J管家,幫我聯繫萬一點。】

  【正在聯繫。聯合大會中的一切,官方都進行了記錄。萬一點在此之前有進行輪班,你睡覺的時候我也通知了他們,讓他們回去休息。他在你醒來前半個小時,已經上線。】

  昆茨有些訝異,J管家竟然主動辦了這麼多,又為他解釋了這麼多,這簡直「太不J管家」了。可在昆茨的大腦已經放鬆了許多的情況下,他突然意識到,J管家……好像在精神世界里時,就已經有過類似的情況了【謝謝。你過去那樣其實挺好的。】

  【這個世界給我上了一堂課。】J管家自嘲的笑了一聲【當然,我在某些問題上,還是會讓你自己享受樂趣的。】

  【那些樂趣是很有樂趣。】

  他們倆停止套娃了般的對話了,昆茨的人躺在那,但意識可以直接來到萬一點身邊,萬一點已經變成了熊貓的狀態,他說出的話,在別人聽來就是「格嘰格嘰」,即便是眾神也無法窺探。J管家可以把昆茨要說的話,直接打在他眼前。這樣他們就變成了一方不在的當面交流。還有另外一位熊貓站在萬一點的對面,負責稍後隨便說一些沒用的話,以防別的存在意識到他們在交流。

  [領主,要怎麼處理那位新律者?]

  【新律者?那個女孩?】那位女律者有些小天真和自以為是,但還沒到需要被「處理」的地步吧?或者就在他休息的這八個多小時里,那個小姑娘做出了什麼喪心病款的大事?

  [不,是那個中年人。天秤女士教會拋棄了他,稱呼他為『神棄者』。他現在正在蒙羅非的大街上遊盪。]

  【有必要做得這麼絕嗎?怎麼說也是為天秤女士付出過的人。】昆茨感嘆了兩句【蒙羅非怎麼安置無家可歸者,就怎麼安置他吧。你們想拿他做實驗也可以,只是別動作太大,太明顯。】

  [好的,明白了。]

  如果這位新律者被拋棄的地方不是蒙羅非,那等待他的,毫無疑問是被驅逐出城市,然後死在某個角落裡。

  這個小插曲之後,就是關於法則這件事的問題了。

  萬一點首先就是道歉,在修訂法律時,他們真的沒想到會有這方面的問題。一個政權必須要有一個最高權力,在托星這麼一個神權封建制的世界里,說至高權力歸於人民,那當然不可能。如果是歸於某位神,那這種指向性極強的律法,基本上就等同於把蒙羅非賣掉了,更不可能。最後最合理的對象就是昆茨個人了,他也變成了蒙羅非最合法的至高權力。

  【不需要道歉,我只是想知道當初的情況。其實你說的和我想的差不多。即使那時候天秤女士表示無條件的支持蒙羅非,我也不可能讓祂成為蒙羅非的至高法。】

  [不,在這件事上,我們是有極大的疏漏的。當律者研究了一陣我們的法律后,他建議在律法的最後加上一句『全部的法律都是在天秤女士的見證之下』,但被拒絕了。我們認為這句話宗教意味太濃郁,但法律,還是不要和宗教有糾纏為好。律者聽到我們的解釋后,在當時表示了贊同。

  而我們的相關人員,把這當成了一次與過去沒什麼不同的法律知識問答。]

  昆茨問了問世間,依稀……就是在這之後,他和律者談及了「貴族們認為『我是法』」的問題。

  也有可能,他是真的贊同了。贊同法律還是不要和宗教過多糾纏……

  如果以後還有機會見面,並且確定提問不會給他帶去糟糕的影響,那麼,昆茨再問問他吧。

  [我們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天秤女士雖然暫時歪曲了法則,但隨著蒙羅非法律在所有蒙羅非人心目中的地位越來越穩定,您對於祂權柄的侵蝕也會越來越強烈吧?這種行為,對祂自己的權柄不是一種傷害嗎?]

  作者有話要說:昆茨:你們看見的是未來,我只要頂過五年,有什麼事,五年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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