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3 章 第 213 章（捉蟲）
213
在看完草案后,盾衛把草案一合，問：「只要神祇在某個國家裡盡職的履行自己的職責，就能得到信仰力？」
「對。」
「目前這個國家,就是你的國家？」
「對。」
「我主目前十分的虛弱，祂……甚至意識都不太清晰了。是不可能分出力量，建立職業的。」雖然知道拒絕就是讓自己的神死去，但原則上的事情,是必須要清楚的說明白的。
律者的唇微啟，但他看昆茨那邊明顯有準備,就閉上了嘴。
「我們可以貸款。」雖然沒有事先商量過，但這個事情好解決啊。
「貸款？高利貸嗎？」盾衛咬了咬嘴唇。
「低息，我們甚至可以先不談利息以及償還的年限問題,而是根據你第一個月的應得信仰力來計算白色盾牌的還款能力，讓祂可以十分寬鬆的還款,怎麼樣？」
因為這條件太好了,所以盾衛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碰到騙子了？要知道,他的主雖然虛弱，看似隨時都要崩潰，但也是一位侍神啊。總有些喪心病狂的傢伙,對神充滿不敬,想做些可怕的事情。
所以他下意識的向律者看去——確認過眼神，是真的。
「律者在這，我們簽訂協約,不會騙你的。」
「……雖然我主教導我，要以仁愛的眼神去看待世人。但是，此時我還是要問一下,為什麼你們要對我這麼好？」
「並不是對你好，而是共贏。我們需要一位公正又仁慈的神祇。」
「有很多神祇……」
「到底願意不願意？」律者敲了敲桌子。
「願意！不過……信仰是能借的嗎？」
律者笑了，他看向昆茨：「或許，對他們來說是能的。」
【信仰是不能借的嗎？】提問的同時，昆茨背後湧出冷汗——盾衛說沒信仰力，他下意識就接了可以借，因為說了這麼久的信仰力，他總覺得這東西種花家不缺。但這個問題他們過去是沒有商量過的，隊長和萬一點現在也一臉坦然，這也是認為能借，或者他能解決這個問題吧？
【在托星，一般來說，信仰有著嚴格的指向性。】
【不能借嗎？！】
【別著急，能借的】看昆茨過於激動了，J管家也沒多跟他賣關子【先冷靜點聽我說。
種花家的信仰力不太一樣，你們最廣泛的信仰，不是對具體的某個人的，而是對於整個文明體系的。→_→畢竟你們這國家，是個文明偽裝的。所以，只要把這個白色盾牌納入你們的文明體系，就能成功的借給他信仰力。
我給你一個模板，你把話寫下來，讓這位神祇同意，就沒問題了。】
「稍等。」律者剛看向昆茨，昆茨就從邊上抽了一張紙，快速的在上面書寫。
幾分鐘后，一份十二頁的契約完成了。他還有很多要問J管家的，但現在沒時間了，等這次會議之後吧。
契約大體的內容，就是白色盾牌願意加入蒙羅非的國家體系，提供職業技能與特殊的賜福保護給全部警.察，以及相關的職責和義務等等。
他寫完了先給律者，律者看了看，說了一句：「此契約被天秤女士所注視。」
契約被轉交給了盾衛，這一切太輕而易舉了，他來來去去看了把這十幾頁紙看了十幾遍，花的時間可是比剛才看那份草案多多了。
終於，他閉上了眼睛，把這份契約放在了白色鳶盾上，紙張燒了起來，頃刻就連灰燼也不剩，但卻有金色的字元連串的出現在空氣中，正是剛才契約上的文字，它們化成一道鎖鏈纏繞在了鳶盾的表面上，逐漸消失不見。
【噹噹噹噹~~系統升級，信仰力界面開啟！】
【=。=其實你沒什麼升級，不過是覺得有什麼東西需要了，就弄個界面拿來用吧？】
【信仰力系統開啟，請玩家妥善使用。】J管家裝沒聽見【這些信仰力都是玩家散發的，或本地土著面向蒙羅非散發的，可以被系統所收納。】
【就是現在由我來決定借多少？】
【對，全部由你來控制，你想怎麼處理這些信仰力，就可以怎麼處理。當然，如果你想設置某種網路，某種規則，我也可以幫助你設定。】
【J管家，謝謝。】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感謝我，但你的感謝，我收下了。】這次他聽見了，而且聽得很清楚【但是，最初的信仰力分配通道雖然由我來設置，但不要徹底依賴我，你最好將這種分配，也逐漸演變成一種既定的法則。
否則，一旦我離開了你，你就失去了這種掌控信仰力的力量，你的一切都會崩潰——目前所有的宿主，我只告訴了你哦~】
【謝、謝謝。】這回表示感謝的變成了昆茨，他對於那些沒有被告知的宿主，在J管家離開后發生了什麼，一點都不好奇，真的。
昆茨開始適應他的新界面了，這個信仰力界面其實很簡陋，他首先看到的就是界面上方密密麻麻的三行數字，每一個數字都只有小米大小，它們一個挨著一個。
在這三行數字的最前端，是一個名稱「蒙羅非目前信仰力」。
呃……昆茨意圖數一數這三行數字到底算多少，然後因為數得頭暈目眩錯過了數次，所以乾脆放棄了。
他還能看見其他人身上的信仰力，比如大聖……是一億五千萬？（後邊的零散數字忽略不計）
那片二哥哥的碎片是三千零六百萬，並且數字在快速上升中。
昆茨發現他自己竟然也有？8432，真好啊，竟然四位數，意外驚喜。
那麼，要貸款給白色盾牌多少？
昆茨想了想，找大聖借了二哥哥的碎片，雙手捧著面朝律者：「你能看到蒙羅非這位英雄的狀況嗎？」
「可以。」
「那好。」昆茨對二哥哥的碎片注入信仰力，只注入了十萬，他以為這不會給碎片帶來太大的效果，可誰知道碎片瞬間變成了完整的三尖兩刃槍的槍.頭！只是過去的槍.頭是雪亮的純銀色，現在這上面卻有著人形的暗紋。
昆茨摸不著頭腦，怎麼幾千萬二哥哥還是重傷狀態，十萬就OK了？不過現在沒空問。
「剛才是十萬信仰力，夠嗎？」
「少。」律者面色不變的說。
「好，那我增加。」他想直接增加百萬的，可隊長的腳尖輕輕的點了他兩下。
昆茨猛然意識到，十萬不一定是真的少，也有可能，這傢伙只是想看蒙羅非到底能拿出多少信仰力來。
「雖然少，但也先看看對白色盾牌有沒有效果。」
他話音剛落，盾衛已經迫不及待的把白色鳶盾推過來了！
十萬信仰力下去，沒有任何的聲光效果，比二哥那塊碎片的反應還……鳶盾變了！它原本是晶瑩剔透彷彿玉石一樣的色澤，雖然簡單但一看就是一件寶貝，現在，它那晶瑩璀璨的色澤突然消失了，這鳶盾變成了再普通不過的白漆盾牌，上面甚至沒有一個代表著所屬的徽記，它被扔在路上，都沒有人會多看一眼。
昆茨還以為這位神祇涼了呢，嚇了一跳！但盾衛已經流下了熱淚，他唇邊的笑意說明，這是歡愉的淚水。
「請……我主現在的意識清醒多了，但如果想要正常的交流，並且建立職業體系，還、還需要一些。」他窘迫又羞愧的哀求著。
律者那傢伙精明得很，這位就誠懇多了。
昆茨又贈送了十萬過去，盾衛激動得渾身顫抖，眼淚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足夠了！足夠了！謝謝！謝謝！」
昆茨發現他的信仰力界面多了兩個分欄，一個是「我方英雄」，第二個是「雇傭神祇」。
我方英雄不用說，他們每一個都在列。雇傭神祇現在就只有白色盾牌一個，但是，祂的標註是這樣的。
白色盾牌（埃里克·諾德李克）：借貸20萬信仰力（還款方式未定），工資：結算方式未定。
驚！這是神的真名吧？
真名對神來說是極其重要的東西，因為能夠很穩定的達成「連接」，這對於輸送信仰當然很方便，但也容易帶來一些雜亂的東西。因為神成為神的那一刻開始，祂就不是人了。
托星的神祇更多需要的是神性，是讓凡人意識到祂們的高高在上，與眾不同，而非「神也和人一樣」。
另外根據隊長說的，有些糟糕的儀式，在獲知神的真名后，是可以從神那裡偷盜神力，甚至污染神格的。
其實昆茨當時聽他這麼說，就感覺……托星的神好弱，和種花家的神完全不一樣，種花家的神就算是虛幻創造出來的，也都能找出姓甚名誰，甚至祖宗何處來，就是「你得有個跟腳出處」。猴兒哥那樣的石猴，也是天生地養，還有五色石的跟腳。
總之神的真名是極其重要的東西，人家就是借個錢而已，結果把人家的底褲都給騙走了。
【=。=我知道它們所有神的神名，從我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它們的一切就向我敞開著。對我來說，它們就是一群小蟲子。之前你沒必要知道這些，現在我也不確定它們對你是否有用，那就提前給你吧。】
【……】這個「它」，就用得很靈性啊。
昆茨第一次有一種，J管家真的才是大.BOSS的感覺。
昆茨和J管家交談期間，也不算髮呆，因為盾衛正抱著鳶盾哭得不能控制。終於他止住了眼淚，在他擦乾眼淚的瞬間，那種剛來時病態的感覺，竟然消失了，他看起來就是健康強壯的年輕戰士了。
「非常感謝。我們現在就來說說職業的事情吧。」
警.察的職業技能，涉及到的就是偵緝、保護、抓捕這一系列。
「保護和抓捕是沒問題的，但是偵緝，我主涉及到的很少。還有……驗屍？這些我主沒有涉及到。」盾衛沒有大包大攬，即使他知道，現在的情況白色盾牌並沒有徹底脫離危險，甚至該說更危險了，因為祂的生命線徹底被這位蒙羅非的年輕領主握在了手中，但做不到的就是做不到。
律者說：「偵緝我主這裡有類似的能力，本質上這就是查探事物之間的聯繫和規律？就叫因果之眼？這聽起來不太好聽，偵緝之眼？真實之眼，怎麼樣？至於驗屍的問題，我們該把其他主神叫過來了。商量一下，誰更合適吧。」
權杖徹底退出，酒客不足以被信任，商人和流浪裁縫也離開了，雖然如果給他們足夠的好處，他們也是能夠加入的，但是……
在場的所有人彼此看了看，都選擇了搖頭。
何必呢？這很明顯是一個高風險高回報的計劃。這三位不止不能共同承擔風險，還得在看到回報之前給出他們大量的利益。而就算給了他們利益，也不能保證他們就真的能和蒙羅非老實合作。更重要的是，以他們的性格來說，不搭理，或許反而會讓他們主動找上來尋求合作。
所以十二主神，目前只剩下了七位主神待選。
殯葬師和農婦是首先一致同意可以直接請過來看草案的，那就……請過來唄。
殯葬師只看了兩頁，就直接站了起來，他先對著律者行禮：「願天秤女士做一個見證，我接下來所說的都是真實。」
律者站起來回禮：「天秤女士在看。」
正常的時候，這句話大概只是一種魔法契約的象徵性語言，但……今天天秤女士本神，絕對是真的在看的，祂今天真忙。
殯葬師總是麻木的臉笑了笑：「我所尊奉的十二月主神寂靜者，實際上祂的地位一直岌岌可危，祂到現在還沒有被取代，只是因為其餘十一位神祇已經達成平衡，並不願意再有一位來勢洶洶的小弟弟。
祂是十二主神力量最微弱的神祇，祂是醫生、劊子手和殯葬從業的守護神。其實劊子手和殯葬從業者是後來加進去的，醫生才該是首位。可是……醫生早已經被認為是騙子、災星，甚至瘟疫傳播者。一千五百年前，我的名字應該是醫生啊……」
殯葬師發出一聲嘆息，其中的無奈，讓昆茨聽著都有一些心酸。
——就像歐洲中世界的鳥嘴醫生，明明鳥嘴面罩是最古老的口罩，疫病並非醫生帶來，他們是沖入瘟疫的逆行者。
他看了看盾衛，好像這些想做好事的，想造福大眾的神祇，在托星活得都很艱難。
「我主在努力的堅持著，祂從來都不願意成為一位真的劊子手的守護神。但祂被信仰的血腥淹沒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扭曲祂，污染祂。直到你們的到來……
在蒙羅非不同，在這裡，醫生有著他們該有的地位和尊重。而且醫生也有著他們自己的理論訓練體系，他們可以在這裡積累知識，慢慢的成長。」殯葬師頓了頓，「你們可以為醫生正名，為我主正名，只要蒙羅非還走在現在的這條路上，寂靜者就是你們最忠誠的盟友！你們需要什麼？要簽契約嗎？拿過來，我簽。」
「暫時……沒有，我們這是第一次合作會議。」昆茨有些被震撼到，知道殯葬師應該是盟友，但沒有想到他會這麼乾脆和激動，更沒想到，原來主神也有被污染被扭曲一說，看來主神也很艱難啊。
殯葬師有些遺憾竟然沒協議，但他沒多說，只是點點頭就坐了回去。農婦緊跟著他站了起來，她對律者微笑：「也要麻煩您了。」
律者回禮：「天秤女士在看。」
「不久前我曾經失去了一位老朋友，流浪裁縫換了人。當時我是暗自嘲諷著他的短視和愚蠢的，可不過幾個月後，我猛然發現，我犯了和他一樣的錯誤，不，甚至我的錯誤更嚴重。」
她將手裡的作物都放在了桌子上，原本單純的小麥中間包裹著稻穗，幾株藤類植物的細苗，還有一根不知道是什麼植物的細枝：「我曾經畏懼著你們的那些『試驗田』，為你們竟然想用其他植物作為主食而厭惡。但，我主背嬰女士所提倡的，就是『越多的糧食，越多的人飽腹』，祂是小麥之神，卻也是作物之神，小麥，只是一種代表。
而且，即使不說其它作物，也很少有人會像你們這樣，注重著『如何讓凡人也能種出越多越好的糧食』。大多數領主只有遭災的時候，才會想去尋找超凡者幫忙，能讓他們得到可以交稅，可以滿足他們自己以及家人富裕生活的糧食也就足夠了，他們不會去想自己的農人會不會餓死。
雖然只經過了半年，但我看到在蒙羅非的農民可以用他們自己的糧食裝滿自己的糧倉，他們不需要擔心冬天會餓死，他們能想著為自己添置一些更好的衣物、傢具，他們在談論一場體面的婚禮。
如果你們永遠是這樣的，並且願意讓你們領地內至少一半的人都能過上這樣的生活，那背嬰女士教會，就會支持你。當然，具體要簽署什麼樣的協議，或提供什麼幫助，我們接下來可以具體商議的。」
「還請兩位能夠仔細閱讀這份草案。」昆茨把草案推了推。
「當然。」
殯葬師和農婦在發表了剛才的演說后，靜下心來閱讀著這份草案，然後他們的舉動就和當初看草案的律者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殯葬師開始尖叫，一聲一聲又嗷又嗚，還有像是被塞住了喉嚨的嗯。不知情的人如果路過，很可能會以為這間會議室里正在發生什麼必須拉燈的，不能對外人言的，脖子以下的事情。
農婦就矜持一些了，不過她看兩頁就會打個哆嗦，必須站起來盤一盤她的麥穗或稻穗，然後再回來繼續看，都快把那些植物盤出油光了。
好在這回有律者，他十分能理解這兩位同伴，並且願意在他們一臉錯亂的時候，問候他們，萬一點也都在，可以幫助解疑。
「抱歉，我得去上班了。」
「今天你們要進攻三魚城？以防萬一，我陪你一起吧。」律者表示要一起走。
昆茨本來要拒絕的，但話要出口他想了想，還是點頭了：「十分感謝。」
畢竟是要離開蒙羅非地界的，萬一太陽主君找麻煩，那他當然就只能面臨麻煩了。律者要跟著，應該也是出於這個目的。
昆茨離開之前還看了一眼隊長，他正在為農婦解釋一個疑問。但他現在已經是血肉之軀了，長時間的工作，他的身體承受得住嗎？但隊長是好強的人，而且正常人熬一夜應該沒太大問題，昆茨沒有出聲。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跟原地休息說了一聲，讓他給會議室送了食物和飲料。
今天的玩家格外的多，到處都是格嘰格嘰的吵鬧聲，畢竟是第一次蒙羅非向同類動手，即使不想參戰的玩家，也想看看。
那些想直接參戰的玩家，昨天就已經順著運河狂奔向下遊了，更野的甚至直接走的冰面，現在的冰面看著厚實，有些地方還是很薄脆的。但他們覺得幾天前的前車之鑒可還沒涼呢，這回要是又讓他們自己趕路，那更是趕不上熱的。
現在其實只有四點多，還沒到天亮的時候，昆茨向著三魚城飛去，路上就遇到了不少這樣的玩家，他竟然還看見了一群跟毛熊官方（呆毛北極熊）混在一塊的玩家。
這群玩家對毛熊還是挺溫和的，毛熊對玩家的態度同樣友好。
[對！這遊戲跟真的沒什麼不一樣！]
[你們還是新手，禁不住一巴掌的，一會打起來別朝前沖。]
[其實升級的話最好還是刷裂縫，那個速度不要太快。]
[這活動是按照貢獻度分獎勵的，我們這種散人都分不到多少，你們就更別說了。但大型活動總會有點不一樣的好處的。]
對毛熊，玩家看來還是挺歡迎的，畢竟知道和對方是合作夥伴。
昆茨繼續飛【你說……我讓倭國玩家和種花家玩家公用復活點怎麼樣？】
【……你想看爆漿雞排就直說。】（倭國=腳盆雞）
【原來你也知道呀？哈哈哈哈！遊戲而已，一切都是玩家的個人行為。而且我確實挺想看爆漿雞排的，決定了，到時候給倭國的形象就是矮腳雞加仁丹胡。】
【女的呢？】
【女的一樣。我沒有性別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