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一個叫張雨欣的女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你不是累,不是不舒服,而是那個人回來了,你心裏難受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跟陸爺沒關係,我真得是有點累。”她企圖掙脫開容錦承的手腕,她的身體太不舒服了,臉色還沒有能恢複過來。
“行,跟陸海寧沒關係是吧?那就跟我回招標會,安安靜靜坐著!我告訴你,陸海寧現在什麽都不是,他手底下沒有多少產業,他今天過來是我雇傭來的,等於就是幫我談生意的,懂了嗎?”
“雇傭?”韓雨柔嗤笑一聲。
容錦承還真是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陸海寧會被他雇傭?利用?
“你這是什麽態度?韓雨柔,在你心裏頭,我不如陸海寧是嗎?”
“我沒把你們放在一起比較過,沒什麽好比的。”
“別跟我嘴上一套,心裏一套,沒什麽好比的?估計私底下早就把我跟他比較過上百回了!”
“你能不能講點理……”
“跟你需要講理?你最好跟我乖乖回去,不然,晚上回錦園,有你受的。”
“容錦承,你能不能別這樣?好……我跟你回招標會,但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嗯?”容錦承哼了一聲,盯著她看,不知道這個女人又想耍什麽花招。
“這一個月,不要碰我。”
“韓雨柔,你真他媽把自己當回事了?他一回來就不讓我碰你,你這是心理上過不去,想在心裏頭給他守身如玉呢?兩年了,你還沒接受事實嗎?”容錦承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氣。
這個女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
他的女人,有幾個這麽不懂事的?
一個月不碰她?嗬,他容錦承不愛吃素。
韓雨柔咬了咬嘴唇,淡淡道:“我早上去醫院看了婦科,醫生說我有點小毛病,這個月不適合同房,就這樣。”
“你他媽又哄我呢?”
“我沒騙你。”她表情淡漠,臉上也沒什麽情緒。
“媽的。”容錦承低咒一聲,十分不滿,“行,我不碰你。但我有需求的時候,你必須給我解決,我不管你用什麽方式。”
韓雨柔這兩年被他調教過,她懂他的意思。
她寡淡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容錦承鬆開她的手腕,一隻手摸向她心口的位置:“告訴我,你現在這裏想著誰。”
韓雨柔笑了笑:“你問的問題真奇怪,我想著誰?我誰也沒想。”
“你敷衍我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你最好誰也沒想,否則,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到時候,我管你有病沒病,你都得伺候我。所以你最好別惹我,學乖點。”
韓雨柔動了動嘴唇,看著他淩厲的目光。
他越來越懶得跟她開玩笑了。
現在,他說到做到。
不管她有病沒病……嗬……
容錦承年紀不大,一張娃娃臉看上去就像是未成年,可他的眼睛裏卻帶著不容她反抗的狠意。
她知道,他想耗死她,耗幹她。
她不知道他在什麽時候得罪過他,但她知道,他從來都沒有想讓她好過。
她緘默不言。
果然,過了一會兒,容錦承就不耐煩了,鬆開手,睨了她一眼:“給我來招標會。”
他是個沒耐心的人。
這一點,韓雨柔倒是知道,所以很多時候隻要他跟她說話,她不開口,他就會放過她了。
容錦承下了她的車,往自己的蘭博基尼走去。
他的車先開走了。
韓雨柔沒有什麽可以選擇的,好在,他大概也是惜命的,怕自己被她傳染上不好的疾病,答應了這個月不碰她。
這對她而言,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這樣的恩賜,還是兩年前有過……那時候她剛剛流產,他別無選擇,所以放了她一個月。
後來的兩年裏,他毫無節製。
他本來就年輕,又是個生性風流的人,在男女之事上沒有節製一說。
而她之於他,就是這樣的價值。
韓雨柔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雲淡風輕,其實她早就習慣了,不是嗎?她從國外留學回來的時候,可能從沒有想過那就是她噩夢的開始,她原以為是夢想的起點呢。
她到底還是太天真。
招標會開始前十分鍾,韓雨柔坐到容錦承的身邊。
她看到了容建國,也看到了陸海寧。
陸海寧在低頭翻看文件,時不時跟身邊的助理小聲討論。
而容建國在喝著茶,容建國的目光和容錦承碰撞在一起時,迸濺出無數火花來。
在外麵,他們始終是父子。
容建國不能拿容錦承怎麽樣,就會憎恨地盯著容錦承身邊的韓雨柔看一眼。
哼,他這個兒子沾花惹草,和他年輕時候很像,但他年輕時候可沒這麽糊塗,還把這些擺不上台麵的女人帶到生意場上來丟人現眼。
是嫌容家丟人不夠嗎?
招標會上,容錦承大概是最悠閑的法人代表,他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喝著茶。
韓雨柔隨意翻著桌子上的文件。
容錦承的手不規矩,有時候會摟住她的腰,摩挲著。
韓雨柔被他弄得很不自在,又不好發作。
容錦承看到一段好玩的視頻,笑出聲來,非要給韓雨柔看:“看,這個是不是很好玩,這裏,看這裏。”
韓雨柔心裏頭很排斥,但也隻是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麽。
“我今天看到一款新出的跑車,霧霾藍的,很適合女孩子開。我給你訂一輛。”容錦承漫不經心道。
“我不要,我有車。”
“你開的這輛太掉價。”
“我開著順手,你不需要給我訂新的。”
“哦?這麽說,你是個念舊的人?嗯?”容錦承話裏有話,表麵卻雲淡風輕。
“我車技不好,新車開著容易出事。”她低著頭,繼續翻手裏的紙張。
容錦承還在玩手機,他翹著腿,偶爾會轉頭看韓雨柔一眼。
但她並不看他。
招標會長達兩個多小時。
容錦承並不是個坐得住、有耐心的人,但這一次,他竟從頭坐到了尾。
倒是韓雨柔在招標會快結束的時候,皺了皺眉頭:“容少,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我想先回錦園。”
“要我送你嗎?”
“不用,招標會結束後不是還有晚宴嗎?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噢。”容錦承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
韓雨柔也沒再跟他講話,她的身體確實有點不舒服。
臨走的時候她看到了陸海寧,那個男人端坐在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之間,倒依然是豐神俊朗,矜貴優雅,隻是跟以往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少了幾分爭權奪利的勢頭,而多了些平和。
不過,活著就好。
容錦承說他在找一個女人,她隱隱約約知道是誰,一個叫張雨欣的女人。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是真心希望陸海寧能找到想找的人,然後幸福過一輩子的。
韓雨柔沒有多看,拎著包走出去。
容錦承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繼續玩他的手機,也懶得聽招標會。
一切自然有陸海寧替他爭奪。
不得不說,這男人雖然兩年沒有回天海市了,但手腕絲毫不差,處理事情愈發果斷、敏銳。
招標會在下午五點的時候結束。
陸海寧和歐凡站起身,準備走出會場。
“容錦承,接下來的事,你自己辦。”陸海寧淡淡道,“酒宴我是不會參加的。”
“行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好咯,我容錦承也不是一無是處,酒宴上的交際我覺得我比你厲害,你覺得呢?”
歐凡嗤笑一聲。
陸海寧淡漠道:“那祝你早日把項目拿下,至於其餘幾家競爭對手的漏洞,我之後會讓歐凡跟你溝通。”
“陸爺不愧是陸爺,一場招標會就能看出別家公司的漏洞來,厲害啊。也包括我父親公司的嗎?”
“自然。”陸海寧沒有多說,“不過,我想要的,你打算怎麽給我?”
“早有準備。”容錦承邪魅地笑了笑,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早就寫好的紙條,寶貝兒似的交到陸海寧的手上,“陸爺順著線索找,一定能找到你的心上人的。那我就祝您和心上人早日成雙成對,兒孫滿堂了。”
紙條薄薄一片。
陸海寧攥緊,睨了容錦承一眼,轉頭離開。
容錦承吹了一聲口哨,心情很不錯。
歐凡一直送陸海寧到停車場。
“我自己開車回去,你跟著容錦承去酒會。”陸海寧吩咐,“盯緊點。”
“陸爺,我知道。”歐凡點點頭。
自從歐凡知道陸海寧要收回陸氏後,就不難理解陸海寧幫助容錦承的原因。
幫容錦承拿的項目,最後還不都是陸氏的。
可惜那個容小少爺天天醉生夢死,整場招標會頭都不抬,不是玩手機就是玩女人。
歐凡送陸海寧離開會場。
初夏時節,白晝漸長。
夕陽的餘暉落在陸海寧黑色的勞斯萊斯上,車身折射出金色的光輝。
陸海寧關上車門,看了一眼手裏的紙條。
是容錦承的字。
隻可惜,上麵的信息對於他而言,毫無用處。
他查到的,和容錦承給的,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張雨欣確實是在榕城,而且如果是腿受傷的話,暫時走不了太遠。
他攥緊紙條,目光看著玻璃窗外的地方。
她受傷了……不知道能不能走路,傷得嚴重不嚴重。
從查到的情況看,她已經出院,為什麽不多在醫院呆幾天,不是說好了要照顧好自己,她就是這麽照顧自己的?
陸海寧的心有些慌亂,此時此刻,他很想出現在她的身邊,但這幾天他卻又在猶豫不決。他該在什麽時候去找她,該以什麽樣的方式……
陸海寧開車離開會場。
路過一家花店時,他停下車。
這家花店的花品種很多,紮的花束也別出心裁,很美。
開車的時候他看中一束玫瑰花,是混搭的,以粉紅色的玫瑰為主,輔以黃玫瑰、藍色妖姬,還有滿天星。
雖然顏色很多,但並不混亂,反而讓人一眼看去很是愉悅。
陸海寧看到那束花的時候,唇角揚了揚,下車,買了一束。
“先生,這捧玫瑰的寓意是熾熱的愛,要寫卡片嗎?”老板娘熱情地問道。
“不用。”
“好。”老板娘將花紮好,遞給他,“先生,您拿好。”
玫瑰花清香宜人,陸海寧捧著玫瑰,將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很快,車裏都洋溢著一層淺淺的花香。
路過玩具店的時候,陸海寧又給陸虎隆買了幾隻飛機模型,陸虎隆喜歡這個。
他真得不是一個好父親。
不僅僅是不好,幾乎可以用不及格來形容。
他小心翼翼地將飛機模型打包好,親手給陸虎隆寄了出去,他對這個兒子有太多的愧疚。
正當他把快遞包裝好的時候,聽到店外有一陣騷動。
“這車怎麽停這兒啊?”
“裏麵開車的女人好像身體不對勁。”
“可不是,叫警察吧!”
陸海寧正好走出去,原本這種閑事他是不會管的,但定睛一看,不對,這車……是韓雨柔的。
他皺了皺眉頭走過去,駕駛位上的女人果然是韓雨柔!
她臉色蒼白,額頭上滴著汗珠,雙手捂住小腹。
“韓雨柔。”陸海寧喊了一聲。
韓雨柔似乎聽見了,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陸海寧,就再也沒有動靜。
“韓雨柔!”他又喊了一聲。
正好有人報了警,警察很快砸開車子,將韓雨柔從車裏抱出來送去醫院。
陸海寧覺得不對,韓雨柔是怎麽回事?
韓雨柔被警察抱出來的時候,用力睜開眼看了看陸海寧,淡淡道:“別告訴他,沒事。”
別告訴他?容錦承嗎?
陸海寧自然不會插手管他們的事,但他還是給醫院的朋友打了電話,讓他們照顧下韓雨柔。
說到底,韓雨柔隻是陸、容、韓三家利益鬥爭的犧牲品,她比任何人都可憐。
不過讓他不解的是,兩年後,換女人如換衣服的容錦承還留著韓雨柔。
看來,容錦承對韓運的恨意,還沒有從韓雨柔這兒討回去。
韓雨柔被警察抱上車時,痛得暈了過去,臉色蒼白如紙,再也沒有知覺。
陸海寧皺緊眉頭,這已經不是他當初剛剛認識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