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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6章 陸先生,好久不見

  醫院。


  她做了幾項檢查後將彩超、單子都交給醫生,有些忐忑不安。


  女醫生推了推眼鏡,仔細研究了一番,又謹慎地問她:“做過流產?”


  韓雨柔點點頭:“兩年前,剛查出有孩子的時候做掉的。”


  “那流產後有意外懷孕過嗎?”


  韓雨柔搖搖頭:“沒有了,從那以後就比較小心。”


  “房事頻率,和例假時間。”女醫生言簡意賅。


  韓雨柔的臉紅了一下,雙手交疊握在一起:“不怎麽節製……然後自從流產後,例假也不準了,有時候一個月來兩次,有時候三個月都不來。因為流過產,所以我也沒怎麽放在心上。不過來例假的時候會很痛,很難受。”


  “不怎麽節製,也沒懷孕,是你先生做的措施?”


  她搖搖頭:“不是,他不愛做措施,都是我吃藥。”


  女醫生皺緊眉頭,無奈地搖搖頭:“女人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任由男人胡來。你家先生也是個不懂事的,太太身體都這樣了,就沒有關心過?我這麽跟你說吧,避孕藥對女人傷害太大,本來就不能多吃,一顆兩顆都傷身體,你吃了兩年?”


  韓雨柔睜大了眼睛:“醫、醫生,有什麽問題嗎?”


  “激素紊亂,輸卵管堵塞,子宮糜爛,狀況很糟糕,從B超來看,你家先生太不節製了。你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先吃藥吧,實在不行考慮動個手術把子宮摘了。”


  饒是韓雨柔再不懂常識,她也明白摘除子宮的意思。


  一時間,她愣住了。


  很久很久,她都沒有回過神來,整個人都呆呆坐著,渾身如有一盆冷水澆下,冰涼冰涼。


  好冷。


  她好冷。


  一顆心都像是停止了跳動。


  醫生還在說些什麽,她已經聽不到了,耳邊一片寂靜,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韓小姐,韓小姐。”醫生皺眉,連喊她幾聲,遞給她單子,“去拿藥吧。”


  “不……”韓雨柔忽然回過神,她抓住醫生的胳膊,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醫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吃藥不行嗎?摘了子宮,我這輩子就沒法當媽媽了,醫生……醫生,求求你……”


  她喜歡小孩子啊。


  她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做義工,做誌願者,去孤兒院照顧孩子。


  她真得很喜歡孩子。


  怎麽會這樣……


  她做錯了什麽……


  是上天懲罰她沒有要那個孩子嗎?可她真得不想生下一個惡魔的孩子,容錦承就是惡魔。


  “韓小姐,先吃藥吧,吃完這個療程的藥再來醫院複查,別的之後再說。”醫生也不好說什麽,“不過,從今天開始,別再吃避孕藥了,女人不能這麽軟弱,你得硬氣點,別慣著你家先生。男人受點委屈這麽了?再說,戴套根本不是受委屈,而是對女人的愛護。你回家跟他講講道理,他會聽的。”


  韓雨柔雙眼通紅,臉色更加蒼白。


  容錦承不會聽的。


  他根本不在乎她身體怎麽樣,他如果在乎,他這些天也不會在她說不舒服的情況下還要她。


  “我給你開的藥你一定要按時吃,然後按照日期來複查,一定要記住了。還有,這段時間用藥,禁止一切房事。”醫生的警告很嚴肅。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先生他沒顧我的感受,和我發生了關係……我、我該怎麽辦……”韓雨柔的聲音有些哽咽。


  她做不了容錦承的主。


  他想做什麽也不會征求她的意見。


  他隻要自己舒服,滿意,哪怕他有很多情人,他說要她,她也得乖乖伺候。


  “你這女人……”醫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在你家就這麽沒地位嗎?你和他好好說,實在不行你把他帶醫院裏來,我跟他講講危害。你記住,你不能再遷就他了,你要是遷就他,痛苦的是你自己!到時候要是真得到了必須摘掉子宮的地步,你也別生不如死。”


  “我知道了。”


  她明白了。


  她的身體已經不容再糟蹋下去。


  不然,她這輩子也不能當媽媽了……


  然而,她這輩子還有什麽指望?會有男人要她這樣一個被包養了兩年的女人嗎?世上哪裏會有這樣不介意的男人。


  所以……她就算是身體好好的,她這輩子也沒指望能當媽媽。


  這樣一想,她反倒釋然了,剛剛痛不欲生的感覺減輕了很多。


  她站起身,拿好單子:“謝謝醫生。”


  “不用謝我,記住我剛剛的話就行,身體是自己的,你還這麽年輕啊。”


  她再一次點點頭。


  她的臉上是茫然的神色,她好迷茫。


  醫院裏有很多小孩子,蹦蹦跳跳,很鬧騰,也很可愛。


  她時不時就停下腳步看他們一眼。


  自從到了錦園,她就不再去孤兒院了,她和外界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聯係。


  容錦承倒沒有限製她做公益,但她自己丟不起這個人,也懶得跟外界接觸,成天沉默寡言,將自己鎖在家裏。


  去公司是她唯一放鬆的方式,雖然在公司裏她也接觸不到人群,但有時候容錦承心情好了會讓她去跟客戶談單子、談合作。


  她喜歡金融,她也是這個專業的,她隻有在跟客戶談合作的時候才會朦朦朧朧地找回自己當年的一點影子。


  當年……她有很多很多的愛好,鋼琴、排球、高爾夫,她陽光、熱情、活潑,當年她也有很多夢想,她留學回國的時候想過,她以後要在天海市做一流的精算師,在金融界做出自己的事業來。


  所以當年剛認識陸海寧的時候,她挺崇拜他的,也對他有過好感。


  隻是後來……再沒有後來了。


  她成了容錦承的掌中物。


  一個小孩子走到她的跟前,撿起地上的紙片遞給她:“阿姨,你的紙掉了。”


  韓雨柔收回思緒,這才發現自己的取藥單掉了。


  “謝謝你。”她接過。


  小女孩甜甜一笑:“不用謝,阿姨你長得好好看。”


  韓雨柔也笑了一下,隻是,她的笑容太蒼白。


  她已經不太會跟小孩子打交道。


  以前在孤兒院,她很會哄孩子開心,孩子們也都很喜歡她。


  現在,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跟小孩子親近。


  她看著小女孩,其實很想蹲下來陪她玩一會兒,或者抱她一下,可是她站立在原地,久久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小女孩看了她一眼,揮揮手,走了。


  韓雨柔一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裏,默不作聲地站著,一顆心就像是麻木了一樣。


  醫院裏的人很多,取藥的人也多。


  她一個人默默站在後麵排著隊,這一來二去,已經快到中午飯點。


  就在快到她的時候,手機響起。


  是容錦承。


  “在哪裏啊。”


  韓雨柔環視了一下醫院大廳:“在外麵,準備吃飯。”


  “招標會,可別忘了,下午一點準時開始,你至少給我提前半個小時來。”


  “我知道了。”


  那頭冷笑了一聲,掛斷。


  韓雨柔默默站在窗口取藥,她不太明白為什麽容錦承還特地打一個電話來讓她不要忘記。


  要知道,這種大項目,他是不會讓她參與的。


  這兩年,容錦承在事業上並沒有多少建樹,除了用不光彩的手段拿了陸氏集團、吞並了韓家的公司和一些小公司外,連個像樣的大項目都沒拿到。


  偏偏容錦承還沾沾自喜,總覺得自己打敗了天海市陸爺,總覺得自己可以取代陸海寧在金融上的位置。


  韓雨柔也懶得說什麽,他愛怎麽沾沾自喜那是他的事。


  取了藥,韓雨柔在醫院附近的餐廳簡簡單單吃了飯。


  她將藥放在車裏比較隱蔽的位置,這才開著車去招標會。


  她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故人。


  她的車子拐了一個彎,停在會場的一個車位上。


  她穿的還是早上那套衣服,中規中矩,沒有什麽特別的,拎的包也是普普通通的白色手提包。因為身體不舒服的緣故,她沒有穿高跟鞋,而是換了一雙簡單的平底鞋。


  打開車門,剛下車,旁邊車位上那輛勞斯萊斯車門也打開了。


  韓雨柔愣了一下,訝然。


  駕駛位上下來的人她不認得,但後座上下來的那個男人……她很熟悉。


  陸海寧。


  今天的天氣很好,天空碧藍碧藍的,而她眼裏的陸海寧,和兩年前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除了瘦了一點外,還是如從前一樣——沉穩內斂,不苟言笑,身上的氣場也從未因落魄而改變過。


  她從容錦承的口中得知陸海寧回來了,但她沒想到這麽快就見到了他。


  她莞爾一笑,像往常一樣打了個招呼:“陸先生,好久不見。”


  陸海寧也看到了她,微微頷首:“好久不見。”


  很快就有主辦方的人帶他們進去,陸海寧助理的手中是一疊厚厚的文件。


  風輕雲淡。


  韓雨柔覺得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挺好。


  她也從包裏拿出手機來,準備讓容錦承的助理出來接她一下,她不認得路。


  關於這場招標會,她本來就沒有接觸到過重要文件,所以她不知道容錦承喊她過來的目的是什麽。


  手機接通。


  “容少……我到停車的地方了?我該往哪裏走?”


  此時正是中午,烈日炎炎,她站在室外停車場,有一種被烈日灼燒的感覺。

  然而那頭遲遲不說話。


  “容少?”她遲疑地喊了一聲。


  “你們這是約好了一起過來?看來我低估你了,你和他見過幾次麵了?”


  韓雨柔皺眉:“你說什麽?”


  “你抬頭看看二樓。”


  韓雨柔迎著刺目的陽光抬頭,一抬頭就正好看到二樓落地窗前容錦承那衣冠禽獸的模樣。


  他穿著黑色條紋西裝,係了一條灰色的領帶,居高臨下地站在窗口看向地麵上的她。


  原來他一直在看著她。


  韓雨柔忽然明白了他的話,她略有些氣惱地掛斷了電話。


  這場招標會,她本來就是多餘的人,她來不來都無所謂。


  她幹脆重新打開車門,準備駕車離開。


  她跟了容錦承兩年也捉摸不透他的脾氣,有時候他就像是沒長大的孩子,很孩子氣,有時候他會又會化身惡魔,讓人很恨他。


  而這個時候,她不懂他的想法。


  她甚至不知道陸海寧為什麽會來這,陸海寧剛回天海市就出手嗎?


  就這樣想著,她啟動了車子,開出會場。


  明晃晃的日光很刺眼,晃得她很不舒服。


  她整個人還沒有從早上醫生的話裏回過神來,或者說她到現在都有點恍恍惚惚,渾渾噩噩。


  對女人最殘忍的懲罰……莫過於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力。


  兩年前,她被迫跟著容錦承的時候,她以為那就是最壞的時光,以後不會再有比那時候更壞了。


  可她錯了。


  她沒有未來,一切都是暗無天日的。


  這樣想著,她的情緒有些失控,差點沒有能控製好方向盤。


  車子開得歪歪扭扭,就像是醉駕一樣。


  心口氤氳著一股子情緒,沒有地方可以發泄,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


  她的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眼睛紅了一圈,平視前方時,眼底是氤氳的水汽。


  日光依然很刺眼,方向盤上,她指節發白,整個人都有些抖。


  忽然,一聲刺耳的跑車馬達聲在耳邊響起,一輛黃色蘭博基尼擦過她的車,方向盤一轉,逼停韓雨柔的車!

  韓雨柔瞳孔放大,她趕忙踩下刹車。


  蘭博基尼就橫停在她的車前,霸道而囂張。


  蘭博基尼的敞篷開著,容錦承摘下墨鏡,轉頭看向她。


  韓雨柔雙手落下,默不作聲看了他一眼,一時間,心口竟很平靜。


  容錦承下了車,走到她的副駕駛位置,冷聲敲門:“車門打開。”


  她掙紮了幾秒,沒有再反抗,打開車門,隻是至始至終都沒有轉過頭看他。


  容錦承坐上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韓雨柔,反了你,跟小爺鬧脾氣?跟小爺較勁?哪裏來的勇氣?嗯?”


  韓雨柔嘴唇抖了抖,淡淡道:“我沒跟你鬧脾氣,我隻是覺得招標會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想回家休息。”


  “休息?你就這麽想休息?這幾天不是跟我說想靜靜,就是說想休息?跟在我身邊,有那麽累嗎?”容錦承態度挺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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