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路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那幾天，陸海寧果真每天都會給她帶禮物。
有鞋子，有玩偶，也有化妝品……每天都不重樣，但都是她喜歡的東西。
每一次，張雨欣都特別驚喜。
她還是頭一次收到陸海寧這麽多的禮物。
這天晚上，她喝完中藥後拿起他給她買的一套新口紅。
“這幾個顏色都好漂亮。”張雨欣讚歎道。
“不知道哪個適合你，就都買了。按理說，你皮膚白，不挑色。”陸海寧看向她，慢條斯理道。
張雨欣被他誇了一下，竟然是美滋滋的，心中跟抹了蜜一樣。
很甜。
張雨欣手指在套裝盒上跳動一下，拿出一隻豆沙色。
“這個，你幫我塗了看看。”張雨欣遞給他。
陸海寧還從來沒有幫人塗過口紅，手一頓，但還是接了過來。
張雨欣滿心歡喜，她還以為他不會同意。
張雨欣在化妝鏡前端坐好，理了理頭發。
陸海寧打開口紅蓋，微微俯身，尋到她嘴唇的位置，嗓音柔和而輕緩：“閉上眼睛。”
張雨欣聽話地閉眼。
陸海寧動作很輕，他替她塗上口紅。
張雨欣的心怦然直跳，臉頰竟有些發燙。
他滾——re-的呼吸落在她的臉上，更加讓她臉紅心跳。
“好了。”陸海寧又將口紅蓋上，遞給她。
張雨欣睜開眼睛，對著鏡子看了又看。
“好看麽？”她笑眯眯問他。
“嗯。”
“我也覺得好看。”張雨欣又看了幾眼鏡子裏的自己。
這個顏色不鮮豔，不誇張，日常的豆沙色，看上去很是溫柔。
張雨欣舍不得擦掉。
“口紅我很喜歡。”
“乖乖喝藥，禮物我每天給你帶。”
張雨欣妥協，她站起身，摟住他的腰，笑道：“是不是覺得養女人很費錢？”
陸海寧揉了揉她的頭發：“男人賺錢，不就是給女人花。”
“你今天晚上忙嗎？不忙的話，我們去天台上看星星？”張雨欣摟住他的腰不肯鬆。
“走吧。”
說著，陸海寧一個公主抱，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哎，我可以走的。”
張雨欣忽然又慶幸他把陸宅的傭人都遣散了，這樣一來，他不管跟她怎麽樣，都不會有人看到。
陸宅的天台是陸宅的製高點，四周三麵和頂部都是玻璃，地上則鋪了一層厚厚的毛絨地毯。
不管站在哪一個地方，都可以清晰地看到陸宅外的景象。
眺望是遠山，抬頭是天空。
陸海寧將她放下，她踢掉鞋子，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
“小心著涼。”
“沒事，例假走了。”張雨欣歡快起來。
張雨欣趴在屋內的護欄上，眨著眼睛看向星辰。
沒有比陸宅的天台更適合看星星了，這兒環境好，星辰格外明晰。
她早前掛的那串風鈴還在，手輕輕一碰，風鈴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音。
陸海寧站在她的身旁，抱著臂，陪她一起看星辰。
天台上暖氣很足，張雨欣雙腳踩在地毯上，隻覺得很暖和很暖和。
“我很喜歡陸宅，喜歡這裏的一切。”張雨欣輕聲道，“我們會一直住在這兒嗎？”
整個天台都很空曠，不管聲音多小，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不想換個地方住住？”陸海寧站在她的身邊道。
“不換。”張雨欣搖頭，但片刻後又頓了頓，“換一個也沒事。”
有他在，就好。
陸海寧將她拉到懷裏來，從身後抱住她。
他的下巴就這樣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摩-挲著。
“看星星吧。”陸海寧嗓音低沉而輕緩。
張雨欣點點頭，目光落在遠方的星辰上。
這是陸海寧第一次主動陪她認認真真看星星，在他眼裏，他一向不屑這些小女孩的舉動。
“你看那顆，那顆！”張雨欣跳著指著前方，“是不是很亮？”
“嗯。”
陸海寧依然覺得星星沒什麽好看的，實在無法理解張雨欣的審美。
他看的是她。
“好看嗎？”張雨欣問。
“好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張雨欣沒注意到，興高采烈地看著星星，從南看到北。
“那是銀河。”張雨欣指著告訴他，“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
“嗯。”
“都是我媽媽講給我聽的，我一直記得呢，記性好不好？誇我。”
“聰明。”
張雨欣美滋滋的，他很少誇她聰明來著。
“有時候還挺想我媽媽的，不過她要是知道有人陪著我，應該很高興。”張雨欣再提及往事，已經沒有太多的悲痛，畢竟都過去這麽多年。
隻是思念還是會一直在。
陸海寧沉默。
若非當年陸家對向家趕盡殺絕，張家大小姐張雲曉也不會淪落到嫁給何世清的地步，張雨欣也不會從小沒有親生父親。
張雲曉也不至於和丈夫、龍鳳胎孩子生離死別，年紀輕輕就去世。
這筆債，也不知道誰欠誰的。
“流星！有流星！”張雨欣指著前方，跳起來。
陸海寧抬眼看去，天空中確實有幾顆流星劃過。
張雨欣不會再像小時候一樣許願了。
長大後反而明白，幸福有時候得去靠自己爭取，而不是光靠許願。
願望是寄托，而人生的路得自己一步一步走。
“以後還能陪我看星星嗎？還是說，以後陪我看星星的人不是你……”張雨欣忽然有些感傷。
“別想有的沒的，至少今晚上陪你看星星的人是我。”陸海寧的語氣裏多了幾分霸道和深沉。
“你還陪別人看過星星嗎？”
“陪過。”
“誰啊？你陪誰看過？我以前讓你陪我看，你從來都不肯呢，原來陪別人看過啊，我還以為你油鹽不進，不會陪任何人。”張雨欣的聲音很是急促，帶了失望和激動。
“……”
“陪誰看過？”張雨欣沒忍住。
“……”陸海寧淡淡道，“虎隆。”
“……”張雨欣輕咳一聲，別過臉去。
陸海寧倒沒在意，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親，他的嘴唇滑過她的耳垂，嗓音低冽而醇厚：“今天可以了嗎？”
“什麽。”
“做……”
張雨欣恍然大悟，臉紅通通的，她咬了咬唇瓣，點點頭。
有些抬不起頭來，她撲進他的懷中。
張雨欣的小手緊緊攥著陸海寧的襯衣領口，臉上掛著羞澀。
陸海寧低著頭，在她的耳垂邊吻了吻，嗓音帶著嘶-啞和迷-戀：“在這裏？”
張雨欣惶恐地搖搖頭，又羞又忐忑：“不要了吧……”
雖然陸宅沒人，但這兒三麵都是玻璃全景的……
張雨欣光是想一想就覺得臉紅。
“沒事。”陸海寧安撫她，溫柔的吻滑過她的臉龐。
雖然有過很多次，但張雨欣此時此刻的心情忐忑不已，心髒砰砰直跳，手腳無力。
天台外是浩瀚星辰，群星閃爍。
路燈的光迷離地照在地麵上。
天台上的燈關了，四處時似有似無的光線，透著昏暗和迷離。
張雨欣半推半就，順了陸海寧。
頓時，安靜的天台上就多了他們糾纏的呼吸聲。
地毯很軟，白色的毛絨，如同身在雲端。
很快，衣物淩亂，四處旖--旎。
可能是好幾天沒碰她的緣故，這一次的陸海寧比之前還要熱情。
一場情事後。
張雨欣癱軟在他的臂彎，抬不起勁。
這種地方，她多多少少有點放不開，有點緊張，但還是順從了他。
陸海寧將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柔聲在她耳畔道：“冷不冷？”
張雨欣搖搖頭，實在是累得說不出話。
雖然隻有一次，但每次他的時間都很長。
一開始還能配合他，後麵差不多就是累的隻能享受。
“還要看星星嗎？”
張雨欣又是搖頭。
哪裏還能看。
“那我抱你去洗澡？嗯？”
這一次，張雨欣乖乖點頭。
陸海寧將衣服係在腰間，這才抱著她從天台上回去。
他和她在這種事情上早已經很默契。
饜足後，陸海寧也洗了澡，默默站在窗前點了一支煙。
他幽深的眼底是酣暢淋漓的暢快，想起張雨欣纏著他腰的長腿，他就不由眯起眼睛，很是滿足。
張雨欣洗完澡後站在鏡子前看了許久。
真是禽--獸。
渾身吻`痕。
擦著頭發走出浴室，她很自然地將吹風機遞給他。
陸海寧這才掐滅煙頭，替她吹頭發。
他的手很輕柔地穿梭在她的長發間，她閉上眼睛，默默享受。
吹風機聲音很響。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張雨欣小聲道：“也不知道能不能讓你替我吹一輩子的頭發……”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她隻是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在說話。
他沒有開口，隻有吹風機的聲音還在響。
陽台上很是空曠，夜色無邊，寂寥漫長。
吹完頭發，他將她抱到大床上：“先睡，嗯？”
“還早呢，我睡不著，前兩天給你把圍巾也織好了，你看看，合適不合適。”張雨欣指了指櫃子，“就在那一層，你放領帶那一格的上麵。”
“那我有三條你織的圍巾了？”
“三條？哪裏有三條，之前的，你不是都扔了。”張雨欣詫異地看向他。
陸海寧揉了揉她的頭發，眼底是幽沉的柔情。
扔了？哪裏舍得。
在張雨欣的殷切目光下，陸海寧還是從櫃子裏拿出她新織的圍巾。
深紅色，很用心。
張雨欣想了想，她確實送過他三條圍巾。
一條是很久遠的時候了，她第一次送他生日禮物，就是一條自己親手織的圍巾。
他還收著嗎？
“很漂亮，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能幹。”陸海寧眯起眼睛看向床上的她。
張雨欣被他誇了一下，臉一紅，小聲而羞赧道：“還好，也不是很能幹，很多不會的。”
“嗯，我能……幹就好。”
“……”張雨欣臉更紅了，她隨手就把抱枕扔到了他的身上去，“你怎麽這麽討厭！”
陸海寧邁開長腿走過來，彎腰扣住她的手。
十指相扣，盡是脈脈柔情。
“不喜歡？”他挑眉。
張雨欣：“……”
他總是說她勾人，張雨欣想，他明明更勾人，早就勾得她七魂丟了六魄，身心都跟著他走。
想起剛剛在天台上的濃情蜜意，張雨欣的臉又紅了幾分。
視線落在他精壯的腰和性感的腹肌上，她咽了咽口水。
她總覺得，這一次回來，她和他都有點……不要臉。
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親了親。
她的唇很柔軟，他的身體又是一緊。
“你去忙吧，記得回來就好。”張雨欣道。
張雨欣鬆開手，雖然依依不舍。
她這些天越發有點黏他，她既在乎這種感覺，又害怕這種感覺。
她怕，如果哪一天他不要她了，她該怎麽辦。
她閉了閉眼睛，不敢想。
不會有那麽一天的，他一定會要她的，是嗎？
陸海寧離開後，張雨欣就一個人靜默地坐在床上。
安安靜靜一個人時，容易胡思亂想，為了怕自己亂想，她下床去了廚房給他做夜宵。
她不太會做菜，但也能煮一些簡簡單單的東西。
她就想給他煮一份芝麻湯圓。
她記得他是喜歡吃的。
廚房裏倒是什麽都有，她也沒做太多，弄了個簡簡單單兩人份。
站在書房門口，張雨欣端著托盤敲了敲門。
“進來。”
打開門，她探頭探腦笑了笑：“餓不餓？給你做了份湯圓，吃嗎？”
陸海寧停下手上的工作，站起身幫她端過來。
“睡不著？”
“嗯。”她點點頭，“我會不會打擾你？”
“不會。”
從前，她也經常會坐在他的書房裏，他辦公的時候，她就會坐在一旁看書、做作業或者發呆。
他也不會攆她走，似乎倒也習慣。
他桌子上的大部分文件都是英文，張雨欣眉頭皺了皺，他在打理海外的公司？還是在做外貿生意？
“一起吃。”陸海寧和她坐到一旁的桌子邊去。
芝麻湯圓很香，不一會兒，書房裏就都是熱騰騰的氣息。
張雨欣咬了一口湯圓，灼灼目光看著他的臉龐，眼底是化不開的柔情蜜意。
就像是湯圓一樣，咬一口，甜的。
張雨欣的長頭發用一根淺藍色的綢緞發帶束起，看上去多了優雅和溫柔。
張雨欣總想，這樣其實就是家的感覺吧。
隻是，還想要一兩個繞著他們轉的寶寶。
夜色濃鬱，安靜的書房裏滿是暖意。
這兒沒有別人，隻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