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不離不棄
小麗猶豫了一下，接還是不接？
“給你就拿著，但記住，拿了我的支票，就不允許再對我有任何糾纏，聽明白了？”
小麗躊躇了幾分鍾，還是伸手接過支票。
對於一個酒吧普通女郎來說，五十萬……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足夠她從良，過上好日子了。
“容少，小麗明白了。”女郎低眉順眼，“容少，小麗再陪你一晚吧，今晚上保證讓你舒服。”
“行了，今晚上我沒空。”容錦承揉了揉眉心。
女郎見容錦承一副疲憊的樣子，看來這幾天應該是在別的女人那裏掏空了身體。
“容少，你對女人是不是膩了就不要啦？”女郎嬌滴滴問道，雙手替他按摩肩膀。
“不然呢？年輕時候的女人，都是玩玩而已。怎麽，小麗，想一直跟著我啊？”
“人家還是很喜歡容少的。”
“可我不喜歡你啊。”容錦承低低笑了，惡作劇一般。
“容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嗎？”
“沒有機會了，我給過錢的女人，都不會再想見麵，懂了嗎？”
女郎聽後，難受起來，眼睛裏是霧蒙蒙的光澤，想哭。
“好了，拿了支票就出去，今晚上我不要女人陪。”容錦承的語氣裏是決絕的意味。
“知道了。”女郎算是明白容錦承的性子。
這個男人不喜歡跟女人藕斷絲連。
更何況，她隻是酒吧陪酒的，登不上台麵，玩幾天就夠了。
能給她五十萬的支票，已經是容錦承出手大方。
她連被長期包`養的資格都沒有呢！
而且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喜歡新鮮感，所以更換女人才這麽頻繁。
也是，容錦承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年輕男人，精力旺盛，不就是追求個新鮮。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
陸海寧出現在門口。
女郎慌了一下，一抬頭就看到了陸海寧。
“容少，有客人呀。”
“嗯，下去。”
“好，好。”女郎拿了支票，離開。
陸海寧眉頭皺了皺，他很不喜歡包廂裏的氣味。
容錦承開了紅酒，給陸海寧倒了一杯。
“三番五次找我，究竟有什麽事。”陸海寧關上門，邁開長腿走過去，坐在容錦承的對麵。
“陸爺，先喝一杯，我們邊喝邊聊。哦，對了，這酒吧的女人不錯，個個絕色，陸爺要叫一個嗎？”
陸海寧不接酒杯，淡淡道：“說正事，我得回家。”
“回家？”容錦承詫異，“單身男人還回家？這該不會是金屋藏嬌呢，回家見小情人？”
“容錦承，我沒有太多耐心陪你聊天。”
“哦。”容錦承喝了一口酒，“韓家最近不怎麽太平。”
“我知道是你做的，容錦承，做生意講究公平競爭，你對韓家使用的伎倆，太卑鄙了點。”
“不就是找人鬧鬧事嘛，有什麽卑鄙不卑鄙的。陸爺，我還有更卑鄙的，要看嗎？”
陸海寧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他盯著容錦承的眼睛。
容錦承年輕的麵容上是一抹陰鷙的笑意，他隨手從包裏拿出一份密封的文件來。
昏暗的燈光下，陸海寧和容錦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個沉穩如山，一個隨性散漫。
陸海寧閱人無數，他在容錦承的眼睛裏看到了陰險的笑意。
容錦承也不屑隱瞞什麽。
“一不小心就得了個大家夥。”容錦承笑得純天然無公害，“我還不知道陸氏有這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陸海寧眸色一緊，臉色未變。
他的目光落在容錦承拆文件的手上。
隻見容錦承慢悠悠地從密封袋裏拿出文件來。
文件隻拿出一半，陸海寧就看的清清楚楚。
陸氏當年走私的證據以及陸氏的黑曆史。
這證據在韓運手裏，怎麽會落到容錦承的手上。
“你怎麽拿到的。”陸海寧沉聲問。
“這還不簡單，不管是哪個父親，都不願意自己女兒的床照到處傳吧。”
“你拿韓雨柔的私照威脅韓運？”
“生意人的事怎麽叫威脅，不過就是公平交換，手段不同而已。剛剛陸爺不是也說了，我做事卑鄙，那就卑鄙一下下好了。再說，韓運似乎也不是什麽正大光明的人，對嗎？”
“你做這些，韓雨柔知道嗎？”
“陸爺心疼了？”容錦承笑道，“心疼的話，就把她接回家呀。”
“容錦承，你想怎麽樣。”陸海寧的手指敲了敲桌麵，目光中是深邃的寒意。
容錦承捏著文件，淡淡道：“沒說錯的話，這玩意兒下個月是要交到法院的，我打聽了一下，也就是說，陸爺要坐十年牢，對吧？這似乎是鐵板釘釘的事。”
“有話直說。”
“十年時間，不長不短，但對於陸爺來說，這可是大事，不僅身敗名裂，而且和家人麵臨十年分別。我聽說，陸爺有個五歲的兒子，十年後，你這兒子不就十五歲了嘛。”
“我容錦承也沒什麽大出息，就是對錢和女人比較感興趣。”
陸海寧沉聲道：“要我出多少錢。”
“陸爺，你覺得十年光陰值多少錢？”容錦承將問題拋給陸海寧。
包間的空氣，一下子陷入沉寂。
陸海寧的身上散發出強烈的寒意，目光中淬了一層冰。
時間一分一秒過。
四下沒有一點聲音，安安靜靜。
寂靜的夜晚中，隻有滲透進風中的冷意。
“天海市國際機場的項目，讓給容氏。”陸海寧終於開口。
“陸爺太沒有誠意了。”容錦承笑。
陸海寧眸子微微凜起。
容錦承年紀雖小，但出手陰險，手段極其卑鄙。
隻要是能利用的，不管是人命還是女人，他都不會手軟。
“你說。”陸海寧低沉開口，嗓音裏覆蓋了一層冰霜。
容錦承緊緊捏著密封的文件，劉海覆蓋下的白淨臉上挑起陰鷙的神色，薄唇輕輕啟動，隻吐出兩個字——
“陸氏。”
空氣，陡然陷入更大的沉寂。
包廂裏隻剩下昏暗的燈光，還有肅殺的寒意。
一切，悄然無聲。
窗外紙醉金迷的燈光閃爍在窗戶上，光怪陸離。
夜，更漫長，冬，更凜冽。
窗外，似有北方在呼嘯，一聲長過一聲。
陸海寧回家的時候，張雨欣已經睡著。
她沒關燈，是看電視看睡著的，整個人還保持著坐立的姿勢。
燈光下，張雨欣的臉蛋兒白裏透紅，嘴唇紅潤潤的，烏黑的發絲披散在肩上，散發出溫柔的氣息。
陸海寧替她蓋好被子。
但，隻輕輕一動，張雨欣醒了。
長睫毛顫了顫，她看向他：“忙完了嗎？”
“嗯。”陸海寧道，“在等我？”
“對呀。”張雨欣撲進他的懷裏，軟糯糯地蹭了蹭，“等你呢。”
等不到他，她睡不著。
養成一個習慣，其實也用不了多少天。
但要想改掉，可能……一輩子都難。
她碰到他的手背，皺皺眉頭：“手怎麽這麽涼，衣服也很涼，你……出去了？”
她發現他還是穿的白天那套衣服，沒有換。
“去陽台上抽了幾支煙而已。”
“那你去洗個澡，會暖和點。”張雨欣用小手抓住他的大手。
她的是很暖和，但他的手很冷。
陸海寧抽出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長頭發，一個吻落在她的額頭上，眼底是依依不舍的痕跡。
張雨欣摟住他的腰，又用小腦袋蹭了他幾下，像隻小奶貓一樣。
她喜歡他的懷抱。
喜歡被他抱著的感覺。
陸海寧的吻有從額頭下滑的跡象，呼吸裏帶了急促。
張雨欣避了避，小聲道：“今天不行……我例假還沒走。”
她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有些燙，有些燥。
陸海寧的吻在她的臉頰上停止，沒有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但，他的呼吸還是很急促。
臥室中，空氣裏都彌漫著曖——昧的因--子。
好一會兒，張雨欣用很低很低，低到讓自己臉發燙的聲音道：“要不我、我用手幫你……”
陸海寧臉色沉了沉：“不用，你睡覺，我去洗個澡。”
說完，陸海寧放開她。
他往浴室走去，背影裏是孤冷的痕跡。
張雨欣心口直跳，臉越發滾燙。
她咬了咬嘴唇，脖子都羞紅了。
一陣陣猛烈的心跳，她哪裏還睡得著。
直到陸海寧走出浴室，換了一身幹淨的睡袍時，她還在睜著眼睛等他。
她咬著嘴唇，臉蛋紅撲撲的模樣，讓陸海寧身子又是一緊。
真是個妖精。
陸海寧上床來，有力的臂彎一把將她撈進懷裏。
“不等我睡不著？”陸海寧撫摸著她的長頭發，這是他最愛做的事情之一。
“都是你慣起來的壞習慣，你不在身邊，就感覺有點冷。”
“是冷還是空虛？嗯？”
“再跟我開玩笑，我咬你！”說著，張雨欣低頭就咬了他手指頭一口。
陸海寧壓住的火又一次被挑了上來。
“張雨欣，挑人的本事越來越大，都是跟誰學的。”他被她gou——得欲-`罷-bu-能。
“你教的好。”
“再亂動，小心我辦了你。”
張雨欣笑了，蹭了蹭他的胸膛：“不了，不了。”
張雨欣跟他鬧了會，反倒沒有了困意。
她如今最大的願望就是……時間能不能走慢點。
這樣她和他，就能在一起多呆一會，哪怕是一個小時。
所以即便是深夜，她也不願意睡覺，想跟他多說說話。
“你給小隆隆買禮物了嗎？他要過生日了。”張雨欣輕聲道。
“我知道。”
“那你是買了還是沒有買？要是買了，買了什麽？”
“他一直喜歡飛機模型，這次給他買了兩個。”
張雨欣依偎著他，似是歎了一口氣：“他喜歡飛機模型，但他更想和你一起裝模型，而不是買現成的。”
聽到張雨欣的話，陸海寧的長睫毛動了一下。
耳邊，響起小家夥甜膩膩的聲音：“爸爸。”
陸海寧閉了閉眼，眼底是一片青色的疲憊。
“他很喜歡你，雖然你把他送去了訓練場。”張雨欣道，“但他還是想你，他偷偷給我說，想爸爸。”
“陸海寧，你一年沒去看他了。”
張雨欣輕飄飄的嗓音在空氣中氤氳開來。
好久，陸海寧都未曾開口。
張雨欣差點以為他睡著了。
隻是，他摟著她的手暗暗收緊，沉沉嗓音在她的頭頂上緩緩響起：“要我陪你一輩子嗎？”
張雨欣詫異了幾秒。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想……”
也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她就有一個藏在心底的夢。
和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開那種。
不管是富有還是貧窮，不管是健康還是疾病，都不離不棄。
少女時代的夢，一直藏在心底，生了根，發了芽。
隻是不知道哪一年，嫩芽兒被掐斷了……但這個夢，她卻一直沒有醒。
她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麽會突然這樣問。
心口猛地跳了兩下。
“明天想要什麽禮物。”陸海寧轉開話題。
“送禮物送的是驚喜，我要是告訴你，就不好玩了，你看著辦。”張雨欣道，“不過，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但是我得回芝加哥了……”
“把藥的一個療程喝完再說。”
張雨欣又是詫異了一下。
他是主動挽留她嗎？
還是僅僅是想她喝完藥？
“這個藥……”張雨欣咽了咽唾沫，艱難道，“對身體很有好處嗎？”
“嗯。”
“那醫生說我不容易懷寶寶……”
“喝藥會調理好身體，對懷孕有幫助。”
“真的？”
“真的。”
張雨欣心滿意足。
但，幾分鍾後，她又小心翼翼問了一遍：“你沒騙我？”
“我騙你有什麽好處？嗯？”
張雨欣這才扯了扯唇角，笑了，眼底是清澈的光亮，如月光一般，皎潔無暇。
“不早了，睡覺。”陸海寧拉過被子，準備替她蓋上。
“我還想跟你說說話。”
“睡覺。”陸海寧關了燈。
臥室，一下子陷入無邊的黑暗中，隻有他們的呼吸聲在糾纏。
張雨欣窩在他的懷中，怎麽都不肯撒手。
陸海寧隻覺得，她越來越黏他。
好一會兒，張雨欣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就在陸海寧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她忽然又小聲來了一句：“老公，你抱緊一點。”
“……”陸海寧收緊雙手。
張雨欣這才心滿意足，她喜歡靠近陸海寧，喜歡聞著他身上的沉木香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