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陸太太該管的事
張雨欣踩著地毯,跑進臥室給他打電話。
珍珍也跳了起來,跟著她跑。
“怎麽給我打電話了。”
“沒什麽,就是想你。”張雨欣站在窗邊,小臉一紅。
“又不是認識一天兩天,想什麽。”
“你不想我?不想我嗎?”
“……”
“剛才在跟張管家打毛線,我給你織條圍巾,上次那條,你說扔了。”
“哦。”
“等會兒去做點心,你不是喜歡我做的點心嗎?之前在芝加哥那段時間,你天天去跟我買早餐。”
“還記得呢?”
“怎麽不記得,那段時間其實我也挺開心。”如果不是他那次生日沒來的話,她可能會更開心。
“沒別的要跟我說?”
“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晚上。”
“怎麽態度冷冰冰的,我想你。”
“出息。”
“當然沒你有出息,能把自己整出胃出血來。”
“……”
“你忙吧,你真一點都不想我,是不是這兩天新鮮勁一過,又不想見我了。”
“別亂想,該做什麽做什麽,我先掛電話。”
說著,陸海寧真把電話給掛了。
張雨欣生氣,用手指戳了手機幾下。
他不想她嗎?她很想他……
在國外的時候也會想,但常常逼著自己不要想。
“嗷嗷。”珍珍在她腳下蹭了蹭。
“你怎麽過來了?不是在曬太陽?見到我開心嗎?”
珍珍在她的腳邊繞來繞去。
張雨欣知道,珍珍最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喜歡。
“走吧,帶你去陽台曬太陽,你家主人很討厭。”說著,張雨欣帶著珍珍又走回陽台。
一下午的時間,她也沒做別的事,倒真像個闊太太一樣,曬曬太陽,聊聊天,做個點心。
外麵風雨再大,她都不怎麽能感受到。
隻是偶爾看看空蕩蕩的陸宅,會有幾分感慨。
她知道他愛吃什麽,給他做了好幾份西點,明天早晨她還打算起早給他做早餐。
心裏頭隱隱約約期待的那些事,恍恍惚惚間,竟有一種成真的感覺。
傍晚的時候,夕陽西下。
張雨欣就站在門口,一邊修剪花枝,一邊等他回來。
恰好,程遇之給她打了電話。
紐約時間還很早,但她知道程遇之起得也早。
昨晚上,她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大意就是她不回去了。
“雨欣。”
“我在。”張雨欣低頭抓著手機。
“短信我看到了,其實這一年多,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什麽,但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遇之……”
“我剛遇見你沒多久,去過你家,看到一盒被你遺棄的巧克力,我就知道,你心裏頭有一個人。”
“對不起……”
“不,不用說這三個字。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如果能讓你忘了那個人,我會是你最好的男朋友;如果不能,我也欣然接受。所以不用說這三個字,更何況,我們也不是男女朋友,各自有自由的選擇。”程遇之緩緩道,“在麵包店,我就發現你經常走神,從那時候起,我明白,我可能走不進你的心。”
“我早就做好了一些準備,這會兒倒也坦然。”程遇之接著道,“所以你對我不必有什麽心理負擔,以後,我們各自都能找到自己最合適的另一半。”
“遇之,謝謝你。”張雨欣微微笑了笑。
自遇見程遇之起,她就知道,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好到讓她覺得愧疚。
“謝什麽,既然你選擇回國,我會祝福你,以後跟喜歡的人白頭到老。”
“我不會忘記你的,我喜歡你做的曲奇餅幹。”
“喜歡的話,以後常來芝加哥,我給你做。”
“好。”
“不過,你來的話,我可不給你吃。”
“不給我吃,那給誰吃,怎麽可以不給我吃。”張雨欣冷哼一聲。
“給你寶寶吃。”
張雨欣臉紅了一下,她沒想到一向正經的程遇之也有這麽不正經的時候。
那頭,程遇之低聲笑了:“有空回來,我都在。”
“你是我在芝加哥遇見最好的人,還有蔡阿姨,很謝謝你們,我會回去的。”
“行,回來記得一定打電話給我。”
“嗯。”
張雨欣很感謝程遇之這一年多的陪伴,他陪她滑過雪,陪她做過點心,陪她逛過唐人街。
她印象最深的是那個冬天,她從係裏晚會出來,正巧天上下雪,他從紐約回來,她和他走在傘下。
隻可惜,她這輩子最先遇見的人叫陸海寧。
雖然這個人脾氣壞,性格差,但世上隻有一個獨一無二的陸海寧,十年如一日寵她的陸海寧。
就在張雨欣低著頭和程遇之說話時,黑色的勞斯萊斯從她身旁駛過,開向車庫。
張雨欣眼睛一晃,她知道陸海寧回家了。
結束和程遇之的聊天,她丟下剪刀,往車庫方向跑過去。
她原以為他很晚才會回來,沒想到夕陽西下時,他就回家了。
挺意外。
同樣,也挺驚喜。
車門打開,張雨欣正好跑過來。
陸海寧從駕駛位出來,張雨欣就像隻兔子一樣跑了過去!
還沒等他走兩步,她就撲進他的懷裏,雙手摟住他的腰。
陸海寧無奈:“站好。”
“你今天回來很早,是不是想我?”
“事情正好做完而已。”
“就不能哄我開心下。”張雨欣怨念地看了他一眼,“我等你半天了。”
“剛剛在跟誰打電話?”
“程先生。”張雨欣笑眯眯道,“好久沒跟程先生打電話,我發現,程先生是真溫柔,不管說什麽,都不會反駁我。”
“哦。”某人推開她,眼底是幽明的光澤。
張雨欣抓住他的手,不讓他走:“怎麽了,生氣了?就是打個電話而已。”
“生氣?”陸海寧定定看著她,“氣什麽。”
“我跟別的男人打電話你也不生氣嗎?”張雨欣倒有點生氣,“你不應該吃醋嗎?”
“……”陸海寧淡淡睨了她一眼,“蛋糕在副駕駛上,自己拿。”
“我不拿,你給我拿。”張雨欣不依。
“不拿就擱著。”
說罷,陸海寧走出車庫。
“你!”張雨欣生氣地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身影。
他還真就這麽走了。
張雨欣好生氣,可還是要保持微笑。
她探過身,從副駕駛裏拿出蛋糕盒。
蛋糕不大不小,正好是兩個人的分量,花漾家的蛋糕盒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浮雕圖案,精致的蝴蝶結。
整體是粉紅色調,泛著甜美的氣息。
張雨欣從小就愛吃它家的蛋糕,後來怕發胖,才很少吃。
她拎著蛋糕往客廳走。
她也故意不叫陸海寧,就看著他走在前麵。
這個男人是比以前瘦了很多,不過也不怪別人,自己作的。
不過,他的背影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沉、耐看。
到了客廳,張雨欣又故意站在門口不進去:“重,拿不動了。”
陸海寧知道她的小伎倆,頭也不回:“嫌重就別吃。”
“你幫我拿一下啊,你還是男人嗎?看著女人拎東西也不管?”她站在門口,就是不進去。
“……”陸海寧脫掉大衣外套,摘下手套。
張雨欣隻穿了件毛衣,也沒戴手套,這會兒拎著蛋糕盒,小手凍得通紅。
“我冷!”她喊了一聲。
“……”
“小氣男人。”張雨欣服了他,也不至於讓自己凍著,隻好拎著蛋糕盒走進去。
他這是吃醋還是生氣?
不就是跟程先生打了一個電話,至於嗎?
張雨欣打開蛋糕盒,果然是她愛吃的巧克力口味,上麵是一層動物奶油,花白花白,美味可口。
她切了一塊。
好久沒有吃天海市的蛋糕,張雨欣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
陸海寧對甜食沒什麽興趣,隻皺皺眉頭,睨了她一眼:“少吃點。”
“唔。”
以前過生日的時候,他才舍得給她買蛋糕,而且並不是親手買,大多數時候讓傭人買一塊了事。
她想了想,雖然她的生日還有很長時間才到,但陸海寧已經好多年沒有給她過過生日。
張雨欣吃了一口,真得很好吃,甜而不膩,蛋糕酥軟可口。
陸海寧坐下泡了一杯茶,看了看客廳。
不知道什麽時候客廳裏多了一瓶鮮花,是滿天星和勿忘我。
因為這瓶花的存在,整個客廳多了一份點綴和生機。
“什麽時候買的?”陸海寧看了看花。
“下午張管家出門時,我讓她帶的,喜歡嗎?”
“還好。”
“你不覺得家裏太冷清了嗎?你把以前的傭人再喊回來吧,我想杜姨他們。”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這不就是陸太太該管的事嗎?”
陸海寧冷睨她一眼:“誰給你封的頭銜?嗯?”
“那你打算把這個頭銜給誰呀?”張雨欣捧著一塊蛋糕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她鼓起腮幫子,氣乎乎地看著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等他的答案。
沒打算給她?
“張雨欣,煩不煩?嗯?”
“剛回家就嫌我煩,以後還怎麽過日子。”
陸海寧簡直頭疼,揉了揉眉心:“誰說要跟你過日子?我可不想娶個煩人精。”
“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好,不會生氣?你說我是煩人精?你居然說我是煩人精……”張雨欣很是委屈。
“我就知道,你一回來,陸宅就不得安寧。”陸海寧簡直拿她沒辦法。
“你還是嫌棄我。”張雨欣更生氣,“那我走了,你自己玩吧,去找你的陸太太。”
說罷,張雨欣真得就抱著她的蛋糕走了。
她頭也不回,去了三樓自己房間。
她的房間一直都是陸虎隆住,房間裏似乎還留著小家夥身上的奶香味兒。
房間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纖塵不染。
張雨欣真不知道自己看上陸海寧哪點了。
除了長得好看點,在床上時間長點,別的真是什麽優點都沒有。
這不,很快連她都養不起了。
陸太太,陸太太……
他要真成了窮光蛋,哪個姑娘要嫁給他。
張雨欣吃著蛋糕,不由想起在芝加哥的時候,他倒是問過她,他要是成了窮光蛋,她養不養。
她那時候哄他說養。
可她現在反悔了。
張雨欣連吃了幾口蛋糕,越吃越委屈。
陸太太的頭銜值幾個錢,舍不得給她?舍不得就算,她還不要呢。
張雨欣坐在床上,氣鼓鼓地開了電視。
床頭,陸虎隆的小老虎還在。
那是她買給小家夥的。
張雨欣將小老虎抱進懷裏,默默吃蛋糕看電視。
抱著小老虎的感覺,就跟抱著陸虎隆一樣。
忽然,她很想小家夥。
忽然,就想摟著小家夥一起看電視。
飯點,陸海寧上樓來。
窗外已經是黑壓壓一片,白晝轉眼變成黑夜。
陸海寧進來時就看到張雨欣又在看沒營養的泡沫劇,還像是幾年前的樣子,一點變化沒有。
“下來吃飯。”
“……”張雨欣不吭聲,看都不看他一眼。
“張雨欣,下來吃飯。”陸海寧重複一聲,嗓音低沉。
“我不吃。”
“不吃?”陸海寧挑眉。
“不吃。”
“行,不吃是吧?不吃的話,晚上自己一個人睡。”
“一個人睡就一個人睡,你以為我要跟你睡?”張雨欣賭氣地轉過頭去,有點不甘心。
陸海寧關上門,走過去。
他忽然彎下腰,大手從她毛衣裏探進去。
他的手是涼的,張雨欣尖叫一聲,瞪了他一眼:“你幹什麽?”
因為他的觸摸,她的身體可恥地起了反應。
他俯下身,一張臉離她很近。
“不想跟我睡?嗯?”說著,他的手用了力,揉了揉。
“你占我便宜,你占我便宜。”張雨欣嚶嚀,忍不住用枕頭摔他,“不想給我名分,又想睡我。你真以為陸太太的頭銜值錢?不給我,我也不屑要了,你愛給誰給誰。”
張雨欣一句話剛說完,陸海寧扣住她的腦袋,一個吻落了下來。
她的唇上還帶著蛋糕的芬芳香氣,引-誘著他不-斷-探-索。
而他的唇是溫-re-的,吻是霸道的。
他以吻封緘,張雨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他的吻裏,她漸漸敗下,隻剩下急促的喘-xi,如有火燒。
她對他的吻沒有什麽抵抗力,她很沒骨氣地勾-住他的脖-子,想要更多。
想要更多,他就給了她更多。
陸海寧加深這個吻。
纏-綿-悱-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