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沁園與賭
沁園算是青城山莊的秘密基地，所有不便放到明麵或是不便於青城山莊扯上關係的事情都是在這處理的。雖然現在偏安一隅的紀青城還未引起什麽關注，但謹慎起見，他通常是不會來沁園的，需要他處理的事情都會有專人送到紀文紀玄手上給他。
??所以當知道紀青城獨自去了沁園的時候紀文是很震驚的。
??不，也不是獨自，他還帶了顧雲璃，這就更讓紀文震驚了。
??紀青城最是清楚沁園的重要性，如今卻帶顧雲璃去了，看來他得跟紀玄通個氣，重新考慮顧雲璃的地位了。
??而在沁園裏，紀青城帶著顧雲璃帶著顧雲璃在園內轉了一圈後便開始跟她講南洲的情況。
??青城山莊在南洲的產業分布很是零散，各行各業均有涉及，但分布極為零散，各行業各店鋪以自己單獨的名義運營，表麵上這些店鋪之間完全割裂，全無聯係。
??這些各行各業產業的經營狀況也乏善可陳，在同行中大多都是不上不下處於中間地位，利潤過得去，口碑也過得去。甚至有些是看上去就快要倒閉了的店。
??這裏麵單看的話，每一個店盈利都不行，但加一起的話，背後的價值是很驚人的。
??顧雲璃看了紀青城一眼，這人是屬狐狸的吧。
??“我已將你的情況休書告訴吳升，你此番過去隻要聽從他的吩咐就好。”說完覺得這樣似乎有讓顧雲璃打雜的嫌疑，又補了句，“他不會為難你的。”
??“好，我知道了。”
??“接受南洲事務後，你與青城山莊的聯係不便太緊密，若是有事，便將信件寄到沁園，阿文他們會轉交給我的。”這算是變相回答了她之前的問題吧，為何帶她來沁園。
??“那凝妝樓……”凝妝樓與青城山莊的關係不是秘密，若要與山莊保持距離的話，凝妝樓她也不變繼續接管了。
??紀青城拿出一份契約，遞給顧雲璃。
??凝妝樓的買賣契約，買方顧雲璃，時間是半年之後，價格低於市價，但也不是現在顧雲璃能拿的出的數。
??“南洲之行，你收獲頗豐，小有積蓄。半年之後，偶然回到古道城，故地重遊，恰逢凝妝樓處於困境，便低價購回。”紀青城平靜地陳述。
??“若我半年之後還是沒有這許多錢呢？”
??紀青城挑眉，“沒讓你出錢。”
??“……哦，是假的啊。”老實講，她還是挺想要凝妝樓的。
??紀青城：“……”想說送你的，又怕被問為什麽。
??既然凝妝樓還是人老板的，那之前蘭姑提醒的事就還是要跟紀青城報備的，雖然她也沒想瞞著。回去之後也還得跟蘭姑說一下，半年之內就還是收斂點，盡量不要往來了。
??“有件事，我需要坦白。”畢竟是人家的產業，自己私自這樣做確實有些不地道，所以顧雲璃一開口就有些心虛。
??看她這樣子，紀青城也沒來由地有些緊張，想起她之前問“那你知道我喜歡你嗎”時的樣子。
??看她這樣子，紀青城也沒來由地有些緊張，想起她之前問“那你知道我喜歡你嗎”時的樣子，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輕握了握，張了張口想要阻止，卻什麽都沒能說出來。
??“關於凝妝樓，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我有讓她們幫我搜集些小道消息。”
??聽到凝妝樓，紀青城就知道自己想岔了，說不上是鬆口氣，還是悵然若失。壓下心中奇怪的感覺，問:“你這樣做是所為何事？”沒說之前自己知不知道。
??“起初是覺得來往凝妝樓的人都是玩樂的行家，從他們口中總能知道些別處的新鮮做法，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後來，”顧雲璃斟酌著開口，“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有些好奇你身上的疑團。明明坐擁萬千財富，卻因為一個小酒樓甘願咬上我那幹癟的魚餌，後麵也再沒提起那個小酒樓。若不是清楚知道我身上沒有一絲一毫值得你謀劃的東西，我都快要以為你的目標是我了。”
??“再後來，又不遠千裏送上門去讓人宰，還有突然的青州之行，這些都很奇怪不是嗎？我沒辦法藏住自己的好奇心，所以就讓私自讓蘭姑去打聽各種小道消息。當然，這裏麵，真正有用的信息很少很少，但聊勝於無不是嗎？”
??在聽到顧雲璃說到後麵的時候，紀青城眼裏有冷意閃過。顧雲璃假裝沒看到，繼續道:“事實是，到目前為止，我什麽有用的消息都沒得到。”有的隻是猜測。
??“如果你不願意，我會讓蘭姑停止打探。”換其他方式。顧雲璃在心裏補充。
??“不怕我殺了你嗎？”紀青城看著她，語氣冰冷，心裏想的卻是，她的眼睛真漂亮。
??“你會嗎？”
??“會。”
??顧雲璃抬眸，眼尾微勾，“那我賭一次，賭你不會。”
??半晌，紀青城開口，“去南洲之後把這些都忘了吧，與你無關。”
??“讓我想要去探查這些的原因是你，而不是這些事情本身，所以又怎麽會與我無關。”
??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煙消雲散，莫名被表白了一臉的紀青城被茶水嗆到，咳得停不下來，顧雲璃起身站到他旁邊自然無比地伸手輕拍他背部幫他緩解，紀青城身體又是一僵。
??“凝妝樓那邊就讓她們去吧，本也得不到多少有用的消息，就當是為你們查缺補漏吧。這半年我都不會與蘭姑有多少接觸的，就算她們真得到了什麽你不想讓我知道的消息，你還能瞞不過我？”顧雲璃商量道。
??後來，紀青城也沒說什麽，顧雲璃就當他是同意了。
??顧雲璃尋了個機會，買了些衣服首飾和點心糖果帶到凝妝樓送給了一眾姑娘們，將臨別的戲碼演足。
??未免生事，她明麵宣布了要卸任凝妝樓主管前往南洲定居，也與青城山莊劃開了界限，知道真實情況的隻有蘭姑一人。
??雖然顧雲璃一直是甩手掌櫃，但自她接手凝妝樓以來，大家的日子好過了不少，也終於覺得這樓裏的姐妹們跟其他勾欄院裏人是不一樣的，她們似乎也開始觸碰到了一種叫做“尊重”的東西，雖然隻是一點點，但也足夠驚喜了。
??所以對於顧雲璃的離開，她們有不舍，也有擔憂，害怕隨著顧雲璃的離開，她們這些無根浮萍又會回到以前的狀態。
??“蘭姑會帶著你們一起把凝妝樓變得更好的，這裏永遠都是你們的家，不要擔心。”顧雲璃講。
??青思、紅彥、藍羽和一些平日跟顧雲璃熟悉些的姑娘都給顧雲璃準備了臨別禮物，多是些自己親手製作的東西，精巧的可愛的。
??紫潭在一旁擺擺手說：“我沒有什麽可以送你的，我能拿得出來的你應該也都不會稀罕，我也就懶得準備了。南洲是個好地方。”到了那好好生活。
??其他送了禮物給顧雲璃的姑娘臉上都有些難為情，綠蕪走後，紫潭便成了這凝妝樓最直言直語的人了。
??顧雲璃一哂，“怎的沒有，你若舍得把你壓箱底的私房錢拿出來，我必然是歡喜的。”
??紅彥撲哧一笑，“紫潭最寶貝她的銀子了，可舍不得給姑娘您。”
??紫潭難得地收了臉上的冷意，瞪了紅彥一眼，“我的銀子，幹嘛給她。”
??鬧過笑過之後，顧雲璃便離了這些嬌嬌俏俏的姑娘，找蘭姑說了接下來半年她們不便有太多接觸，隻說是山莊的安排，蘭姑也沒問，隻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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