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作為一個青行燈4
他一把將車門拉開，看著程羽嚴肅地說道, 「你能夠解決多少喪屍？要是所有的喪屍都來了呢？我們先出了城, 再說, 趕緊上去。」郭破虜連推帶抱想要讓程羽坐在轎車中, 「吼！」的叫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程羽挑了挑眉頭，指向在轎車中咆哮著的喪屍看向郭破虜。
「先解決它吧！」程羽一把將後座的門拉開, 喪屍似乎極為用力，一下子就從後座上滾了下來。程羽走上前, 燈籠輕輕一晃, 喪屍的腦袋上冒出了一陣青色的光輝, 飛向了程羽手中的燈籠。
「解決了？」郭破虜看著喪屍的身體快速的乾癟下去, 挑了挑自己的眉頭。他抿著嘴唇, 將後座的門關上, 看向程羽說道，「快, 先上車。」程羽慢慢悠悠地坐在了位置上, 關上了車門。郭破虜抽出鑰匙, 坐在駕駛椅上，快速地關上了車門。發動轎車的聲音，吸引了一群正在遊盪著的喪屍。
郭破虜踩下油門，握著方向盤沖向了道路之上。疾馳地汽車, 遺留下了滿地的油煙, 和一群緩慢追著轎車的喪屍。開著車, 郭破虜低沉地問道，「你究竟是……什麼？」
程羽挑了挑眉頭，從反光鏡中看著郭破虜那張嚴肅地臉說道，「你是在想，我究竟是不是喪屍對吧？」郭破虜沒有說話，似乎正在等待著程羽的答案，他看向前方的高速公路入口。原本的欄杆已經被衝撞到路邊，還有些許喪屍正在遊盪著。他踩住油門加快速度，衝進了高速公路上。
「如果你要是覺得我是喪屍的話，那你救我幹嘛？」程羽摸著自己的下頷，眼光正在閃爍著，他看著郭破虜的神色有些古怪。
「我，我有一種感覺。」郭破虜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不是喪屍，但，但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你真的……是人嗎？」郭破虜並不是一個出格的人，也不愛幻想，更不喜歡看什麼小說。但喪屍的出現讓他的承受能力大增，尤其是看見喪屍會噴火之後。他想，眼前的這個人會不會是什麼精怪變成的。
程羽的手心有一種溫度，那是一種正常的體溫，不高不低。即便是高等級的喪屍也應該是沒有溫度的才對，他們的心臟是停止的，血液是冷的。就如同蛇一般，是冷血動物。並不能夠被稱之為人類。
「廢話！」程羽挑了挑眉頭，「我不是人，還能是什麼？」
「恩！」郭破虜沒有在說話，開著車向著前方前進。「轎車上的油已經不多了，高速公路上有一個加油站，我們需要去H市，距離現在的這個城市有兩百多公里，那裡有臨時的安全點，附近所有留存下來的人類都在那裡。」
郭破虜似乎像是在給程羽介紹，他忽然出聲問道，「你平時都是這麼穿的嗎？」程羽的這一身的確有些古怪，打扮得像是一個古裝美人。但他總能知道，程羽雖然長得很好看，但似乎他是一個男人。他的心中有一個聲音這樣告訴自己，他抿著嘴唇，「你是……男的吧？」這像是在試探。
「恩！」程羽輕輕點頭，「其實也不是一個打扮，總有一些稀奇古怪地打扮，我已經習慣了。所以，我是男人怎麼了？」
「沒什麼！」郭破虜認真的開著車，不一會兒，天空中的月光已經冷淡地灑在高速公路上了。周圍是一群山巒，看上去頗為壯觀。轎車呼嘯而過，喪屍似乎正在追著車子，路邊還有被轎車碾壓過的喪屍，正在地上蠕動著，看上去頗為噁心。
這樣的一個夜晚，只有冷清的月光甚至連一點星光都沒有，蟬鳴的聲音聽上去極為怪異。郭破虜打開冷氣，抿著自己的嘴唇說道，「把車窗關下來吧，不然待會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要進來。」程羽恩了一聲，將車窗關掉，空調『呼哧、呼哧』地吹著。郭破虜打開收音機，傳來一陣刺耳的響動著。
程羽看向前方，黑壓壓地一片似乎預示著將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喪屍已經開始變異，請各位存留人類注意，不要與喪屍糾纏——遇見喪屍就躲開。他們現在已經開始聚集起來，由變異的喪屍指揮攻擊人類。重複一次，喪屍發生異變，他們已經生出了智慧，甚至還經過T病毒的變種有了異能，請留存的人類不要……嗤……」收音機的聲音漸漸地湮沒。
在黑夜中，一輛轎車正在孤獨的前行中，一束並不算閃亮的燈光呼嘯而過。正在公路中，極速地向前行駛著，郭破虜的心情似乎變得有些沉重。他低沉的眼睛中飽含著怒意，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死死地握著方向盤。
「我曾經……算了！」郭破虜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他感覺現在有些不太真實。這樣的場景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存留下來的人類不到十分之三，甚至還在逐漸的減少。『嗤嗤嗤』的收音機響聲正在提醒著郭破虜，整個世界都快變成一片荒涼的土地。他狠狠地吸著氣，從未感覺像是如今這樣的空蕩過。
「加油站在哪裡？」程羽看著前方，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郭破虜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從自己的兜里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裡，「我抽支煙，你不介意吧？」
「恩！」程羽輕輕點頭，郭破虜點燃打火機，『呼哧』的聲音隨著一簇火光將煙頭點燃。白色的霧氣冒向車頂，郭破虜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現在煙在安全點也是一種奢侈品，要不是我要去Y市救人的話……或許也得不到。」郭破虜的聲音很沉悶，像是一種無助而絕望的情緒。
「恩！」程羽輕輕點頭，「因為，或許你就回不去了，所以算是對你的一種嘉獎對吧！」程羽的眼睛一片明亮，郭破虜讀不懂程羽眼睛中的淡定。
「算是吧，也有可能是……因為在變成喪屍的過程中讓自己吸一口煙，顯得淡定一些，沒那麼狼狽。」郭破虜緩緩吐出了煙圈，「我是看著自己的同事變成喪屍的——就是來Y市之後，他就在我的面前，他叫我一槍蹦了他。我……我沒有忍心下手，然後，他就變成了怪物，咆哮著沖向我。」
「所以你就狼狽地沖入了大廈，然後又因為躲避喪屍進了房間對吧！」程羽的聲音很輕，郭破虜點了點頭，「確實很狼狽，我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他說著開始減慢了速度，「前面就是加油站，我們得小心一點兒，還不確定這裡面究竟藏著什麼東西。」郭破虜似乎正在想著什麼，「喪屍已經開始異變了，待會你要是看見不對勁的地方就趕緊走。」
程羽似笑非笑地看著郭破虜，「我走了，你可就真得死在這裡了。」
郭破虜聳了聳肩，「那我但願你能早點兒把我解決掉，人生自古誰無死對吧。」他說起來很輕鬆，但是神情極為緊繃。
兩人都沒有在說話，郭破虜將汽車緩緩地駛入加油站。燈光昏黃的加油站中，有幾個喪屍正在遊盪著，郭破虜手中拿著槍，看向程羽說道，「我先去加油，你在車上等著。」程羽歪著腦袋看向郭破虜，「你不會以為我會又事情吧？」
郭破虜沒有說話，他輕輕地打開車門將幾個喪屍擊倒在地，程羽眯著自己的眼睛看向加油站。這個加油站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他打開車門，慢悠悠地走下車，郭破虜瞪了程羽一眼正要說些什麼，一道巨大的身影籠罩在了郭破虜的身後。
「嗬、嗬……」那是一種沉重的喘息著，帶著野獸般的嚎叫。程羽眯著眼睛打量著這個古怪的生物。沒錯，古怪。像是一隻老虎的樣子，但它的眼睛是血紅色的，身上的肉開始變得有些腐爛，那種極度惡臭的氣味讓程羽皺緊了眉頭。郭破虜轉過頭看向這隻血淋淋地巨大老虎，彷彿就像是正常老虎兩倍那麼巨大。
他銳利的爪牙彷彿能夠撕裂長空，整個蒼穹彷彿都在顫抖著。郭破虜彎曲著身體，在地上滾了一圈，看著無動於衷的程羽，咬著牙說道，「快走啊？」或許是郭破虜的聲音太大了些，無數的喪屍緩慢地向著他們聚集而來。
「快走，你不要命了？」郭破虜拉著程羽的手，他的手都在輕微的顫抖著。吞咽著唾液的動作能看出來他有些畏懼眼前這個東西。程羽挑著眉頭，低聲的說道，「這個東西，似乎也變異了。」
「變異的意思是？」郭破虜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傢伙從自己血淋淋的後背中撐起兩片古怪的骨架似的翅膀。
「這就是……變異嗎？」郭破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程羽，那傢伙正在沖著他們咆哮，彷彿就像是在看著一頓美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