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作為一個荒3
「哦？」宙斯的眼睛打量著英俊的阿波羅，阿波羅擁有與他一般強壯而高大的身體。他英俊的面容硬朗而年輕, 一頭火紅色的捲曲在頭頂上顯得極為耀眼。他收回自己粗糙而又寬大的手掌, 望向阿波羅。眼神中帶著疑惑, 阿波羅的眼神似乎並沒有看向宙斯, 他輕輕地抿著自己的嘴唇說道, 「父神，神使大人已經追來了。」
「……」宙斯能夠感覺到身後強大的威壓, 彷彿是宇宙星辰的憤怒一般。他這個天空之神，眾神之王都只能在這種強大的威勢之下喘不過氣來。而阿波羅似乎沒有受到影響似的, 只能不解地看向宙斯。
「哦, 我親愛的兒子, 我覺得我需要走了！」宙斯向著後方看了一眼, 陽光下, 程羽一頭藍色的頭髮正柔順的隨風飄舞著, 他的身後似乎有祥雲纏繞著。他一步一步地慢慢悠悠地向著他走了過來。宙斯幾乎能夠感覺到那股強大的威壓將他的身體都快碾壓住了似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默默地向著前方走去。
當宙斯消失在天際之時, 程羽這才來到了阿波羅的身邊。阿波羅那張英挺的臉在陽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暈, 彷彿動人心魄的一瞬間，他慢慢地用手輕輕地觸摸到自己的胸口，輕聲說道，「神使大人。」
程羽點頭看向阿波羅, 那嘴唇輕啟, 俊秀的臉頰在光芒中極為好看。阿波羅眯著眼睛, 低下了頭。他每次在程羽的面前都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那是一種不同於奧林匹斯山諸神的美好。那張臉頰沒有深邃的五官，卻又極為好看。阿波羅的嘴唇輕輕抿著，微風浮動著他身上的白袍，程羽的聲音漸漸地在阿波羅的耳邊響了起來。
「阿波羅，你是想要攔住我的去路嗎？」程羽的聲音似笑非笑，帶著些許詭異，似乎就像是他在大戰提坦諸神之時，提坦諸神對著他的那種帶著透徹心扉的笑意。他不得不打了一個寒噤，默默地低著頭說道，「不，神使大人。我並非是想要阻擋你的去路，只是父神乃是諸神之王，若是神使大人與父神起了爭執，恐怕奧林匹斯山的諸神都要混亂。而且，或許海皇與冥王也會趁機作亂。」
說道這裡，阿波羅停頓了一下，「神使大人你是強大而仁慈的，你憐憫世人，賜予了他們星辰。如今奧林匹斯山還經不起折騰，正好，神使大人，我的太陽神殿中有一杯來自遙遠東方的神酒，我想要請您品嘗。」
「阿波羅！」程羽的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你放心吧，我心中會有數的！」蒼穹之上，程羽與阿波羅站在對面，阿波羅張了張嘴，喉嚨有些發癢，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他最後終究還是沒有說話，阿波羅深深地看了一眼程羽的背影。他是高興的，因為神使大人不喜歡父神。他也是絕望的，他知道神使大人擁有強大的力量，對於奧林匹斯山的諸神都沒有任何的想法。
宙斯越過了無數的高山，來到了雅典城邦。這是一座文明的聚集地，城邦的中央高高地聳立著雅典娜的石像。雅典娜是雅典的保護之神，這裡人頭攢動。宙斯靈機一動，化為普通的老者混入了人群之中。雅典是所有希臘文明的發源地，這裡有著無數驚艷絕倫的人。當宙斯來到雅典之時，坐在聖殿之中的雅典娜已經感應到了神王宙斯的到來。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慢慢地響了起來，一個穿著白袍的人跪在了地毯上，他高大的身軀英武的面孔輕輕地低垂著，神威是不可冒犯的。雅典娜女神有一頭殷紅色的長發，美麗的面孔散發著一股英氣，她的左手拿著權杖，右手拿著盾牌，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說道，「帕修斯，怎麼了？」
「高貴的雅典娜女神大人，戰神的狂鬥士們又來挑釁了，就在競技場中。」那人似乎像是在輕聲訴說，又像是在無聲的憤怒。雅典娜與阿瑞斯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聽聞是因為戰爭之神這個稱號，讓他們反目成仇。最後，宙斯還是將這個稱號給予了阿瑞斯，但是阿瑞斯與雅典娜互相看不順眼，於是兩人的神侍，也就是鬥士。作為保護神明，供奉神明的凡人，被神賜予了神力。
他們是一群半神，他們能夠使用只有神明才能夠擁有的小宇宙之力。當然，他們需要無休無止地供奉著賜予他們神力的神明。最為回報，他們必須為了神明出生入死。即便是為了神明對抗其餘的神，也在所不惜。
更何況，雅典娜是雅典城邦的守護神。而跪在地上帕修斯則是白銀時代的第一代人類，他幸運的被雅典娜選中，成為了神侍。哦，說起來，雅典娜的鬥士被稱呼為聖鬥士。他們擁有強大的力量，拳頭能夠讓天空撕裂，腳踢能夠讓大地顫抖。這是神賜予他們的神力，而作為最為出眾的十二人，他們是守護雅典娜的最核心侍衛。
「雅典娜……」輕聲的呼喚漸漸地飄蕩在了宮殿之中，「雅典娜！」那一身呼喚彷彿就像是從宇宙星辰中飄來的般，漂移不定。帕修斯的身體有些僵直，他低著頭，手中的拳頭緊緊地握在著彷彿隨時都在準備著保護好雅典娜。
「帕修斯別緊張！」雅典娜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並不是阿瑞斯，他是阿瑞斯的愛慕者。不，我是說，阿瑞斯是他的愛慕者。」雅典娜慢慢地走下了神座，在鋪著紅色地毯的宮殿之前，輕輕地鞠躬說道，「恭迎您的駕臨，神使大人！」她的頭髮輕輕地垂落，那一眨一眨的睫毛看上去似乎正打著什麼注意。
光輝如同星辰般閃爍，晴朗的天空一瞬之間就變為了漫天的星辰。整個世界彷彿都已經變為了一片黑暗而又深邃的星空，神秘莫測。
穿著古怪藍色衣服的年輕人站在了雅典娜的身前，他看向雅典娜嘴角帶著一絲微笑，「雅典娜，我記得上次見到你之前，你還是一個小女孩。如今，你也長成了少女。與阿爾忒彌斯一樣，當然，我是說你們一樣都美麗而又動人。」
雅典娜淡笑著說道，「很高興，神使大人能夠如此誇獎我。不過，神使大人為何來到雅典呢？莫非是帶著卡俄斯的神諭嗎？」
雅典娜屬於典型的明知故問，卡奧斯已經陷入沉睡，這是所有神明都知道的事情。只是程羽來到的時機有些不對，戰神阿瑞斯帶著他的神侍狂鬥士來雅典挑釁，作為程羽的愛慕者之一的阿瑞斯在這裡，而程羽又來到了此地。聽上去，這兩人之間似乎發生了些什麼。當然雅典娜不敢妄自下結論。
此時的她輕輕地笑著，手中的權杖拿著很緊。似乎一有什麼不對，就要向程羽攻去。
而程羽卻笑得淡然了許多，「雅典娜，放輕鬆一些。我是來了之後才知道阿瑞斯在這裡，你知道的，我並不知道阿瑞斯為什麼會在這裡。當然，我對你與他的恩怨倒是有幾分清楚。不過，我來到此處是想要找一個人。不，準確的說，是找一個神明。」
雅典娜愣了一下，她這裡出了自己，就只有一個阿瑞斯。當然，程羽的這個口氣一定不是來找自己的，但聽上去也不像是來找阿瑞斯的。那麼，程羽究竟想要找的人是誰呢？雅典娜有些猜不透程羽的心思。她雖然號稱是智慧女神，但她卻沒有能夠看透程羽心事的能力。只能輕輕地抿著自己的嘴唇說道，「那麼神使大人，你要找的人究竟是誰呢？」
「宙斯！」程羽眯著眼睛看向雅典娜，微風吹動著他柔順的藍色頭髮，他踏出自己的步伐，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是來找眾神之王宙斯那傢伙的！」
「哦？」雅典娜的確感應到了宙斯的小宇宙，不過她沒有放在心上。畢竟諸神之王的想法是她捉摸不透的，不像是阿瑞斯，只能逞匹夫之勇。她的確讚賞阿瑞斯的勇武善戰，但對於阿瑞斯的行為卻是擯棄的。這大概就是他們永遠對立的原因。
雅典娜低著自己的腦袋輕聲說道，「神使大人，我想你或許來錯地方了，這裡沒有眾神之王的蹤影。作為眾神之王，他是高高在上的。他永遠只會在奧林匹斯山的宮殿之中，俯視著眾生。作為一個威嚴的神邸，懲罰世人對他的不敬。」雅典娜的聲音隨著風輕輕地飄散，彷彿就像是呢喃與傳誦。
程羽微微地低下頭看著彎著腰的雅典娜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地笑意，「雅典娜，你說這話的時候，你自己覺得有可能嗎？」
「……」雅典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能抿著自己的嘴唇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