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作為一個妖刀姬16
剛端著杯子準備喝酒的程羽被東邪的這句話給驚得差點嗆著了，他瞪大了雙眼看向東邪。說起來, 東邪還是一個鰥夫, 等等……我有點兒方！
東邪嘴角輕輕翹了起來, 他將郭襄支開便是想問程羽一個問題。清風吹拂在他的青衫上, 他眯著眼睛看向程羽, 一字一頓地問道，「我倒是想要知道你究竟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太直接了一點兒吧？程羽眨巴著眼睛, 說起來，你是一個宋代人, 就已經這麼開放了嗎？「咳！」程羽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眼睛移向了別處。
「唔……」東邪拿著酒杯一飲而盡, 「看來你喜歡的是男人。」他肯定地說道。
請不要替別人回答好嗎？程羽搖了搖頭, 「我暫時沒有喜歡過人！」我能說其實我喜歡的就是男人嗎？就不告訴你, 怎麼滴！
東邪輕輕笑了一聲, 站起身來背對著程羽，沉默了好半晌。晚風拂在兩人的身上, 蟬聲輕輕地鳴叫著, 海天一色的風景恍若仙境一般。程羽遠目望去, 漫天的繁星落在大海中，茫茫然地竟然起來一層霧氣。
「你覺得郭破虜如何？」東邪忽然出聲說道。
「等等……」程羽是真的有點方了，東邪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幾乎都快要想到東邪的下一句是什麼了。
程羽做了一個停的手勢, 卻發現東邪是背對著他的。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 恍若仙人一般。眨巴著眼睛, 程羽有些急。他急忙又要咳出聲阻止東邪再說下去，不料，東邪的話連珠炮彈似的，「破虜雖然蠢笨了些，但對人還算是不錯。若是你嫁與他，也算是低嫁，我百年之後，這桃花島上的一切便歸了你如何？」
「而且……」東邪緩緩地回過身來，嘲笑似的說道，「郭破虜那小子，倒是把他父親給學了個六七層，這一點你放心。你若真是嫁給他了，他必然不會與別人一般，在娶別人。」
程羽手一抖，酒杯中的酒灑落了一些。他低垂的眼眸有些深沉，「為什麼是我嫁給他？」
「呵呵……」東邪輕輕笑了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程羽突然就悟了，於是說道，「在下對郭破虜這種人沒有絲毫興趣。」
東邪輕笑著不說話，他重新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他也不在說郭破虜的事情，反而說起了江湖趣事，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程羽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回問幾句，很快郭破虜與郭襄端上來了幾盤菜。
吃喝了一陣后，程羽便在房間中睡了過去。
東邪也是個妙人，看出來郭破虜對程羽有心。再加上他暗恨郭靖將自己的女兒騙走，而今女兒竟然屍骨無存。
他便想想出了這一條絕戶計，絕了郭家的後代。
想到這裡，東邪輕笑了一聲，沒有在說話。郭襄與郭破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見程羽嘟著嘴氣鼓鼓的模樣。
郭破虜覺得程羽有些好看，又有些可愛。就好像他小時候看見街邊賣的陶瓷娃娃一般，極為好看。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此時的程羽的面容，呼扇呼扇的大眼睛上，睫毛被月光染上了一層霜，細密的睫毛極為好看。原本就漂亮的臉蛋，更顯得紅潤了幾分，似乎露出了一些醉態。身上那件原本就少的布料將鎖骨都給露了出來。
郭破虜紅了臉，急忙上前擋住了郭襄與黃藥師的視線，背對著程羽說道，「你，你喝醉了！」
「怎麼會！」程羽笑得很是好看，細長的眉毛向上挑，原本就有些搖搖欲墜地衣衫順著手臂划落了下來。
郭破虜訥訥地說道，「還是把衣服穿好吧！」
程羽哦了一聲，將衣衫穿好后郭破虜這才鬆了一口氣。黃藥師似笑非笑地看著程羽，程羽抿著嘴唇又喝了幾杯酒後，便各自散了去。
郭破虜是看著程羽走進屋子才戀戀不捨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郭襄沒好氣的哼哼著說道，「瞧瞧你那個沒出息的樣子，若是父親看見了，少不了又是一頓打！」郭破虜撓著頭傻笑，沒有說話。
郭襄頭疼的揉了揉眉頭，「我覺得其實程羽，可能沒有喜歡你！」
郭破虜點點頭，他能看出來程羽似乎並不是很喜歡自己。甚至，對自己有些看不上眼。他想，大概自己有些傻吧，程羽看不上也挺正常的。
看著郭破虜的傻笑，郭襄忽然有些心疼自己的弟弟，但是感情的事情，她本就不大懂。只是從程羽的言語中能夠感覺出，雖然程羽對郭破虜有一些在意。但，並非是情愛。
更像是關愛傻子！
黃藥師任由風吹在自己的身上，一個人站在亭閣中。看著自己的姐姐也走進了房間里，郭破虜一狠心慢慢地走到了自己外公的面前。
外公不理他，他也不生氣，低著頭說道，「外公，我來這裡是想要求外公一件事情的。」
黃藥師轉過身子，看也不看郭破虜便說道，「若是讓我為你與程羽主持婚禮倒也可以，其餘的事情便免談吧。」
「不是……」郭破虜又紅了臉，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老是在紅臉。他低聲說道，「是程羽，我不知道他怎麼回事，有時候像是有頑疾一般。」
黃藥師來了興趣，坐在石凳上輕聲問道，「你細細說來！」
於是郭破虜拉著自己的衣角，將程羽的事情說了一遍。他帶著程羽來的時候便存了這個心思，自己的外公精通醫理。說不定能夠幫程羽醫治也說不定，那日他看見程羽暈倒在地的時候，差點兒沒有被嚇死。
「哦，你是說，程羽有時候便會進入一種六親不認的狀態，甚至揮刀亂殺人嗎？」黃藥師覺得有些新奇，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一種狀態。
就算是走火入魔，也不可能清醒得了那麼久。看程羽那副姿態，倒不像是有什麼問題。
「明日讓他過來與他把把脈吧！」黃藥師對於郭破虜的話倒是有幾分信任的，畢竟郭破虜並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
從小就不會！
郭破虜點了點頭，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他不知道程羽得了什麼病，但他卻不想在如那次一般，無緣無故地暈過去。
若是被元人抓住了可怎麼辦，郭破虜睡不著，拿著拿出先天功開始翻開了起來。又想到全真教竟然便這樣覆滅了，忽然間心生感慨。盤膝而坐，他的內力又按照著先天功所說的方式開始運行了起來。
清晨程羽起床之後，便被黃藥師叫了過去。他還覺得有些奇怪，這黃藥師叫自己做什麼。
黃藥師坐在椅子上輕聲說道，「你將手伸過來！」
程羽有些警覺，「你想做什麼？」
搖了搖頭，黃藥師並沒有答話。程羽還是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黃藥師伸出自己的手，按在程羽的脈搏上。
一股磅礴的內力讓他驚駭不已，此等內力之渾厚，非得數千年之功不可。他訝異地問道，「你是不老長春谷之人？」
程羽搖了搖頭，收回自己的手蹙眉說道，「一大早的，你發什麼瘋呢！」程羽體內的妖力充沛，黃藥師自然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郭破虜那性格木訥，自然是不會說謊的老實人。於是黃藥師便問道，「你曾經失志過？」
程羽愣了一下，自己的暴走的確和失志沒有什麼區別，於是點頭說道，「的確！若是殺氣太重，的確容易失志！」
「那就奇怪了，你體內的真氣渾厚，怎麼會出現這種問題呢？」黃藥師有些想不通。
「因為……」程羽自嘲地笑了笑，「我本身就是一把兵器啊！」
「什，什麼意思？」黃藥師詫異地看著程羽，話中有話。
「我曾經也是一個人，只是，某一天……」程羽輕輕翹起了嘴角，「你知道嗎，弱者是會被人欺負的。所以，我要變成一個強者，強大到任何人都不敢蔑視我欺負我的強者！於是，我拿起了刀！」
黃藥師沒有說話，看著程羽略帶追憶的神情，他深吸了一口氣。
「我喪失了理智，彷彿自己就是那柄刀一般，鋒利而無情！」程羽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再後來，我與那把刀合二為一了。我就是一把刀，但，那把刀卻不是我。」
「懂了！」不就是一個人變成了刀子精嗎，難怪有那麼深厚的內力，一切都能夠說得通了。
「我一直在尋找一個答案！」程羽輕聲地說道，「什麼才叫做強者，什麼才是弱者？」
黃藥師沒有回答，他靜默了好一會兒，「你很迷茫？」
「不，我並不迷茫，反而……」程羽輕輕蹙著眉頭說道，「有人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桃花島上的陣法已經開啟了。
黃藥師輕輕地哼了一聲，「果然有不怕死的人來了，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元人或是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