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作為一個妖刀姬15
清風簌簌地吹在黃藥師的青衣上，他輕輕皺著眉頭說道, 「你認識這小子？」
程羽點點頭, 心想著若非是這個傻/逼非要去送死。我一點兒也不想要救他！場面一度有些沉默, 黃藥師嘴裡勾勒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嘿, 郭靖那個小子要是知道了這件事, 非得氣活了不可！」黃藥師玩味地看著打扮古怪的程羽，冷笑著說道。要知道, 那小子便是最痛恨不通禮法之人，沒想到他的小兒子竟然和這麼一個人做了朋友。
看上去倒是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甚至那古怪的脾氣, 也有些相似之處。他朗聲說道, 「你和那小子也跟著過來吧！」
「外公！」郭襄輕輕扯了一下自己外公的衣服, 他知道外公看不上自己的父親。但好歹也是自己的父親, 她能怎麼辦。
郭破虜在桃花島上是說不上任何話的, 他只能沉默地跟在三人身後。他輕輕扯著程羽的衣袖說道，「程羽, 你待會兒別在惹我外公生氣了！」
程羽嗤笑了一聲, 黃藥師看不上郭破虜, 對他冷言冷語的。這郭破虜倒好，還是一根筋死心眼。他有時候真想撬開郭破虜的腦袋看看，他腦袋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
黃藥師作為一個絕頂高手如何聽不到聽不到郭破虜的話，他冷笑一聲說道, 「哼, 你若是早些滾蛋, 我便不會生氣了。」郭破虜與郭靖倒是有六七分相似，一看到郭破虜，黃藥師便會想到郭靖。
那小子死便死，居然還拉上了蓉兒。若非答應了八思巴不踏足中原，黃藥師倒是想要將郭靖鞭屍的心都有了。
黃藥師嘆息一聲說道，「襄兒，可曾看見過你母親的屍首？」
郭襄輕輕搖了搖頭，襄陽城破之時，她費盡了力氣沖了出來。如何能夠看見自己母親的屍首，聽聞襄陽城破之後，那元兵開始屠城。
愣了好一會兒，郭破虜才訥訥地說道，「那襄陽城當日屍橫遍野……」他還未說完話，黃藥師又哼聲道，「那是你父母的屍首，你為人子女，竟認不出來？」
程羽翻了一個白眼，「這麼屍首，怎麼認啊？」
黃藥師輕撫衣袖，沒有在說話。他這語氣就是沖著郭破虜去的，他就是看不上郭破虜。從他小時候便如此，待他長大了一些之後。
他更是看不上眼了。程羽跟在身後嗤笑著黃藥師，黃藥師也跟著冷哼了一聲。
郭破虜輕輕扯著程羽的衣袖，讓他別在氣自己的外公了。但程羽卻呲牙裂齒地將郭破虜推開，那眼神彷彿是嘲笑他似的。
漲著一張通紅臉蛋的郭破虜也不好在說什麼，不一會兒，幾人就來到了一個庭院之中。
江湖上多了這麼一個高手，東邪見獵心喜。自然想要與程羽比劃一番，而程羽的話雖然不說，但能聽出來嘴上不饒人。那想象也頗為天馬行空，但是有幾分合自己的脾性。在看向郭破虜偷瞧著程羽的表情，他拂袖冷哼。
程羽不知道黃藥師在鬧什麼毛病，但卻挑著好看的眉頭沒有說話。
他發現黃藥師這個人倒是有些好玩兒，看不上郭破虜，也想讓郭破虜滾蛋。若是他真的一掌拍向郭破虜，恐怕郭破虜現在只能在桃花陣里懊惱了。
說起來，黃藥師也是嘴硬心軟的人。不過看不上郭破虜倒是真的，但畢竟是自己的外孫，雖然不想看見，但也不至於不讓他上桃花島。此時的正值晌午，桃花島上沒什麼人。曾經郭靖在桃花島上之時，黃藥師卻從不在島上多做停留。
當郭靖去了襄陽之後，黃藥師這才搬了回來。
說起來，黃藥師不止與郭靖不對付，便是與江南七怪之間，也極為不對付。
走到了亭閣中，他輕聲問道，「如今你們是做何打算？」這個你們自然不包括郭破虜，他可是一點兒也不想知道郭破虜的消息。
郭襄想了想說道，「爹爹娘親已經不在了，如今蒙古帝國勢大，已然是人力不可挽回的地步……故而，我便想著遊歷山川大河也就罷了！」
黃藥師點點頭，郭襄的性格與他十分相似，雖他是宋人，但對禮法之事卻不甚在乎。郭襄也一樣，既然宋朝廷已經風雨飄搖，便已經沒有必要做無謂的犧牲了。只是，他們肯定不會與蒙古帝國合作。
郭破虜紅著臉，似乎想要與二姐爭辯。但他想了許久，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黃藥師不去理會郭破虜，轉頭看向程羽，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呢？」
程羽雙手抱著刀，神色有些古怪地看著黃藥師問道，「你不關心一下你這個外孫，這可是郭家的獨苗吶！」
「哼！」黃藥師拂袖道，「郭家的獨苗與我黃藥師有什麼關係，即便是他郭家絕後，那也是他郭家活該！」
程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看見郭破虜垂著腦袋，有些喪氣的模樣倒是有些可愛。那硬朗的劍眉，幾乎都快要糾結在一起了。程羽沉吟了一聲，「我準備去追殺忽必烈！」
「哦？」黃藥師一愣，沒想到程羽竟然這麼大膽。蒙古帝國高手無數，那八思巴的內力更是比自己高上了一籌。「你想去殺掉忽必烈？是為了宋朝廷？」黃藥師倒是有些不解，這人看上去便不是郭破虜那種傻子，不可能會為了一個朝廷去賣命。
「不……」程羽抿著嘴唇，笑得有些邪性，「因為我看他不爽很久了！」
呵，看他不爽，所以就要殺了他嗎？黃藥師輕輕搖頭，「你可知道蒙古帝國的皇宮中高手無數，即便是那忽必烈身邊的太監，也是高手。並不比中原五絕弱上多少，在加上那天下第一高手八思巴！」
「哦，八思巴？」程羽冷哼一聲，「我倒是遇見過他！」程羽想了想，又說道，「不過那傢伙也不過如此，號稱什麼蒙古帝國第一高手，結果連我一耳光都躲不過去。」
說道這裡，程羽不由得嘲諷似的嗤笑了起來。
黃藥師沒有說話，宗師級的高手都有自己的傲氣。若是能躲過程羽的那一巴掌，八思巴不可能不會躲。既然能夠一巴掌扇得八思巴無處可躲，此人的內力恐怕……黃藥師沉吟著想，此人倒也是個妙人。
「你現在看忽必烈不爽，若是改天又看宋朝廷的皇帝不爽又當如何？」黃藥師倒是來了些好奇心。
「追殺他！」程羽想也不想便說道。
「你……你這……大逆不道！」郭破虜小聲地說了一句。
黃藥師與程羽嗤笑了一聲，身為宗師級的高手。皇權富貴對於他們來說不過只是過眼雲煙，而皇權的權威在他們的眼裡，也不過只是束縛傻子的工具罷了。
也就只有郭破虜這種傻子才會上當，程羽想。
郭破虜不敢在說話，老老實實地站在程羽的身邊，而程羽與黃藥師坐在了石凳上。他慢慢地看向程羽，隨後說道，「你恐怕從未遇見過忽必烈，為何非要殺他不可？」
「唔……」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被看透了，程羽輕輕一笑說道，「追殺一個人而已，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哈哈哈……」黃藥師笑得極為放肆，長嘯聲帶上了內力，震得碎石飛濺。一笑之後，他這才說道，「的確，追殺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他指了指身後這片樹林說道，「你覺得我桃花島如何？」
「我覺得不行！太小了些！」程羽輕輕搖頭，似乎是在做思考似的說道。
「的確小了些啊！」黃藥師輕輕搖頭，「若不是當初輸了八思巴半招，恐怕我也不會在這桃花島上。」
「哦，你是想讓我幫你砍了那八思巴？」程羽似笑非笑的說道。既然八思巴死了，自然承若就不用兌現了。
「不必了！」黃藥師冷笑一聲，「想當初八思巴贏了我等的時候，如何風光！而今，不過也只是滄海一粟而已。」
「若非你是女子，倒是想與你痛飲一杯！」黃藥師有些感慨，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出了這麼一個不拘禮法之人，還是一個女子。
「呵……」程羽冷哼一聲，「誰說我是女子了？」
「……」黃藥師愣了好一會兒，哈哈大笑了起來。這郭家怕是真的要絕後了，黃藥師心情舒暢。開懷大笑地說道，「好好好，既然如此，我等何不痛飲一杯！」
郭破虜從未見過自己外公笑得如此開懷，郭襄在一旁滿頭黑線。她至今也分不清究竟程羽是男是女，可以說是時男時女了。
當黃藥師拿出一壇酒時，天色已經開始泛黑了。黃藥師拿起酒說道，「酒有了，可惜了沒有下酒的菜！」
程羽點點頭，那雙眼睛不自覺地看向了郭破虜。
看得郭破虜頭皮發麻，最後他還是輕聲說道，「我，我這就去做！」
黃藥師有些不滿意，「他笨手笨腳地，會做什麼菜！襄兒，你去罷！」郭襄跟著郭破虜走出了亭閣，黃藥師輕輕抿了一口酒，「你尚未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