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你不是我親戚吧

  碼字日當午, 汗滴桌下土。 誰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蘿拉泄氣地說:「好吧。」


  佐伊的媽媽是一個甜品師, 她就曾經在這家麵包房當過學徒, 但她是一個沒有魔法的普通人,並不知道麵包店的秘密。如果不是因為媽媽和這家麵包店頗有淵源, 佐伊是不會接受蘿拉的招聘來做麵包甜品的, 畢竟她真的很忙。


  佐伊的烘焙技藝是媽媽教的, 而她媽媽的手藝又來自於蘿拉的父親——這間店鋪的前任老闆兼麵包師。佐伊很熱愛烘培, 她喜歡麵包店甜甜的奶油和砂糖、小麥粉混合的氣息。


  天漸漸黑了,麵包店到了打烊的時候。蘿拉一邊清點今天的收益,一邊和佐伊聊天。


  「你好像很擅長魔葯?」蘿拉說, 「這可真了不起,現在出色的魔葯製作人越來越少了。」


  「是啊,大型魔法醫院都是採用作坊製作的,有很多工人一起加工作業, 畢竟魔葯市場一直很緊俏, 供不應求。」佐伊說,「比較複雜的魔葯是無法批量製作的, 我經營的就是這種類型藥劑——購買者向我下訂單,然後我再依據需求製作。」


  「了不起!」蘿拉讚歎道, 「你多大了?」


  「十八。」佐伊說。


  「聽說你當初從霍格沃茨退學了, 我能問問這是為什麼嗎?要知道你是如此的有天分。」蘿拉說。


  佐伊把頭髮梳到耳後, 說:「我爸爸媽媽因為空難過世了, 姑媽一心想把我從英國接到美國, 和她一起生活,然後我就退學了。」


  「我很抱歉。你媽媽是一個好人……」蘿拉惋惜而柔和地說,「我小時候見過她好幾次,我還記得她做的橘子派的味道——她總愛往餡料里加薄荷,對嗎?」


  「對!」佐伊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來。


  ……


  哈利·奧斯本坐在車內,透過玻璃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


  白天夜晚的紐約都是繁華而熱鬧的,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們總是很忙碌。但是,每一個城市都有地上和地下兩個部分,地上的部分高樓萬丈,地下的部分骯髒污濁。有些人天生就活在陽光里,有些人卻只能像老鼠一樣躲在下水道里尋覓殘渣過活。


  「就是她嗎?」年輕的奧斯本集團董事長低聲問。


  他穿著西裝,系著深藍條紋的領帶,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說話時的聲音輕緩而平靜。


  「是的。」外表美麗幹練的秘書回答道。


  「在這等著我。」哈利·奧斯本推開車門,吩咐道。


  店門上的鈴鐺叮鈴一響,蘿拉頭也沒抬,「抱歉,我們打烊了。」


  「不會浪費你們很多時間。」來人徑直走到櫃檯前。


  佐伊敏感地看著這位客人,他一身筆挺的西裝,不像是來買麵包的,倒像是要趕去參加某個宴會。


  「我來找個人,」哈利·奧斯本把目光轉向了紅頭髮的女孩子,他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佐伊·福克斯小姐。」


  「我想我們並不認識。」佐伊下意識地皺眉。


  「我們認識。或者說,我和你認識。」哈利的微笑得體且自然,「我的名字叫做哈利·奧斯本,我想你應該知道我。」


  「哈利?」她輕聲道。


  佐伊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他的名字,接著她發現這位年輕的奧斯本先生也有一雙好看的綠眼睛。


  和佐伊相交多年的好友哈利·波特不同,這位「哈利」顯然更加成熟,更有城府,同時手中也握有更大的權力。


  蘿拉一頭霧水,「等等,你們認識?」


  哈利微微一笑,「福克斯小姐的父親曾在奧斯本集團任職,我和她小時候在宴會上見過一次面。」


  見面?佐伊翻閱幼時的記憶,的確在模糊不清的記憶之海中找到了這樣一段往事。


  她的父親是一位科學家,曾在奧斯本集團任職,研究方向是基因工程,每天都在搞研究做講座,生活非常忙碌。但後來佐伊的父親從奧斯本集團辭職,並帶著妻女移居英國。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奧斯本先生。」佐伊問。


  「我希望能和你單獨聊聊。」哈利說。


  「蘿拉……」佐伊歉意地看著自己的老闆。


  蘿拉善解人意地說:「去吧,我自己收拾。」


  哈利禮貌地對蘿拉點了下頭,然後主動地拉開店門,十分紳士地請佐伊先出去。


  佐伊見到麵包店門前一輛純黑色的商務車,車門一側印了奧斯本集團的標誌。


  哈利說:「我們坐上去談?」


  佐伊一向對人的情緒十分敏感,她下意識地對哈利的態度感到不喜,他說話時用是疑問的語氣,但神態舉止間透露全都是不容置疑。


  「當然。」佐伊笑得很假。


  奧斯本是在整個美國都排行前幾的公司,哈利身為這家公司的董事長,身價足有上千億,佐伊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親自來這一間小小的麵包房找她。


  這輛豪車的座位十分舒適,穿著職業套裝的女秘書戴著白手套坐在駕駛座上,佐伊和哈利則坐在寬敞的後座。


  「我說話一向開門見山。」哈利說,「我是為了你的父親韋斯特·福克斯而來。」


  「他已經過世了。」佐伊臉色一沉。


  「是的,我知道。」哈利輕聲說,他的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佐伊,「他在離開奧斯本集團時帶走了一些比較重要的研究資料,屬於奧斯本集團的資料,我需要這些資料。」


  「我父親不會私自拿走不屬於他的東西!」佐伊心中隱隱浮現怒火。


  「是的,我知道。」哈利又說,「這是屬於他的研究,所以成果也該是他的。但是他曾經和奧斯本集團簽過合約,我們撥發資金供他進行研究,他的研究成果則屬於奧斯本集團。後來他去英國進行學術交流,在那裡定居了好幾年,沒想到卻遇上了空難。」


  「我對他的研究並不了解。」佐伊說。


  「先不要忙著拒絕我的請求,福克斯小姐。」哈利語氣堪稱溫和,「我需要你回想一下,仔細地回想一下……你父親的遺物里有沒有什麼比較重要的檔案袋或者晶元。」


  「抱歉,我不記得。」佐伊冷硬地說。


  「是嗎……」哈利輕聲說,他的綠眼睛盯了佐伊幾秒,然後移開了視線。


  「如果你想起了什麼,或者有任何重要的發現,請一定要聯繫我。」哈利遞給佐伊一張名片。


  「我會的。」佐伊看也沒看就把名片塞進了兜里。


  哈利微微一笑:「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佐伊徑直推開車門:「謝謝,不需要。」


  哈利·奧斯本注視著佐伊的背影,當看到那一抹暗紅色的頭髮消失在街道拐角,他才收回了目光。


  「走吧。」哈利淡淡地說。


  汽車啟動了,哈利拉開袖口,看著整條手臂上密布著的不正常的綠色血絲,眼中極快地掠過一絲陰霾。


  「……姑媽,我爸爸去世時有沒有留下什麼研究資料?……紙箱子、電腦、儲存晶元之類的呢……也沒有?好吧。」佐伊鬱悶地掛掉電話,腦海中的疑惑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佐伊對父親的了解極為有限,他經常出差,每天晚上回家的時間也很晚。小時候佐伊會強撐著讓自己不睡著等爸爸回家,等聽到爸爸進門時的聲音就會立刻鑽進被子里,假裝睡著了——如果福克斯先生髮現女兒熬夜,他就會很不高興。


  爸爸會輕手輕腳地走進佐伊的卧室,幫她蓋好被子,然後輕聲說:「晚安,小天使。」


  他從來不對佐伊說自己在做什麼研究——也許媽媽知道,但她不會告訴佐伊。


  佐伊記性很好,心靈感應的能力帶給了她超強的記憶力,多年之後,她仍然記得和父母相處時的細節。


  彷彿他們仍然陪伴在她身邊。


  佐伊懷揣心事,在街邊漫步。美國是一個不禁槍的國家,每天都有槍擊案發生。女性獨自一人在夜晚的紐約行走是很危險的,佐伊不想招惹麻煩,她有意的避開了昏暗的小巷和幾個喝得搖搖晃晃的醉鬼。


  然而佐伊想要避開麻煩,麻煩卻主動找上了她。


  一個頭上套絲襪的搶劫犯抱著錢袋子從一家便利店奪門而出,他手上還拿著一把槍,威脅地大吼道:「全都給我滾開!」


  佐伊看到劫匪往自己這個方向跑,不僅不閃避,還直接迎了上去。


  她抬腿一腳踢掉劫匪手上的槍,然後回身一個勾拳咣地一下將劫匪打倒在地。


  劫匪抱著錢袋子倒在地上時還是懵的,過了幾秒鐘他才發現自己的下頜骨好像碎掉了,他在地上抽搐抽搐翻滾,劇烈地咳嗽,吐出了滿嘴帶血的牙齒。


  便利店老闆追了出來,肥大的身體用力壓在劫匪身上,使他動彈不得。


  「快快快,誰來幫忙報個警!」便利店老闆牢牢地抱住劫匪。


  佐伊淡定地摸出兜里的手機撥打了911。


  在無人注意的夜色里,蜘蛛俠彼得蹲在一棟五層高的樓上,面罩下的臉目瞪口呆。


  他還完全沒來得及出手,罪犯就已經被解決了。


  「這女孩真可怕。」蜘蛛俠渾身毛骨悚然。


  「幼稚的把戲,」佐伊看了一眼球場上的橄欖球隊,「這招早就過時了。不用管他們。」


  彼得聳了下肩,隨意地舉起攝像機拍了張球場的照片。


  佐伊仔細打量著彼得說:「你經常健身嗎?」


  「……是的,經常。」彼得說。


  在高樓大廈之間盪鞦韆,某種程度上也是健身了。


  彼得的體型乍一看上去有些偏瘦,但實際上他的肌肉很結實,反應也很迅速,佐伊猜測他大概是敏捷型。


  兩人走出紐約大學后就沿街慢慢走,在經過一個街區的路口時,他們被一個派發傳單的人攔住了。


  「你好,可以看一下我們的傳單嗎?」來人很有禮貌地遞上一張廣告紙。


  彼得好奇地問:「你們在游.行?」


  這條街有許多舉著牌子拉著條幅的人,不斷向路過的人派發傳單。佐伊看到橫幅上有血紅色的加粗的大字——「WE REFUSE TO BE THREATENED!!!」


  We refuse to be threatened.

  我們拒絕受到威脅。


  「是的,我們在抵抗可能遭受的暴力,」發給佐伊傳單的人是一個看上去受過良好教養育的中年男性,他語氣誠懇,「我們期待更多的人加入到反對威脅的隊伍中。」


  佐伊仔細閱讀手中的傳單,眉頭越皺越深。


  彼得看著不遠處人們手中的橫幅和牌子,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中年男人用沉痛的語調說:「一周前,紐約的一所中學遭受了恐怖襲擊,襲擊者是一個變種人。他發動能力炸掉了一整棟教學樓,有很多孩子受傷了,還有三個孩子沒有搶救回來。」他看上去十分悲痛,「但是襲擊者卻沒有被抓起來,也沒有受到法律的制裁,他被他的同夥們帶走了。我們至今不知道這個變種人在哪裡,也不知道他是誰,這個殘暴的殺人犯至今還逍遙法外……」


  佐伊陷入沉默,長長的紅髮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她垂在身側的左手手指不斷曲伸,右手則把手裡的傳單都捏皺了。彼得的蜘蛛感應開始瘋狂預警,他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蜘蛛的躲避危險本能使彼得有一種立刻逃離這裡的衝動。


  「一派胡言!」佐伊丟掉了手中的傳單,冷漠地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說,「你們只是假借抵抗暴力的名頭公開反對變種人罷了!」


  中年男人臉上誠懇的表情消失了,他後退兩步審視地說:「你身為人類,卻站在他們那一邊?……難道你就是變種人?」


  他的話吸引了旁邊幾個人的注意,他們紛紛後退,用警惕厭惡的眼神盯著佐伊。


  「嗨,現在已經中午了,我們該找個地方吃午餐。」彼得緊張地按著佐伊的肩膀。


  佐伊冷冷地瞥了一眼周圍的人,說:「你說的沒錯。」


  直到走出遊.行地很遠,彼得才鬆了口氣,他故作輕鬆地說:「我真怕你和他們打起來。」


  彼得和佐伊只認識了幾個小時,但他們的思想和性格的確很合拍,彼得很樂意自己四年大學生涯里有一個這樣的朋友。佐伊對反變種人游.行反應激烈,她生氣時蜘蛛感應會預警,這一切都表明她極有可能並不是普通人類。


  「我是和平主義者,彼得。」佐伊撥了一下自己的紅髮,她指了指路邊的餐車,「這家的熱狗看上去不錯。」


  「是的我吃過,味道的確很棒,建議你多放一些芝士醬。」彼得說。


  佐伊和彼得一起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大嚼熱狗時,表情有些悶悶不樂。


  「不要再想剛剛的事了。」彼得說。


  佐伊把礙事的紅色長發束了起來,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她咬了一大口熱狗,有些含混地說:「有句話你一定聽說過——『當初他們殺共.產黨,我沒有作聲,因為我不是共.產黨』……」


  「……『後來他們殺猶太人,我沒有作聲,因為我不是猶太人;再接下來他們殺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後,當他們開始對付我時,已經沒有人為我講話了』。」彼得語速飛快地把剩下的部分說完了,「是的我知道,馬丁·尼穆勒的名言。我叔叔很喜歡這句話,我小學的時候去參觀二戰紀念館,他告訴了我這句話的含義。」


  佐伊沉重地點點頭,「所以我不該保持沉默。」


  「我明白,就像我叔叔曾經告訴我『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彼得吸了一口可樂,「在你有能力做些什麼的時候,你必須去做。我對變種人這個群體並不算了解,充其量只是在課本和新聞上見到有關他們的報道,我同情他們的遭遇,但也為變種人極端分子做出危害社會的事情而感到憤怒。」他咬著吸管說,「我並不是想要阻止什麼——可是你也應該學會保護自己,佐伊。那裡游.行的人很多,如果你和他們吵起來,他們很可能會對你動手。」


  佐伊愣了一下。直到此刻,她才對自己新交的朋友有了更深的了解。佐伊擁有洞悉他人思維的能力,只要她願意,她閱讀任何人腦海中的思想。佐伊通常並不會使用自己心靈感應的能力,但哪怕她刻意控制,周圍人的思維情緒波動也會明明白白地顯露出來。


  剛剛佐伊接觸到的那個給他們派發傳單的中年男人,他大腦里的情緒波動是負面且極端的。


  而現在,彼得和她說話時的情緒真真切切地帶著擔憂。


  「彼得,」佐伊忍不住問,「你對誰都這麼……真誠?」她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了。


  他們才認識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彼得完全沒必要對她這個幾乎算是陌生人的新朋友說這些勸慰的話。


  彼得有些窘迫,他結巴地說:「我、我只是……」


  ——我只是對於砸壞了你家房子感到非常愧疚,而且不忍心讓一個疑似變種人的女孩子面對游.行的極端分子。


  佐伊沒有說自己是一個變種人,彼得也只是這樣猜測而已,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女孩並不是普通人。


  「你只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佐伊體貼地幫他補充完了剩下的話。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


  佐伊下午的時候要去麵包店打工,她與彼得分別前交換了郵箱、電話還有推特賬號。


  她還告訴了彼得她所打工的麵包店的地址。


  「這家店很老了,在美國有很多家分店,他們做的麵包超級棒!」佐伊說,「我在那裡當學徒,你有空了可以去嘗嘗。」


  「我知道這家店,但一直沒去過,離我家太遠了。」彼得說。


  佐伊想了想說:「下次見面我給你帶手工烘焙小曲奇,你喜歡菠蘿的還是葡萄乾的。」


  「菠蘿!」彼得十分高興。


  佐伊沒有告訴彼得——這家麵包店的老闆是巫師,裡面做的各種奇趣可愛的麵包,其實就是魔法界神奇生物的造型。


  佐伊趕到上班地點時,她的老闆蘿拉正在廚房裡手忙腳亂。


  「謝天謝地,你可來了!」蘿拉把案板上弄得到處都是麵粉,她看上去都快崩潰了,「麻雞們是怎麼做到不用魔法在廚房裡頭做飯呢?」


  「小聲點,蘿拉!」佐伊看了一眼外面正挑選麵包的客人,「你出去吧,這裡交給我了。」


  蘿拉如釋重負。


  麵包房原來的廚師就是蘿拉的父親,他年紀大了,在搬麵粉時摔斷了腿,需要休養很長時間,蘿拉的父親打算就此告別他心愛的店鋪和烤箱,回到伊利諾伊州的鄉下養老去了。蘿拉被迫繼承家業——可是她一直在法國的布斯巴頓魔法學校留學,只會使用魔法,完全搞不懂麻雞們的廚房器具是怎麼操作的。


  但是這家麵包店還是要繼續開下去的,在停業了幾天之後,蘿拉招到了佐伊這位新任烘焙師,店面才終於恢復了營業。


  蘿拉去招呼客人了,佐伊把亂七八糟的廚房收拾好,開始準備做曲奇餅模具。


  這時手機忽然響了,彼得發了一條新的推特。


  ——「你無法決定自己的出身,但可以決定自己成為怎樣的人。」


  配圖是彼得之前在紐約大學里拍的抱著堅果狂啃的小松鼠。


  蘿拉發來了簡訊。


  「明天可以上班嗎?」


  佐伊鬱悶地回復:「恐怕不能,明天我有事。」


  「你已經連續一個星期都有事了!咱們的麵包房就要開不下去了!我在報紙上發布了招聘信息,來應聘的幾位麵包師手藝都沒你好。」


  但是佐伊能怎麼辦呢?她實在脫不開身了。佐伊不光要扮演花花公子,還要應付神盾局,調查是誰想對托尼斯塔克下手。


  「抱歉,蘿拉。我最近實在脫不開身。」


  蘿拉停了一會兒,才回復道:「這麼忙?你交男朋友了嗎?」


  佐伊納悶兒地盯著手機屏幕。


  蘿拉繼續回復:「有個長得挺帥的男生來店裡買曲奇,他說他認識你,我說你不在,然後他走了,表情好像很失望。我忘記問他的名字了。」


  佐伊按在屏幕上的手指頓住了,「大概是彼得吧,他是我的朋友,9月份開學后他就要和我上同一所大學了。」


  蘿拉:「哇哦!」


  佐伊兩條眉毛擰在了一起,她覺得蘿拉一定是想歪了。


  佐伊,性別女愛好男,今年18歲,單身,無戀愛史。別的美國女孩子在這個年紀已經交過好幾任男朋友了,再不濟也會有幾個人表白,但佐伊似乎中了什麼奇怪的詛咒,從小到大沒人給她表過白。佐伊倒是有幾位關係要好的男性朋友,比如哈利和愛德華,哈利這幾年一直在專註打敗黑魔王,根本沒心思戀愛,而愛德華已經成功擺脫了單身狗的身份,過段時間就要和貝拉結婚了!


  佐伊和男性朋友們的相處模式類似於拜把子的好兄弟,無話不談無話不說,卻無法點亮戀人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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