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第5章
天蒙蒙亮，艾彤就起床了。
晨光熹微，洗漱好之後帶著哈哈下樓，一人一狗準備去晨練。
哈哈懶洋洋的在前面走，艾彤牽著繩子走在後頭，手上還拿著單詞本記著。
在小區裡面轉悠了一整圈，打道回府。
在電梯口恰巧碰上行色匆匆帶著口罩下樓的聶炎。
艾彤低著頭看著單詞本沒注意，聶炎抬著頭走路目中無人。
擦肩而過。
走了幾步，艾彤回頭，聶炎也剛好回頭。
她舉起手揮揮，「嗨~」
聶炎皺眉，怎麼哪都能遇見這個小矮子？
可人家昨天到底是幫了他的忙，聶炎就是冷著一張臉，也只能僵硬的取下口罩，對著小矮子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後轉身。
「聶炎，等一下！」艾彤叫道他的名字。
聶炎眯著眼又轉過來，終於願意開口，「有什麼事情嗎？」
艾彤笑眯眯的，「昨天老師發了試卷讓我給你帶回來了，你現在有空嗎？我去拿給你。」
聶炎：「？？？」
他手舉到嘴巴前，尷尬的咳嗽了一下，有些好面子的說道，「那我……等下再去拿。」
說完就走。
拿什麼拿？鬼知道她住哪裡，況且那小矮子也不知道他住哪裡，怎麼給他？先走了再說。
不用想聶炎就知道肯定是他家老頭子又去班主任跟前施壓了。
「只會做這種表面功夫。」聶炎嘀咕道，到小區門口齊雲樓就已經等在那裡了。
洛今叼著一根煙，瞧著聶炎走過來隨手按熄在了旁邊的垃圾桶里，朝著聶炎走過去。
齊雲樓嘻嘻哈哈的湊到聶炎旁邊，胳膊伸過去打算摟著聶炎的肩膀，「炎哥，感覺怎麼樣，不難受了吧！」
聶炎避開齊雲樓的胳膊，緊跟著就在齊雲樓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哇！」齊雲樓捧著屁股一躍三尺遠，「炎哥，你踹我幹什麼！」
洛今過來，「早和你說了別出餿主意讓他去追什麼勞什子的校花，很明顯他對校花沒什麼興趣啊！」
齊雲樓撇嘴，「全校就只有杜忻芷配的上炎哥好不好！」他想了想又說道，「炎哥難道不要面子的嗎？說起來也是咱明華一霸好嗎？」
「這樣嗎？」聶炎轉頭，看向洛今。
洛今：「……」
「真的！」齊雲樓無比認真，「而且炎哥，我悄悄的和你透露一句啊，隔壁那群體育生，聽說追杜忻芷追了半年了，你要是先追到手，那多有面子啊！」
聶炎心思壓根不在這上面。
「況且你家老頭子不是天天強著你好好學習？那杜忻芷，可是文科班第一名！還緩和緩和你和你老頭子的關係嘛！」
「我要緩和毛的關係！」聶炎頭一個反駁道。
可洛今卻瞧著，聶炎大概是心動了的。
不是對杜忻芷，而是齊雲樓說的最後那一條。
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誤打誤撞啊！洛今笑了笑，幸好——他倒是對這「校花」沒多大興趣。
「走了走了，今天去哪裡玩？」洛今上前去攬住兩人。
齊雲樓第一個應，「去嘉禾去嘉禾，聽說那裡的大廚一級棒！」
「你他媽就知道吃！」
……
艾彤回家先寫了兩張試卷壓壓驚。
等把試卷做完，跑到門口朝著聶炎家裡張望了一下，聶炎還沒回來。
艾彤又回去背了兩篇英語作文，再跑出來，聶炎家裡還是黑漆漆的。
艾彤回去寫了一篇語文作文出來，還是沒人。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
果然——反派的人生是不可逆的。
算了，隨他去吧！
艾彤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突然覺得頭如針扎，渾身發軟，扶著隔壁家的門框慢慢的往下滑。
在心裡責罵了這個世界一百遍，依舊沒有任何的緩解。
艾彤在那裡難受了半天，想了無數種緩解的方式，思考了半晌自己到底是哪裡逆了人設。
到最後，她張嘴說，「我不會拋棄聶炎的，我一定帶著他好好學習。」
「你蹲在這裡做什麼？」
艾彤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的渾身一激靈，抖了又抖，回神看向說話的人。
是聶炎。
方才還渾身酸軟難忍的艾彤，那句話說完之後，那感覺竟然消失了。
艾彤慌亂的站起來，方才渾身疼痛酸軟帶來的後遺症讓她說話都帶著顫音，「我……我在這裡等你。」
聶炎一皺眉。
艾彤趕緊補充道，「我在這裡等著把試卷給你！」
聶炎，「……」
幸好他沒自作多情以為別人喜歡他把人家趕走。
「我去給你拿！你在這裡等等我啊！」說著艾彤轉身小跑回去。
聶炎目瞪口呆的看著艾彤進了隔壁家的門。
……同桌又是鄰居？
剛剛還蹲在他家門口，這不會是個偷窺狂吧！
艾彤抱著一團的試捲走出來，瞧著聶炎門都沒開還站在那兒，「這是班主任讓我帶給你的，你記得寫完哦！」
聶炎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個小矮子。
比他低了一個頭，頭髮扎著個糰子頂在頭頂上，看著他的時候會不自覺的避開，腿那麼纖細，跑的動嗎？
——這樣的會是偷窺狂？
他從艾彤手上將那一團團的試卷接了過來，敷衍的點了點頭。
艾彤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了，有個東西給你！」
她又小步跑回去家去，從書包裡面把昨天杜忻芷給她的巧克力掏了出來。
遞給聶炎，「上次聶叔叔來我家帶了好多禮物，我上次去醫院看你都沒帶什麼東西。這個……就當我去看望你的吧。」
反正——她一點也不愛吃巧克力！
怕胖！
聶炎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盒巧克力，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
艾彤看著聶炎的目光就沒有從巧克力上面移開，一看就是很喜歡的模樣，直接塞到了聶炎的手上，「那我先回去了。」
聶炎不是反派嗎！居然愛吃甜食，這也太搞笑了吧！
艾彤笑眯眯的一路走一路想著。
聶炎瞧著小矮子蹦蹦跳跳的樣子，再看看手上的巧克力。
媽的，他絕對沒有認錯！
齊雲樓個智障！
聶炎抱著一團亂七八糟的試卷，又端著一盒被他把邊角都捏歪了的巧克力進門，照例將屋子裡所有的燈都打開。
聶炎平日最討厭吃甜食，巧克力這種東西碰都不會碰一下的。姑媽從國外給他帶回來，他盛情難卻，轉手就丟給了齊雲樓。
沒想到這二傻子自作主張給他送人了。
送人了不說，媽的人家壓根就沒收！
他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聶炎直接接巧克力扔進了垃圾桶里，順帶著那一團試卷。
他翹著腿躺在藤椅上生氣，一抬頭，就看見了隔壁掛在陽台上的兔子玩偶。
——果然是那種小矮子喜歡的風格。
聶炎起身，憤怒的關上了陽台的門。
第二天一早齊雲樓就被聶炎召喚到拳擊館里。
「炎哥，你身體徹底好了？怎麼這麼有興緻啊！」
然後被聶炎一頓胖揍。
完全摸不著頭腦的齊雲樓哭唧唧，跟在冷氣壓的聶炎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吃飯的時候都只敢小口小口的吃米，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惹毛了自己老大。
***
周末「學霸人設」終於願意放艾彤一馬。
古奇奇約她一塊出門去逛街。
兩個小女生先是在書店轉悠了一圈，又一人端了一杯奶茶。
古奇奇盯著艾彤的小短裙好不羨慕，「彤彤你這麼穿太可愛了！」
古奇奇偏胖，努力減肥好多次均以失敗告終，她都有些氣餒了。
艾彤眉眼彎彎的瞧著她，「可是你這樣也很可愛呀！」
說的古奇奇樂呵呵的。
每一次艾彤夸人，笑眯眯的看著別人，說話一字一句，軟軟糯糯，卻絕不含糊，讓人聽了特別開心，一點都不像是故意敷衍。
兩人吃完午飯一出門，迎面就撞上了同樣出門的聶炎和齊雲樓。
古奇奇看見聶炎的第一眼就下意識的往艾彤身後一躲，明知艾彤完全遮不住她，可她覺得——聶炎超凶的！
外面太陽大的很，聶炎一半的身子站在太陽底下，陽光灑在他細碎的額尖碎發上，發色特別好看。
艾彤自來熟的和聶炎打招呼，「嗨！聶炎！」
真的是冤魂不散！
她那小短腿怎麼跟得上他的！
聶炎看向艾彤的腿。
小矮子穿著一身百褶裙，到膝蓋上幾公分，下面的小腿纖細又白嫩。
聶炎一瞬間移開了頭，僵硬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拉扯著身後的真*跟屁蟲快步就走了。
聶炎走的飛快，齊雲樓一路小跑才勉強跟得上，氣喘吁吁的問他，「炎哥，剛才那妹子太軟了吧，你認識啊？」
聶炎突然停下來，齊雲樓直接撞上了他，又被反彈回去，他退後了些，「炎哥，是你們班上的嗎？有聯繫方式嗎？」
回應他的是一張冷漠臉。
齊雲樓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炎哥，別這樣嘛，你看，我還在幫你追校花呢！」
不說還好，一說聶炎更來氣，直接提溜著齊雲樓向前走。
「炎哥，去哪啊炎哥！」齊雲樓一邊走一邊叫喚。
「拳擊館！」
齊雲樓大聲的哀嚎，「炎哥！我到底哪裡惹你了，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