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受折磨
“你是說你不可能給我盛大的婚禮,還是說不可能娶我?”鄭嵐涵眸子毫無波瀾,“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隻是沒有錄音下來而已,秦先生現在就要反悔嗎?”
秦厲風英眉緊蹙,顯得不安穩。麵對這樣的話語,他忽然之間感覺到不適,但心裏麵用英語確定自己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因為這些全部都是他心裏的想法。
可……
“鄭嵐涵,我早就告訴過你,醉酒以後的話不可信。你把昨天的事全部忘記吧,我們就當做沒有碰過麵。”
鄭嵐涵直直看著他,秦厲風避無可避,挪開視線將襯衫解開,驀地聽見鄭嵐涵笑了,側頭一看,如花簇璀璨,迷人綻放。
“秦先生,我騙你的,你根本沒有說過這件事,不過——”鄭嵐涵上下掃視過去,平靜的說:“你隻是告訴我另一件事情。你說,你和梁芷晴訂婚,是因為我,我當年失手殺人,給你造成了麻煩,秦伯父逼迫你娶梁芷晴,才肯放過我,是這樣的嗎?”
秦厲風手一扯,襯衫上的兩顆紐扣直接被甩到了地毯上,不知道滾落在哪個角落,再也看不見了。對上女人清澈的眸子太過於坦然,秦厲風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重,重到幾乎可以把襯衫撕開。
真的是酒後亂事。
“不是。”他演技向來如此,可以不慌不忙的將襯衫脫掉,撿起地上的衣服,走到浴室門口,快要進去的時候忽得停下,沒有回頭。
“鄭嵐涵,有些男人喜歡在喝酒以後通過謊言尋找安慰,你要是真的相信,反而才是愚蠢。”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浴室的門口,鄭嵐涵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一直到浴室的燈被打開,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奏了清晨第一個交響樂。
鄭嵐涵垂眸,半晌,她整理著頭發跑了出去,隻是還沒有來得及走進電梯就撞上了,匆匆過來的沈長寧。
“哎,小心點啊,鄭小姐,你現在又不是一個人,你肚子裏麵還懷著孩子呢,這麽不小心,要是萬一摔倒了怎麽辦。”沈長寧扶住她不穩的身子,再看清她臉上的蒼白,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來,“怎……怎麽了?”
沈長寧真的想仰天長嘯,是不是秦厲風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不然本來好好的安安靜靜度過一個晚上,怎麽會到第二天,鄭嵐涵就急急忙忙的想要離開。
“沒事。”
所謂的沒事,當然是虛偽的假話,要是真的沒事,怎麽會是這樣的表情。
“要是真的有什麽事情,你可以告訴我,就算我不能幫你,我也能說說秦厲風。”
鄭嵐涵揚唇,扯了一抹蒼白的笑:“真的沒事,謝謝沈醫生,麻煩你讓開一下,我要下去了。”
沈長寧無可奈何隻能離開電梯看這個鄭嵐涵坐著電梯下去,長腿一邁,直接去了802房間。
門尚且還開著,抬步走了進去,浴室的門剛好被推開,秦厲風頭發濕漉漉的身上還沾染著水滴,因為長期鍛煉的緣故,身上沒有絲毫的贅肉,漂亮的人魚線令人挪不開眼。
他手上拿著毛巾,插著頭發,在看到沈長寧出現在門口,眯了一下眼。
沈長寧不可思議:“你現在還有功夫去洗澡,你知不知道,鄭嵐涵都走了。我昨天好不容易才勸她過來照顧你的,你怎麽回事?”
秦厲風坐在床上,冷眸瞥過去:“是不是你告訴她當年的事?”
“什麽事?秦正嚴逼你和梁芷晴結婚那事?”沈長寧冷冷一笑,吊兒郎當的坐到沙發上坐下來。
秦厲風卻因此眸色深了幾分,犀利的瞳孔如鷹般灼灼逼人:“沈長寧,我看你真的是太閑了,需要我給你找一個女人,好好陪陪你。”
這句話自然是威脅,誰不知道浪.蕩成性的沈長寧最怕的就是女人的束縛。
“不是我。”沈長寧馬上認慫:“我可以對天發誓,這件事情我沒有全部告訴鄭嵐涵,我隻是簡單提點了兩句,至於她為什麽會全部知道,應該要問問你自己。”
“真的?”秦厲風修長的手指按壓了一下酸痛的太陽穴,整張臉色看上去很不好看,“昨天的事情……我記不清楚了。”
隻知道自己喝醉了不省人事,等到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懷裏躺著鄭嵐涵。
起先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由於真實的觸感太過於強烈,他才明白過來並不在夢境,而是現實。
“可能是你喝醉了酒以後,被她問出來的吧。”沈長寧優哉遊哉掏出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漫不經心地抿著,“我覺得讓她知道反而會更好,畢竟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因她而起,讓她一直誤會你了,豈不是一直經受折磨?”
秦厲風起身,迅速吸了一口氣:“你不懂。”
冷眸淡下來,語氣帶著篤定:“這件事情絕不能讓她知道,如果讓她知道的話,一定會因為愧疚而作出想象不到的事。”
他也不想要麵對鄭嵐涵的時候,是一張愧疚的臉。
女人本來就是感性的生物,會因為一時的感動,而選擇和別人在一起。但是秦厲風需要的並不是這個,他不想鄭嵐涵隻是將就,因為感動,才會對他抱有其他想法,同樣,也不屑。
沈長寧一口喝盡,歎息道:“秦厲風,你還是不信任她,我倒是覺得鄭小姐不會做出偏激的事情。我也清楚你心裏的考慮,不過我學過心理學,我能夠看得出來鄭小姐不是那種以感情至上的人,她活得很明白,也很聰明,否則因為感動的話,他早就已經對你愛的死去活來了,你幫助她,又不在少數。”
秦厲風啞然,皺著眉頭,雙手撐著額頭緘默。
沈長寧推給他一杯紅酒,目光眺望著遠處,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語氣夾雜著悲涼:“秦厲風,不要等到那個人不在了,以後才後悔莫及,你不怕她離開嗎?再也讓你找不到。”
“不會的。”迫切開口,秦厲風抿住薄唇,語氣快速且篤定,“她舍不得浩然,而且在自己肚子裏麵的孩子還得生下來之前,她說過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