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死

  白肖誠眼神掙紮著什麽,下一刻無影無蹤,牽著鄭嵐涵的手腕語氣平靜道:“我先帶你去處理傷口。”


  ……


  這一夜鄭嵐涵睡得並不安穩,醒來的很晚,睜開眼的時候陽光已經灼熱的燙人皮膚。


  她連忙從床上爬起,碰到白肖誠推門進來,忙問:“你怎麽不把我喊起來?”


  “你昨夜翻來覆去睡不著,好不容易淩晨入睡,就沒有舍得喊你起來,想讓你再睡一會。”


  鄭嵐涵麵露窘迫:“不好意思,原來你知道……”


  她沒想到這些微小翻身歎氣的動作都會被白肖誠注意,不由得問:“你昨夜是不是也沒有睡好?”


  白肖誠笑著道:“我沒什麽關係,睡得也還算不錯。”


  鄭嵐涵鬆了一口氣,尋了一下外套,整理了一下就開始下樓。


  兩個人剛下樓,就看到秦厲風和梁芷晴坐在沙發上,與白母和白父聊天。


  梁芷晴看到鄭嵐涵走下樓梯,抿了抿唇,開玩笑一般道:“看來鄭小姐和白家這是要好事將近了,關係這麽匪淺,都不用早起,睡到自然醒都可以,想當年我去見厲風父母,五點一刻就要睜著眼睛。”


  鄭嵐涵自然明白梁芷晴話語裏的意思,無非是說鄭嵐涵偷懶,不在意白家,沒有教養。


  這些話落到白母耳邊,臉色都變了一些,但她確實開明,喜歡鄭嵐涵,於是解釋道:“年輕人,總歸是睡得久一些,這是正常的,而且嵐涵也辛苦了。”


  鄭嵐涵覺得感動,正要過去,秦厲風冷笑了一下,語氣漫不經心道:“辛苦?看樣子是挺辛苦的,什麽都不顧及,就睡到晌午,用餐時候。”


  白母遲疑了一下,白肖誠開口道:“我讓她累了,淩晨才睡,所以今天多睡一會兒,不是正常的嗎?”


  梁芷晴一聽眼神發亮,捂著嘴笑:“當然正常了,那我就祝白少爺好事臨門了,如果準備結婚,可不要忘了我們。”


  白母也因此多雲轉晴,笑著扶住鄭嵐涵,“辛苦了,下次不要這麽縱容肖城,他總是不懂女孩兒的累。”


  整個過程中隻有秦厲風冰著臉,痛恨至極的看著鄭嵐涵。


  鄭嵐涵被注視的頭皮發麻,找了一個借口去了外麵的遊泳池。


  晴空萬裏,湛藍的水倒映著天空,成了一處美景,讓鄭嵐涵心情愉悅了不少。


  就在這時,後麵突然傳來腳步聲,鄭嵐涵回頭,梁芷晴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姣好的身影顯露無疑。


  鄭嵐涵直起身子,梁芷晴打量著鄭嵐涵手上的痕跡,勾起一抹冷笑道:“鄭嵐涵,算是我小看了你,不過你太愚蠢了,攀上了秦厲風不算,還要貪心的和白肖誠在一起,這次被抓到也是活該。”


  梁芷晴的得意在鄭嵐涵眼裏不斷擴大,她卻無動於衷,手執著酒杯,嚐著裏麵清甜的酒水,“梁老師不用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未免讓人覺得可悲,好似靠著我失敗,你才被秦厲風喜歡上。”


  梁芷晴呼吸錯了分寸,攥緊掌心好笑道:“你失敗秦厲風才喜歡的我?鄭嵐涵你還真是不要臉,秦厲風如果真的在意你,他會讓你吃避孕藥嗎?避孕藥對女人傷害那麽大,他讓你吃肯定是不在乎你,要知道,他次次和我在一起都帶套呢。”

  鄭嵐涵把酒杯的酒喝完,看著折射的光點,語氣有些不經意:“他帶套無非是不讓你懷孕,你和他在一起,見了父母,卻沒有懷孕的資格,有什麽好洋洋得意的。”


  鄭嵐涵的每句話都深深戳痛梁芷晴的心。


  更致命的是秦厲風根本從未碰過她。


  哪怕她和秦溫雅形成合作關係,哪怕他父母對自己非常滿意,就算這樣,昨夜秦厲風都是睡在沙發上的,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她就不懂了,自己差鄭嵐涵究竟哪一點?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她都自認相差不大,憑什麽秦厲風上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也不碰自己。


  “如果梁老師沒事,我就先走一步了。”鄭嵐涵不準備陪梁芷晴繼續耍嘴皮子,就要離開,結果胸前的衣服突然被梁芷晴抓住。


  鄭嵐涵皺緊眉頭,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狠狠一推。


  突然失重,整個人砸進水裏,壓迫感和窒息接踵而至,她奮力掙紮,可是隻能看到岸上梁芷晴得意的笑容。


  救命!


  她喊不了,無法呼吸。


  梁芷晴欣賞著鄭嵐涵痛苦掙紮的樣子,等到鄭嵐涵身子沉下去,失去反抗意識,梁芷晴這才換成錯愕的麵孔,大聲喊人。


  “快來人啊!鄭嵐涵掉到水裏了!”


  屋子那頭的秦厲風和白肖誠衝了出來,白肖誠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直接跳下去,水花四濺。


  梁芷晴不可思議的瞪大眸子尖叫:“厲風!你快回來!”


  白肖誠也不由得錯愕住,眼睜睜看著秦厲風把鄭嵐涵從水中解救出來,放到岸上。


  此時此刻鄭嵐涵呼吸早已經微弱,秦厲風渾身都滴著水,狼狽不堪,擦了擦頭上的水,捏緊鄭嵐涵的鼻子和嘴巴,直接渡氣。


  女人雙目緊閉,麵色慘白,手都失去了溫度,秦厲風感覺整個心都被折磨的揪緊,不斷的重複著人工呼吸。


  直到鄭嵐涵咳嗽出水,朦朧的睜開眼。


  看到秦厲風的那一刻,幾乎不可置信,心猛地抽了一下,她以為自己完了,遇見了死神。


  傭人趕緊拿著毛巾和其他東西過來,白肖誠這才回過神,想要過去,卻被白母一把攥住,神情嚴肅。


  老一輩的人眼睛都敏銳,加上這事也不可能看不出來,她嚴肅的去問白肖誠:“厲風和嵐涵,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麽事?”


  白肖誠裝作聽不懂,頭卻越發劇痛,他討厭自己當時的猶豫,更不可思議秦厲風直接就這麽跳下去了。


  一個潔癖的人,西裝都要熨燙齊整了才會穿的男人,在看到鄭嵐涵落水的那一刻毫不猶豫跳下去,甚至於人工呼吸。


  白肖誠不得不懷疑,秦厲風對於鄭嵐涵的感情,是不是比自己所想象的,還要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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