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無情君王寵愛我 二十七 門外的凝望
“爺,奴才都打探好了,公子在守城府已安頓了月餘,身子想來也無大礙!”茶樓大廳的角落處,一個下人模樣的男子正小聲的對著坐著的男子道,此時正是午時,喝茶的人一批接著一接,大廳裏不一會便擠滿了。
男子低著頭,雖看起來低調無比,但那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卻不容忽視。
“準備一下,夜探守城府。”
“喏!”
深夜,守城府內的東院還是一片燈火通明,孔侑看在眼裏,更是急在心裏,剻聵在西北多呆一日,他這行動都有許多不便之處。
“殿下,來,堂兒敬你一杯。”北歐堂扯掉了那原本掩在臉上的麵紗,此時可能是喝上了幾盎灑,臉色緋紅,讓原本就心猿意馬的剻聵更是找不到北。
癡癡的執起北歐堂那白如蔥根的玉手親吻了起來:“寶貝,你真美!”
北歐堂眼裏泛過一絲厭惡,臉上的笑容不減半分,巧妙的將手抽了回來,整個人欲拒還迎的撲倒在剻聵懷裏,嬌嗔不已:“殿下去你真是討厭!”
“嗬嗬,小寶貝,一會爺讓你見識什麽叫真正的討厭!”美人在懷,剻聵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而他身旁還坐著一個人,那正是芸香的姐姐,芸娘,此時見那北歐堂一介男人卻如一個女人般在男人懷裏浪笑,氣得整個都人抖了起來。
可即使心裏氣得恨不能活剮了這妖嬈的男人,但心裏卻不敢有分毫的不滿。
因為她明白,眼前的男子是殿下的心頭肉,芸靈僅僅穿了一件衣服,隻因北歐堂不喜,便被殿下責打。
如此她哪敢惹得對方不快,一囯太子,將來還會有很多的男人女人,隻要她能緊緊抱住這個大腿,以後的榮華富貴還怕少了她的麽。
再說了,這北歐堂一介男人,終有年老色衰的時侯,他又不能生育,留不了後,今日將這些委屈都吞下,它日又何怕不能討回來。
思及之此,便靜坐在一旁,並不打算開口,俗話說,少說話不如不說。
尤其是在對方厭惡自己的妹妹,以免連著被厭惡。
孔侑看著大殿一片酒縱聲色,剛走到門口便又轉頭回去了。
半路上,碰上一身黑衣的公子朝,兩人忙著躲進了書房。
“子朝,這剻聵簡直太不像話了,把我府上當什麽,當他的王府麽!”孔侑氣得就差暴跳如雷,如不是強忍著控製自己,他早就指著那剻聵的鼻子罵了。
公子朝未語,皺著眉頭一直想著自己的事。
“咱們得加快速度了,剻聵這裏盡快處理,先從北歐堂身上下手!”
“子朝,你是想?”
“嗯!”
兩人隨後又密謀了一陣子,先下手為強,剻聵,反正一個不成氣候的王子而已。
大衛囯,早就該改朝換代了。
深夜,溫銘正準備睡覺,突然房門響了起來,原本是公子朝。
過幾日便是春節,俗稱過年了,原本在現代是個家家都喜慶的節日,而在大衛囯,人民生活苦不堪言,吃不飽,穿不暖,過年,與平日並無一二。
“瑕,我另外尋了一處宅子,明日搬出去可好,那院子小是小了點,但勝在安靜,剻聵不知道在會在這呆上什麽時侯,北歐堂也來勢不善,還是小心為上。”
溫銘將蠟燭重新點上,披上披肩坐了下來,離開,他如今怎麽可能會離開。
他還要留在這裏看熱鬧呢!
“無妨,這裏呆著挺好!不用換了,平日出行,我小心點便好,再說了,仇人都在這,我離開不是顯得我太無能了麽,還是你不相信我?”
溫銘懶懶的看了眼公子朝,冷笑兩聲,拿起桌上的剪刀剪斷了燭芯。
敵在明,我在暗,怕什麽。
深夜,雪兒獨自一人熟睡在偏廳,因溫銘沒有讓人守夜的習慣。
院子裏靜得出奇,花草間裏時不時傳來不知名的蟲鳴聲。
黑暗中,一人影快速的在黑暗中穿梭,那熟練的動作仿佛來了成千上萬次。
來到房門前,黑影定定的站在那,一動不動,仿佛能透過緊閉的房門聽見裏麵傳來熟悉的呼吸聲。
一上一下,時時勾動著熾熱的內心。
抬手,他渴望著裏麵的人。
良久,黑衣人長歎一聲,指尖戳破了窗戶,透過那指縫般大的破洞,一眼能讓人壓不住內心的瘋狂。
想要他,占有他。
可現實終不可能,他早已失去了擁有了他的機會。
這一站,便是一夜,時間一點點的流走,明明一整個寒冬夜,可讓人感覺像是刹那一般的短暫,眼眶有些幹澀,黑影仿若在這深夜中成了一樽雕像,一動不動,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床上的人。
院外的雞鳴聲叫了一次又一次,終於,再一次,黑影知道自己再不走就已經來不急了。
最後,再次深看了一眼,他知道,再見也許便是生死較量。
這一世,太過匆忙,下一世他一定會將苦難都自己承受,而銘銘做的,隻用恨自已便好。
溫銘再一次踏進小倌樽,老板的臉上像是開了花一般,忙彎著腰相迎。
“哎喲,公子,我這樓裏可是天天盼著您來啊,今兒也不知是太陽打哪邊出來,終於將您給盼來了,快,裏邊請,憐悅啊,我也給您請出來了,咱倆去廂房細談。”
剛走上扶梯,一股掠奪的視線像是粘在他的身上,雖不令人討厭,但卻十分不自在。
溫銘抬頭望去,對麵的包房卻傳來男子的媚笑聲,不用想,裏麵也是來尋歡作樂之人。
不容多想,溫銘便跟著老板進了包房。
而就在他剛離開,剛剛還以為正在調情的包房裏,突然傳出了一聲低吼,聲音不大,像是被刻意的壓低了。
“出去!”
“是,公子!”男倌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原本還想著能傍上個大魚,卻不想這人像是個活閻王,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危險。
錢財重要,可這小命更重要,亂世中,活下去才是王道。
“爺,公子前些日子也來過這,說是要找那頭牌,不知有何打算!”
“不用管,讓他去做,適當的時侯出個手便好!”
“喏,”
“對了,太子那裏你多盯著點,別太荒塘,那北歐堂也太不知禮數了,原本讓他戴罪立功,看來孤也不用再賣宋囯那邊的麵子。”
“喏!”
包廂裏,溫銘滿意的看著對麵之人,隻見淡定從容,毫不做作,他原以為對方能有那份手段,整個人也應是帶著這倌倌樓裏的風塵味,可實事卻不然,在他身上,除了出塵,清高,仿佛找不到什麽能用在他身上的詞。
憐悅,倌倌樓的頭牌,大西北城的風雲人物,一口簫技讓多少官家兒郎不知回返。
這麽一比,那北歐堂美則美,可卻沒眼前之人有靈氣,那一雙清冷的雙眸,看似無情,卻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公子可還滿意!”對方見他久久不語,先開口了。
溫銘點點頭:“公子陷身泥寧,真讓人不敢相信,溫某也算是開了眼界,能在這裏見到公子這般的人物。”
這說的實話,無一絲恭維。
相比小倌樓裏的小倌,憐悅無一點風塵味,反倒是多了幾個瀟灑不羈。
憐悅眉眸一動,意外的看著眼前同樣絕世無比的男子:“公子找到憐悅,怕不單單是為了討好一個貴族吧,要知道,真是討好,公子你自己便是最佳人選!”
憐悅雖淪落風塵,可生得一顆靈瓏心,僅僅一眼,便能看清溫銘心中的打算。
是啊,要是攀龍附鳳,溫銘是最好的人選,對方又是權貴,其中的糾葛怕不簡單。
沒由來的,憐悅有些後悔答應來見溫銘了。
“憐悅公子心思真細!”到如今,溫銘也不怕他知道自己目的不純了,因為……
“哈哈哈,老板,聽說你這樓裏有個絕色的小倌,快去找出來,給本殿下瞧瞧!”
門外,剻聵醉意朦朧的道。
緊接著,房門便被推開了,那老板扶著已入了七分醉的剻聵,憐悅大驚,再去看溫銘,先前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耳邊的聲音還沒散開:“想要掙脫,隻有此路一條,事成,放你與他自由!”
憐悅苦笑,他還真是將自己的軟肋給抓住了。
收拾好心情,憐悅忙掛上溫潤的笑意:“公子,憐悅來扶您!”
剻聵笑盈盈的抬頭,頓時,整個人:“果然絕色,果然絕色啊,來,讓本殿下好好瞧瞧。”
這一夜,剻聵醉宿小倌樓,這一夜過後,大衛太子癡迷憐悅的消息像風一樣,刮遍了西北的各個角落。
“滾,滾,都給我滾!”
守城府裏,傳來了北歐堂撕裂的怒吼聲,再看滿地狼籍,不用想這都是他的傑作。
地上正跪著清理的丫鬟,大氣不敢出,生怕盛怒中的北歐堂會將怒火發泄在她身上。
這些天,這院子裏誰也不願來侍候,隻因這院子裏的客人每時都在發脾氣。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那剻聵整整五日沒再回守城府,而對於北歐堂,像是也遺忘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