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無情君王寵愛我 二十六 再見仇敵
溫銘緩緩走過去,如今,他最看不得別人暗自垂淚。
那種無能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崩潰。
“自己在意的東西,別人想要,寧可毀了也總比便宜他人要好,既然自己親手送出去的,又何苦在這暗暗後悔,那樣現狀改不了,下一次,別人同樣還會如此對你,在這哭也沒有用。”
正哭得傷心的二表小姐,突然被嚇破了膽,一個激靈抬起頭,梨花帶雨。
突然,她以為自己看到了仙人,可仙人臉上卻帶著慍怒。
再仔細一看,小臉頓時便紅透了,顫顫的靠著牆角站了起來,低著頭,忙用腰間的手帕將臉上的淚珠擦幹淨,隨後雙手不知所措的揉捏著,心裏緊張無比。
怎麽辦,自己是受公子嫌棄了麽。
二表小姐名喚芸香,為守城妻侄女,芸香與其姐芸娘其妹芸靈乃為同胞,但卻不為一母。
芸香為妾室所生,生下來便不得寵,平日更是被老大老三欺負慣了,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剛剛她哭,也僅僅是傷感自己爹不親,娘也死得早罷了,芸香本為世家小姐,可過得卻比那奴婢還不如。
“公子,對,對不起,我,我沒哭!”說到最後,聲音明顯又低了下去,侷促不安的捏著那已變形了的手帕。
“還沒哭,你是在說公子我眼睛不好使麽!”沒由來的,眼前的小姑娘讓溫銘感覺到了些意思,這個年紀,明明還是個孩子,卻懂事得讓人心疼。
“沒,沒有,芸香不是那個意思。”芸香忙擺手道,小臉急得通紅,想解釋,卻不知道怎麽說起。
“好了,記住,下次遇到這種,一定得悍衛自己的東西。”
“嗯!”芸香紅著眼,巴巴的點頭。
溫銘不想多呆,轉身便想離開,突然快速的拉著芸香閃到後麵的拐角處躲了起來。
芸香不解,這情況太突然了。
“噓!別出聲!”
溫銘透過牆縫口看出去,不遠處的亭台廊上,正緩緩的出現幾道身影。
剛剛他看見了誰,雖掩著麵,可是化成灰他也能認出來。
溫銘感覺自己整個血液都沸騰了,北歐堂。
“殿下,這守城府可比王宮有意思了,能不能讓堂兒自己一個人去轉轉!”北歐堂一雙媚眼到處瞟,並不想呆在這幹坐著。
剻聵此時全部心思都在北歐堂身上,當然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殿下,要不下官讓人帶公子去院子裏逛逛!”孔侑眼神一緊,忙上前建議。
守城府說大不大,但也不太小,彌子瑕的大名,他當然聽過,今日最好還是不要讓人發現他在府。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逛逛就好!殿下,一全堂兒來找你。”說著北歐堂便飄飄的走了。
根本不管剻聵那不舍的小眼神。
果真是北歐堂,溫銘壓下心中的狂燥,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便衝出去與對方拚命,不行,時機不成熟,現在隻能忍。
眯著眼,溫銘深吸了兩口氣,平複下內心。
而被緊拉住的芸香大氣都不敢出,隻得小心的呼吸,生怕自己惹到公子。
回到院子裏,溫銘便將房門緊閉,雪兒來不急開口,他人已經不見了。
北歐堂,姬元,當仇人再一次出現時,溫銘腦海裏原本模糊的計劃已經成形了。
西北城東有一處小倌樓,那裏的小倌最是讓富家子弟留戀忘返,手段個個撩人無比。
哼,北歐堂,有本事明目張膽的勾引姬元的兒子,就讓你嚐嚐從天堂到地獄的滋味。
剻聵那人,溫銘也了解幾分,熱情三分鍾,隻要有新人代替,很快,北歐堂是誰,他便都能忘記了。
剻聵在府上長住,第一日,還像模像樣的幹公事,第二日第三日便慢慢的坐不住了,到最後公然讓孔侑去給他找樂子。
溫銘坐在小倌樓裏,麵對著小倌樓裏的老板那如狼似虎的眼睛,半分不見怯場。
老板心裏激動得差點停氣,眼前這人,要是能入樓,天啊,他樓子裏還不怕財源不滾滾而來麽。
可心裏也明白,根本不可能。
溫銘打量著那一排的美男子,個個風情無比,妖嬈的模樣不輸女子半分。
可看了一圈,並無十分滿意的,剻聵是誰,大衛的王子,什麽樣的沒見過,想要吸引他,除了樣貌,還得有手段。
“老板,這便是貴地的鎮寶了麽,怕不是吧!難道老板是怕我出不起價?”
“嘿嘿,公子,不是不是,隻是這已經是本倌的全部了。”
“不對哦,我可聽說貴院有一位囯色生香的頭牌,不僅長得奇美無比,更是吹得一口好蕭!老板這好東西可不能私藏啊!在下是帶足了誠心來的。”
說著,溫銘示意雪兒將東西拿出來。
“咣當,”一聲,一大包銀貝被雪兒扔在了桌上,驕傲無比的看著那老板,意思說我家公子不差錢。
果然錢是個好東西,一見到錢,那老板雙眼冒金光,心裏著磨著,要不要去請憐悅出山。
憐悅,小倌樓的鎮樓之寶,他的行程早已被預約到幾個月之後了,並且個個都是樓裏得罪不得的,可誰願意跟銀子過不去,到時是不是可以隨便找個由頭什麽的。
“老板,我這可是接的你連想都不敢相的人物,能搭上他這條線,別說西北城,就是整個大衛也不敢開罪於你!”溫銘繼續拋出誘耳,這些地方缺的是什麽,不是錢,而是人脈,如若能傍上一顆大樹,那比賣個好價錢更讓人心動。
果然,老板一聽,就差雙眼冒光:“公子,此話當真。”
“當真。”
馬車上,對於自家公子的行為,雪兒根本就搞不清,當然溫銘也不可能將所有事情都讓她知道,因為她不是木喜。
“公子,樓裏已經將憐悅的行程騰出來了,說隨時都能到,公子你想什麽時侯?”雪兒臉紅成一片,她以為自家公子是有想法什麽的,可又不好開口。
“雪兒,你這小腦袋怎麽想的,該不會是以為你家公子我看上那家的小倌了吧!”溫銘似笑非笑。
雪兒俏臉一紅,被公子說破了心思,整個人都不自在了起來:“公,公子,奴婢沒有。”
“無妨無妨,這也不怪你,換著別人,也一定會想歪的。”
“公子,你這是?”這是為什麽,突然今兒找她拿銀子,又去了那小倌樓。
再然後又找了個絕色的小倌。
“到時你就知道了!”溫銘故作神秘,笑而不語,北歐堂,我已準備好,你準備好了麽!
守城府,這些日子可謂是亂成了一團,不因別的,那剻聵根本不是個幹事的主,成天與北歐堂花前月下。
不僅如此,原本剻聵在京城被姬元壓得不能反抗,到了西北一帶,更是如脫了繩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了起來。
“公子,你覺得我做得對不對!”芸香怯怯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每看一次,都感覺心頭開了花。
人一旦有了什麽在意的東西,便挖空心思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就如現在的芸香,溫銘在她心裏,可謂是一束光,在她最絕望的時侯,他出現了。
就在前日,芸香的生父便傳來家書,讓她速速回家,當然,回去是為何事,前些日子便被口快的芸靈說出口了。
“我來西北城就聽娘說了,給你搭了一門好親,正是城東的李家。”
李家,東城的大戶,財大氣粗,可人丁卻不興旺,到此,也隻得了一個兒子,可事願與違,這一個獨子也是個弱智。
將芸香嫁過去,也不知其家裏收了多少好處。
芸香原本已認命,可如今卻怎麽也不願嫁過去,嫁入李家,意味前下輩子,她也就完了。
前日,後院裏,因芸香正被兩人欺負,去不想剻聵突然到訪。
就這樣,無辜的芸香被兩人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推進了池塘裏。
這還是冬末的季節,那池裏的水還是刺骨的寒。
芸香落迫,惹了剻聵的厭惡:“誰家的丫環,見了本王如此沒禮數,來人,扔到柴房去閉門思過。”
而反觀罪魁禍首的兩人,卻得了剻聵的眼,據說當日便被收了房。
女子未婚便失身,可對方是太子,那也是天大的恩寵。
柴房裏,如果不是溫銘去得及時,她怕是會被凍殘。
臨走時,溫銘隻留了一句:“求人不如求已!”
果然不負所望,僅僅一天,芸香便站了起來,而那芸靈因為惹惱了剻聵的心肝北歐堂,最後得了個五十板子的罪責。
這前後也就兩天時間,好好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便從人間到天堂再到地獄,這其中的緣由讓人忍不住籲歎。
“嗯,”溫銘點頭,眼裏讚賞無比,因為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驚風的女子下手會這麽狠,而且目標清晰。
就是他自己,也做不到。
僅僅一個字,卻讓芸香大喜不已,這種感覺像是委屈了一輩子,突然有那麽個人承認自己。
“去幫我弄樣東西!”
芸香是守城府的表小姐,出入很自由,午時,她便一個人悄悄的閃出了府。
因不受寵,平日也沒個丫鬟侍候。
一想到公子讓她備的東西,心裏便平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