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濫好人爸爸3
韓澤白天黑夜的雕刻, 忙活了將近二十天, 陳老闆的如意觀音根雕擺件提前十天完成, 用家裡的座機給陳老闆打了電話, 告訴他如意觀音根雕已經完成,讓他過來取貨。
陳老闆聽說如意觀音根雕提前完成,臉色當下就非常難看,他跟韓澤簽訂合同時,明確告訴他如意觀音根雕的雕工要精細,哪怕拖延幾天都沒有關係, 前提是要把擺件雕刻好,現在他竟然提前十天就完成了任務。可想而知,如意觀音根雕雕出來的成品有多粗糙。
他一位大客戶的母親,常年信佛, 為了討得這位客戶母親的喜歡, 他多方打聽知道了韓澤,本想著他師傅是大師級別的雕刻師,徒弟不會差到哪裡去,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毛糙, 偷減工序。
韓澤並不知道陳老闆的想法, 他驚艷的看著眼前的如意觀音根雕擺件, 感覺很是神奇,無法想象這竟然是他一刀一刀雕刻出來的, 人們的智慧真是無窮無盡的。
楊秋白支持韓澤雕刻, 是因為給人雕東西能掙錢, 其實,她一直不能理解,一個破樹根有什麼好雕刻的,那些人竟然還花大價錢請韓澤雕刻。
等到韓澤把打磨好的如意觀音根雕擺件擺放在桌子上,她好像明白那些人為什麼捨得花錢請韓澤雕刻東西了,她不懂藝術,不懂什麼作品的好次,但是看到如意觀音根雕,卻驚嘆不已,她彷彿看到那觀音慈善的望著她微笑,回頭驚奇的望著自家男人,贊道:「沒想到,我家男人手藝如此了得,雕刻出來的觀音這麼逼真,特別是觀音的眼睛,活了似的。」
她是真的沒想到自家男人手藝這麼厲害,厲害到讓她有種撿了便宜的感覺。再次看向那如意觀音根雕,她有點不舍了,雖然她不信佛,但這麼活靈活現的如意觀音,她也想把它擺在自家堂屋裡,陳老闆竟然拿去送人,多可惜。
面對自家老婆崇拜的目光,韓澤翹起了尾巴,雙眸黑亮黑亮的,湊到楊秋白面前,笑容滿面的問道:「老婆,我厲害吧?」
那副快快誇我的模樣,讓楊秋白原先的自豪感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淡定的推開他的臉,若無其事的說道:「一般般吧,還有上升的空間,繼續努力。」
韓澤肩膀瞬間耷拉下來,神情怏怏的,精氣神都沒了,悶悶的道:「我知道了。」
那灰心傷氣的模樣,讓楊秋白有點不忍了,她彆扭的道:「其實還好吧,跟村裡什麼都不會的男人比,你可強太多了。」
韓澤沒有被安慰,肩膀更加耷拉了,整個人都焉噠噠的,村裡男人整日里只知道種地,他們沒學過雕刻,更沒去了解雕刻,老婆竟然拿他跟他們,難道他的雕刻技藝真的這麼差嗎?
楊秋白不自在的道:「你雕刻的很好,行了吧。」
暗自安慰自己,男人跟孩子沒什麼區別,需要時不時的誇獎一下,才行。
韓澤立馬精神抖擻的望著楊秋白,眼神發亮的說道:「老婆,你真覺得我雕刻的如意觀音根雕很好?」
楊秋白無奈的點點頭。
韓澤看著楊秋白,恍然道:「老婆,你是不是怕我驕傲啊?」
楊秋白不明所以的望著韓澤:「什麼?」
韓澤臉上帶著憨笑,說道:「孩子們不是經常說驕傲使人落後,虛心使人進步嗎?你剛剛那樣說,是不是怕我落後?」
楊秋白僵硬的看著他:「……」
她真沒想那麼多,純粹就是見不得他太得意,故意打擊他的,算了,她還是不說了,就讓他那樣以為吧。
韓澤臉上的笑容加大:「老婆你真好,有你的督促,我絕對不會驕傲的,也不會落後的,我會掙很多很多錢,給你買大房子住。讓村裡人都羨慕你的,你放心吧。」
楊秋白打個哆嗦,這男人太膩歪了,她受不了的瞪他一眼:「行了,別啰嗦了,趕緊把擺件裝好,等會兒陳老闆該過來了。」
韓澤笑眯眯的說道:「不急,等陳老闆過來看過之後,滿意了,咱們再裝箱。」
……
陳老闆開著車子過來的,隨同的還有他的生意夥伴。來之前,陳老闆對於如意觀音根雕的期待並不是很大,看到韓澤笑容都給沒給他一個。
韓澤對此倒無所謂,楊秋白卻有點不忿,不過也沒說什麼,畢竟人家是出錢的老闆,她還不至於沒眼色的去得罪他。
陳老闆直接道:「觀音呢?」
韓澤領著他們去了雕刻間,等到了雕刻間,看到了那台如意觀音根雕時,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陳老闆的生意夥伴就發出了驚嘆的聲音:「巧奪天工,形神兼備,不愧是陳大師的徒弟啊,太精妙了。」
陳老闆也是一愣,似有點不敢相信的掏出紙巾擦擦眼睛,他看著韓澤,指指那如意觀音根雕,顫抖著手問道:「韓,韓大師,這是你給我雕刻的如意觀音根雕?」
稱呼也從韓雕刻師變成了韓大師。
韓澤笑著點頭。
望著韓大師臉上的笑容,陳老闆心中的羞愧感頓生,為來之前對韓大師的誤會與詆毀羞愧,韓大師果然不愧為陳大師的徒弟。剛想開口,旁邊他的生意夥伴一把拽住韓澤的胳膊:「韓大師,我想要一組十八羅漢竹根雕,可以嗎?價錢不是問題。」
韓澤正要答應,端著水壺過來的楊秋白咳了咳,韓澤到嘴邊的話語立即轉了個彎兒,為難的道:「這,這,我要跟我老婆商量商量。」
陳老闆的生意夥伴米老闆是收藏愛好者,他不差錢,聽說陳老闆認識一位雕刻師,於是跟著過來看看,碰碰運氣,看到韓澤雕刻的如意觀音根雕驚為天人,心神意動之下,想讓他幫忙雕刻他一直想要的十八羅漢竹根雕,聽到韓澤的話,很是失望:「這沒什麼好商量的啊,如果你擔心錢的問題,沒關係,你可以加價。」
韓澤眼神看向楊秋白,米老闆看到韓大師的動作,恍然大悟,原來韓大師是個怕老婆的,一瞬間,他心領神會,覺得找到了關鍵點,他看向楊秋白,笑的跟彌勒佛似的說道:「這位是韓大師的夫人吧?」
夫人?
楊秋白嘴角控住不住的抽了抽,她一個農村婦女,什麼夫人不夫人的,酸死了。她笑著說道:「我姓楊,老闆喊我小楊就是,這樣喊我,被人聽到該笑話我了。」
米老闆立即笑著道:「楊姐,免貴姓米,我打算讓韓大師幫我雕刻一組羅漢竹根雕,你看怎麼樣?」
楊秋白皺了皺眉頭,說道:「米老闆,前段時間,韓澤白天黑夜加班加點的雕刻陳老闆的如意觀音根雕,忙活了二十多天,人都累瘦了,我打算讓他休息一段時間,錢沒掙到多少,身體壞了怎麼辦?他自己沒個顧忌,不知道心疼自己,我卻不能不管他,他可是家裡的頂樑柱,家裡老的老,小的小,都等著他養活呢。」
米老闆看向陳老闆,意思是你給韓大師開的工價到底有多低啊?人家老婆都不願意接我們的活了。
陳老闆真的很尷尬,按照韓大師以前的手藝,他覺得他開的工價已經算高了。但是對比他雕刻出來的觀音,他開的價格就顯得太低了。韓大師老婆有想法,也是應當的。
楊秋白的話讓韓澤感動的不行,摸摸自己的腰板,確實沒有以前肉多。
轉而又得意的想,老婆說家裡老小都需要他養活,他雖然倍感壓力,但老婆說的也對,他是家裡頂樑柱,家裡不能少了他。
他嘴角控制不住的揚起,被人需要、被人看重的感覺,真好,他雖然高低腳,但他不是沒用的人,他能給家人帶來好的生活。所以,他得把身體保養好,才能掙錢養活老婆孩子。
於是他說道:「米老闆,非常抱歉,不能答應給你雕刻羅漢,我得休息休息,這段時間太累了,咱們不能因為掙點小錢,拖垮身體,市裡有很多雕刻師,你可以找他們雕刻,都是一樣的。」
米老闆苦笑著搖頭,市裡的雕刻師可不是陳大師的徒弟,也沒有韓大師這手藝啊,怎麼可能一樣,現在,他認準了韓大師的手藝,別人他看不上。
楊秋白在旁邊補充道:「陳老闆的如意觀音根雕韓澤發揮超常,雕刻的非常好,我擔心下個作品,萬一不能雕刻的這麼好,你期望太大的話,會失望的。」
韓澤雖然覺得老婆小看他,可是他又覺得老婆的話很有道理啊,萬事怕個萬一,萬一他雕刻出了岔子,根雕沒有雕好,也是很有可能的。
韓澤在旁邊不停的點頭,老婆說的太對了。
米老闆笑著道:「沒事沒事,誰都有發揮失常的時候,一個竹根雕沒發揮好,繼續雕刻便是,你慢慢雕刻,我不急著要,也不拿來送人,什麼時候雕刻好,什麼時候給我,錢不是問題,有什麼困難你儘管說。」
韓澤和楊秋白對視一眼,韓澤說道:「米老闆,既然羅漢竹根雕你不急著要,我可以慢慢雕刻,什麼時候雕刻好,你什麼時候過來看,你如果滿意的話,你就買走,不滿意,你就不買,總不能讓你吃虧,你覺得行嗎?」
米老闆一愣,還有這麼好的事情?
楊秋白笑著道:「韓澤,這樣不太好吧?」
米老闆小心的問:「你覺得怎麼做為好?」
楊秋白滿臉歉意的說:「假如韓澤雕刻的羅漢竹根雕再一次發揮超常,根雕被別人發現,他們想要,價格還讓我們滿意,我們會很為難,不把東西賣給他們,畢竟韓澤是做這一行的,賣給他們吧,你事先跟我們說好了,我們又不能對不起你……陳老闆幫忙想個法子,該怎麼做為好?」
米老闆急忙道:「這好辦啊,我先把錢交了,你們直接跟別人說,那是我的根雕,不就行了嗎?」
楊秋白皺眉說道:「這樣也不妥,根雕的價格該怎麼定?我們總不能占你們便宜。」
米老闆揮揮手,十分爽快:「到時候韓大師雕刻的根雕值多少價格,就多少錢,多退少補,這沒什麼的。」
楊秋白笑著點頭,「米老闆不愧為生意人,這樣的話誰都不會吃虧,到時根雕你不滿意,我可以把錢退給你。」
韓澤在旁邊小聲問道:「老婆,你們就這樣定了?」
難道都不用問問他的意見嗎?
楊秋白點點頭,說道:「你前段時間累死累活的趕工,太辛苦了,米老闆仗義,你不用急著趕工,累了還可以休息休息,這麼好的事情,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是不是,米老闆?」
米老闆好笑,韓大師技藝出眾,沒想到竟是個妻管嚴,他說道:「是的,韓大師,你老婆多為你著想,我這活接下來保管累不到你,我也不催你,你想什麼時候休息就什麼時候休息。」
韓澤微微皺眉:「.……好吧。」
米老闆又想笑了,他認識這麼多雕刻師,唯有韓大師的性子,他最喜歡。
旁邊的陳老闆終於忍不住出聲,幽幽地道:「你們聊完沒有?」
韓澤轉過頭,一臉的歉意,說道:「聊完了,聊完了,陳老闆覺得如意觀音根雕還滿意嗎?」
陳老闆心裡很尷尬,何止是滿意啊,他簡直太滿意了,滿意到他原先那點點工錢,他都拿不出手。
韓澤微笑著從旁邊撈出一個盒子,盒子里躺著一串老檀佛珠,他說道:「陳老闆,這是雕刻觀音如意根雕剩下的腳料,那些材料捨棄可惜了,我想了想,給你雕刻了一串佛珠,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陳老闆震驚,他看向韓澤手上的佛珠,激動的道:「喜歡,當然喜歡,我沒想到韓大師給我雕刻了一串佛珠,這,這合同里沒寫……」
米老闆特別不喜歡陳老闆這一點,事事太較真,他說道:「老陳,我說人家韓大師都這麼仗義,毛腳料都給你利用上了,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陳老闆不自在的道:「我沒抱怨,我只是覺得.……」
米老闆沒好氣的道:「像韓大師這樣的大師雕刻師,在外面五百塊錢一天工錢你也請不來,你還只是什麼?」
好得雕刻大師,就要愛惜,老陳的態度不對,他那是對藝術的不尊重。
陳老闆苦笑道:「那你說我該給韓大師多少工錢?」
韓澤在旁邊說道:「咱們還是按照合同來吧,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楊秋白在旁邊咳了咳,韓澤看了她一眼,期期艾艾的道:「老婆,合同上怎麼說咱們就怎麼辦,不然別人該說我不講誠信了。咱們今後還要賣雕刻品,不能讓人覺得我沒誠信。」
楊秋白暗罵一聲傻,嘆口氣說道:「行,就按照你說的來吧。」
誰讓自己家的男人是個誠信人呢。
韓澤傻乎乎的笑了笑,說道:「老婆,你真好。」
楊秋白翻個白眼,這句話她都聽膩了,好不好。
陳老闆無奈,按著合同,數了三千塊錢給韓澤,臨走時,又拿了二千塊給韓澤,說是佛珠的工錢。
韓澤望著手裡得錢,愣愣的看著楊秋白:「陳老闆是個好人啊!觀音根雕三千塊,一串佛珠他竟然也給我二千塊錢,真是仗義,不愧是大老闆。」
楊秋白斜眼掃他一眼,這個傻子,難道他沒聽到米老闆的話,韓澤這樣的大師級別的雕刻師,在外面五百塊錢一天都未必請得到。韓澤白天黑夜的忙了二十天,五千塊錢,不過二百多塊錢一天。他怎麼會覺得陳老闆仗義,是好人?
韓大壯不知何時從旁邊冒出來,崇拜的看著韓澤:「韓澤,我今天才發現,你是真有本事啊,一根破木頭,用刀子隨便雕刻雕刻就能掙到五千塊錢,你真了不得啊。」
楊秋白一驚,一把奪過韓澤手裡的錢,回了屋裡。
韓澤涼涼的看著他:「你用刀子隨便雕刻雕刻給我看看?」
韓大壯見韓澤臉色不對,訕訕的笑笑。
韓澤說道:「我打小學雕刻,二十多年的技藝,可不是隨便能雕刻成的,被你那麼一說好像我這技藝多不值錢似的。」
韓大壯說道:「是是是。」他眼珠子一轉:「韓澤,我知道為啥你老婆對你這麼好了?」
韓澤挑眉,不屑的看他:「我老婆對我好那是應該的,沒有啥原因。也就你這種缺少關心的人,才會到處找理由。」
韓大壯卻認為自己的想法非常對,他說道:「韓澤,你想想啊,你這麼能掙錢,你老婆能不對你好嗎?她不對你好,你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咋辦?我能有你這麼掙錢,我老婆也會對我好的。」
韓澤說道:「你錯了,我老婆雖然把錢看得比命還重要,但是在她心中,我卻比錢重要。」
韓大壯可不信。
韓澤瞥他一眼,說道:「前段時間我忙活了二十天,我老婆心疼的不行,今天都不讓我接活了,她擔心把我累倒,讓我歇息歇息,你說,她要是不心疼我,還不得可勁兒讓我接活給她掙錢?」
韓大壯悶著頭一想,也是啊,換成他,如果他能這麼掙錢,他家母老虎肯定會可勁兒使喚他,耗干他的勞力為止。
韓澤似笑非笑的道:「所以說,你想太多了,不是誰都把自家男人當牲口使得。」
當牲口使喚?
韓大壯一震,他家母老虎可不是把他當牲口使喚的。
想到這裡,他話也顧不得跟韓澤說了,撒丫子跑回了家裡,不行,他得去實施他的藥到病除的法子才行。
……
楊秋白在做飯,韓澤躺在躺椅上歇息,忽地聽到旁邊傳來一道破天的凄慘叫聲,韓澤嚇了一跳,撲棱一下子從躺椅上站起來,躺下移位發出刺啦的響聲,楊秋白從灶房出來,疑惑的看向韓澤問道:「怎麼回事?」
韓澤眼睛劃過一抹笑意:「我怎麼聽那聲音像是韓大壯發出的?」
楊秋白皺眉:「一個大男人叫成這樣?」
怪不得劉慶美過來找她,問她怎麼管男人,劉慶美這男人確實該管管了,這聲音跟殺豬也沒啥區別了,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丟人。
韓澤笑著道:「我去看看。」
楊秋白擰眉,不想讓他去,但想到這男人這段時間確實悶壞了,她說道:「孩子們馬上放學了,看看就回來吃飯,別在外面磨蹭。」
韓澤說道:「我看看就回來。」
……
韓澤走出院子,看到韓大壯家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他不疾不徐的走過去。有人看到韓澤,調侃道:「韓澤,你老婆有沒有這樣打過你啊?」
韓澤語帶得意的道:「我老婆對我好著呢,怎麼可能打我?別瞎說啊。」
那人笑著道:「聽說你老婆把你煙錢都沒收了,這樣的老婆還算好啊?」
韓澤鄙視他一眼,說道:「我老婆不讓我抽煙是為我好,好多人因為抽煙得了肺癌,你不知道嗎?」
那人笑著指指韓澤,搖搖頭不說話了。
韓澤剛想開口,就看到韓大壯像兔子一般竄了出來,劉慶美拿著棍子在後面追趕著。韓大壯看到韓澤,像看到救星似的,忙不迭躲到他的身後,韓澤一愣,這小子這麼躲他身後去了?
劉慶美剛想下棍子,看到韓大壯躲韓澤身後去了,她舉著剔火棍,怒火衝天的道:「韓大壯,你給我死出來?」
韓大壯抱著韓澤的腰,從韓澤身後露出個頭,看向劉慶美得意洋洋的道:「我不出來。」
劉慶美眯著眼睛,指指韓澤說道:「韓澤,你讓開。」
韓大壯忙抱緊韓澤的腰,說道:「韓澤,你不能讓啊,你讓開了,我就沒命了。」
韓澤攤攤手,非常無奈:「慶美嫂子,你們兩口子的事情,能不能不把我攪合進去?韓大壯躲我身後,我也沒辦法,要不你把棍子丟下,把他拉走?」
韓大壯聽到韓澤的話,使勁抱緊韓澤,一個大男人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掉,哇哇大叫著:「韓澤師傅,我拜你為師,你救救我吧,不然我真的被那母老虎打死。」
韓澤皺眉:「啥師傅?」
韓大壯邊哭邊說:「你那麼能掙錢,還能管住老婆,我要拜你為師,向你學雕刻,我也要一下子掙五千塊錢。那母老虎別想再打我。」
韓大壯這話一說完,韓澤還沒有什麼反應,旁邊的人卻都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韓澤,原來雕刻那麼掙錢啊,一下子就能掙五千塊?看來學習雕刻,很有前途啊,想到這裡,他們若有所思。
尤其剛過來看熱鬧的吳濱兩口子,以前韓澤雕刻的東西掙錢倒是掙錢,都是小打小鬧,百把幾百幾十的掙,沒想到一下子能掙那麼多錢,看來他們還是小看了韓澤啊!
吳濱更是想,既然雕刻師那麼掙錢,他家兒子讀書不行不如讓他跟著韓澤學習雕刻。
再說,他和韓澤關係那麼好,不怕他不答應。
有吳濱這種想法的還有曹華以及王立成,他們過來后,也聽到了韓大壯的話,都覺得與韓澤關係好,想必他會答應教他們孩子雕刻。
心裡還想著,這不是問他借錢,楊秋白該管不到了吧?
韓澤被他抱的實在沒有辦法,只能使勁掰開他的胳膊,不高興的道:「我不收你這麼老的徒弟。」
韓澤說完,也顧不得看熱鬧了,連忙跑回家,再被他抱下去,他腰不用要了。
午飯後,兩個孩子去上學,劉慶美過來找楊秋白討主意,韓澤見沒他啥事,晃悠著出去了,韓大壯躲在他家院牆拐子里,看到韓澤出來了,忙把他拉到一邊。
韓澤嚇了一跳,不高興的道:「你這一驚一乍的幹什麼呢?」
韓大壯抽抽鼻子,吸口氣,說道:「娘的,真疼,我這臉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那母老虎真狠啊。」
韓澤滿臉的同情:「男人活成你這樣也沒誰了,你到底做了啥,讓慶美嫂子發那麼大火的?」
說到這個,韓大壯一臉的不自在,他眼神閃爍,支支吾吾的道:「沒,沒做啥。」
韓澤可不信,沒做啥,慶美嫂子會滿地的追趕著打他?
韓大壯見韓澤不信,破罐子破摔的道:「我這不是對症下藥嗎?」
韓澤挑眉:「對症下藥?怎麼個對症下藥法?」
韓大壯嘿嘿笑了,牽動傷口,他哎喲叫了兩下子,說道:「我一說錯話,那母老虎就愛提我耳朵,這不是我覺得她的話,我也不喜歡聽,我就使勁提她耳朵,她不就生氣了嗎?」
韓澤憋著笑,問道:「你為什麼要提她耳朵啊?」
韓大壯摸摸腦門子,懊惱的道:「她不是愛提我耳朵嗎?我對症下藥,讓她也感受下被人提耳朵的滋味,她自己知道啥滋味了,就不會提我耳朵了唄,誰知道她會發那麼大火。」
韓澤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韓大壯:「你真是……」
韓大壯等韓澤笑夠了,他愁眉苦臉的說道:「也不知道那母老虎去你家幹啥的。」
韓澤幸災樂禍的說:「討主意。」
韓大壯愣愣的看著他:「討啥主意?」猛地他恍然大悟,頓時哭喪臉:「這母老虎,他不討主意,我都夠嗆,再討主意,我還活不活這日子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