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叛亂

  此為防盜章, 小寶貝們等會兒再看, 愛你么么啾


  等他換上新裡衣, 就發現以前那些破衣服都不見了, 連襪子都不剩。


  是誰,連破洞裝都偷???


  「潘郎, 舊物尚有用處,我已經送予了那些更需要的人, 不必挂念。」


  桌上留了封信,是西門慶的筆跡。


  她什麼時候來偷的衣服?


  姬緣感覺怪怪的。


  不但吃軟飯,還被富婆強勢包養…衣服都被收走了……


  「啊——」


  掌握偷竊絕技的西門慶當然不會告訴姬緣,衣服是她用竹竿悄悄挑出來的,襪子挑得老費勁了。


  把臉埋進姬緣的衣服里,西門慶發出一聲舒適的喟嘆。


  就是這種氣息, 若有若無又溫和, 讓人魂牽夢縈!


  西門慶抱著姬緣的衣服在自己的床上滾來滾去,她就是最需要這些衣服的人!


  西門慶下令讓人不要進來, 自己悄悄換上了姬緣的衣服。


  胸口有點緊……


  不過沒關係, 嘿嘿嘿……


  西門慶在房間里轉圈圈, 十分高興。


  穿著寬大陳舊的衣服一會兒擺出西子捧心的姿勢,一會兒給自己畫眉,終於累了,把頭蒙進被子里, 偷笑出聲。


  好幸福……


  西門慶晚上睡覺的時候, 也抱著這些衣服, 睡得分外沉。


  一夜好夢。


  就算趙元徽累得雙腿打顫也堅決不要武松背,武松和白芷都為之動容。


  竟堅韌頑強至此!

  殊不知趙元徽是因為怕自己的蛋暴露性別……萬一被武松背著,疑惑地詢問一下…那不就全完了……


  趙元徽已經快累散架了,不得不強撐著,累死也要維持體面。


  從山裡走到清河縣,花了三天時間。


  三個人都十分疲憊,走到大道上,各自分散。


  武松走到門口時匆匆忙忙喊了兩聲,發現無人應答,眼淚刷啦啦流了出來。


  「哇——」


  武松爆哭出聲。


  趙元徽看著坍塌的院牆和房子,不免內心有些凄惶。


  「鬆鬆,節哀。」


  「嗚哇哇——」


  武松繼續號啕大哭,凄厲悲傷。


  「嗚嗚嗚……」


  「不哭了不哭了……」


  趙元徽抱著武松給她拍背。


  眼下不免也落了兩滴淚。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兩人抱在一起,越想越傷心,漸漸哭成一團。


  「二娘子,你家姐姐和姐夫去西門府借住了。」


  「西門大小姐真是個大善人啊……」


  鄰居出門,感慨了幾句。


  武松抽噎著抬頭,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


  「真的嗎、真的嗎?」


  「難道我老頭子還能騙你不成,西門姑娘還是用馬車來接的,可氣派了……」


  武松突然破涕為笑,臉上糊成一團,十分狼狽。


  「你姐姐說,等你回家了,就自去西門家,都在那等你。」


  「好,好,謝謝您。」


  武松高興極了,立馬站起來沖鄰居作揖。


  趙元徽哭得鼻酸,此時內心繼續複雜。


  可能這就是生活,永遠猜不到是喜是悲。


  等武松去了西門家,先洗漱了一番,再換上新衣服,又是一個翩翩少女。


  西門慶處處妥帖,連武松的衣服也備了幾身,都是做好的成衣,方便行動又不失姑娘家的俏麗。


  趙元徽是附帶品,此時穿的也是給武松準備的衣服。


  女裝,值得擁有。


  姬緣看見趙元徽的時候視線為之一振。


  好一個清麗婉約的俏佳人!

  一雙眼睛溫柔如明月,眉略有些英氣,需要修修,唇如花,膚如玉。


  身形纖瘦,神色看起來有些憔悴。


  穿著淺荷色直領對襟長裙,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這些天,姬緣的眼睛被武大郎和西門慶頻頻洗禮,已經十分麻木了。


  乍一看見趙元徽,頓時覺得這姑娘如仙女下凡,貌美無比。


  「姑娘,在下…潘金蓮。」


  姬緣與趙元徽見禮時,頓了頓,面上顯出些羞赧。


  這個名字真是蜜汁羞恥。


  而趙元徽此時也心中一動。


  這幾天被武松狠狠摧殘過,時不時還要被白芷套幾句話,十分心累,甚至對世間女子失去了信心,未曾想到竟然有如此佳人在世。


  文弱嬌羞,可愛至極。


  而且名字也十足可愛,金蓮,一聽就是一個女孩兒。


  趙元徽眼神灼灼地看著眼前的姬緣,內心十分萌動。


  「咳……阿元姑娘坐吧。」


  姬緣輕咳了一聲,讓趙元徽坐,微微蹙眉的樣子讓人心都擰緊了。


  這美人如弱柳扶風,讓人無比憐惜,趙元徽感覺自己從未萌動過的心開始砰砰跳動。


  難道,這就是命中注定?

  趙元徽一邊想著,一邊痴痴盯著姬緣看。


  眼前人一身純白色道袍,衣襟處綉著雲紋,更襯得眉眼出塵絕世,讓人屏息。


  最讓人心動的是眸中溫柔沉靜的光,彷彿一切坎坷都不算什麼,任歲月如風,不減初心,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趙元徽感覺自己快融化了。


  這樣的美人,也只有男裝,才能悄悄掩飾其奪目的光輝吧……


  趙元徽出神了一會兒,忍不住又繼續盯著姬緣看。


  「阿元姐姐,你也覺得我姐夫好看嗎?」


  武松一邊往嘴裡塞饅頭,一邊露出一個自豪的笑。


  「好看好看。」趙元徽連連點頭。金蓮姑娘長得真好看!就算是男裝也好看!就算是姐夫也好看!


  姬緣忍不住又多看了趙元徽兩眼,這位叫孟元的姑娘,長得可真不賴啊……


  洗洗眼睛。


  神清氣爽。


  沒多久她又回來了。


  扛起了包袱皮里的糠餅,順便壓了壓武枝和迎兒的被子。


  忘記帶餅了,失策失策。


  「姐夫你醒啦!」


  發現姬緣從炕上伸頭看過來,武松悄悄地打招呼。


  「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姬緣也小聲囑咐。


  「我知道了!」


  「沒有獵物也沒關係,明天一定要回來。」


  「嗯。」


  武松擺了擺手,再度消失在蒙蒙亮的雪地中。


  往常這個時候武枝也會起來做炊餅,原主會幫些小忙。


  睡了一夜,身體反而沉重無比,姬緣直接起來了,就著水缸里的冷水,隨意洗漱了一下,精神瞬間振奮了很多。


  武枝病得很重,武松打獵也不穩定,總要有個進項。


  這年頭管沒餡兒的饅頭叫炊餅,有餡兒的叫饅頭。武枝賣的是炊餅,姬緣不會做,只能想想別的東西……


  昨天烙的那些糠餅子也不錯,賣給那些粗漢們,興許能賺上一些。


  姬緣按著昨天的做法,開始烙餅。


  沒有武松幫忙,光把糠麵糰揉勻就花了大半個時辰。


  這個殼子還是太羸弱了,不得勁。


  姬緣又開始擀麵皮。


  這是第一次操作,形狀沒有武松擀得那麼圓,厚薄也不太均勻。


  怕賣不出去,就只擀了三十張。


  武枝往日做餅都是提前把面發好,揉成糰子,再壓平一些,做好了擱蒸籠上蒸,五文錢一個大炊餅,賣是賣出去了,就是賺得不多。


  姬緣打算試試三文錢兩張,賣不出去就一文錢一張,畢竟有錢人家的看不上這種不好吃的燒餅,貧苦人家只想填肚子,不管它是炊餅還是燒餅,也不管它是糠餅子還是麵餅子。


  姬緣再度在狍子腿上割了一塊肥肉,在鍋里刷油。


  沒多久,灶台下就多了一個小姑娘。


  「舅舅!餓!」迎兒再度用飢餓的眼神看著姬緣。


  怎麼從被窩裡跑出來了?


  姬緣放好剛烙的餅,摸了摸迎兒細瘦的手指,發現還暖和,微微鬆了口氣。


  還好這孩子雖然小,卻知道起床了要自己穿衣服穿鞋。


  「吃餅!」


  往常武枝會給半塊炊餅給迎兒吃,今天姬緣做得是糠餅,就不好讓她吃太多。


  「等舅舅做完了餅再煮飯給迎兒吃好不好?」


  「好!」想起來白菜粥的味道,迎兒眼睛亮了亮,期待地看著姬緣,乖乖巧巧蹲在灶膛口,往裡頭塞柴禾。


  手裡握著姬緣給的一小塊糠餅,十分珍惜地小口啃咬。


  柴要堆得虛火焰才高,底下是剩出來的火炭。


  迎兒很會燒火,像玩遊戲一樣,一直讓灶里的火焰保持著差不多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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