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趙跑跑上線
此為防盜章, 小寶貝們等會兒再看, 愛你么么啾
但她的指甲也因此折了大半,武松倒不大在意,趙元徽十分心疼,抓著武松的手在塗金瘡葯。
本來武松做了個竹筏,從水路試試能不能出去,沒想到竹筏一入水,沒游多久就整個兒散了。
到底是忙了一整天, 武松心情有些低落。
「這湖中有游魚, 我們餓不死……」趙元徽柔聲勸慰道。
「但我不回家,我家裡人全都會餓死的。」武松嘆了口氣, 她真的非常不放心姐姐姐夫獨自在家, 那些潑皮要是知道她出不去, 一定會使勁欺負姐姐和姐夫,還有迎兒……
好想回家。
「妹妹家中有幾口人,怎麼都要妹妹一個人養?」趙元徽看著武松略顯單薄的身體,忍不住忽略了她那身令人窒息的巨力。
「我家中有四口人,姐姐和姐夫皆體弱多病, 還有一個侄女不足四歲。」
武松想到這裡, 又開始擔心白芷。
要是白芷在山上出了什麼意外該怎麼辦,她一個姑娘家,腿腳還不方便。
武松看著那個大人蔘, 開始後悔。
「等雨停了、天亮了, 我們一定能找到辦法出去的……」趙元徽本來打算問武松的父母, 突然想到武松先前已經哭過了她早逝的娘,她爹也故去了。
一家便只剩四口人。
「阿元姐姐,你家是哪兒的,怎麼落到這副境地?」
見武松一臉關切,趙元徽不由得露出幾分苦澀。
他本是先帝哲宗的嫡子,地位尊崇,可惜哲宗二十四歲時就英年早逝了……
哲宗之弟徽宗繼位后,待趙元徽也極好。
徽宗喜愛書畫,頗有天分,趙元徽對那些東西興趣平平,整日玩樂,想學點真正有用的東西,但身份敏感,皆不了了之。
元是初始之意,徽是系琴的繩子,孟皇后極愛撫琴,哲宗就取了這個名字,希望趙元徽日後做個溫朗君子,精通六藝。
他本是嫡長子,是哲宗的希望,哲宗死後他不但沒有繼位,還被捲入朝堂暗鬥中,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卻也不必多說。
「我本是良家子,父母死後我被其他族人賣進了花樓,我想逃出去,便遭了花樓殺手的追擊……」
趙元徽說著說著就哭了一場,父親已經亡故,母親被幽禁在尼姑庵中,往常血濃於水的親人露出猙獰的真容,眼下,已經無人再擋在他身前,為他遮風擋雨了……
「阿元姐姐莫哭,等出去了你就住在我家,等你養好傷了再找個好人嫁了……」
武松越看越覺得趙元徽長得好看,是公子哥們都喜歡的長相。
應該能嫁一個不錯的人吧……
趙元徽笑得十分勉強。
本來想解釋自己不是個女子的話也沒說出口。
兩人已經交換了姓名,趙元徽自稱自己叫孟元,武松就叫他阿元姐姐,若是他自稱自己是個男子,武松斷不會待他如此親昵。
若說自己是個姑娘就能稍微博得一些武松的關照。
白芷慢慢摸到山下,發現這一片兒地方都是高而陡峭的石山,極難找到武松落下去的地方。
又耗去了一天,白芷打算回縣裡多找幾個人一起來找武松。
天漸漸暗了下來。
趙元徽嘴唇泛白,不住發抖。
武松見他看起來快死了,心裡有些擔心,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把他抱在懷裡,拿葉子接了外面的水,慢慢潤濕他的嘴唇。
趙元徽冷得要命,卻察覺到周圍有個暖源,忍不住過去蹭蹭。
武松像擼狗一樣擼著趙元徽的頭。
不住念叨,
「阿元姐姐你不能死……」
「阿元姐姐你還年輕,逃出了魔窟后還有幾十年好活……」
「阿元姐姐的長得這麼好看,死了太可惜了……」
「阿元姐姐,你死了我就只能把你同那些壞人埋在一處……」
趙元徽咬牙切齒,死死梗著一口氣,心想,老子一定不能死,死在荒郊野外就是孤魂野鬼,孟皇后還等著他去救呢……
嘶——
趙元徽猛然睜開眼睛。
感覺…感覺胳膊脫臼了……
「阿元姐姐你醒了!」
武松驚喜地伸頭過來看。
她絲毫沒發現她剛剛失手把趙元徽胳膊按脫臼了。
「胳膊、胳膊給我接上!」趙元徽喉嚨幹得厲害,十分沙啞,武松飛快把他的胳膊重新給接回去。
「阿元姐姐你怎麼不早些與我說你胳膊脫臼了……」武松看著面容蒼白憔悴至極的趙元徽,心裡更覺得這位阿元姐姐真是隱忍堅強至極。
它剛剛可是你拔脫臼的……
趙元徽再度露出一個堅強的微笑。
罷了,他已經要學著長大了,苦澀的時候要學會自己承受。
姬緣和武松打算收拾東西,去客棧住兩天,沒想到西門慶突然來了。
西門慶的母親最近病好了一些,氣色不錯,又開始張羅著西門慶的嫁妝,繼續拉郎配。
西門慶被母親拉著各種試衣服,試妝容,還要處理生意上的事,整個人疲憊不堪,挪不開步子。
偶爾上街聽說潘六郎很久沒出來賣餅了,西門慶本來想抽空去看看,沒想到有聽說別人感慨雨大,把賣燒餅的武大家裡的房子給澆塌了。
西門慶一時心急如焚,什麼都顧不得了,匆匆趕過來,卻發現姬緣正在院里烙餅,動作十分靈活,看起來沒有受傷。
他用的爐子有些奇怪,以前沒見人用過,烙餅倒十分方便。
關鍵是那餅十分香。
武枝那個小矮子正捧著一個餅吃得正香。
「潘郎!」
西門慶從院牆外往裡喊了一聲。
「你來了啊…」姬緣一抬頭,看見了鬢髮有些散亂的西門慶,也許是跑得太快,他臉蛋上還有些紅暈。
一臉深情的樣子讓人很快想到色鬼、不正經、酒囊飯袋、繡花馬桶等詞。
「潘郎,你家裡塌了,去我那裡住好不好!」
西門慶笑容真摯,坦誠相邀。
「武姑娘,你也一起來住好不好,我家裡空著好多院子,左右也是無人居住……」
武枝抱著胳膊哼了一聲。
西門慶從那個塌掉的牆邊翻過來,她也是能堂堂正正走進院子的人了!
然後西門慶就嬌羞地抓住了姬緣的袖子角,開始搖晃。
「潘郎,你就來我家住嘛……」
武枝的眼神十分犀利,幾乎把西門慶身上扎出兩個洞來。
姬緣敏銳地嗅到了烽煙的氣息。
姬緣悄悄把自己的衣角扯了出來,露出一個和善關懷的笑,
「西門,這樣不太好……」
「潘郎,我把你當作好友,只要你我處事坦蕩,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西門慶說完后笑容依舊,俯視著武枝,用身高來壓迫她。
「我覺得…很不妥當。」姬緣再度拒絕。
每次武枝和西門慶互相對視的時候,姬緣就很害怕。
萬一打起來,那就麻煩了。
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那你們要去什麼地方住?這些東西都留在院里嗎?晚上來兩次老鼠,家當就被搬空了。」
西門慶也不再多說,反而開始轉移話題。
「這是什麼餅,潘郎,我可以買一個嗎?」
「上回你買過了餅,還沒有等我找錢,這個餅給你。」
姬緣把新烙好的餅遞給了西門慶。
西門慶的眼睛陡然亮了。
武枝的眼睛也亮了,冒火。
迎兒在一邊啃著餅子,默默挪開了一點距離。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蹲在那裡不太|安全。
害怕。
「金蓮哥哥。」
「枝枝,明日再補吧,免得壞了眼睛。」姬緣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挪開視線,看著黃豆大小的火苗。
「金蓮哥哥說得是,只有幾針了,金蓮哥哥,你把燈拿著離我近些好不好?」武枝抬頭,用期盼地眼神看著姬緣。
「好。」
姬緣咽下去想拒絕的話,端著油燈,看著武枝在昏黃暖光下的糙漢臉。
武枝縫得很專註,漸漸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
武大郎作為一個有名的醜男子,容貌長相自然不用說,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鼻子厚厚的嘴唇,姬緣看久了,居然覺得武大郎還挺賢惠……
等武枝補完衣服,叫了好幾聲金蓮哥哥,姬緣才醒過神來。
看著武枝關切的大臉,姬緣打了個寒戰,再度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
他竟然盯著武大郎的臉,思維放空了……
恐怖如斯。
熄了油燈后,姬緣破天荒地有些睡不著,他開始捫心自問,是不是眼睛壞了之後,心理也出現了問題……
如果出現了奇怪的心理問題,那未來的路會更加跌宕……
第二天一早,姬緣再度被武大郎的臉嚇了一跳,發現自己的審美還是正常的,突然放下心來。
開始做簡易的煎餅果子。
武枝在一邊給他幫忙。
山間接連暴雨,武松一直和老大夫的孫女兒白芷一起在小木屋中避雨。
正值冬去春來時節,動物們都還瘦,上山打獵的人並不多。
兩人住在小木屋中也不覺得擁擠,反而比武松獨自上山舒服了很多。
一人前半夜守夜,一人後半夜守夜。
很多猛獸從冬眠中蘇醒,開始尋找食物補充冬天流失的膘,她們必須時刻警醒。
這山還有些高度,往深處走能看見許多懸崖峭壁,連路都沒有。白芷所尋找的藥材大部分都藏在十分隱秘的地方,當然就算長在路邊上武松也不認識,她實在辨別不了野草和草藥的區別,記也記不住。
水從屋頂上漏了進來,兩人衣服都是濕的,木屋中雖然有些枝葉,燒起火來煙很多,熏得不停咳嗽。
好在兩人都是身強體健的主,晚上雖然難熬了一點,到了白天就好了很多。
武松吸溜著鼻涕,喝了半罐白芷煮的中藥水,渾身發了汗,全身鬆快,不由自主的從布袋裡掏出了幾個餅子,開始往嘴裡塞。
白芷吃了一個半就飽了,武松連吃了十五個,肚子還是癟的。
「你這麼餓著不打緊吧?」白芷有些擔心。
「沒事兒,我都餓習慣了。」武松掂量了一下存糧,有些憂心。
「還有好些藥材沒采著呢……」白芷怕武松餓出毛病來,在山裡挖了一些山藥、黃精,讓武松吃掉了。
黃精是一味補氣養陰,健脾潤肺的中藥,還能補腎,被稱為「土靈芝」,道家甚至認為這是仙藥,雖然誇張了很多,但它的確有不錯的效果。
挖出來的那堆黃精中有一塊格外的大,白芷吃了一小口就渾身發熱,武松整個吃完了,竟然沒有反應。
第二天,武松才扭扭捏捏的告訴白芷,自己餓得更快了。
這一路上白芷又采了一些藥材,為了挖一棵靈芝草,她的腳踩到了老樹樁,扎了一道很深的口。
白芷自己會處理傷處,倒省了武松擔心。
但白芷傷了腳,暫時走不了路。武松就把她背在背上,前面則背著白芷的葯簍子。
「那裡有一顆人蔘!」白芷眼尖的指著遠處懸崖上的突出部分。
的確是人蔘的葉子尖兒。
「哪裡哪裡?」
武松探頭去看,卻也發現了那個長人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