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小白臉啊地里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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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成。」武松有些不好意思, 撓了撓頭。
「我再給你烙些燒餅, 吃不完也好帶著上山去。」武枝就要起來。
上山帶燒餅更合適,不佔地方也不容易壞。
姬緣獃獃地問, 「五成飽?」
武松再度不好意思地撓頭。
又撫了撫肚子。
「我去烙餅吧。」姬緣看著武枝那見風就倒的單薄樣子,讓她好好蹲在被窩裡。
「松妹,你在邊上看著, 往日我怎麼做的, 你和金蓮哥哥說一說。」武枝吃過一頓粥, 便對姬緣有很強的信心。
「好。」
姬緣正在想用什麼做餅, 武松就從廚房角落的倉櫃里舀出兩大瓢糠倒進盆里。
又在另一個倉櫃了舀了半瓢麵粉, 加點熱水, 和了一下。
「姐夫你先燒火, 我來揉面。」
姬緣這回用打火石的時候就順手了很多。
烙餅…是糠餅嗎?
稻米那一層穀殼脫下來磨碎就是糠粉,一般會拿去餵豬餵雞。
武松力氣很大, 很快糠和麵粉就不分你我,徹底融合。
油也沒有了。
姬緣從狍子腿上切了一塊肥肉, 拿長筷子摁著在鍋里塗了一圈。
「對對對,姐姐也這麼做過。」武松看得連連點頭。
她今年還不到十五歲, 已經快一米七了, 比姬緣矮半個頭。
和武枝一樣的杏瞳炯炯有神, 五官精緻而英氣, 換上男裝也是個俊秀少年……
現在她一身半長不長的短打勁裝, 頭髮才及肩,胡亂挽了半個丸子,剩下的都披散著,頗有現代感。
在整個清河縣找一圈,也沒有第二個像武松這樣不拘小節的姑娘。
因此…單身至今。
武松不愛留長發,每次長出來,在齊肩處拿鐮刀一割,綰個道姑頭,又是一個無拘無束的瀟洒少女,被武枝不知道說了多少次,死性不改。
武松太能吃了,也吃慣了糠餅子,不覺得如何苦,反而期待地看著姬緣烙餅。
「你要是餓得慌啊~姐夫給你烙糠餅~餅里都是糠啊~」
姬緣腦中開始迴旋鬼畜歌曲。
頗有些心酸。
武松擀出一張薄薄的黃色麵餅,姬緣放進鍋里,煎熟後放在一邊的包袱皮上。
武松擀得很快,閑了下來就開始咯吱咯吱吃糠餅。
因為有狍子肉的油,格外香些。
沒多久迎兒也過來了。
眼巴巴看著武松。
「這個磨脾胃,小孩兒不要吃太多。」武松揪了一小塊脆脆的地方給迎兒吃。
姬緣正在烙餅,不時翻一下,忙得滿頭大汗。
一回頭,剛烙的那些全不見了。
武松還在咯吱咯吱咯吱……
「姐夫,我快吃飽了,等我吃飽了,我來幫你烙餅。」
武松腮幫子鼓鼓的,說話卻很清晰。
姬緣雖然沒有具體數自己剛剛烙了多少餅,但他酸疼的胳膊表示…至少烙了幾十張。
她可真能吃啊……
姬緣內心竟然有些恐懼。
被武松支配的恐懼。
「我飽了!」武松塞完最後半張餅,在灶台邊上舀了碗熱水,噸噸噸喝下去,然後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姐夫,我來吧!」
武松有些躍躍欲試。
「不,還是我來吧。」
原主對武松也有些恐懼,因為武松做飯的時候把鍋鏟破過……
武松那種巨力,對於一口薄薄的鐵鍋來說,還是太粗暴了。
姬緣擦了擦汗,再度開始新一輪煎餅。
要是武枝每天都這麼累的話,不生病才怪。
等所有的糠餅都烙完,姬緣也撕了一小塊。
由於武松擀得薄,糠餅確實酥脆,還散發著穀物烤熟后的香味,嚼幾下就是一股渣子味,還有些苦澀。
姬緣勉強吞了下去。
實在不算很好的體驗。
「姐夫你別吃這個,我是粗人,填肚子要緊,你吃這個會傷腸胃的……」
武松一臉耿直,把剩下的餅拿包袱皮裝好,明天上山帶著吃。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姬緣想起來以前學的課文,從家裡找出來一個大竹匾,在外面掃出一片空地,撒了些空穀殼。
「姐夫你要抓鳥嗎?」
見姬緣弄了跟小木棍撐著竹匾,武松有些好奇。
「是啊,會有鳥嗎?」
姬緣也不知道這個地界,這麼冷還有沒有鳥。
「只有麻雀。」
武松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果不其然有幾隻麻雀飛來了,都很瘦,等它們吃完穀殼姬緣也沒扯繩子。
「太瘦了,還沒有二兩肉。」
「這個法子不錯,姐夫,我明天到山裡試試,要是抓到了野雞就煮湯喝。」
武松期待地搓了搓手。
「山裡現在是什麼樣子,雪深嗎?」
雖然武松武力值逆天,姬緣依然有些不放心。
「深,有的地方及腰深,有的地方是湖,凍硬了,鑿都鑿不動。」武松說到這裡,有些不高興。
要是那冰能鑿破,她就能撈魚帶回來燉湯喝……
都快過年了,家裡一丁點兒年貨都沒有。
「你要小心些,不要進了深處,聽說那片山林里有大蟲。」
姬緣反覆叮囑,生怕武松姑娘一時不慎遇到了冬天的猛虎。
「我知道了,那裡面不但有大蟲,還有熊瞎子,凶得很。」
武松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眼睛晶亮晶亮。
「遇上了保命要緊。」
姬緣腦殼有點痛。
「等清河結冰了,我們去清河上撈魚。」
武松提議道。
「好。」
水面要是結冰,魚會因為供氧不住在冰洞處透氣,一撈一個準。
清河縣因縣外一條清河而得名,清河水流得很兇,大伙兒只有結冰了才敢去撈魚。
想想日子還是有些盼頭,姬緣覺得治癒了很多。
下午武松也沒有閑著,她去拖柴禾了。
每天要燒炕,還要賣煎餅,乾柴不能少。
就算下了雪,林子里依然有很多枯枝,拖回來放在牆邊晾幾天,就能燒了。
有那個體力在這種天氣奔走的人,清河縣也沒多少。
武松是獨一份兒,給自家的牆邊堆滿柴禾,再順路給別人家送一些。
這個天氣,要是柴禾不夠,很有可能在夜裡凍死。
武松幫了不少人家的忙,回來的時候衣服兜著些蘿蔔白菜,看起來有些羞赧。
「有蘿蔔啊!」
姬緣眼睛一亮。
「姐夫你喜歡吃蘿蔔嗎?」武松把兜著的大蘿蔔遞給姬緣。
「不是,你的腳不是凍了嗎?蘿蔔煮熟切開,燙燙腳。」
姬緣接過蘿蔔,對這個份量頗為滿意。
一半給武松燙腳,一半用來煮湯。
總覺得怪怪的……
「不了吧,蘿蔔留著吃多好啊,我的腳明年就好了。」
「凍傷了一次,年年都會複發,怎麼能不管呢?」姬緣拍掉武松身上的雪,又拿干布巾給她擦頭髮。
「姐夫,你和我娘好像。」
「我娘死了十年了。」
武松突然哭了。
以後我就是你娘?
你以後就把我當成你娘?
你以後把我當成……
姬緣組織了半天語言,最後只吶吶說了句。
「你娘肯定希望你和枝枝過得好。」
但她的指甲也因此折了大半,武松倒不大在意,趙元徽十分心疼,抓著武松的手在塗金瘡葯。
本來武松做了個竹筏,從水路試試能不能出去,沒想到竹筏一入水,沒游多久就整個兒散了。
到底是忙了一整天,武松心情有些低落。
「這湖中有游魚,我們餓不死……」趙元徽柔聲勸慰道。
「但我不回家,我家裡人全都會餓死的。」武松嘆了口氣,她真的非常不放心姐姐姐夫獨自在家,那些潑皮要是知道她出不去,一定會使勁欺負姐姐和姐夫,還有迎兒……
好想回家。
「妹妹家中有幾口人,怎麼都要妹妹一個人養?」趙元徽看著武松略顯單薄的身體,忍不住忽略了她那身令人窒息的巨力。
「我家中有四口人,姐姐和姐夫皆體弱多病,還有一個侄女不足四歲。」
武松想到這裡,又開始擔心白芷。
要是白芷在山上出了什麼意外該怎麼辦,她一個姑娘家,腿腳還不方便。
武松看著那個大人蔘,開始後悔。
「等雨停了、天亮了,我們一定能找到辦法出去的……」趙元徽本來打算問武松的父母,突然想到武松先前已經哭過了她早逝的娘,她爹也故去了。
一家便只剩四口人。
「阿元姐姐,你家是哪兒的,怎麼落到這副境地?」
見武松一臉關切,趙元徽不由得露出幾分苦澀。
他本是先帝哲宗的嫡子,地位尊崇,可惜哲宗二十四歲時就英年早逝了……
哲宗之弟徽宗繼位后,待趙元徽也極好。
徽宗喜愛書畫,頗有天分,趙元徽對那些東西興趣平平,整日玩樂,想學點真正有用的東西,但身份敏感,皆不了了之。
元是初始之意,徽是系琴的繩子,孟皇后極愛撫琴,哲宗就取了這個名字,希望趙元徽日後做個溫朗君子,精通六藝。
他本是嫡長子,是哲宗的希望,哲宗死後他不但沒有繼位,還被捲入朝堂暗鬥中,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卻也不必多說。
「我本是良家子,父母死後我被其他族人賣進了花樓,我想逃出去,便遭了花樓殺手的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