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吐血

  未來公公太給力了, 竟然專門派人替她打臉,簡直是國民好公公,心裡得意, 快要美出花的錢冬一時忘形, 戲精再次上身,故作擔心的問:「可是我聽桃花說, 你們二少爺娶我回去是要撒火出氣用。」


  「二少爺視您如命, 怎麼會傷害您,是小的打聽到錢老爺家有些人嗜錢如命,擔心他們看出二少爺著急娶您過門, 為了多得些利益,要挾小的們,耽擱您二位的婚期, 被二少爺責罰,才自作主張, 請王媒婆陪我演了場戲。」晉府管家一臉知錯的表情回答道。


  「呵呵!哎呦!沒想到有人真的上當了。」王媒婆拿著帕子掩唇大笑道:「您說這是不是犯傻, 這都能信, 誰會給仇家一個官老爺當啊!還不是二少爺擔心您娘家有要好的親人, 特意給您家男丁準備了個官做。」


  「這樣啊!看來我爹不用為嫁妝發愁,更不用擔心我嫁出去過得不好了。」錢冬一臉欣慰的拍拍酥胸,好似對此一無所知, 大鬆一口氣似得。


  然而旁聽的錢八畝卻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臉色漲得通紅, 匆忙跑到第一抬聘禮箱子所在的地方, 拿起禮單一看,他認的字不多,但嫁妝單子、自己的名字、錢冬的名字卻都認得。


  所以清楚的看到上面寫著錢氏女、名冬、嫁妝等字樣后,不由粗喘了兩口氣,然後猛的張口噴出一口血來,手指發顫的指著錢冬、晉家管家、王媒婆等人道:「你……你們……勾結……騙……」


  說著說著整個人就當場暈倒。


  「爹!您醒醒……」錢榮華見狀,忙抱住錢八畝邊使勁搖晃,邊喊道:「沒天理啊!親孫女竟然快把自己爺爺氣死啦!來人啊!這種……」


  「三伯家的三叔,提醒您一句,我現在是別人家的孫女了,氣死親爺爺這話可擔不起,再說我熬制的藥膏還有剩吧?用那藥膏的話,別說沒那麼嚴重,就是只剩一口氣也能治好。」錢冬說著說著,發現被錢榮華劇烈搖晃的錢八畝眼珠子直動,就知道他是裝暈。


  當即掩唇偷笑一聲,然後一臉感傷模樣道:「就是不知道您和三伯奶舍不捨得給三伯爺用,畢竟那麼一副葯的價格……唉!三伯爺怎麼就暈了呢!我還想告訴他一聲,雖然他差點逼死我爹娘,但看在他的養育之恩情分上,這主簿的任職書我就不留了呢!」


  「不留,你要給誰?」聽錢冬這麼感嘆,氣的吐血的錢八畝忽然顫悠悠,一副虛弱至極的模樣,靠著錢榮華出聲問道,卻沒注意到,他現在的身體可不是過去的糟老頭子,在狗皮膏藥的作用下,他面色紅潤、容光煥發,再怎麼裝也不像快要氣死的樣。


  「卧槽!這是傳說中的終日打雀,卻被雁啄吧?」


  「嘖嘖!真是活該,讓他耍心眼,這回白耍了。」


  「沒想到小冬這麼厲害,連老八都沒辦法,平日里看她挺安靜啊!」


  「不關小冬的事,算計人的不是晉家管家嗎?」


  「傻瓜,先前小冬變臉的模樣你忘了?」


  「估計八畝現在要後悔死了,白白把一門好親,出息的孫女等推出去,一點好處也沒撈到。」


  「要我說小冬還是太心軟了。」


  …………


  好似證明眾人議論的結果一般,聽到錢八畝問話的錢冬從晉家管家手裡接過裝著任職書的盒子,邊走到呆愣的錢鵬煌面前把盒子遞給他,邊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給鵬……四叔,他可是爹娘親手養大的。」


  「您顧著大兒子、三兒子,不管他受了多少委屈,我爹娘看了卻不知道多心疼呢!」這任職書她一開始就沒打算留著,比起讓自己這邊老實過頭的一家步入爾虞我詐的官場,還不如留在錢家,讓他們為了主簿的名額爭來斗去比較好。


  這樣他們忙於內鬥,女主桃花要想辦法阻止仇人當官,一來二去,就沒時間精力琢磨找自己這邊的麻煩,讓自己可以從容脫身,而只要自己離了錢耀祖他們,以女主對養父母的感情,自然不會再為了自己設計錢耀祖一家,這是錢冬知道身世后立刻做出的打算。


  「給我?」錢鵬煌看著遞到面前的盒子,想拿又不敢拿,忐忑不安又自卑的看向周圍眾人,想要別人那裡獲得支持。


  見晉家管家竟不反對錢冬把裝著任職書的盒子送人,錢八畝懊悔的確認了剛剛發生的一切確實是真的,不是針對他設計的另一場局,現在那些聘禮,不!嫁妝已經保不住了,但那紙任職書卻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來。


  因此錢冬的話一說完,不知道這主簿任職書是錢冬留下來故意讓他一家子跟女主桃花內鬥內耗的錢八畝就沖錢鵬煌嚷嚷道:「她給你你就拿著,快接下來。」


  「既然是小冬的心意,你就拿著吧!」同樣看到錢冬送出任職書的錢耀祖、孟秋果然對那玩意沒有任何貪念,毫不猶豫的對錢鵬煌道。


  錢八畝和錢耀祖的話錢鵬煌都聽到了,按照如今的家庭歸屬,他應該聽錢八畝的,可是剛剛發生那麼多事,錢鵬煌都看在眼裡,包括親生爹不管他受了多少委屈,一心維護錢光宗的事,有了心結的他怎麼會聽錢八畝的話。


  反倒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不知道怎麼做的時候就請示父母,所以本能的看向錢耀祖、孟秋兩人,見兩人點頭,並說出那些話后,才把盒子接過來,對錢冬道謝道:「小冬,謝謝你。」


  「跟我客氣啥!」真看不出這孩子以後會是個耙耳朵,不過從他對主簿任職書的渴望倒是能看出,他對權勢的渴望,不過比起少年根本沒掩藏的表情,看了他反應的錢八畝神色更有趣,把盒子里的東西給不聽他話的四兒子。


  讓他很不甘心啊!既然這麼不甘心,那自己讓他們斗的更有趣一些,最好鬥到根本想不起外人才好,而且若是能把這一家子弄到外地,忙的想不起來老家的事更好,畢竟他們手裡還捏著爹身世的把柄。


  如果自己這邊日子越過越好,他的日子過不順,很可能會用這個把柄敲詐勒索,想到這錢冬接著道:「你可要小心收好,別被壞心眼的拿去,裡面畢竟只是一紙文書,誰寫上名字,官位就屬於誰了,你可別覺得都是一家人,讓給別人也沒關係。」


  「要知道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只要當了官,那個家就沒人敢不聽你的話,不過你當了官要好好孝敬三伯爺、三伯奶,唉!我畢竟喊了他們十五年的爹娘,若是他們過得不好,我這心裡難受。」這種不計前嫌的表現,是不是挺符合古代好女的表現啊!


  「嗯!」錢鵬煌聽了錢冬的提醒,立刻抱緊盒子直點頭。


  被錢榮華攙扶起來的錢八畝聽到這裡眼光一閃,心裡一度熄滅的野心再次燃燒起來,是啊!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如果當官的是自己,可惡,如果不是被賤丫頭騙了,他哪用如此傷到筋,不過從她把文書留下的舉動看。


  這丫頭似乎還念著幾分舊情,這樣的話自己是不是能挽回一些?他邊想邊走向錢冬,很捨得下臉面的道:「小冬,剛剛是爺爺不好,一時氣急做錯了事,爺爺改,以後再也不跟你們發脾氣了,你們回家來好不好?」


  「三伯爺,說出的話就如潑出的水,怎麼可能收回?再說你把族長曾大伯爺見證下籤訂的過繼文書當什麼?而且你找我道歉,卻不找最無辜的爹、娘,是因為晉家看重我吧!」錢冬用令周圍人都聽到的聲音說完這一句后。


  就向錢耀祖他們身邊走去,卻在與錢八畝擦肩而過的時候對他壓低聲音道:「您隨心所欲的過了大半輩子,現在也該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不是道歉就能挽回,以後你就為錯待了爹的事,好好反省一下吧!爹娘不原諒您的話,我也……」


  總要給他們留下一線希望,免得他們狗急跳牆。


  於是等錢冬走回錢耀祖身旁,一旁的晉家管家才問:「錢小姐,可都處理好了?還有什麼需要小的效力的地方嗎?」


  「爹?」錢冬請示的看向錢耀祖,她已經出夠風頭,看錢八畝氣吐血也看的挺爽,這會兒之後的事還是交給人們心目中的大人處理吧!


  被剛認回來的閨女用怎麼辦的目光看著,從沒當家做主過的錢耀祖心慌了一瞬,本能的看向一旁的錢四山,請示道:「爺!您看?」


  「耀祖,你以後要學會自己當家做主啊!」錢四山見狀笑了笑,慢悠悠的對晉家管家道:「勞煩您抬著這些嫁妝跟我去耀祖家吧!那裡院子不小,東西都放的下。」


  本以為要豁出臉求老五給耀祖找條活路,卻沒想到竟有意外驚喜,真好,小四這房以後肯定起來了,錢四山想到昨晚錢五山把他們哥幾個找到一起說的悄悄話,暗道,老三這個畜生什麼都不知道,還把光宗那個秀才和主簿官位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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