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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很美(修)

  烏黑的天空繁星遁形,街市車輛穿梭厚重的黑夜,燈紅酒綠,喧囂雜亂。


  酒吧翻騰著熱浪般的人聲,杯酒相碰聲、嬉鬧聲,更是有種讓人放鬆墮落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一個人想墮落,便希望全世界人都跟他一起墮落。


  中年男人穿著身灰色的外套,頹廢的抽著煙,咽下一口唾沫,舔舔乾燥的嘴唇,用他那略帶滄桑的聲音。


  「想要東西,就過來伺候我們,不是賣唱的小姐嗎?來,脫衣服伺候好了什麼都給你。」


  坐在沙發上的另一個中年男人笑得前仰後合,喝了一大瓶啤酒,鐵紅的臉讓人後背發涼。


  謝粟目光死死盯著那人手上的鑰匙扣,那個東西是她人生當中最珍貴的照片,沒想到被兩人以此要挾,更沒想到他們是搶劫犯。


  她像一個雕塑等待他們的裁決。


  袖中捏緊手指,神色頗為緊張,問:「只要脫衣,就會還給我嗎?」


  那兩個男人忽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邪惡,晃著手上的水晶鑰匙扣,紛紛點頭。


  「選一首跳衣舞曲,邊唱邊脫。」最好脫光了,省得他們還要繼續脫。


  謝粟低了頭,長發散在面上,抿著唇脫去身上的外套,一件淺色薄衫襯得她身姿纖細妖嬈,簡直就是一個發光的尤物,讓人離不開視線。


  男人們瞪大眼睛,露出猥瑣的笑,慢慢的靠近她,急切而充滿欲.望。


  「脫,別停,停下來我就毀了它。」


  她的眼神變得獃滯無神,手指解開紐扣,在他們的手摸著她的背脊時,整個人凍住般再沒了動靜。


  「脫啊!」男人開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嘶的一聲,肩膀上的衣布碎了一大塊,倏然露出奶白色的肌膚,瑩潤透著淺淺的柔光,讓人愛不釋手。


  細看一株蔻丹花蔓延在她的背脊上,妖艷絢爛。


  「這是什麼?好美……」


  男人看的眼睛直發光,貪婪地伸手觸摸那一瞬。謝粟眸子一冷,身形一閃,手快速揮了過去劈向男人的脖子。


  砰地一聲巨響,地面經不住震了震。


  「臭丫頭,找死!」那兩人一齊撲了上來。


  「謝粟!」一聲低喊。


  一隻手猛然扣住兩人的咸豬手,目光凜然,手臂一抬,抄上下巴。


  緊接著他的下半身被狠狠地踹了一腳,哀嚎聲中——


  嘩啦一聲,玻璃碎裂。


  迎面飛來一腳劈了過來,直接把男人踢出去了,一頭撞在牆上滑了下去。


  「你,你是誰?!」


  「你爺爺!」溫羨睨了眼衣衫不整的女人,頓時怒火中燒。


  眼睛如同結了層冰,趁著另一個人搶奪水果刀時,撐手越過吧台,一拳重重揮上去。


  「啊!」男人痛得捂住肚子倒在桌上狂吐,看見突然闖進來的年輕人,嚇得趁機往外跑。


  溫羨見此情景,快速環視四周沒有防備武器,嗤了一聲。傲慢地甩下皮鞋,精工打造質量保證。


  他仰起下巴。扣著鞋跟在半空甩了個360度,手一揚,嗖的一下砸了出去。


  「砰!」


  鞋子像開工箭拋物線一去不復返,直砸那人腦後門,一擊就倒,五體投地。


  這犯人真是沒帶腦子,敢在爺爺頭上為非作膽。


  讓他見識下溫羨的鞋子功,給他長長臉。


  從口袋裡掏出手銬,直接把昏過去的兩人銬在桌角。不料腳下吱的肉痛聲,眉毛陡然顫抖。


  低頭一看,腳下都是稀碎的玻璃片,此時他沒穿鞋的腳扎在玻璃里,白襪子逐漸被血染成深紅色。深色的、濃烈的血腥,讓他心裡一噔。


  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模糊的映像,走馬燈一樣稍縱即逝。


  「流血了。你先別動,腳底扎到了玻璃。」


  謝粟柔軟的聲音,驀地把他的思緒從遙遠的空間拉了回來,腦子裡一片混沌,他頭重的甩去不舒服的感覺。


  謝粟扶他坐在旁邊沙發上,蹲下身,輕輕拖起他的腳,小心翼翼地脫去他的襪子。


  想到剛才丟鞋的瞬間,她無奈彎了彎唇。


  溫羨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凝住那張纖小漂亮的臉,彼此靠得很近,鼻息間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小美人,你他媽怎麼長得這麼好看。」不知咋的,一脫口就成沒調的流氓胚子。


  她手上一怔,睫毛輕顫。這句話好耳熟,聽了不下八百遍的樣子。


  「你很關心我的樣子。」


  張了張嘴,再搖頭否決:「沒有,只是謝謝你幫我。」


  「喔~」


  「玻璃進去了,我先給你□□,用礦泉水清洗。有點疼,你忍著點。之後你再去醫院包紮。」扭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兩個犯人,淡淡的收回視線,「這兩人怎麼處理?」


  「我已經通知警局的人,他們會帶回去。」


  謝粟:「你怎麼會來這裡?」


  「你好像很不喜歡我來啊。」要不是關心她,也不用跟酒吧保安打起來,最後還要暴露身份。


  「這種事情我可以處理好。」


  「你的衣服破了,背脊上的花紋很美。你剛才還差點……」漆黑的眸子鎖住蔓延到肩上妖嬈的花,一絲笑意自唇角褪去。


  謝粟手指直抖,很怕他的樣子。


  他指心捏了捏沉重的額頭,「你……你能別抖么,玻璃被你扎進去了。」


  ——


  市立醫院。


  咔的一聲打開病房,謝粟剛交完這一期治療費,問了有關病人的情況,答案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醫生搖了搖頭:他的病情還是毫無起色,再這樣下去很不樂觀。一直等待他醒過來,幾率很渺茫,建議你轉進B市醫院。


  拖著疲倦的身子坐在病床邊,透過玻璃窗折射進來的光線,照向病床上面色蒼白的男人,手指輕輕撫他的臉頰,緩緩地把臉依偎在那殘留幾分溫度的手心。


  她眨了眨睫毛,嗓音說不出的軟乏。


  「慕北燕,你什麼時候才會醒來。不要放棄自己,快點睜開眼睛吧,看我一眼也好。」


  看著他沒有靈魂的躺在病床上,剩下永無止境的黑暗與等待。


  謝粟把臉埋在白色床單里,睫毛微顫。


  這個世上只有他待她真心的好。


  紛擾的音樂蕩漾在耳邊,謝粟躺在最裡邊的藤椅上。


  小睡半會兒,唇角彎起一個弧度。


  一起打工的肖柔剛唱完歌,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一番:「待會兒老闆深交的貴客會來,讓我們兩個人伺候好,有錢人真愛把我們當狗使。」


  謝粟睜開眼,微微地一笑:「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也許對方是個好脾氣的客人呢。」


  「你真的很不一般,至少我看你越來越順眼。」


  「因為我很窮,所以我可以變得沒有脾氣。」


  「要是我也能像你這麼淡定就好了。你說的沒錯,就是因為窮,才會來這裡多掙點錢花。」


  肖柔畫著濃艷的妝,穿著露骨的裙子,揉著笑坐在旁邊跟聊了起來。


  在這裡她們都是賣唱掙錢,同病相憐,私下關係非常友好,平時互相幫助,寬慰彼此。


  她們伺候的客人是位過氣的演員安迪菲,三十幾歲的女人膚白貌美,風韻猶存。


  兩人上下搬東西做著粗糙的活兒,忙的連口水都沒喝,開始給貴客準備晚餐。


  這個演員非常奇怪,吃不得油膩的東西,只能攢點流食入肚,而且脾氣相當刁鑽毒舌。


  「去給我放水,我要洗澡,愣在這裡做什麼!」


  肖柔手上還拿著水果刀削蘋果,面對安迪菲火燥的性格,她有些按奈不住,就是杵在哪裡不動。


  安迪菲氣得臉都青了,直喘氣,「我的話沒聽見嗎?還是要我跟你們老闆說,你就是這樣招待我的?」


  「自己有手為什麼要我來,我又不是你家保姆,何況老闆說了,讓我們給你點餐后就可以下班。」


  「哈,你的意思是,要我自己來做了?你們是新來的么,這麼不想做給我滾出去啊!」


  謝粟正在燒水,聽見外面爭吵聲,走出去一看。趕緊拉住脾氣暴躁的肖柔,朝著安迪菲歉聲說:「對不起,她剛來還不是很懂,這些事你囑咐我來做便好。」


  見到一個聽話的人,安迪菲才哼了一聲。


  因動了怒,氣得肚子都痛,連剛才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一地的污穢,嚇到了她們二人。


  謝粟心頭一顫:「需要我去幫你叫經紀人嗎?」


  安迪菲連忙擺了擺手,平去噁心的感覺,喘了口氣:「現在我沒名氣了,地位一落千丈。這個經紀人跟個死人有什麼區別,不過是為了詐光我的錢。」


  「看你很不舒服的樣子,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坐一會就好。」


  謝粟端倪幾眼,眼睛怪異地閃了閃,試問:「我會把脈,如果不介意,可以讓我給你把個脈嗎。」


  「你?」安迪菲大吃一驚,險些笑出聲。


  怎麼也沒想到,這麼不起眼的賣唱女還懂醫術,真是雞堆里出了只野鳳凰。


  舒了口氣,她頗為欣賞地點頭,「可以啊。」


  謝粟把她的手放在枕頭上,眨了眨眼睛。


  她伸出手,輕輕搭在細膩的肌膚上,指腹輕觸按壓,再不留痕迹彈起。


  脈搏像呼吸,強弱一致,時而緩時而平,指尖微妙的一滑,似在血液中流動的弦起伏不定。


  「能把出什麼嗎?」安迪菲不由得跟著她的神態開始緊張起來。


  謝粟收回手,微微凝眉。


  「請問,你的經期是否一直沒來?」


  「是。有問題嗎?」


  「嘔吐現象,之前有過嗎?」


  「今天才開始,還不是被她給氣得。」說完狠狠地瞪了眼肖柔。


  謝粟露出訝然的神情,回她一句:「恭喜你,你懷孕了。」


  「……」


  「在沒有B超檢查的情況下,我推斷你懷孕不到兩個月,不過建議你去醫院抽血檢查為好。」


  謝粟這個半路出家的庸醫,把脈不多,下手精準。


  安迪菲嘴角抽了抽。


  聽到這個消息后,整個人都呆了,一時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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