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一心報效朝廷
“兒臣說想娶舒七女官為側妃。”流夜堅定道。
這下皇帝都沒說話了，氣氛更是壓抑得嚇人。
所有人都提心吊膽著，太子一黨眼睛都亮了，懷著興奮的心情期待著皇帝能夠答應。
畢竟舒七本就是流夜的人，如果嫁給流夜就沒什麽區別。那若是嫁給皇帝，再吹吹枕邊風，他這太子之位恐怕就輕而易舉的易主了。
“父皇……”
忍了良久，太子也出列高舉笏板，努力裝作一副成人之美的表情。
“住口！”皇帝大喝一聲，太子嚇得一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已經沁出汗水了。
“陛下息怒！”眾臣驚駭地低下腦袋，沒想到不過一個女官，陛下竟然會發這麽大的火。
“老六，不必再說了，朕不同意！”皇帝一拍龍椅，一槌定音。
“父皇……”太子驚訝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帝。
“老大，你想說什麽？”皇帝一個冷眼掃過去，太子縮了縮脖子，硬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
“老六也是皇子，一個女官的身份如何能成為你的側妃？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朕會幫你選一個合適的妻子，擇日完婚。”
說完，皇帝竟像是鬆了口氣一般，目光不自覺地掠向殿外。
“父皇，兒臣非舒七女官不娶。”流夜麵不改色，並沒有因此而退步。
“你！”皇帝憤怒地起身，伸手指著流夜，臉色萬分難看。
“陛下！”正在大家僵持不下的時候，一聲端莊沉穩的聲音傳進大殿。
一身正紅色皇後宮裝的中年女子邁著間距相同的步子快步走進大殿，她五官說不出有多精致，倒是有一種身在後位多年的端莊威嚴大氣。縱然皮膚依舊細致，但依稀可見不少細紋暗生，足以看出她的年紀已然不小。
在路過大殿門口的時候，齊舒淡淡一笑，衝她點點頭。皇後微微頷首，眼中堅定。
“皇後，這是早朝，你一個後宮之人來這兒做什麽？快些回去。”
眼見著有一個攪局的，皇帝忍不住眉頭緊皺，不耐煩地揮手讓她離去。
皇後並沒有離去，她緩緩上前立定，雙手伸在胸前搭著拜了一拜，“臣妾參見陛下。”
皇帝不語，皇後笑了笑，不經意般地掃過大殿內在緊張狀態下深色各異的眾人。
“陛下，臣妾聽聞六皇子要娶他身邊的舒七女官，而陛下也很是為難。”
皇帝眉頭皺得更緊一些了，依舊不耐地斜睨了她一眼，“喔？皇後的意思是有解決的辦法？”
皇後笑了笑，道：“臣妾知道舒七女官冰雪聰慧，陛下對她也另眼相看。”
見當眾被皇後戳破了心思，皇帝臉上黑雲遍布，一副下一刻便要大開殺戒的樣子。
皇後似是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樣子，繼續道：“臣妾以為，我們可以聽聽舒七女官的意思，看她是怎麽想的。”
皇帝一愣，眉頭微微鬆了一點，沉吟片刻才道：“好，那宣舒七女官。”
裏麵響起一聲尖銳地宣召，緊接著門口也跟著響起了。
“宣舒七女官覲見！”
齊舒緩緩理了理衣衫，踏上這個匯集整個流雲國高層的地方。
“女官舒七拜見陛下。”她雙手伸於胸前，緩緩低頭拜下。
“平身。”皇帝臉色稍微緩和了些，抬袖道。
“謝陛下。”齊舒道。
皇帝微一點頭，說道：“舒七女官，老六欲娶你為側妃，你可知曉？”
齊舒一愣，看了看流夜，又看了看皇帝，搖了搖頭。
“舒七不知。”
皇帝麵上可見一喜，又道：“那你是不願意嫁給老六了？”
齊舒為難地看了流夜一眼，臉上迅速竄起一抹緋色，她搖了搖頭，“舒七還沒打算嫁人，請陛下見諒。”
皇帝臉上笑意漸生，對流夜道：“老六，你也聽見了，舒七女官並不願意嫁人。你雖是我皇室中人，但也不能強人所難。”
流夜麵上升起一絲失落，轉而又被冷漠覆蓋。
“兒臣明白了。”
正當皇帝準備說什麽的時候，皇後又道：“陛下，舒七女官不願意嫁給六皇子，可陛下還沒問過她究竟更想做什麽呢？”
皇後此話一出，眾臣大驚，除了太子和皇後，就是六皇子和皇帝也不免驚訝萬分。
在朝堂之上，因為一個女官而父子起爭執，讓一個低微的女官決定自己的命運，這一切本就不合理。結果，皇後竟然還說問問她想做什麽？不過一個女官，她想做什麽需要拿到朝堂上來討論麽？
皇帝隻是微微一愣便回過神來，一張老臉上竟帶了幾分期待之意，他溫和地看著齊舒，問道：“舒七女官既然不想嫁給老六，那麽，你又想做什麽呢？”
縱然一切不合理，但皇帝主動發話了就沒人敢說什麽了。
雖然知道事情會照著預想的發展，可皇後還是大吃了一驚。起初在齊舒向她求救的時候，她還不以為意，想著將計就計也跟著弄死她。
結果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厲害，算透人心，那麽自己，是不是也在她的算計之內？
思及此，她心裏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不過一個身份卑微的女官，竟然讓她這個伸伸手指頭便能弄死她的後宮之主起了懼意。
她看著站在這大殿之上毫無懼意的齊舒，發現她仿佛一顆天生的明珠，會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
“回陛下，舒七不敢。”她微微低頭，態度極為恭敬。
皇帝笑了笑，心裏不禁愈發高興，想來她對自己也不是全然沒有一絲感情的，不然她何以放棄老六？
“有什麽不敢，你隨便說，朕恕你無罪。”
皇帝很是隨意的模樣讓眾人差點沒跌掉了眼睛，什麽時候？一向嚴厲非常的皇帝會如此的溫柔了？而且那女子還什麽都沒說，皇帝就直接恕她無罪，這簡直是驚天奇聞啊。
齊舒猶豫了片刻，這才恭敬行禮道：“以前舒七家裏沒有哥哥，也沒有弟弟，父親很希望舒七就是個男子，能夠報效朝廷保家衛國，能夠有大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