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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福豆將熱水燒好兌溫了,端到卧房,眼見柳崇和李彎在門口說話,神情不大對勁,溜到牆根時正好看見李彎的口型。


  「福豆是假的!」


  這句話李彎說得很大力,嘴巴張得如此誇張,福豆手一抖,險些把熱水腳盆給扔出去。


  原主的慫屬性又開始作祟,福豆覺得藥丸,這乾爹知道了她是女的,而且還送她到了御前,這是連帶著他犯了欺君之罪,還不扒了她的皮?


  毒/葯也沒有,桌角也不敢撞。要被折磨死還是要拼一把活?身子是別人的,腦子卻是自己的啊!福豆腿軟得蹲在地上,額頭汗滴下來,用袖子擦去。


  這一擦,看見袖口子里塞著之前種稻時,柳崇給她擦汗用的那帕子。那還是給皇帝準備的,卻用來給她了,之後柳崇讓她洗洗再還,她卻一直私心留著了。柳崇也沒再要。


  福豆想也沒想,把那帕子捲成棒,塞進自己褲/襠里。


  柳崇讓李彎關上門,他自己走進來,陰狠地叫了一聲:「福豆?你膽子可真不小啊,連咱家都敢騙。」


  福豆汗如雨下,「兒兒兒子騙您什麼了?」


  「名籍上有個叫福豆的,年十四,洛陽人。早在官家開宮門入宮前,就得了水痘病死了。這家還有點本事,賄賂了管事,將他的屍體拉回家去葬了。宣徽院的名籍上沒有寫他死了,只是因為當時還沒來得及寫上去,就改朝換了代。」


  柳崇在他面前地玫瑰椅上倚靠住,翹個二郎腿,手裡拿著熏爐,「所以你這個福豆,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這幾天福豆已經看出來了,他這看似弔兒郎當地玩弄他那小薰爐,就是要發狠的意思。


  福豆豁出去了,給乾爹磕個頭,「兒子不是有意矇騙,實際上,兒子是那天宮亂,從下水口鑽進宮來,這被禁衛當住出逃的小內監捉拿住,兒子膽小您知道,那是大氣也不敢出,後來管事拿著名單清點的時候,問我是不是叫福豆,我我我就胡亂「嗯」了那麼一下下……」


  柳崇氣得把熏爐往地下一摔,「那你說,你到底是誰?」


  福豆弱弱,「我爹是柴卓。」不消多說,這些他這大太監都能查到。


  柳崇挑了挑眉:「柴……你還是前朝宗親呢?」


  福豆心想,他爹真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宗親,但因為姓柴,出門總有人把她爹當座上賓。她爹就是一個七品小武將,元璽帝攻城的時候,他爹就在城門上喊了一句:「下面的龜孫兒!」引起了元璽帝的注意,就被抄家流放了。


  柳崇盯著他,柴卓這個名字還真聽過,據說是個體面的武將。官家也曾提及過,而且提起時十分感慨,「這世上敢跟他叫板的人不多,這柴卓是其中之一啊!」


  現在他十分生氣,去了七分,他對這小子實在是有留戀。


  「既然如此,你把褲子脫了。」


  福豆咽了一口唾沫,也沒有過分驚訝,叩頭說,「乾爹您,還是給我留點體面。您要是想知道我有沒有凈身,有沒有那下面的玩意兒,拿根棍子來,隔著衣裳試探一下便知道了。」


  這樣總比看光再殺好吧!


  柳崇想了想,也有道理。手邊也沒什麼趁手的東西,於是便將腰間革帶解下來,甩過去碰了一碰。


  柳崇:「……」


  福豆:「……」


  柳崇深吸一口氣,窩在椅子里陷入了沉思。


  過了良久,柳崇道,「現在呢,咱家給你兩條路,一條,你凈身,繼續做咱家的兒子,咱家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二條,你不凈身,咱家念在這些時日的父子之情,將你送去流放地與家人團聚。你選吧。」


  這第一條讓她怎麼選,只能第二條了。福豆仰頭覷他:「那、那就流放……?」


  柳崇愣了愣,突然把熏爐向地下一扔,「你還想走?」


  這渾小子是不是不懂人事?咱家這是給他一個表忠心的機會,他要是願意為了咱家凈身,當然就保他安然無恙留在宮裡啊!他卻寧願流放也不願意割了……


  呵,誰不是如此,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能不割當然不割。是自己想多了……


  柳崇手發涼,又窩回椅子上。


  「這第二個選項,咱家覺得太麻煩,重新讓你選一次。一條,你凈身,留在咱家身邊,二條,死。」


  福豆佛了,不佛不行啊,這咋選都是沒得選,選了第一條,被扒光一看,還是個死,萬一要是還被□□……那還是先讓她死了的好。


  「乾爹,您還是讓我死了算吧。」


  柳崇氣啊,暴跳啊,心裡十萬條蟲撕咬啊,眼睛看過去,福豆卻是坐在了地上一副坦然無所謂的樣子,連求饒都不求了。


  合著以前你那慫包樣都是演的?

  柳崇手指頭指出去,「你你你你你……」


  福豆無動於衷,坐在那裡啃手指了。媽的老娘橫豎都要死了,還不如大義凜然點。之前還被「乾爹帶你走黃泉路」這句話感動了,想給這太監做個腳模子呢,人家倒好,背地裡去查自己的身份。要是有一筐香蕉在她面前,她就當著這死太監面吃,吃到他氣死。


  場面一時寂靜,柳崇已經氣得沒話說了。福豆等著他發號「死」令,仰面八叉趴在了地上。


  柳崇往他那裡偷瞧,陡然見他那襠部有東西,心想這傢伙人小,那玩意兒還不小哩!


  他不知怎麼,心突突跳得厲害了。


  難不成,之前他一直治不好,是因為自己這臭味香投的,竟然是男人?這乳臭未乾的小男人?

  不管怎麼樣,他想治這個天生蔫壞的玩意,已經二十餘年了,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他對女人確實是無感,原來關竅竟然在這裡么……


  只是福豆是自己的兒子……


  不過他太年輕,至今還沒將養子填在他的名籍之下,再者,福豆也不是真名,所以法理上講,其實福豆不能算是真的兒子……


  福豆可不知道這電光火石之間,柳崇能腦補這麼多東西。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福豆何止是善,她絕對立地成佛,眼不見心不煩了。


  等終於柳崇咳嗽了幾聲,指著洗腳水道:「你不是要給咱家洗腳么?咱家決定,你只要洗完,給咱家將這盆水喝了,就饒了你,和你下面的那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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