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天亮了，床上一對璧人醒了。今早新媳婦要給公婆敬茶, 尹妤和段桐便起床穿衣。段桐找來小刀子割了自己的手指頭, 紅色的血液冒出來。


  尹妤驚呼：「你幹什麼？」


  段桐微微一笑, 沒有說話, 把受傷的手指抹在床上的白布上, 白布上沾著血跡。


  尹妤見他的動作, 臉紅了一陣, 想起段桐說過女人第一次會落紅, 證明她是處子。段桐是她第一個男人, 可是兩人的第一次並不是在洞房花燭之夜, 若是今天進來收拾的僕人們沒有見到落紅的痕迹, 會被人誤會她之前有別的男人，如果這事被稟告段家的長輩的話，會被段家人看不起。


  尹妤伸手抓著他的手看一下傷勢, 食指上有一道淺淺的傷口, 還在冒血。她眉頭蹙緊，心疼地說：「還流血。」


  「沒事。」段桐收回了手, 走到梳妝台那裡, 拉出抽屜，在裡面拿出一個拇指般大的陶瓷瓶，頂部用一個木塞子塞住。他把陶瓷瓶遞給尹妤, 說：「幫我上藥。」


  尹妤點頭接過, 問：「怎麼弄？」


  段桐說：「把藥粉灑在傷口上就可以止血了。」


  尹妤按照段桐說的, 拔開木塞子, 飄出淡淡的藥味，把陶瓷瓶放在段桐食指的上方，傾倒出粉末，灑在傷口上。直到粉末覆蓋了小傷口，問：「這樣可以嗎？」


  「可以了。」


  「叩叩!」外面有人在敲門。


  「四少爺，到時間梳洗了！」外面有丫鬟說話。


  段桐在屋裡回應：「進來吧！」


  段老夫人的貼身丫鬟小翠帶著幾個小丫鬟進來伺候兩位主人洗漱，還跟尹妤介紹：「這是紅梅，這是綠竹，她們兩個是專門負責伺候四少爺和四少奶奶日常生活的丫鬟。」


  紅梅和綠竹看起來年紀很小，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


  紅梅和翠竹還有後面幾個丫鬟把東西放在一旁，大家恭敬齊聲請安：「四少爺，四少奶奶早安。」


  尹妤沒想到離開王宮之後，還有丫鬟伺候的日子，突然覺得嫁給段桐還不賴。丫鬟們伺候主人洗漱和穿衣，伴房媽在一旁催促說：「手腳快點，晚去敬茶就不好了。」


  兩人整理好之後就去廳堂給長輩們敬茶。


  敬茶完畢之後，段老夫人發話了，段桐成親之後要回來段府住，還要參與段家的生意。


  說白了，老夫人就是偏心，想讓段桐插手段家的生意，在以後分家的時候能分一羹。陳金蘭幾個兒子跟著段大安辦事多年，每個人都掌管著幾方面的業務，現在他們要交出一些業務出來由段桐管理，當然心有不甘。


  雖說段桐不得段大安寵愛，但是段大安是孝子，段老夫人說什麼他都會聽，就算原本不讓小兒子碰段家的生意，最後還是交出了一部分。


  段家的生意涉及方面很廣泛，有食肆，冶金、絲綢、茶葉、漁業等生產商品暢銷全國，跟外藩有貨物交易等等業務。反正能賺上大錢的行業都有又段家的身影，金城首富這個地位不是白來的。


  現在，段老夫人要求段大安交出段家旗下有名的客棧金玉堂，還有茶葉生意交給段桐掌管。


  段家是做食肆起家的，金玉堂是段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建立的，現在已經有六十年歷史了，它是段家的黃金招牌。


  金玉堂一直是段大安管理的，目前還沒交給任何一個兒子管理。老爺子生前曾經表示，必須由段家繼承人管理金玉堂，但是段大安還沒決定好繼承人，一直都是自己掌管著。如今卻被段老夫人逼著他把管理權交給段桐，不就是逼著他選段桐為繼承人嗎？

  別人說「七十古來稀」，段老夫人年近八十依舊硬朗，再活個十年也沒問題，金城裡有個長壽的老人超過一百歲了還健在。反正，老夫人活著一天，陳金蘭那三個兒子就無法獲得比段桐更多的財產。


  老夫人能活到今天，全靠一個信仰，要保護段桐不受陳金蘭的兒子們欺負。


  段桐和尹妤給長輩們敬過茶之後，大家都去各忙各的。陳金蘭那三個兒子離開了廳堂，不約而同走在沒人的走廊碰面。


  三弟段豪急切地問大哥段華：「大哥，奶奶現在完全偏著段桐那小子，我們該怎麼辦？」


  金玉堂交給段桐管理也就算了，因為一直都是由段大安管理的，三兄弟都沒有花心血在裡面。金玉堂交給段桐，在他們心頭是不疼不癢。


  但是，段家茶葉這塊是二兒子段傑和三兒子段豪在六七年前跟著段大安出省買山安排工人種植茶樹，光是開發山地和種植茶葉就花了他們一年的心血。而且茶樹種植后三四年才能正式採茶，最近兩三年才有收益。


  另外越國人喜愛喝茶，茶葉是段家幾門生意里最賺錢的。段桐不曾付出過，如今讓段傑段豪拱手相讓自己開發的生意，實在心有不甘。


  段華似乎對於段桐拿了什麼生意的事情不是很在意，一肚子壞水地說：「段桐只不過是一個普通郎中，完全沒有經商經驗，以後他多半會求助我們。到時候只要我們給點錯誤的信息，讓他造成一些損失……」


  段華奸詐一笑，小聲說道：「到時候我們以他經營不善為理由，讓他退出掌管，撤掉他手頭上的生意……明白我的意思嗎？」


  段傑、段豪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招，都向段華抱拳，異口同聲地說：「大哥，高招！」


  在段傑和段豪心目當中，大哥段華是當之無愧的繼承人。那個段桐算什麼東西，只不過是父親髮妻的兒子而已，做事只會按部就班，一點都不會變通。不怪父親嫌棄他不夠機靈，一直都沒有給他機會接觸段家的生意。


  如今他一個外行人接手金玉堂和茶葉生意，三兄弟就看他如何經營失敗后被段大安罵，估計這次奶奶都幫不了他了。


  *

  段桐說過，成親之後，每天晚上都會做一次，一點都不食言。連做幾天的尹妤苦不堪言，她當時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答應這種事情。


  在回門前一天，尹妤來月事了，床笫之事只能暫停幾天。若是以前，尹妤覺得來月事是一件特別麻煩的事情，從前還會祈禱月事永遠不要來，現在她卻因為來月事而特別愉悅，終於不再受段桐「折磨」了。


  剛認識的時候，尹妤覺得段桐是個謙謙君子，沒想到私底下對這種事情異常熱衷。雖說他的技術一天比一天好，就是他的需求量太大了，她體力有限伺候不了。


  夜裡，房間只有一對年輕的夫婦，丈夫坐在屋裡的太師椅，一臉哀怨看著尹妤。尹妤覺得特別好玩，也覺得特別好笑，好不容易終於見到段桐乾癟的時候。


  段桐盯著尹妤愉悅的臉，稍微懷疑了一下，地問：「小棠，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


  「沒有啊！」尹妤回答的時候水汪汪的眼睛變成彎彎的月兒，這麼明顯的笑意收也收不住。


  段桐眼睛又沒瞎，怎麼不知道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他平淡地說：「小棠，你這幾天好好休息，等你月事過了，我會補回來的，一個月三十天，我會做夠三十次的。」


  尹妤聽後腿有點軟，內心咆哮：我現在和離，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