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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全家被滅

  “蓉蓉,你怎麽了?”


  沈安歌一臉焦急,將手搭在我的手腕之上,片刻之後勃然大怒道,“有人給你下了蠱。”


  “什麽?”我中了蠱毒?


  沈安歌鳳眸中神色變換,暗色洶湧之間藏著陰翳。我一瞬間讀懂了他的心思,虛弱地反握住他的手腕,勉力支撐著說道,“你懷疑是……”


  我不敢說下去了,我沒想到,她會那麽狠心。


  沈安歌薄唇緊繃,快速放平了座椅,將我輕柔地放在副駕駛上。替我係上安全帶後,他吻了吻我的嘴角。低沉磁性的聲音撫慰著我因為痛苦而顫抖的神經,“別怕,老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麵包車風馳電掣地朝前方駛去,兩旁的風景飛速地往後退。沈安歌將油門轟到了最大,一路上甚至傳來不少司機的咒罵聲,“這家夥開這麽快,不要命了嗎?”


  前方逐漸露出大巴車晃晃悠悠的影子,沈安歌猛打方向盤,隨著刺耳的刹車聲,將麵包車橫在大巴的前方。


  大巴車的司機顯然嚇了一跳,還以為遇到搶劫的了,努力踩著刹車才堪堪將車停住,避免了兩車相撞的命運。


  “老婆,再忍一下,等我回來。”沈安歌摸了摸我的臉,打開車門,臉色冷厲地跳下車。


  我被蠱毒折磨得痛苦不堪,渾身冒出的冷汗,將裏麵穿的衣服都濕透了,我咬緊牙關,艱難地從座位上爬了起來,透過窗戶玻璃,望向大巴車。


  沈安歌陰沉著臉,嘭嘭敲響大巴車的車門,售票員認得他,趕緊讓司機打開車門,售票員迎上去問沈安歌有什麽事,沈安歌沒理她,一個箭步衝上車,車內的乘客都被嚇到了,小聲討論著要不要報警。


  一個柔弱的倩影從最後一排站了起來,她微笑著說,“大家不用害怕,是我哥哥來接我了。”


  程雙兒走向沈安歌,輕柔地笑著,“沈哥哥,你是來接我的吧?”


  沈安歌沒有說話,一把攥住著她的手臂,就往車門口拉,那動作可稱不上紳士。程雙兒輕聲呼痛,“沈哥哥,你輕點兒,你弄疼我了。”


  沈安歌發怒,快速將她從大巴車上拽了下去,拽到了我們的麵包車前,車門彭地一聲打開,我倚在車窗上,虛弱地看著他們兩人,心髒一陣陣抽搐地痛,眼前開始發黑,快要昏厥了。


  沈安歌一眼,厲聲對程雙兒“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看到我痛苦的樣子,程雙兒笑了,笑的很開心,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可不是嘛,南疆的血蠱,中蠱之人,每天都需要蠱蟲主人的新鮮血液壓製毒性,一直持續三天,否則就會心髒絞痛,活活疼死呢。”


  “真是你給我下的蠱?”我憤怒得無以複加,很想衝出去給她一巴掌,可是我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程雙兒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沒理我,回頭看著沈安歌,笑嘻嘻地說,“這個血蠱,還是沈哥哥去南疆找到,送給我的呢。”


  沈安歌用極度失望的表情看著她,咬牙切齒地說,“我送你血蠱是想讓你保護自己,不是讓你用到自己人身上!”


  他說著說著,表情越來越激動,雙目赤紅的樣子仿佛是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


  “程雙兒,你看你如今的樣子,你已經變得連我都不認識了!趕快給蓉蓉解蠱,她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程雙兒憤怒地指著我的鼻子,“沈哥哥,難道為了這個女人,你還要殺了我不成?”


  沈安歌猩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咬著牙道,“你可以試試看!”


  程雙兒身子一顫,悲傷地說,“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那麽多年的感情,我竟然比不上那個女人?”


  沈安歌聲音低沉而清晰,一字一頓地說,“她是我這一生中,最愛的人,沒人比她更重要。”


  我心頭一震,感動得無以複加,張了張嘴,剛想叫他,一陣劇痛再次襲來。我眼前一黑,軟軟地倚靠在了窗戶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沈安歌看到我這副樣子,急切地催促程雙兒,“快點,把你的血喂給她!”


  程雙兒最終還是割開了手指,擠出來一滴血液,心不甘情不願地喂到我的嘴裏。


  胸口的疼痛慢慢緩解,但我明顯感覺到一隻蠱蟲正蟄伏在我的心髒處,隨時都想翻滾折騰幾下。隻有每天喝到程雙兒的血,它才會消停下來。


  這個認知讓我恨不得將程雙兒給掐死,特麽的,虧得我以前還以為她善良,還救過她的命,沒想到她就是一條白眼兒狼!

  我逐漸從疼痛中緩了過來,心裏對她充滿警惕,一直以來,我以為她隻是個普通人,沒有法力保護自己。現在才發現自己小覷了她,誰知道她身上還有什麽千奇百怪的寶貝。


  “以後,每天早上給蓉蓉解蠱,等到蠱蟲毒清,我會將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俆老。你是他的女兒,我們沒有資格管教你,就讓他來評判你的這些行為吧。”


  沈安歌心疼地替我擦去額頭的汗水,臉色稍微緩和,但對程雙兒依舊很冷淡。我估計他也被程雙兒的行為搞得心冷了,他以前多疼程雙兒啊,卻被她接連算計了兩回。


  “我就知道,沈哥哥舍不得殺我來替蓉蓉解蠱。”程雙兒輕聲笑了起來,表情愉悅,仿佛遇上了什麽天大的好事。


  我沒想到她臉皮竟然這麽厚,今天之前,她在我們麵前還是一個怯懦溫順的鄰家女孩。此時儼然變成了一個為愛癡狂的女瘋子。


  真不知道是她隱藏得太深,還是因為對沈安歌的執念太重,導致她性情大變。


  因為我中了蠱,需要程雙兒每天給我喂血壓製蠱毒,所以不得不帶程雙兒一起上路。


  前方,出現了一個路標,上麵寫著“前方20km徐福村”,沈安歌卻視而不見,一打方向盤,將車開往了另外一條道路。


  我精力恢複得很快。看著這一幕,納悶地問他,“怎麽往這邊開呢?前麵一片荒涼,好像什麽都沒有啊。”


  沈安歌轉頭看了我一眼,笑笑說。“這是羅盤指示的,淑珍奶奶說得對,徐福村並不是徐福後人居住的地方,我們隻要跟著羅盤走就行了。”


  車子緩緩向前駛去,麵前本來空無一物。但是當汽車順著羅盤指示的方向,走出一條蜿蜒的曲線時,前方竟然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座造型古樸的房屋。


  我高興地歡呼了一聲,卻轉頭看到沈安歌沉著臉,心裏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地上是些什麽東西啊?”我看到散落了一地的銀針和木樁,疑惑地問道。


  “徐福後人布置在這裏的陣法,已經被人破了。”沈安歌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緊了又緊。


  我的心不禁高高地懸了起來,隨著寂靜的宅院出現在眼前,我心中的不安達到了最頂點。


  這是一座極富江南特色的府邸,青黑色的磚瓦,飛簷樓閣,十分典雅。門前兩個巨大的石獅子,黑漆漆的大門上掛著一幅筆力遒勁的匾額——徐府。


  沈安歌將車停在院門外,我們便推門下了車。看著緊閉的院門,沈安歌神色凝重地開口,“裏麵有血腥氣,很濃。”


  有人破了徐福後人的奇門遁甲之術,宅院裏又飄來血腥氣,我和沈安歌對視了一眼,心裏很是不安——徐家後人,很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吱嘎”一聲,大門應聲而開,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撲麵而來。沈安歌拉著我的手往裏走,而程雙兒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走進來。


  我們果然來遲了,這座江南宅院已經被人血洗了,一具具屍體橫陳在地上,死不瞑目地睜大雙眼。特別是正房中那一對夫婦,死相極其淒慘,四隻手腳都被砍斷,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顯然是遭到了極為殘酷的審問。


  程雙兒一路上臉色煞白,看到這兩夫妻的屍體,終於忍不住地倚在門邊幹嘔起來。


  沈安歌蹲在地上,掰開兩夫婦的眼睛認真觀察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對我說,“從屍僵的程度和眼角膜渾濁的狀態來看,應該死了還不到一天。”


  “肯定是臭道士、蠱夫人還有秦九爺他們幾個王八蛋幹的!”我已經出離憤怒了,他們四個為了尋找所謂的長生不老仙藥,竟然將徐家滿門屠盡!


  我感覺沈安歌捏著我的手越來越用力,他的眼睛一片赤紅,臉上隱隱有怨氣浮動。我嚇了一跳,連忙在他耳邊大叫一聲,“老公,你冷靜一點,不要變成惡靈!”


  沈安歌的眼睛眨了眨,看來是將我的話聽進去了,眼中嗜血的紅色漸漸淡去,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聲音低沉地說,“抱歉,讓你擔心了,剛才我想到,想到……”


  後麵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我卻明白是徐府的慘象勾起了他自己的身世,那種痛苦是旁人沒有辦法理解的。


  我心疼地抱了抱他的腰,輕聲說道,“老公,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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