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趕走雙兒
麵包車開出了村莊,看著梅花飄香的村子在視線中越來越遠,逐漸變成一個黑點,我在心裏不舍地歎了一口氣。
程雙兒瞥了一眼我的表情,眼底迅速閃過一抹什麽,然後繼續麵無表情地望著窗外。
我懶得管她心裏的想法,聚精會神地研究起放在前座的羅盤。饒是已經對道家法術有了一定研究,我看著這羅盤之上密密麻麻的標注,還是覺得頭暈眼花。我搖了搖腦袋,幹脆伸手拿過來。擺弄個不停。
沈安歌失笑地看了我一眼,“小笨蛋,羅盤是這樣看的嗎?這上麵的磁石隻要受到顛簸,指出來的方向就會有誤差的。”
“那你放在汽車裏麵,不是顛簸得更厲害嗎?”我對風水什麽的一竅不通,一邊嘟囔,一邊將羅盤放回原處。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在我手上狂亂擺動的指針,此時竟然不急不緩地運作起來。不管汽車如何顛簸,它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正在托扶著它,維持它的平衡。
沈安歌一邊看羅盤,一邊熟稔地打著方向盤,小晴奶奶畫的地圖早已被他牢牢地記在了腦子裏。我羨慕地看著沈安歌將羅盤運用得爐火純青,天幹地支,二十四方位的複雜計算完全難不倒他。
他神色凝重,完美的下頜線微微繃緊,動作瀟灑利落,將一輛麵包車開得頗有氣勢,簡直可以媲美F1賽車手了。我雙手托腮欣賞著他的英姿,心裏美滋滋地想,這麽個芝蘭玉樹的人是我的老公,我實在是太幸福了。
“口水,擦一下。”沈安歌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遞過來一張衛生紙,我“啊”了傻愣愣地去摸自己的嘴角。撞上他漆黑的眼眸,才知道自己又被戲弄了。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好好開你的車。開車不說話,說話不開車知道嗎?”
“知道了,老婆大人!”
沒過一會兒,眼前豁然一亮,車頭拐上了一條平整的道路,周圍逐漸出現了其他的車輛,我們總算從村莊外的小路拐上了國道。
“這個羅盤真厲害!”我看著眼前寬闊的大道,由衷地感歎。
沈安歌點了點頭,星眸中染上點點笑意,“這個村莊,是聚煞之地,除了騰蛇布下的結界,那裏還環繞著一個磁場,隻依靠導航很容易迷失在裏麵。而羅盤是靠天幹地支,星辰分布來計算方位的,所以不會受到影響。”
難怪昨天那個司機載著我們的時候,汽車會走錯路。我看了眼羅盤之上密密麻麻的標注,依舊覺得頭暈腦漲。感歎說,“這羅盤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看懂的。我看到不少風水先生,手裏拿著個羅盤,很牛逼的樣子。”
沈安歌對我口中的風水先生嗤之以鼻,不以為然地說,“很多風水先生不過稍微懂個皮毛罷了,其實羅盤的用處很大,除了建宅和點穴,就連詛咒和巫術也可以依靠它來進行。”
不一會兒,沈安歌把麵包車開進了一個服務站。停車之後,他透過後視鏡,看向一路無話的程雙兒,冷硬的下頜線微微緊繃。
“雙兒,你下車。我有話和你說。”說罷,“砰”地一聲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程雙兒的臉色驀地一變,她咬了咬嘴唇,也跟著下了車,臨走之前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沈安歌背對著我,站在車外五十多米的地方,程雙兒低著頭站在他麵前,唯唯諾諾的。
很多聲音飄了過來,有司機的笑談聲,小孩子的哭聲。餐廳裏喧鬧鼎沸的人聲,我盯著沈安歌他們那邊,將精力集中在他們的談話聲上麵,漸漸的,其他聲音都消散了,隻聽到沈安歌的聲音。
“雙兒,這一路的凶險你都看見了吧,現在你就坐車回連雲港。”
程雙兒驀地抬頭,“我不走!沈哥哥,是不是蓉蓉跟你說了什麽?我可以解釋的。”
沈安歌聲音低沉,一字一句地說,“昨天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總之你趕快回連雲港,不許再趟這趟渾水了。”
說罷,他指了指停在休息站的大巴,冷著臉說道,“那一輛就是直達連雲港的大巴,你好自為之吧。”
“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給蓉蓉道歉,沈哥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程雙兒抓住沈安歌的衣角,哭著求她。
沈安歌沉默了一瞬,還是將她的手拂開了,轉身就走。
“在你的眼裏,我是不是什麽都不如她。為什麽……”程雙兒可憐巴巴地站在原地,哭得很傷心。
沈安歌走到開往連雲港的大巴前麵,塞了一疊毛爺爺給一名售票員模樣的女人,讓他們把程雙兒給帶回連雲港,售票員笑逐顏開。衝程雙兒喊道,“小姐,我們的車就要啟動了,你快點上車吧。”
“沈哥哥……”
“回連雲港,自己注意安全。”沈安歌語氣冷淡。
程雙兒咬著唇,忍住眼淚,許是知道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便磨磨蹭蹭地上了車。
沒多會兒,沈安歌冷著臉回來了,我嬉皮笑臉地湊過去。“沈哥哥,好哥哥,你好狠的心呐。”
他沒好氣地捏了捏我的鼻子,“不想帶著她上路了,盡添麻煩。”
我讚同地點了點頭。程雙兒對我的敵意很明顯,萬一那丫頭哪天再往我後背插一刀,我可挨不住,早送走早放心。更何況,這次贛榆之行非常凶險,她一個普通人,也幫不上忙,我們還得費心保護她,多麻煩啊,要是受個傷什麽的,我們更沒法向俆老交待。總而言之,可以重回二人世界,我還是比較開心的,親熱地抱住沈安歌的胳膊,撒起嬌來。
男人的眸光驀地變暗,頎長的身軀貼上我的身,清冷的香氣縈繞在鼻尖,弄得我臉頰一陣發燒。
我咯咯地笑著躲閃他的唇,他的雙手伸進我的衣裳,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心髒處傳來一陣痛徹心扉的絞痛,我緊緊地捂著胸口,排山倒海的疼痛讓我幾乎快要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