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 1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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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劫匪, 太不像普通求財的劫匪了。


  試想,送靈的隊伍,會有多少錢財?


  更何況,在得知的她是承恩侯府的人後,劫匪非但不怕, 反而有截得就是你的豪言壯語, 以至於讓杜雲彤下意識地便想起了自己為數不多的仇人。


  她千里迢迢送許如清的靈柩回潁水, 確實是個好機會, 小呂氏若此時不向她下手,那便不是小呂氏了。


  死在外面,與侯府是沒有什麼關係的,更何況,縱然得救不死,被劫匪擄了過去的事情,也足以壞了她的名聲。


  這個世道,對女子太過苛刻了,想要毀了一個女子的一生再容易不過。


  杜雲彤慢慢睜開了眼,道:「取我的帷帽。」


  千雁皺眉道:「姑娘?」


  杜雲彤淡淡道:「我們隨行的護衛並不多。」


  她還是低估了人心的惡毒, 沒有想到小呂氏會在她回潁水的時候下手。


  許如清葬入潁水, 她便半脫離了承恩侯府,對小呂氏再無威脅了, 可小呂氏還是不肯放過她, 要她名聲掃地, 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哪怕承恩侯府背上嫡長女被劫匪擄了去的污名也在所不惜。


  小呂氏膝下也有女兒來著, 她就不擔心這種污名以後影響到她女兒的議親嗎?


  杜雲彤輕搖著頭,有些理解不了小呂氏的思維。


  杜雲彤收拾完畢后,帶上了帷帽,下了馬車。


  百靈怕的要死,扶著她的胳膊一直在抖,然而一向偏膽小的千雁,此刻臉上卻沒有太多的害怕,攙著她,一步一步走得很穩。


  這倒是讓杜雲彤頗感以意外。


  她一直覺得,千雁要比百靈膽小些的,也更怕是,但沒想到,在這種生死關頭,千雁卻無比的平靜。


  這樣也好,有一個鎮定的人,總比兩個人都怕的要死強。


  杜雲彤清了清嗓子,道:「諸位好漢,請聽小女子一言。」


  杜雲彤是不想下來了,可不想下來也要下來,荒山野嶺的,她沒有一個能夠求助的人。


  柳姨娘懷著孕,杜雲彤才四五歲,她需要保護她們。


  刀光劍影中,嬌嫩的女子的聲音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眾人不覺停下了動作,轉身去看那一抹白色。


  她帶了帷帽,讓人看不清她的臉龐,只看到她身形纖瘦,娉娉婷婷而來,彷彿風中搖曳的一朵山茶花一般楚楚可憐,讓人只想捧在手裡小心呵護著。


  她的聲音中沒有驚慌,也沒有害怕,鎮定的,矜持的,像是羽毛一般,輕輕拂過人的心口。


  不覺讓人酥了身體。


  為首的劫匪額上有道傷疤,他本就生的悍勇,那道傷疤更是將他襯得凶神惡煞。


  他看到杜雲彤走來,喉結動了動,聲音放低了些,道:「姑娘怎麼下來了?快回馬車上,下面不安全。」


  天地可鑒,他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好看的人,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子一般。


  美人在骨不在皮,縱然看不到她的臉,只看她纖瘦的肩,盈盈一握的腰,他就知道,他面前的女孩,絕對丑不了。


  男人對美人兒總是充滿耐心的,無論他是謙謙君子,還是窮凶極惡的劫匪。


  刀疤臉道:「沒嚇到姑娘吧?」


  他沒甚特殊的癖好,他只是覺得,這般嬌嬌柔柔的小姐,像是精緻又易碎的琉璃般,他若是說話聲音大了些,便能將嚇到了她。


  杜雲彤眉頭動了動。


  現在的劫匪,都這麼溫柔講道理的嗎?

  她莫不是在做夢?

  還是這劫匪另有所圖?

  還有說她現在身有女主光環,不用作別的,只需往這一戰,略微說幾句話,便能讓劫匪放了她?

  環視一圈周圍的劫匪,杜雲彤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多。


  她要是身有女主光環,這會兒來救美的英雄都應該排成排了,哪裡還需要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出馬?

  別以為她不知道,晉江的女主勾勾手,上趕著送金銀財寶衣服美食的狂拽炫酷男主和溫潤如玉男配都能排成一個旅了。


  誰家的女主有她這麼慘?

  剛穿越就死了媽,爹不親,祖母不慈,跋山涉水送母親靈柩回故里吧,還能半路遇到劫匪,她剛才在馬車呆了好一會兒,就是想著會不會天降英雄救美,然而在馬車裡等了半天也沒有人出現。


  她拿的哪是女主的劇本?


  明明是仇大苦深的女配!


  杜雲彤道:「這位英雄,可是為求財而來?」


  「我母親乃是許相嫡女,出嫁之日十里紅妝,名動天下。如今那些東西,便在我手上,臨行之前,我把那些東西藏在只有我知曉的地方。」


  小呂氏是沒有這麼大的能力驅動這麼多的劫匪為她辦事的,她做的可能也只是放出風聲,引導劫匪聞風而動。


  從服飾上來看,劫匪並不像一個山頭的人,最開始說此路是我開的,是面前這個刀疤男,打斷護衛話的,是另外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


  對於這種分成幾個派系的劫匪,實在再簡單不過了。


  「這些東西,能否換小女子一行人一條生路?」
……

  侍從打來了水,秦鈞皺眉將手洗了幾遍,彷彿那雙筷子再污穢不過,髒了他的手一般。


  洗完手后,接過侍衛遞來的錦帕仔細地擦了擦手。


  侍衛牽來了馬,秦鈞翻身上馬,對李昱道:「走。」


  李昱一記漂亮的倒勾拳,將劫匪打得嘴角溢血,抬頭道:「走?你不過去看看?」


  「若我記得沒錯,杜家姑娘可沒帶多少護衛。」


  秦鈞漠然:「不用。」


  那夜的他確實是想殺她的,但為什麼沒有下手,他也想不明白原因。


  仔細想了想,大抵是因為她的眼神太乾淨也太純粹,沒有任何欲.望與意難平。


  如果她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他不介意讓她多活一段時日。


  他留的有暗衛,她一日三餐吃什麼他都知曉,旁人傷不了她性命的。


  秦鈞眯了眯眼,平視著看向遠方,若他所算無誤,那個人該到了,他應早作準備才是。


  偌大的靈堂里,只有杜雲彤一人。


  千雁上前來低聲地問:「那婆子還跪著呢,姑娘怎麼處置?」


  杜雲彤懶散的抬頭,道:「老太太和小呂氏那邊沒來人?」


  千雁回道:「姑娘今兒早三條罪狀摔在她身上,不讓她給夫人陪葬,已是寬宏大量,旁人哪裡會給她求情。」


  這大長夜的,靈堂里這麼冷清,杜雲彤感覺不是滋味,她想了想,開口道:「讓那婆子回去吧,順便讓她問問,榮哥兒身體可好些了?若好些了,便讓他過來守靈吧,畢竟是家裡的男丁,這不敬嫡母的名聲傳出去了,對他以後的仕途可不太好。」


  小呂氏心疼自己兒子,說杜榮身體不好,一直沒來守靈。


  杜雲彤本來不想計較,不想讓這些人污了許如清的眼,可現在,杜雲彤要讓小呂氏知道,她的身份,她一對兒女的身份,究竟在哪裡。


  果然不出杜雲彤所料,沒一會兒的功夫,小呂氏便領著一雙兒女灰溜溜的來了。


  杜雲彤跪在靈堂里,不理會。


  小呂氏咬著牙,帶著兒女跪在了一旁。


  一般來講,主母死了,為了面子上好看,妾室們怎麼樣都得半真半假的哭上一哭,庶子庶女們也會假裝悲傷,可小呂氏和那雙兒女,一個個陰沉著臉,不像是守靈,倒像是上了刑場等著砍頭。


  杜雲彤還是不理會。


  小呂氏很快就憋不住了,她陰陽怪氣的開口:「姑娘今個好威風,親自動手打了老夫人身邊的婆子,大家閨秀,還是別太粗魯了,傳出去名聲不好聽,哪個好人家會要。」


  杜雲彤眉梢輕佻,十分困惑,不懂小呂氏一個妾室,究竟是哪來的勇氣說這種話,因為她的兒子嗎?

  破敗的候府,就算承襲了爵位,又有什麼用?


  眼皮子這麼淺,腦子看著也不太好用,憑她自己,會害死許如清?

  種種疑惑攢在一起,讓杜雲彤不由得懷疑,或許小呂氏身後,還有一個幕後推手。


  不管是誰害死了許如清,小呂氏是一定摻了一腳,就憑這,她不會讓小呂氏痛快的。


  杜雲彤斜睥著小呂氏,道:「老夫人身邊的婆子,不也是個下人,在這候府,除了和我有血脈之親的,都是下人,下人做的不對,做主子的就要教,姨娘記住了嗎?」


  小呂氏來之前剛被老夫人訓斥了一頓,說讓她看清形勢,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如今又被杜雲彤這般說了一通,心裡越發堵得慌。


  小呂氏手指死死的攥著自己的裙擺,指縫都微微發白。


  好你個杜雲彤,我看你等得意幾時,等我成了侯夫人,第一個就要除了你。


  杜雲彤知道,小呂氏現在想殺了她的心都有,她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等跪完這一夜,不是去呂老夫人那上眼藥,就是去杜硯那哭上一哭,總之,會給她找點麻煩。


  那就比比,誰找來的麻煩大。


  古代的守靈,並不是一跪便是一整夜的,靈堂隔壁有軟塌,若是累了,可以在那小睡一會。


  杜雲彤跪到了午夜,開始一個勁的啼哭,那陰惻惻的聲音,聽的人毛骨悚然,「嗚嗚嗚嗚嗚……娘.……彤兒……」


  她一會喊娘,一會喊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這娘究竟是在叫誰,也不清楚是誰在哭。


  靈堂里的人頓時瑟瑟發抖,尤其是那小呂氏,鬢間插著的髮釵都叮叮直響。


  差不多了。


  杜雲彤緩悠悠的站起身,千雁連忙上前來扶,蹙眉道:「姑娘,你身體是不是受不住了?」


  她在這哭,小呂氏都要被嚇死了,連忙殷勤說道:「趕緊扶你們家姑娘去歇著吧!」


  杜雲彤眼神冰冷的盯著她,說出的話一點都不客氣:「你給我好好的跪著,天不大亮,不準起。」


  許如清的頭七還沒過,再加上小呂氏心虛,這會兒不住地點頭:「是是是。」


  杜雲彤被千雁和百靈扶出了靈堂,繞到小後門的院里,坐在花壇上咯咯直笑:「你看沒看到小呂氏那張臉?慘白慘白的,哈哈哈哈,什麼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百靈年紀不大,臉圓圓的,眼睛亮亮的,看著憨厚又喜慶,性子也很是潑辣,接道:「太痛快了!看她還敢不敢對我們夫人不敬!」


  千雁要謹慎的多,她順著小後門往外看,「姑娘,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了。」


  杜雲彤聳聳肩,表情像個調皮搗蛋的小孩,滿不在乎道:「聽見怎麼了,我就是故意的,嚇死她們幾個狗日的。」


  「.……」


  百靈和千雁怔住,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杜雲彤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頭,歪著腦袋朝天上看,打算當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這一抬頭不打緊,她在房檐邊上,看到一閃而過的黑影,速度極快。


  「嗯?」


  杜雲彤眨了眨眼。


  千雁素來細心,見她神情異樣,連忙問道:「姑娘,怎麼了?」


  杜雲彤不想嚇著兩個孩子,她半躺在花壇上,望著滿天繁星,道:「你們看,有流星,看到流星的時候許願,可以願望成真。」


  「哪呢!」


  百靈忙抬頭望夜空看。


  杜雲彤打了一個哈欠,笑道:「過去了。」


  百靈睜大了眼睛,有些惋惜:「啊——」


  話音剛落,又連忙甩甩頭,一臉認真,道:「沒事,我以後天天盯著天上看,我要許願,讓害了我們夫人的壞人不得好死!」


  杜雲彤沒忍住笑出聲來,「這麼浪漫的事,你能不能別搞的這麼血腥啊。」


  百靈不管這個,她仰著腦袋獃獃的望著天,等待著流星劃過。


  目睹全程的尋羽沒忍住悄悄探出頭。


  剛剛杜雲彤那句狗日的,同樣讓他愣了一下,否則杜雲彤連他一道黑影的瞧不見。


  尋羽不太懂,為什麼主子一定要取了杜雲彤的性命,她一個小姑娘,死了娘,死了弟弟,一家人都想對她不利,在這種情況下,還能……

  她挺好的。


  尋羽眸光暗了暗,他真的,下不去手,只能一再的欺瞞主子,他沒有找到機會。


  在花壇上坐了一會,杜雲彤有些犯困,她伸手輕輕的扯了一下百靈的耳朵,道:「小丫頭,回去睡啦!」


  百靈是個沒心眼的傻姑娘,杜雲彤對她也多少有些放縱,管的她越來越皮,扯著杜雲彤的袖子不住地撒嬌:「我不要,等流星!我許願!」


  杜雲彤怕她出意外,硬拖著帶了回去。


  躺在軟榻上,杜雲彤翻來覆去的想,她好像除了宅子里的人,沒有仇家了,那房檐上的那道黑影,究竟是什麼東西?

  千防萬防,暗箭難防,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好。


  「千雁。」


  想了想,杜雲彤拉開紗幔,喚了一聲。


  千雁揉了揉眼睛,忙打起精神,道:「姑娘,怎麼了?」


  杜雲彤正襟危坐,一臉的認真:「我交代你些事,明個出門去辦了。」


  翌日,杜雲彤正在閉目養神,突然聽到院里小丫鬟的聲音,「侯爺來了。」


  百靈連忙退到一旁,面上有著幾分忐忑,杜雲彤安撫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怕什麼?」


  跟小學生見到教導主任似的。


  隔著白色的紗幔,杜雲彤看到了杜硯一襲藏青色長袍,身長如玉,站在許如清的棺材前。


  單從家世相貌上開看,杜硯與許如清是非常般配的,可誰能想到,兩人把這鮮花著錦的侯門生活,生生地過成了一對怨偶。


  杜雲彤輕嘆了一聲,走了出去,向杜硯見禮,道:「父親。」


  杜硯的目光掃了過來,淡淡開口:「我聽你姨娘說,你昨夜在靈堂哭的很凄涼。」


  是哭的像鬼上身吧。


  杜雲彤吸了吸鼻子,眼眶頓時紅了一圈,抽抽搭搭道:「爹,女兒只是太想念娘了。」


  對待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策略,對待小呂氏以及小呂氏的下人時,不用留情面,怎麼痛快怎麼來,而對待承恩候府的當家人,則需要用懷柔的方式,杜雲彤一點不怕杜硯知道她故意裝神弄鬼嚇唬小呂氏,只有這樣,杜硯才會認為她就是鬧鬧小孩子脾氣,沒有太多的心機。


  小孩子沒了娘,鬧一鬧算什麼,一個大人當了真,還跑去告狀,未免就小家子氣了。


  裝嫩可真好呀。


  杜雲彤想不明白。


  明明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交集的人,他憑什麼說她變了?

  難道說,他認識之前的杜姑娘嗎?


  這怎麼可能!


  夜已深,月色傾瀉而下,秦鈞腰間的一抹柔光,引起了杜雲彤的注意。


  秦鈞腰間掛著的那東西她熟悉的很,她也有一個,如今掛在胸.前,是許如清臨死之前給她的,說擁有另外半塊玉珏的人,能夠護她一生無虞。


  許如清沒說完那人的名字就咽氣了,杜雲彤也不知道擁有另外玉珏的人是誰。


  不過知道不知道,這玉珏都是許如清留給她的一個念想。


  杜雲彤把玉珏掛在了胸.前,貼身帶著。


  這樣就像許如清仍在她身邊一樣,用她溫柔的,文弱的力量守護著她。


  杜雲彤雖貼身帶著玉珏,卻對擁有另外半塊玉珏的人沒有任何好奇心的,若那人真有許如清說的那般強大,許如清又怎會無故地死在了承恩侯府?


  半塊玉珏就能保人餘生無虞,她不是不信的。


  直到她看到秦鈞腰間的半塊玉珏。


  秦鈞低低的沙啞聲音在杜雲彤耳畔縈繞,杜雲彤注視著秦鈞腰間的半塊玉珏。


  若擁有玉珏之人是秦鈞,那麼秦鈞為何深夜而來,又為何說她變了,便都說得通了。


  秦鈞也是世家子弟,自幼長在京都,或許在書里不曾描述過的地方,杜姑娘與秦鈞幼年之時,他們還曾見過面,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最是純粹。


  這玉珏玉質雖好,但做工粗糙得很,指不定便是幼年秦鈞親手雕刻的,一塊送給了杜姑娘,一塊自己留著。


  後來秦鈞隨父出征,多年不曾迴轉京城,直至太子謀逆,許相滿門抄斬,許如清身死,杜姑娘孤苦無依,原本應該戍守邊關的秦鈞突然出現在京城。


  一切都能對上了。


  秦鈞是為杜姑娘而來。


  為他的小竹馬,為他的魂縈夢牽的姑娘。


  時光悠悠一去不回頭,他還帶著那半塊做工粗糙的玉珏,彷彿一如多年,他溫柔淺笑著,把另外半塊玉珏遞給杜姑娘的模樣。


  杜雲彤眼皮跳了跳,有些心虛,下意識地握住了胸.前的半塊玉珏。


  她要是知道這燙手山芋是秦鈞送給杜姑娘的定親之物,那她說什麼都不會留下的,更不會整日地戴在胸.前。


  杜雲彤欲哭無淚,不過秦鈞說的不錯,她確實是變了的。


  她不是原來的杜姑娘,原來的杜姑娘已經死了,秦鈞縱然上碧落下黃泉,只怕也尋不到她了。


  旁人或許感覺不到,可秦鈞與原本的杜姑娘是這般親密的人,自然是知曉杜姑娘的性格的。


  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一個是敵人,另一個是愛人。


  秦鈞是杜姑娘的愛人。


  她不能讓秦鈞知道杜姑娘的芯子換了人。


  若秦鈞知道了,估計會覺得是她害死了杜姑娘,若沒有她,杜姑娘或許就不會死了,然後一刀兩斷送她上西天。


  她倒是不怕死的,她覺得這種結局也不錯。


  可落在秦鈞手裡的人啊,哪有死的這麼痛快的?

  那些敗在他手下的人,哪個不是被虐殺死的?若是不然,他也不會這般聲名狼藉。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杜雲彤打了個寒顫,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可憐些。


  這張臉實在好看的緊,不需要做太多表情,只需略微垂眸,原本微挑著的眉梢落了下來,便有幾分我見猶憐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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