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們做同桌吧
“保守估計，那應該取決於孩子他媽是什麽樣的人。”
蘇一諾一本正經的回答耿耿的問話，事實上雖然父親也提供祖傳基因，但是孩子受母親的影響更大。
耿耿突然笑了，臉上的緋紅也迅速的退散下去。
“你腦子裏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耿耿辯解，“我隻是想知道我們大家幾十年後的樣子。”
其實，她是看到周圍這些家長所肆意散發出的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得蘇一諾有些愣住了，因為他還真沒有想過幾十年後的自己。他已經不同了，可以穿越很多個都市世界，下一次回到這裏的時候，他的心態或許已經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
他的目光飄向窗外，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可能會像我們的父母吧，”耿耿似乎也陷入了這個問題中，“畢竟是遺傳嘛。”
蘇一諾搖搖頭，“那樣多沒勁，反正我是不會走父母道路的。”
“人就這麽一輩子的時間，你前半輩子觀看你父母的生活，後半輩子還要再模仿複製一遍，你虧不虧啊？”
耿耿沒話，因為她覺得蘇一諾的話有道理。
“但誰又能擔保我們不重蹈覆轍呢？也許想象中的那麽簡單無聊，他們年輕的時候也有理想和憧憬，無論是對生活還是對愛情，就像此刻的我們。”
“隻是最終的他們和我們一樣，高估了自己的創造力和運氣。”
···
砰，砰，砰。
講台上的班主任張平咳嗽了兩聲，發現不管用，便是用拍了拍講台。終於讓這教室中的老師和學生都安靜了下來。
“歡迎大家來到振華，大家對這所學校有什麽問題的話盡···量不要來問我，因為我也是新來的。”
蘇一諾和耿耿以及班上的其他同學，都對著開場白弄笑了。
張平也笑了起來，如釋重負。
他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的教育背景之後，開始讓學生開始記錄開學時間、第一上學所需要上交的教材費班費、新生軍訓的安排等等。
蘇一諾也拿出筆刷刷刷的記起來，因為這些費用是要讓他母上大人出的，沒有明細交錢都不安心。
但耿耿卻並沒有記錄，這些方麵她比較大條，別人交了她跟著交也就行了。
她看著寫字的蘇一諾，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微微的掃進來，如同金色的薄紗鋪展開來。
蘇一諾略微低著頭，整個人被陽光和陰影一分為二，眼睛低垂，沒有駝背，握筆的姿勢正確，下筆如飛，字跡清雋，這樣的姿態，偏偏又帶著不知哪裏的漫不經心和懶散。
這樣的一幅畫麵，如同那自然中的美景，瞬間就擊中了她的心。
舉起相機，哢擦的一聲。
耿耿又拍了一張。
“給我看看。”
蘇一諾湊過來，想要看拍照後的效果。
但耿耿心中有些莫名的慌張，不想讓蘇一諾看到，將相機縮進自己懷裏，苦著臉，“沒電了。”
“開學的時候我再給你看。”
蘇一諾笑著，“是不是把我拍醜了？”
耿耿立馬搖搖頭，這近乎於本能的反應壓根就沒有經過思考，“很好看。”
蘇一諾又：“哪裏好看？”
“姿勢。”
“姿勢？”
“對，”一時間，耿耿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就是手離筆尖一寸遠，胸離桌麵一拳遠，眼離書本一尺遠。”
蘇一諾無語，這不是老師要求的標準書寫姿勢嗎？
···
張平開了個好頭之後，教室裏麵的氛圍也慢慢的輕鬆送了起來。
他中斷了冗長的各項通知，突然倚靠在講桌上，開始跟我們語重心長地講起自己的高中生活。
“你們長大就知道了，高中時候交到的朋友，最貼心，最難得，最真誠，最長久。等到了大學，人都變複雜了，很難再有真心相待的同學，哪像現在，你們是最好的年紀、最好的時光。”
這樣的話語，蘇一諾以前也聽過，初中老師講過。
雖然初中和高中不一樣，各執一詞也難分對錯。但共同點在於，人越長大、越複雜，交朋友的難度和成本都在極速上升。
“餘淮，趕緊，把‘最好的時光’幾個字寫下來。”
“為什麽？”
這時候，蘇一諾才發現這個耿耿有些不一樣，有時候活潑、有時候木訥，有時候又有些莫名其妙。
而且，這劇情的發展好似和網絡上放的有點不一樣啊！
“不為什麽，你寫字好看，翻到新的一頁，空白的紙，寫上‘最好的時光’，要大字。”
蘇一諾疑惑不解，但還是照做了，依舊是耿耿覺得好看的標準姿勢。
耿耿看著蘇一諾寫字。
挺拔溫和的氣質，在光和影的糾纏中認真專注的寫字，筆下是白紙黑字‘最好的時光’，每一筆都姿肆舒展，美好得讓人不敢直視。
張平終於結束了他的憶往昔，重新回到了開學注意事項上。
“還有一個大家關注的，就是分座位。”
“我們還是按照學生的方法，大個兒排序，公平起見嘛。當然，如果哪位同學視力不好，需要坐到前麵來的，可以單獨跟我，我酌情考慮。”
他又頓了頓，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當然，如果有哪位同學不想坐在前排，就喜歡坐在後麵，也可以提出來，我很樂意給你安排。”
“還有，互相熟悉的同學如果想做同桌，我也沒意見。但是矮個子的那一個要跟個子高的哪一個一同坐在後麵，也是為了公平。”
“總之，大家自己權衡，我向來推崇公平民主。”
蘇一諾突然轉頭過去，很認真的，“耿耿，咱兩做同桌吧！”
耿耿一刹那間感覺自己的心頭顫動，不知道為什麽。
也許是因為對方在陽光下大大咧咧的笑容，虎牙白得耀眼；也許是他那書寫姿勢時候的光影，氣質溫和高雅。
吃錯藥了吧你，我們又不熟，為什麽？
耿耿似乎聽到了自己腦海中的思緒之聲，那聲音扁著個嘴，有著不屑一顧的表情，眼神睥睨的看著對方，口中的話語隨之甩出。
但這僅僅隻是腦海中的聲音。
現實中，耿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