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要是當了爹,是什麽樣子
每個班級都是男生一列、女生一列,長度看上去居然很均衡。
充分體現了振華中學在男女平等上麵有著超高的政治正確。
大家都謹慎的四周看著,打量著周圍的同學,在隊伍後麵便是黑壓壓的一片家長,整個操場就像是日本牛肉鍋,雖然食材都是一排一排的碼得整整齊齊,可還是咕嘟咕嘟冒著熱氣騰騰的泡泡。
派對的時間非常長,聽不清楚主席台上在講些什麽。
華夏就是這樣,台下的圍觀群眾永遠不知道上麵的人在做什麽,別人鼓掌的時候跟著鼓掌就呱唧呱唧對了。
站立著的蘇一諾準備找個話題聊。
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個哈欠,特別充分的那種,用以前的數學老師的話就是。。。
好大一個山洞!
“你昨沒睡好?”
“很正常,我學每次運動會前一晚上都睡不著。隻要第二有大事兒,我就失眠,基本上這就是心理素質差的表現。”
蘇一諾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因為他不止晚上睡得好,還於係統圖書館中學習了不少知識。
耿耿被蘇一諾這樣看著,很是不好意思。
這種不好意思女孩子羞於表現在外,耿耿便是故作惱怒的罵出聲,“看你姑啊?”
蘇一諾聽到了姑兩個字,腦海中立馬就浮現了餘周周的身影。
“我靠,我才發現,你話特像我姑姑。”
餘周周從就是一個充滿想象的女俠,馬行空。而又因為自便經曆了父母之事,心理成長得更快,也就更成熟。
而耿耿也有些類似,她父母也離婚了。她也是一個喜歡東想西想的女孩,有些傷春悲秋的感悟。
兩人起話來,倒真是有幾分相似。
但這話聽在耿耿的耳中就不好了,在她的潛意識中,姑姑那是長輩的年齡,這一扯上關係,可不就讓她平白長了輩分嗎?
再者,這也不像是什麽讚揚的話。
蘇一諾看到耿耿的怒視表情,結結巴巴起來,“表,表情也像。”
就在這時,主席台上的副校長站了起來,用手拍了拍麥克風試音,然後又‘喂喂喂’的試音。
耿耿壓根沒注意台上副校長所言的班級抽簽選班主任的發言,滿腦子都是姑姑。
“我長得這麽老嗎?”
蘇一諾看著上台抽簽的家長,上到主席台上,非常鄭重而緩慢的伸手抽簽,好似他們身上背負著千鈞重擔,關乎著一生從未遇到的抉擇。
然後,他就聽到了耿耿這樣的一句話。
蘇一諾搖搖頭,“我沒你們長得像。”
語句斷到這裏之時,蘇一諾卻是挪了一下身子,站到了耿耿的正對麵,目光從上到下,一掃而下。
“你和我姑姑差不多。”
耿耿的發型有些土氣,臉蛋是圓潤的臉蛋,再加上她穿著寬鬆的衣服,真真就有些土肥圓的氣質。
但以蘇一諾的眼光來看,耿耿的底子是很好的。
“我姑姑也在振華。”蘇一諾又添了一句,讓耿耿安心。
這回倒是輪到耿耿吃驚了,“你姑姑多大?”
“和我們同歲,”蘇一諾的嘴角掛起了笑容,這個笑容夾雜著他的問話,卻是讓耿耿覺得對方是故意的,有些戲虐之情。
“你屬兔還是屬龍?”
耿耿的心裏不由自主的便問候了祖宗十八代外加姑姑,“我屬····虎。”
蘇一諾微微一欠身,“哦,前輩。”
“是虎尾巴,”耿耿咬齒清晰的強調,“年末。”
蘇一諾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眼睛撇了耿耿一眼,話語漫不經心,“你就是屬虎屁股也是虎。”
耿耿氣急,覺得自己不該回答這個問題。於是,將話題拉到了姑姑身上。
“你姑姑也是新生嗎?在哪個班?”
這時候,輪到五班抽簽選擇班主任了,蘇一諾的眼睛直視前方,看到被選擇的張平老師站了起來,揚揚手打了個招呼,然後又坐下了。
“一班。”
“你姑姑是個牛人啊!”耿耿的表情充滿了浮誇的佩服之情,“不過,你們同歲,為什麽你要叫她姑姑?”
“我太爺爺是她外公的大哥,我爸爸叫她媽媽姑姑,所以我也就叫她姑姑。”
“那她叫你什麽?”耿耿的臉上洋溢著歡樂的笑容,而且這笑容還夾雜些不懷好意,似乎她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過兒?”
蘇一諾沒理會耿耿的調笑,反而還出了更多關於姑姑的消息。
“你應該認識她,她讀初中和你一個學校,都是十三中。”
餘周周學的時候成績很好,是能夠進入師大附中初中部的,但她卻是選擇了很普通、甚至於偏向於差的十三中。
“餘周周?”
耿耿的腦海立馬就劃過一道人影,並非是兩人姓餘的關係,而是十三中考進振華的就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她耿耿,另外一個就是長期霸占十三中第一名的餘周周。
蘇一諾點點頭。
···
蘇一諾和耿耿兩人跟著人群一同來到了自己的班級,和他們這些學生一同進來的還有充滿了抱怨的家長們。
“剛才穿亞麻連衣裙的那個女人,非要上去代表大家抽簽,也不征求意見就自己往台上走,那是誰的家長啊,也真好意思。”
“就抽到這麽個新分配的老師,還是男的,能管好班級嗎?第一次教課,什麽水平都不知道。”
“看那長相就鎮不住這幫學生,這班級要是亂了套可怎麽辦。”
大部分的家長對於才剛剛畢業就成為班級班主任的張平很不滿意,他們都希望自己子女所在班級的班主任是一名年資和經驗都十分充足的老教師。
“你,你要是當了爹,是什麽樣子呢?”
蘇一諾隨意的挑選座位落座,而耿耿也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他的身旁。
突然間,他就迎來了耿耿這突兀的一問,而且是莫名其妙的這一問,不知這個問題是如何跳出來的。
話一出口,耿耿自己就愣住了,臉也紅了,恨不得地麵上有條縫能讓她鑽進去,然後合上。
那樣,她就永遠不用出現在這麽尷尬的場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