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歐德的爆發
太陽一步步升起,射入洞中的陽光也在不斷變換方位,直到西斜,唯希才從哈木紮溫暖的懷中醒來。
“嗯,天亮了。”唯希迷迷糊糊地輕歎一聲,慵懶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如噩夢般的麵孔正對她笑著,嚇得她大叫一聲,不由分說地推開了他。
“你睡覺的樣子像隻溫順的小貓,可愛極了。”哈木紮如釋重負地翻過身子,一臉回味,雖抱著她背脊麻木,但很享受懷抱美人的這一過程,太美好了。
“我還當你小子死了呢!”唯希紅著臉,羞憤地站起身子,冷揪他一眼,見他生龍活虎,倒也安下心來。
“我可不想你第二次守寡。”哈木紮迷離地望著她,衝她飽含情意地笑著。
“告訴你,姐不是寡婦。”唯希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寡婦”這個詞取笑她,心裏著實憋著一股火。
“知道,我還沒死,你當然不算寡婦。”哈木紮得瑟地揚起眉毛,慶賀自己的勝利。
“你……”唯希笨嘴拙舌,氣得杏眼圓睜,想著眼下是非常時期,也就不跟他計較了。“算了,姐義薄雲天,不跟你這隻會占人便宜的渣男見識。”
“從昨天到今天,我足足被你摸了12個小時,還老公老公的叫,明明是你占我便宜。”哈木紮意yin嬌嗔著,裝出一副吃虧的樣子,反駁她此刻的盛氣淩人。
“12個小時?那現在是幾點了?”唯希沒有理他憑空捏造的鬼話,倒覺察到現在已不是早上。
“不知道,不過太陽已經朝西了,估麽著也應該是下午兩三點鍾的樣子。”
“啊!這麽晚了,你為什麽不早點叫醒我?”唯希想著自己貪睡誤事,急得抱怨起來。
“心疼你呀!看你這麽累,叫醒你我有點於心不忍。”
“別再說這種肉麻的話。”
“我把你當作老婆,怎麽能算是肉麻呢?應該叫作溫柔才對。”
“當你的老婆沒有好下場,我可不想被你拿槍溫柔地打爆頭。”唯希想著他開槍殺老婆時的凶狠,到現在都令她心有餘悸。
“唉!還是你睡著時的樣子比較可愛。”哈木紮見她提起自己死去的妻子就像一頭抓狂的母獅,臉色掃興地一沉,嘟起嘴,回歸到不滿的狀態。
“喂,你現在既然醒了,那我就照顧到這裏……”唯希見他精神狀態不錯,便扭捏地提出想離開,畢竟歐德那邊還不知道情況如何。
“你想棄我於不顧?”哈木紮驚得吸了口涼氣,怒氣上湧地說道:“你把我害成這樣,現在居然想一走了之。”
“我害你?難道你沒害我嗎?我身上挨的3槍是畜生打的呀?”唯希見他一副受害者的樣子,當即火起。
“是,我打中了你3槍,3槍你能活著,你不想想原因嗎?”哈木紮見她翻舊帳,同樣不甘示弱地咆哮道:“子彈那麽小,打在身上根本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而我現在腿上的槍傷可是真正的子彈,傷到骨頭,你能比嗎?”
“顛倒黑白,胡攪蠻纏,你還真是會欺負人!”
“是,就欺負你,如果不欺負你,我早就打死你了。”哈木紮凶狠地吼叫著,憤怒的目光透著一如既往的霸道。
“你是一個無藥可救的人。”
“對,因為我吃下了一個沒有解藥的毒藥,這輩子都完了。”哈木紮自暴自棄地一拳擂地,心裏亂糟糟的,眉宇間除了憤怒,更多的是難以明狀的悲涼。
“說得這麽淒慘,唉!算了算了,我再多留下來照顧你幾天行了吧?”唯希從來沒見他如此傷心過,想著他兵敗受傷,遭受諸多打擊,也就隻好作出讓步,勉強多照顧他幾天。
話說唯希帶著哈木紮趁夜突圍後,歐德營救她的雜牌軍與德爾古“‘天使之翼’”的女兵展開了激烈交火。
德爾古“天使之翼”此次雖派遣的都是女人,但戰鬥力絲毫不遜色於男兵,在某些方麵甚至比男兵更強,更勇猛。
按照教義,穆戰者被女人打敗是莫大的羞辱,死後也是不能去往天堂的。正因如此,這些女兵參與的戰鬥所向披靡,敵人為了避免死在她們,斷送了去往天堂的路,往往會選擇躲得遠遠的,戰鬥力也隨之大打折扣。
歐德臨時拚湊出來的隊伍更是如此,與眼前這群凶狠的娘們戰鬥,英勇無畏的戰士一下子變成畏首畏尾的懦夫,被打得屁滾尿流,節節敗退。
歐德一心隻想救出唯希,可眼下她不知所蹤,為了堅持找尋她的下落,即使自己的隊伍已經潰敗,死傷慘重,他依舊不肯撤退,誓要跟眼前這些娘們火拚到底。
“為了一個女人死這麽多兄弟值嗎?”加薩尼綣縮在戰壕裏,麵對歐德此刻的執拗,忍無可忍地朝他吼起來。
“現在已經這樣了,如果現在回去,必定會受到最為嚴厲的軍法處置。”歐德跟隨古太白這麽久,回去後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他心裏清楚得很。
“聽著,我上有老,下有小,賠你玩不起。”加薩尼怒目圓睜,髒兮兮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
“那你走吧!總是要死,就不連累你跟我一起死了。”歐德憋悶地吐了口粗氣,對沒能找到唯希耿耿於懷。
“那你就好自為之吧!”加薩尼見他執迷不悟,自己也仁至義盡,匆忙道別後,就挺身出了戰壕,打算冒著槍林彈雨突圍出去。
可惜人剛冒個頭出來,前方黑暗處一個火流星徑直飛了過來。他心裏一驚,不及反應,須臾間歐德高大的身軀就已將他整個人覆蓋,並撲倒在地,接著耳邊一個巨響,地動山搖得四麵沙塵鬥亂。
“噢!這一定是真主保佑!剛才太險了。”加薩尼從地上吃力爬起,對於剛才那聲振聾發聵的巨響心有餘悸。
“還好,你沒事。”歐德見他能從地上坐起,欣慰地長籲口氣。
“多謝你了,兄弟!”加薩尼想著自己剛才前腳無情要走,後腳就被他博愛相救,苦笑一聲,麵起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