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全世界,你選誰10
蟲子感知到危險,它數次張口撕咬。可是,季陵光的手套材質特殊,是千年犀牛怪的皮打磨而成,堅硬無比。
蟲子啃噬不動,只好一個勁地在季陵光的手中橫衝直撞。
季陵光張開手,把蟲子丟進瓶子中,快速拿過赤鷩手中的蓋子,蓋住瓶子。接下來,瘮人的一幕出現了。
蟲子靠近瓶壁張開口,兩排跟它身體差不多長的牙齒白的閃著寒光。小小的蟲子嘴巴開合數次之後,一指厚的玻璃瓶,出現一個可以足夠它身體通過的小洞。
「這……這是什麼蟲子。」
赤鷩第一次見到這種破壞力極強的怪蟲子,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驚地目瞪口呆。赤鷩擔心蟲子逃跑,在蟲子躥出瓶子的第一時間去捉。
「不要手了?」
季陵光先赤鷩一步捉回蟲子,脫掉手套把蟲子放了進去。
赤鷩不由自主回頭看了眼瓶子上的小洞,他頭皮一陣發麻,不由自主地搓了幾下手,跟季陵光道謝。
季陵光把手套丟給赤鷩讓他收好,繼續檢查屍體。無獨有偶,第四具屍體中也有蟲子跑出。季陵光劍眉緊蹙,若有所思。
「大人,你看。」
季陵光循著赤鷩的手,看向第二具屍體。屍體上一個黑色的蟲子正在快速移動著,下一秒,又有一隻黑色的蟲子,從第一具屍體的嘴巴里鑽出。
「大人,這些妖怪的死不會跟這些蟲子有關?」
赤鷩說出心中的猜測,只是他不由納悶,為什麼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沒有發現這些蟲子。
「是食心蠱。」
蠱蟲趁著妖怪熟睡鑽進他們的口中,吃掉他們的心。它的牙齒上有類似麻藥的毒素,吃心的過程中,妖怪們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蠱蟲吃飽后,短時間內不會離開身體。之後屍體被運送到別墅冷藏,蠱蟲受到低溫的影響自我保護進行休眠。季陵光用妖力提高負一層的溫度,蠱蟲蘇醒才紛紛離開已經沒有食物的屍體。
「這麼說,是真有人在背後搞鬼了。」
「呵呵,是啊。」
季陵光輕點下頭,用天火把四處逃竄的食心蠱燒死,他大概已經猜到真兇了。
「太好了,原來根本就沒有預言那回事。是有人為了拆散大人和陶小姐使用的計謀,不過這人的手段也太卑鄙殘忍了。」
「是他做的,就再正常不過了。」龍星塵說。
龍星塵最近心情不好,他跟季陵光也算同是天涯淪落妖了,最近夜夜來找季陵光喝酒。今夜,龍星塵在別墅里沒見到季陵光,好不容易尋到這裡,剛好聽到季陵光與赤鷩的對話。對此,季陵光嘲諷地說:「這個敗類沒用食心蠱對付你,已經給足你面子了。不然,現在你早已成為他們裡面的一員了。你的妖力為什麼會突然消失,我會再去查。」
「呵呵,就算對付了又怎麼樣,我有那麼弱嗎?」龍星塵冷笑。
「有。」季陵光淡淡地說。
如果不是龍星塵妖力消失,季陵光怎麼可能會去殺陶夭夭?他冷冷地瞧著被人陰了還不知情的龍星塵,面色駭人似隨時都會跟龍星塵動手。
龍星塵心裡頭那叫一個冤!當初季陵光去殺陶夭夭的時候,他可是千方百計的想要阻止的,要怪也只能怪季陵光當時太衝動了。
哎,誰讓他才是季陵光的真愛呢!男男什麼的,真是好刺激的感情!
季陵光的表情太過可怕,龍星塵不敢在這個時候刺激他,他悄悄向後退了幾步:「我馬上幫你把陶夭夭好好活著的消息,和妖怪為什麼會死亡的真相散播出去。」
「快滾。」
見季陵光沒有阻止,龍星塵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龍星塵辦事挺靠譜,一夜之間消息傳遍了城市的各個角落。傷已痊癒的薛凝一覺醒來也知道了此事,她日漸紅潤的小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怎麼不吃了,早餐不合口味?」
餐桌上,坐在薛凝對面的龍星塵微微挑眉。他若無其事的把牛奶杯推到薛凝面前:「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陰我,我一定要把他丟到深海喂鯊魚。」
薛凝對著龍星塵笑笑,鎮定自若地繼續吃著早餐,與龍星塵商量說:「我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台里最近策劃了一個新節目,邀請我擔當製片。」
「你這次元氣大傷,工作的事情先不要著急,再休息一陣子吧。」
「不了,我已經推掉台里的好幾份工作了,再推的話面子上就過不去了。」
薛凝自打受傷,一直住在龍星塵這裡。龍星塵對她照顧有加,薛凝貪戀龍星塵的好,她很想繼續與他這樣相處下去。
只是龍星塵太過聰明,薛凝擔心龍星塵會從她的身上發現蛛絲馬跡,那麼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白費了。
所以,薛凝打算先去國外待上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再回來。
「那你注意身體,有空我會過去看你。」
「謝謝你星塵。」
薛凝清楚地感受到,她在為龍星塵襠下一刀后,龍星塵對她態度的前後變化。她心裡一陣感動,伸手握住龍星塵的手:「我等你。」
龍星塵輕輕點頭,不著痕迹的抽回手:「對了,最近你最好避開季陵光,那傢伙知道是有人偽造預言就跟瘋了樣。他四處懷疑別人,這不,昨晚都差點跟我動手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薛凝笑著說。
薛凝吃完早餐上樓去收拾東西,龍星塵端過牛奶望著薛凝的背影。昨晚他臨走時季陵光與他說的話在耳邊響起,龍星塵握著杯子的手緩緩收緊,希望不是季陵光猜測的那樣。
而當消息傳播開以後,妖怪們紛紛開始懷疑預言的真實性,有聰明的妖怪甚至開始懷疑當初鼓動他們推翻季陵光的歡。
只是,以前整日與他們廝混在一起的歡早已不知所蹤,妖怪們即便懷疑歡是受了賀青瓷的指使,無憑無據難以服眾。
季陵光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派赤鷩守在賀青瓷的寵物店附近,準備等賀青瓷再出手抓他現行。
季陵光一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陶夭夭,給白澤創造了一個又一個走進陶夭夭心中的機會,就渾身不舒服。季陵光的腦海中閃現,白澤與陶夭夭在普吉島的一幕幕,他憤怒地想要殺人。
現在,他們可以在一起了。白澤,有多遠滾多遠吧。
季陵光踹翻身前的桌子,出現在白澤的家中。院中,白澤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季陵光,繼續拿著剪刀修剪花花草草。
「夭夭不在這裡。」
陶夭夭從普吉島回來,就在超市附近租了一套兩居室的小公寓搬了出去。白澤尊重她的決定沒有阻止,他每日下班后都會去她那裡幫她煮飯,早飯也是給她做便當帶過去。
兩人比住在一起時更像情侶,白澤很享受現在的感覺。
季陵光沉著臉,一抬手天火自他的手中飛出,白澤面前的桂花樹登時變成一團火球。
「季陵光,你什麼意思?」
季陵光依舊不發一言,天火再次飛出,白澤一院花樹變成了火海。白澤也不是吃素的,風刃劈向季陵光。
兩人你來我往,鬥了幾十個回合,白澤的家幾乎被毀的差不多了,季陵光還沒有收手的意思。
「季陵光,你是給我機會去夭夭那裡借宿嗎?」
白澤的話更加刺激到季陵光,季陵光差點再次使出金色的天火。
季陵光怒罵說:「白澤你可真夠卑鄙無恥的,為了得到陶夭夭,你竟然墮落到和賀青瓷聯手!」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以傷害陶夭夭為代價!
「我跟賀青瓷不是一路的。」白澤皺眉。
「你自視清高當然瞧不上賀青瓷,但是你只需要動一下嘴皮子,把你編造的謊言傳播出去,一直在等待時機的賀青瓷當然會替你出手。好計謀啊,這一次我季陵光甘拜下風。」
季陵光手上動作沒停,說話的功夫,又有兩團天火打向白澤,「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自私,不僅傷到了陶夭夭,還讓那麼多的妖怪慘死。如果她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你以為她會原諒你嗎?」
「預言不是我傳出去的。」
白澤不屑玩這種把戲,他把陶夭夭視作珍寶,絕不可能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就算預言不是你傳出去的,也是你編造出來的!」
都證據確鑿了,白澤還抵死不認,季陵光緊握鐵拳,響起一陣骨節咯咯聲響。
「預言不是我編造的,而是本來就存在。」
過往的傷疤再次被揭開,白澤眼睛染上一層猩紅,與他清冷的氣質格格不入。他立在火海旁邊,火紅的火焰印在他的臉上,撩起他心底極力壓抑的憤怒。
「呵呵……」季陵光冷笑,「白澤你是不是消息太過閉塞,不知道妖怪的死亡和妖力消失都是人為導致的?」
白澤輕閉下眼睛,再次睜開時,眸中已經恢復一片清明。他無力道:「預言其實有兩個,妖怪滅亡或者陰陽師相戀的妖怪死亡。妖怪滅亡的預言已經被證實不存在,那麼……」
那麼死的就是季陵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