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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采蓮這回事(2)

  這話聽在杜子醇耳裏,又是一陣憐惜。太子的心思誰也猜不透,她隨時都有能被擯棄,她如浮萍般漂在這偌大的風朝,無依無靠,恰似這蜻蜓,找不到風向隨時都可能被湮滅在風雨裏。


  “子醇哥哥,我們到那邊去吧,那邊荷花多。”


  杜子辰盯著她,望了許久終是收回了目光。沈婉一臉鄙夷地看著舟上的兩人,拉著自己兒子進了船艙省得看髒了眼睛。


  采了一大堆的蓮蓬,杜子醇捧著一鞠荷花送到她的麵前,她不好意思地收下。等杜子醇轉身,她拔起船兩岸的葉子便往船裏扯,力度之大,可以殺牛。


  “子醇哥哥,我比較喜歡荷葉。”


  杜子醇回過身看到她滿臉天真地抓著一大把荷葉,頓時一愣,“為什麽?”


  因為要你記著。“荷葉總是陪襯著荷花,無怨無悔。”她的眼中閃起幽怨的眼神,“我也想像荷葉這樣陪在他身邊,縱使是棋子,也心滿意足。”


  “你········”杜子醇沉默了,以為她說的是太子。恰逢杜子辰湊過來,絕好的輕功浮在田田荷葉上,一身白衣驚為天人。


  “大哥,子辰也要荷花。你可不能偏心,隻給畫兒一個人。”沈婉還在那條船上,他得趕緊將錦畫帶回去。


  杜子醇便隨意拾了朵荷花塞進杜子辰的手裏,撿起錦畫采上來的荷葉看了許久。


  杜子辰停在錦畫身邊,“還想不想要那一百萬兩黃金了?”當然想。


  錦畫抬頭,杜子醇正好將蓮葉放回手中,仍其漂浮,眸裏漸有憂色,便滿意地拍拍衣裙起身,凡事不能操之過急,第一步,成功。


  “子辰,我陪你回去。”說得大義凜然,視死如歸。


  杜子醇沒說話,在這種情況下,他是不適合說什麽的。一個是他親弟弟,一個是他一心效勞的太子,按理說太子妃公然與杜子辰親近,太子不可能不知道。杜子醇認定,錦畫隻是太子的一步棋。


  因為連他也不知道他這個弟弟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勢力。而這股勢力,是連沈婉也不知道的。


  一幹人回到岸上後,錦畫提出要回東宮,順便請沈婉去東宮做客。


  杜子辰很滿意地撮合著沈婉前去,杜子醇不語,沈婉望著錦畫一臉挑釁的目光恨得牙癢癢地答應了。


  隨後散夥。錦畫不緊不慢地帶著沈婉去東宮溜達了一圈,難得地去了其他幾宮串門。


  “這是本宮娘親。怎麽樣,花容月貌天下無雙吧!”


  “········”


  “來,那位美人,和本宮娘親比比,看到底誰的皮膚更光滑更細膩更容易上手啊!”


  “········”


  “呦,美人你腰肢又小了三寸啊。不過,嘿嘿,再怎麽樣的小蠻腰也比不過本宮娘親的細腰。”


  “········”


  她們的隊伍過後,總會有幾家宮人跟著跑出來送上一片鄙視的眼光。


  沈婉終於被誇得不自在了,甩開錦畫欲伸上前袖子裏兜著雜七雜八毒藥的手,滿臉輕視地離去。錦畫帶著隊伍在後麵追,邊追邊喊,“娘親,您慢點,燕窩粥燉在飛不走的。”


  淺兒撲哧笑著,宮人們暗自私語原來丞相夫人這麽沒見過世麵,吃個燕窩粥都要這麽趕。


  沈婉氣絕,卻又扯不下麵子去破口大罵,打碎了牙齒往肚子吞,想著日後定要把這小妮子大卸八塊。


  “娘親,你喚畫兒積攢的黃金,畫兒都準備好了。零零總總,畫兒將自己的衣物什麽的都當了,也不好總是刻薄底下人,故隻湊得這麽一點,還望娘親早日將賭債還上。”話音落,錦畫捂著嘴仿佛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一臉的驚慌失措。


  隨行的宮人與美人們都倒吸了一口氣,賭債?!


  沈婉氣得手哆嗦,“什麽賭債,胡說八道!”越抹越黑,底下的人越想越覺得這是事實,認定了當今太子妃的母親而今的一品宰相夫人是個賭鬼。


  人人都有幸災樂禍且趨於灰暗的不饒精神,尤其當八卦對象還是天天壓在她們頭上的人時。


  “娘親,你別生氣,是畫兒錯了,是畫兒沒能力沒本事沒錢途,關鍵時刻也不能多為娘親做些什麽。”


  東宮的人們是第一次看到她們的太子妃這麽低聲下氣地說話,第一次看到淚水在一向心高氣傲的太子妃眼裏打轉。太子妃為母還債還要為其遮掩的事實如鐵一般烙在東宮宮人的心窩裏。她們第一次覺得太子妃以往那麽苛刻還是情有可原的。


  沈婉離開後,某人帶著悲傷自責的表情快速地回了鳳栩殿,在關上房門的那刻捧腹大笑。


  淺兒關好窗戶:“小姐,你不怕沈婉惱羞成怒衝進東宮滅了你?”


  “沒出息。”蕭慕翎的暗衛守著呢,她啥都不怕。“誰讓她沒頭沒腦的跟著我進了東宮?”杜子辰授意的,她可管不著,既然把人送她手裏,那就是隨便她怎麽整了。


  “話說回來,子辰少爺怎麽就這麽放心地讓小姐和沈婉待在一塊?”就不怕你們掐架?

  “他巴不得。”鬼知道杜子辰要做什麽,沒那個心思和他猜謎團。


  “淺兒,本宮要沐浴。”今日被人碰了,真髒。洗洗睡了。


  東宮流言很快就傳到了宮外,太子妃閉門不出是由於心中鬱悶難解母親拖累的緣由也傳開來。沈婉氣得摔盆子摔碗恨不得把她家後院的金子捧出來給人看以證明她是多麽地不缺錢,可終究是越抹越黑,連一向不問女人八卦事的杜安也跑來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真的欠了賭坊錢?”


  沈婉的態度一下子和順下來。啥話也沒說光送上笑臉了。


  杜子辰的態度很明確,他沒空擋管這些事。杜子醇則更冷靜了,他本就置身事外,他還有一大堆的地圖等著去刻畫。隻是偶爾會想起那日蓮間女子哀怨的眼神與柔弱。卻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作為‘回報’,沈婉不計成本地往鳳栩殿送殺手,雖然那些殺手都是有去無回,鳳栩殿頂上的那三位倒是殺得不亦樂乎,分工明確,一個負責殺人,一個拖屍體,剩下的那個就負責看了。


  用遊蛟三人的話來說,這些簡直就是磨刀子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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