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星辰抉擇
有雨過天晴,有瀚海晨星,亦有放學時與遇見你。等身邊的人離開之後他才離開座位,但是這兩個位置都是靠中間的座位,兩側都能通行,並沒有必要卡這個點。他有意想知道對方放學之後是往哪一邊走的,這很值得探討。
??經過君臨滄海之後,兩人都往左側行走,看來還是在這範圍之內,那就不太遠了,說不定有機會還能上門訪問。雖然同樣是往左側走,但是介尋空還要再轉向,轉向之前悄咪咪地目送別人離開,感覺也不錯。
??路上就可以下單了,午餐還是很重要的,特別是百倍平均水平,當然了,這裏的百倍平均水平可不是具體的兩斤大櫻桃。多數人都不會把這種東西當正餐,即便是小朋友真的這麽做了,那也就是圖個樂子,不長久。
??百倍水平的外賣是個什麽樣的概念呢?多數人都應該享用過家裏的食物,或者說的再高檔一點,家宴。他選擇的就是這種食物。盡可能的接近正常人的飲食,但是更為細致,更加舍得,同時也更大膽。
??點一餐可以吃兩頓,這一餐可能也就兩三個菜,而且還不是大分量的那種,這就隻有可能是用了一些頗為昂貴的原料。即便如此,一日三餐的用度也可以省下一大半,而這一大半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人的一日收益。
??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再稍微省省,幾年之後就可以省出一套房子,然後再加上一點點存款,興許就有了追求幸福的資格。這一生剛剛開始就實現了財務自由,真是領先前世100年,早知如此何必苟20年,苟18年就可以了嘛,不過後麵那兩年好像也有點好處!
??如果有一個人,他在課堂上如坐針氈,甚至都無法發呆,甚至說無法做任何事情,那必定不會是老師有問題,也不是學科的問題,而是這個人有問題,而這個人就是他,他有問題,他對學科有問題。
??是如何的有問題呢?他覺得學了那些東西是在侮辱他自己,是在羞辱他的浩瀚意誌,是的打他的臉,是在踐踏他的尊嚴。那到底是哪些東西呢?工科生所學的東西還需要仔細說說嗎?當然需要。
??機械製圖,機械原理,機械原理課程設計,機械構造,機械設計,機械設計課程設計,這都是在他眼中被看為醜惡的事物。用他的話來講,那就是“我是來探索萬物規則的,不是和冰冷機器打交道的,與機器做事,那是機器的事”。
??以此為恥辱,那這就是問題,至於是學科的問題,還是學者的問題,那都不是主要問題。研究世間萬物眾生情感的當然比研究細小零件精密結構的要崇高得多,這是偏見嗎?不像。這是人生路嗎?也不像。
??這樣的觀點是從哪裏來的呢?當然也有原因。世間萬物的美感當然要比細小零件更容易得到得體現,同樣,芸芸眾生的情感可望不可即該是怎樣玄妙,當然要比可觸可感的精密結構更為神奇。
??往大了說,萬物的自然美感是經過無數年演變而得來的,而人類能做出的最精密的部件也就那種水平而已,有什麽值得誇口的呢?看世間五光十色,剝奪美感而追求結構,這不是本末倒置嗎?再退一步講,萬物美感是時時刻刻都抒發的,都體驗的,而你製作的那一些精密機械,如果真的沒有了,又能怎麽樣呢?
??有差異就會有對比,有對比就會有觀點,有觀點那就會有差異,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不過反過來講,瀚海晨星客觀存在,但以人力終不能確切查探。諸多機械是工具,給你一個發現美的機會,但是絕不會告訴你什麽叫做美。如果真要比,研究精神與心靈的,如果能小有成績,那確實就比機械尊貴得多。
??這麽講也是有根據的,而這個根據也是介尋空提出來的。一萬年之後,機械不同,一萬年之後,基因相同。一萬年之後,方法不同,一萬年之後,人性相同。即便是經過了幹預,萬年之後的人類已經性情大變,但是與之同時機械也不複存在,這才勉強讓機械扳回一局。
??萬物的原理不如萬物的感覺,正如同星球運行的規律比不得星球自然的大觀,但是如果你發現了那些規律,那你就能發覺行星軌跡的美感與確切。如果此刻再有一些詳盡的工具,你就能更仔細地觀看星球自然的大觀。
??在他看來,研究學科的本質遠比研究學科的內容要奇妙得多。到底是什麽人發現了這些規律,他們是怎麽發現?發現這些規律的人是不是有異於常人的特征?如果複製這些特征,能不能?
??再往後就是老話了,不過卻也值得談一談。如果說那些發現不是有這些特征決定的,那就說明後人無論怎樣學習,都絕無可能超越前者,因為他們缺失了先決條件,或者說這些先決條件更為稀罕。
??當然了,如果後人願意推測,願意總結,願意有天馬行空的創造力與想象力,願意不計時間人力物力,還是有可能取得突破的。那麽這些後來取得突破的人是不是也有異於常人之處?那麽是不是可以?
??你看嘛,這又是老話了。這些話總結出來是什麽呢?發現那些規律的,或者說對這些規律進行突破的,那都是既定事實、客觀規律、已知命運。如果現在在一個人身上,找不到這樣事實的征兆、規律的表現、命運的先機,那不好意思,再見。
??這裏又回到了一點上,那就是人的本質。為什麽說研究心靈與精神的,哪怕隻需要有一點點小小的突破,都勝過機械者許多,那就是在這裏了。機械者隻是對機械進行突破,而前者是對人進行突破,使之更有可能產生卓越的機械者,那這又成老話了。
??總的來說,介尋空還是對得起他通俗哲學家的身份的。一般人還真不會有這麽離奇與偏激的想法,但是他就有。或許雖然他在大學三年級初沒有主動從樓頂墜落,但是要不了多久,他還是做出這個選擇。
??研究人的本質在一定程度上是逃離客觀現實,因為客觀現實不影響人的本質,當然了,這也是有前提的,至少千百年之內客觀現實不影響人的本質。且不說人類進化本就是虛象,僅僅就是當前已有的罪惡足以將人類拖入泥潭,千百年之中,寸步難行。
??那兩年裏確實成績斐然,當然了,絕不會是學習成績。回想起那兩年中觀望萬物時的心情,現在卻是難以複製了。今生幸運,不必要追尋偏激的本質,盡管有得有失甚至是得而複失,但終歸不必主動投身人的本質。
??這一生很短,說不定還過不了百歲大關,即便能過,那個年齡裏也享受不了什麽。如果一個人足夠幸福,那在他眼中,這個世界或許確實充滿幸福。當然了,這樣的人、這樣的人的看法,在其他人眼中是近乎荒唐的。
??或許在有些人的認知中,燒製一日三餐,確實是辛苦得不得了;願意陪小朋友玩耍,這是世界上最大的善意與挑戰。這些認知即便談不上錯誤,但也與正確相去甚遠,然而這還隻能算是差異性比較小的非正確認知。
??差異大些的是什麽呢?人均人上人,皆與我相同;人均人下人,皆與我不同。這兩種觀點都存在著一些問題,可能多數人認為後者問題還大些,那可能確實是後者問題更大,因為前者畢竟還略帶了那麽一點點善意。
??如果要在這兩種觀點中選出一種,堅守,你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此刻這兩種觀點也出現在了介尋空的腦海中,詭異確實是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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