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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兩次生辰

  明月夜,總是故人難憶,歎幾年蕭索離愁,悲歌長徹。


  “有山,有水。有你,有我。這一夜的繁星墜落,送你一世溫柔。筱筱,生辰快樂。”軒轅冥溫柔的扶著沈婼婧,就像他說的那樣,贈她一世溫柔。


  “可今日不是我的生辰。”沈婼婧目露驚疑,她的生辰確實不是今日。


  “嗬嗬,今日乃是沈婼婧的生辰,你自異世而來,我自不知你年芳幾何?”


  “你倒是能言善辯,不過話還是在理,占了人家的身子,還要過人家的生辰,我倒像個蠻不講理的土匪了。但,話又說回來,既然是她的生辰,怎麽沒人慶祝呢?”沈婼婧瞥一眼,帶有幾分無奈,她的生辰她竟然不知。


  “是為夫吩咐下去的。筱筱以後每年過兩次生辰,一次是婧兒,一次是筱筱。”軒轅冥和沈婼婧一番對話可是將季九歌和離笑整的不知所雲,原本苦澀的臉上,又抹上了一層茫然。倒是肖宇璟聽了個明白。


  原來他們終究是沒有軒轅冥上心,這樣的措手不及還真是有些尷尬。兩手空空的參加這個所謂的慶祝?軒轅冥還真是腹黑,難怪今日的他行為異常,今夜他一石二鳥,打的她們措手不及,一絲返還的餘地都沒有。


  季九歌也是也自責懊惱,雖是忘了前塵往事,到心底終歸還是放不下,一個生辰,他都沒有注意到,算起來還是愛的不夠深。 其實肖宇璟和季九歌不知道沈婼婧的生辰也在常理,那軒轅冥早就吩咐過,沈婼婧的生辰不能向外吐露半個字,否則杖刑五十,也難怪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不過更讓他們二人費解的是,為何軒轅冥稱呼沈婼婧為筱筱?

  “筱筱,我愛你。”軒轅冥輕吐著情話,猶如君子蘭花般清淡優雅,一雙丹鳳眼,說不盡的相思垢。


  夜空中的煙火還在繼續,盛開的繁華落盡之後,又是留了一夜的獨孤。


  “軒轅,我也愛你。”


  “筱筱。”說著,軒轅冥薄唇微張,撬開貝齒,炙熱的溫度瞬間點燃了所有,靈舌翻動,像那奔馳的駿馬,馳騁在廣袤的大草原上,那種酣暢淋漓飛奔的感覺,是他一生所求。


  “唔…”沈婼婧被吻的忽然,她卻是猛然的驚醒,那三人可是還在這裏,如此光明正大,難眠有些羞怯。 軒轅冥視若無睹,他用深情一吻,堵主了沈婼婧的掙紮。


  那三人幾乎都是一臉的灰敗,紛紛都不約而同的轉身,望著湖麵,眼底的掙紮,痛苦,不甘,都在轉身那一瞬間,瘋狂的淩遲著殘破不堪的心。 軒轅冥得意的笑了,他放開沈婼婧,如此他的目的已經達成,日後他清淨許多,一次性解決這麽多情敵,還真是頗費了一番功夫。


  “阿婧,今日竟是你的生辰,是九歌的疏忽,日後這生辰禮物,給你補上。”季九歌心中苦水泛濫,忘情又如何?重新來過一次,依然會重新愛上。


  “三公子生辰也不給大夥說說,是不拿我們當朋友嗎?”肖宇璟雖然是在質問,到卻沒有任何質問的語氣,反倒是有些玩笑話兒。


  沈婼婧用力的推開了軒轅冥高大的身軀,她紅著臉頰,聲細如蚊,那嬌柔的嗓音,宛若出穀黃鶯,酥了一身硬骨。


  “他竟是也瞞著我,不過軒轅說了我可以過兩次生辰,下一次我定當上門去討要生辰禮物,屆時,你們可不能小氣 。”


  “為何是兩次生辰?”默不作聲的離笑忽而一問,倒也是問出了他們三人的疑惑。


  “此事說來話長,況且我也不要想說,你們且記得五月初五就行了,今日的生辰過於不過都沒有多大的意義。”沈婼婧垂下眸子,她心中卻也是不知道如何去解釋這個兩個生辰。


  “既然如此,今日也就算不是你的生辰了,倒是殿下多此一舉了。”肖宇璟酸溜溜的看著軒轅冥,隻要是抓到機會,他都忍不住酸上幾句。


  “哼,既然月夜甚好,你們好好飲酒作詩吧,婧兒回府去。”軒轅冥的驕傲目光,像是居高臨下,而他原本就是世間上最出色的男子,一雙俾倪的鳳眸,自然也是不俗。


  那三人麵麵相覷,折騰了這麽久,他們隻是遠遠看著,就算是同席而坐,他們的距離仍然像萬條溝壑。


  沈婼婧似乎也是被軒轅冥的一番情話,衝昏了頭腦,完全看不出,那三人和軒轅冥的暗中較勁,他在軒轅冥的麵前從來都是以他為先,以他為主,旁的自然也就忽略了。


  “那們三人就莫辜負今晚的圓月,若是可以我想留下來,隻是眼下我腹中的這個搗蛋鬼,似乎一直在抗議著,原本還不感覺乏,軒轅一說回去,倒是抵擋不住這困倦了,今日生辰,我沈婼婧能有你三人知己陪伴,我很高興。在我生辰之際,祝你們早日找到幸福額歸宿。”


  沈婼婧由衷的感謝他們,救命之恩,弄齒難忘。季九歌對她的舍命相救,那是所有感情不能替代的,隻是有些人注定是要虧欠,她的情完完整整的給了另一個人,心不可一分為二,欠的情也隻有來生在去還了。


  季九歌的感情她不是不懂,她將一切視為知己,可感情並非是一成不變,或許曾經季九歌的感情也是那樣的無暇,後來,便了味道,隻是他們都裝作不知道而已。她和季九歌,也算是命數,一個丟了記憶,一個將虧欠埋在心底。


  “夜涼如水,若是得了風寒怕是不好,來日方長,我們日後有的是機會在敘。”季九歌一身的冷清倒像是染了寂寞的月光,那湖水潮氣似是也沾了不少。


  “你們隨意,我和軒轅就先走了。”


  沈婼婧話都沒喲說完,便被軒轅冥拉上船,船頭的古焱駛著扁舟,漸行漸遠。


  那三人望眼欲穿,直至那扁舟在月光下成為了孤舟。


  肖宇璟眸光乍現,這裏僅有一隻船,那麽他們該怎麽樣的回去呢?

  季九歌還在癡癡的望著湖麵,那月光冷冷清清,照著離人,幾番愁緒渡不過清涼寂寞。


  情之一字,最是撩人。得之失之,皆是命中所定。那一抹背影,放不下,求不得,竟成了他一生的傷。幾許悲涼染也明月夜,可誰曾想到是因為一身的荒涼孤寂,才是染了一輪圓月,境由心生,心由情動,最是逃不脫那燈火闌珊處的悸動。


  春水向東,何有盡頭?今日應是良辰美景,奈何卻是虛設,千種風情,萬種憂思,隻得一輪孤月訴衷腸。


  “今日真是狼狽,不過也算是死了一條心吧,她很幸福。”肖宇璟優雅的坐下,他端起酒杯,看著夜空,似乎月光下的柳湖更是有些孤獨。原本孤獨的路上,心麵悲涼,更是因為那明月,在這一條獨自的路上,竟迷途了方向。


  “忍把千金酬一笑?畢竟相思,不似相逢好。但是,這酒怎麽不醉人呢?”季九歌輕聲吟唱,那空蕩的聲音在偌大的湖麵上寂寥的飄蕩著,像是孤魂野鬼一般,遊遊離離。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若不想醉,縱使那烈酒你償著也無味。”


  “肖宇璟,你離開西海那麽久,就不怕嗎?”季九歌拋開另一個問題,在這樣夜晚,還是莫要悲切,岔開話題,也許心情能夠稍稍放鬆。


  “西海可不像東溟,更不像北昌。一個島國, 還能生出什麽變數,隻是你有一點說的很對,我的確是出來太久了,過幾日我就回去看看。”季九歌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問,卻是勾起了肖宇璟的回憶。


  西海在三國眼中是神秘的存在,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西海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傀儡,一個被詛咒的家族。流傳的那一句話,亦真亦假,虛虛實實,然,他們西海命裏注定,生而為她,死而為她。


  逐鹿天下,進可一統四國,退了守衛西海。西海就是她的最後的籌碼,然而,那絕命的西海的紅顏已經出現,那麽他們西海的命運也早已注定。


  “離開?你舍得嗎?”季九歌反問著,他們為了同一人而殤,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更懂得彼此的心。


  “軒轅冥是不會給我們機會的,見與不見都一樣,縱是不舍,也應離去。”肖宇璟又悶頭喝一杯,那嘴角殘存酒漬,醉了一雙雙深沉的眼睛。


  那三人不語,個個望著靜靜的湖麵,訴說著自己的心事。約莫一刻鍾的沉默,少言的離笑打破一夜額靜默。


  “是時候離開了。”


  “你說的對,我們都該離開,但立場還如初心。”季九歌接話,那赤色的眸子雖是染了悲涼,那至少還有堅定和信念。


  “走吧。”肖宇璟率先起身,忽而一陣暈眩,他本能的搖晃著混沌的頭腦,那一刻就像是漂浮在的無際大海的浪上,起起伏伏,沒有絲毫的力氣,隻能隨著海麵的起伏去,他腦中理智像是轟然倒塌,慢慢的他的身體癱軟下來,重新跌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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