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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山中事

  自陸知風成了羅剎山的紅蓮主座,那門派里就熱鬧了不少。陸知風平日里要端著個架子,擺出一副高深莫測喜怒無常的神經病模樣,背地裡偷偷和小孩兒們玩成一家。門派里的小娃娃時常成群結伴的去找陸知風玩,他們的爹娘發現了嚇得魂都要沒了,生怕自己家的娃娃被紅蓮主座收成死士侍衛遭罪,可這些古靈精怪的小滑頭們一逮住機會就偷跑出去,和紅蓮主座玩。


  後來問他們,紅蓮主座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孩們就會笑嘻嘻的說:是個有趣兒又好看的大姐姐。


  紅蓮主座的近身侍衛和各大門主也都發現了這位主座的不同,她雖時常做出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可一瞥一笑總帶著股溫柔勁兒,尤其是她的那位男寵在身邊兒的時候,紅蓮主座笑的就像春風似的。


  這不,各大門主又匯聚大殿議事,他們都端坐著,只有紅蓮主座斜靠在長榻上,枕著那位男寵的膝蓋,悠閑的吃荔枝。


  這位男寵深受主座喜愛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雖說是個男子,可那模樣精挑得比女人漂亮多了,桃花目一勾就能帶走人的三魂七魄。


  人們稱他為「殷公子」。


  門派里不少人是知道紅蓮主座換人了,可他們也不在意了,魚玄機推舉的人,不會有害於紅蓮。


  「主座,在下以為平野的人還是處置了的好,這些虎狼之輩斬草除根才能永絕後患。」


  紅蓮主座眼睛就一直放在殷公子臉上,漫不經心的問:「你們要如何處置?」


  門主說:「自然是圍剿平野,以我教的力量,不過三個時辰就能將平野據為己有。」


  紅蓮主座剛要點頭答應,殷公子捏了捏主座的手掌心,主座就沒一口應下來。


  殷公子慢條斯理的說:「這仗要打得長久些才好,平野的人遍布四海,不像我們紅蓮戒備森嚴門徒歸於羅剎山。而且還有不少平野的追隨者,我們要等到這些人都來了才好。」


  「這樣才叫斬草除根。」他說話像是吟讀詩詞歌賦,好聽又細水長流。


  門主接著問:「那殷公子以為如何?」


  殷公子答:「光明正大,浩浩蕩蕩。」


  門主反駁道:「可紅蓮經此一戰損傷必定慘重,若有人趁此機會重傷我教……」


  「空城計不是偶然。」殷公子打斷道,又從琉璃碗里拿出了一顆荔枝,剝開了將晶瑩剔透的荔枝肉送到了紅蓮主座的嘴裡,他說,「到時定然血流成河,主座你以為呢?」


  紅蓮主座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這是魔教的生存,若要生存,循序規律。


  眾人離去,陸知風往殷紹懷裡一鑽抱住了他的腰,像只小動物一樣蹭來蹭去。


  殷紹這段時間越和陸知風親密的相處,越覺得談情說愛的陸知風變化好大,高挑的冷淡眉眼看著他的時候會生動多情,擁抱從生疏到熟練的貼近,真是越養越甜,跟剝了荔枝皮的荔枝肉似的。


  「裝腔作勢的好麻煩,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嗎?」陸知風悶聲說。


  第一次被她這麼蹭的時候,殷紹忍啊忍最後沒忍住就把她給抱到屋裡就地正法了。現在又這麼蹭,殷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你如果不喜歡殺人,剛剛可以拒絕的。」殷紹努力把自己的思想掰回來,「明明不是因為裝腔作勢不開心,是以為要殺很多人而不開心吧?」


  陸知風說:「……我還是無法習慣,每個人的命都很珍貴,怎麼可以視若草芥。」


  「你若是不喜歡……」


  「可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陸知風說,「我只是心裡彆扭罷了。」


  「我不想你不開心,」殷紹低頭看著陸知風,他一縷黑髮垂了下來,眼睫像是小扇子一樣,「我想知風天天都開心,被寵得跟蜜糖陷兒小包子似的,一戳都是甜的。」


  「世上不會有這樣的人的!」


  「我想你當第一個,唯一一個。」殷紹說,「可是怎麼辦呢,我也做不到,現在還要你來碰這些髒東西,還要借你的命來活著。」


  陸知風坐了起來,一本正經的看著殷紹,一隻手拽著殷紹那縷故意沒梳上去顯得慵懶嬌媚的黑髮,說:「殷紹,我跟你一樣,你想保護我我也想保護你,我也想寵你把你寵到天上去。我還會後悔過去幾十年我沒有認識你,如果你我早就相識指不定你就不會受這多苦。所以說,殷公子,別再想這些了,你九曲迴腸的心思比我一姑娘家都多。」


  殷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沒見過哪個姑娘家說要把自個兒男人寵到天上去的。」


  「誰是我男人?你不是我紅蓮主座的男寵嗎?」陸知風囂張的說著往殷紹臉上親了一大口,就要下榻溜走,結果被後面的人撈住了腰抱了起來。


  「求求主座臨幸臨幸殷某人吧!」殷紹抱著掙扎得跟個小崽子似的陸知風就往內殿走。


  陸知風:「你不覺得你應該節制嗎!?」


  「我活的太苦了,吃一口蜜糖陷包子甜一甜。」


  「不要臉!」


  「要臉有什麼用要你就行了。」


  任展從書包里拿出一個小塑料袋,扔給莫近塵,說:「你家是製藥的,你應該也懂一些吧,幫我看看這個是什麼。」


  莫近塵打開來,裡面是兩片白色藥片,說:「你連藥瓶子都不給我拿過來,這我怎麼看。」


  任展說:「不敢拿啊。雲歸特別注意小細節,我拿兩片葯都怕被她發現了,更別說藥瓶子了。」


  莫近塵兩隻手指將藥片捏了起來,端詳了一下上面的字母,道:「也是,雲歸特別不好對付,極度敏感沒有安全感,她書包里都會藏著刀。」


  任展皺眉道:「藏刀?有人會害她?」


  「也可以理解吧,我要是被關水庫一晚上,也得有被迫害妄想症,」莫近塵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者藥片上印刻的字母,「這事兒也只有我知道,也幸虧只有我知道,一般學生就嚇壞了。」


  像莫近塵這種書包里藏槍的小男生,見了刀又能怎樣呢,頂多誇誇成色不錯刀鋒挺好。


  莫近塵在座機上按下幾個數字,對著電話筒問:「M2是不是早就停產了?」


  「沒什麼,我知道……我這不是見到了久違的盜版M2嘛才問問,拜拜。」莫近塵掛了電話,挑著眉,一雙玉人兒般精緻的眉眼流露出點點寒意,問任展:「雲大小姐吃這個多久了?」


  「我不知道,好像很久了。」任展心裡漫起不好的預感,「這是什麼葯?很危險嗎?」


  「啊這樣啊,趕緊別吃了,既然吃了這麼久都還沒死,那就是依賴性M2。」


  「到底是什麼東西,你能給我說清楚點!」


  「別急別急,停葯了應該就沒事,你得努力讓她停葯。」莫近塵說,「簡單點說吧,類似是毒品和安眠藥的雜交品種。」


  任展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雲歸熟睡的狀態非常詭異。


  「她家裡人為什麼要讓她吃這種東西!」


  莫近塵雲淡風輕的說:「不正常的家庭多了去了。還有啊,你跟雲大小姐聊的時候,千萬要溫和,別刺激到人家。」


  任展點點頭。


  雲歸放假的一整天都沒有回出租屋,來到學校也是一言不發,心事重重的任展也沒辦法跟她開開心心的說什麼,單方面的冷戰在其他人看起來,好像變成了雙方的。


  家長探訪日悄然而至,令雲歸開心的是,班長大人的值日生表還是沒換,雲歸是這天值日。


  其他學生如果被安排在這天值日,一定會滿腹牢騷,好不容易能跟爸媽相處一節課,還得分十五分鐘給教室打掃衛生。而雲歸這種,「沒娘的小孩」就輕鬆多了。


  好幾個男生叫任展去打籃球,他都沒去,留在教室里。任展注意到猶猶豫豫的左洋,對他說道:「班長,你去玩吧,我幫你值日。」


  左洋慌張的說:「其實沒關係的,我……」


  任展搭著他的肩膀往班門口走去:「跟我客氣什麼啊,我知道今天你爸媽來,去吧去吧。」


  可憐的左班長被支走了。夕陽撒在教室里把雲歸的影子拉的很長。


  任展坐在桌子上,一條腿搭在對面的桌子上,擋住了正在掃地的雲歸的路,說:「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雲歸挺直的脊背,說:「正好,我也有,你先說吧。」「我看到了你在吃的葯,能不能不吃了?」


  雲歸:「維生素C片,對身體好的。」


  任展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強迫她轉過身面對著他。任展坐在桌子上,他和雲歸難得平視一次,說:「我知道那不是維生素,我去問過……醫生了。」


  握著雲歸手臂的任展,明顯感覺她身體僵硬了一下。


  雲歸看著任展,那雙星辰明眸里幾乎掉出冰霜來:「醫生說是什麼?」


  校慶晚會結束的那天晚上,雲歸看著他的眼神就讓他很不舒服,現在這種眼神更加令人生氣,好像在看敵人一般。


  「類強力安眠藥,依賴性藥物。」


  雲歸平靜到冷酷的說:「關你什麼事。」


  她這句話讓任展一時語塞。


  「你太越界了,我本來還有點猶豫要不要跟你很直白的說,現在下定決心了,」雲歸說,「你不要再來出租屋了,我們的合約結束了。」「喂,我是為了你好,你別這麼不知好歹行不行,」任展被激怒了,道:「你和溫度媛的事還有你吃藥的事,你就……」


  「我現在和溫度媛關係很好,」雲歸打斷他,把被他拉住的手臂扯出來,說:「我吃的就是維生素,是你多管閑事。」


  雲歸說完就轉身,把掃把靠在班后的牆角上。


  「你他媽當我犯賤嗎!」任展喊道,「我跟你住在一起,樂呵呵的伺候你,生怕一不小心惹你生。這幾天還一直都擔心……你把這當成我犯賤嗎?不關我的事?」


  雲歸感到心臟猛的抽痛。


  「雲歸,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嗎,我為什麼坐在你旁邊,為什麼忍受你對我態度惡劣,為什麼關心你的那些破事,還是說……我對你來說,不值得你去考慮!」


  雲歸攥緊的拳頭抵在胸口處,好像在把自己的靈魂壓抑住,說:「你想的太多了。」說完,飛快的離開了教室。


  離開教學樓,雲歸慢慢的走向寢室,任展的話像是一把刀子刺進她的心裡,還在一直流血。她一直信奉者「他人予我三分,我還其三分」的道理,認為自己是個有借有還不欠人情的「好人」。可她這次好像,收了任展的十分,還要再索要一萬分。


  雲歸雙手捧住了自己的臉,這時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小姑娘,你認識高三的蘇薔嗎?」


  雲歸抬起頭,和她講話的是個穿著灰色衣服的中年婦女,身形有點發胖,衣服上也沾著灰塵,剛剛拍雲歸肩膀的手又糙又厚。


  「高三的蘇薔,認識嗎?她寢室在那邊啊?」


  她說話有口音,雲歸再聽了一遍才聽清楚,說:「您是蘇薔的媽媽?」


  「是,她是我閨女。」


  雲歸立刻打起精神,說:「在這邊這邊,您跟我來。」


  雲歸聽蘇薔說,她爸媽長年在外地工作,所以家長探訪都是不來的,心想:蘇薔看到突然到來的媽媽,一定會很開心。


  「呦,你們學校裝修的真好。」蘇薔媽媽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感嘆。


  走進寢室,蘇薔正在和肖楚擺弄著指甲油,肖楚媽媽在旁邊指導,雲歸道:「蘇薔,你快看看,誰來啦?」


  當婦女出現在寢室里的時候,蘇薔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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